著童列的背影,貓貓嘻嘻笑了一下,滿意的拍拍衣塵,徑直往房間外走去:“我去看看老八在做什麼,是不是已經叫人去幫我把我的家人叫回來了!”
反正她想看到的一切都看到了,剛纔童列雖然沒有轉過身子,但他身子那輕微的顫抖又怎麼能逃過貓貓的眼睛?
看著貓貓施施然離去的背影,童列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心裡暗暗苦笑,看來自己對櫻雪的那點心思已經被貓貓猜透,看得個清清楚楚,要不然她也不會說出剛纔那樣的笑語。
回頭看了一眼依舊低著頭的櫻雪,想起她剛纔對貓貓說她已經有心上人的話,童列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收回自己的視線,再不看櫻雪一眼,丟下一句話徑直離去:“那隻貓就是喜歡開玩笑,櫻雪姑娘千萬不要把她說的笑話放在心裡,你好好休息,我相信貓貓既然把你從姜鴻手裡救出來,有什麼事情和心願她也一定會盡量幫你的,姑娘就不要多加擔心了?!?
直到童列跨出房門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再也聽不到之後,櫻雪才緩緩的擡起了頭,走到門邊才發現自己剛纔什麼反應都沒有,其實精神上的緊張已經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完了,斜斜的倚著門,支撐著自己有些發軟的身子,呆呆的看著離自己不遠的一朵盛開的雛菊,有些不敢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她怎麼樣也想到自己不但安然無恙的從姜鴻手裡逃了出來,而且救她的人居然和她一直擔心的不同,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女孩子,對她完全沒有企圖。
想到童列最後和她說的,貓貓一定會盡量幫她達成心願雪的心就開始狂跳起來,她的心願是什麼她清楚,只要能夠和江偉在一起,那麼這一生她又還能有什麼心願?
想到有貓貓幫忙,櫻雪心裡一甜,她信只要貓貓願意幫自己,那麼姜鴻就不敢阻攔江偉和她之間的親事。
一陣腳步聲將櫻雪從對以生活的憧憬中驚醒過來忙擡頭往腳步傳來的方向看去,看到童列那什麼表情都沒有的臉之後,急忙站直身子盈盈的道了一個萬福:“童爺有何吩咐?!?
童列聽到櫻雪對自己的呼之後裡流露出一絲詫異的神情,他記不起貓貓什麼時候向她介紹過自己的姓名,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姓名的。
櫻雪本來就一個冰雪聰明地人??吹酵醒垩e閃過地那絲詫異之後。輕笑一聲:“童爺忘了在流花派地時候貓就是叫童列先把櫻雪送上馬車地。櫻雪不是一個忘恩負義地人麼會忘了童爺怎麼稱呼。”
其實她不止是知道列地名字。就是老八和很多人地姓名都記得清清楚楚在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樣地命運之時。當然對身邊所有地事情都萬分留心。
但她說地話卻讓童列心裡有了不同地感覺。能被自己喜歡地人記住本來就是一件讓人高興地事情又怎麼能不心喜?
當下輕笑了一聲:“是貓貓讓我來告訴你。明天你和她一起去看醉仙樓地重建開工儀式。”
“嗯!櫻雪知道了?!睓蜒┹p輕地應了一聲笑道:“其實這個小事貓貓應該隨便叫一個家人來說一聲就行了。怎麼敢有勞童爺親自跑一趟雪實在擔當不起。”
童列咧嘴笑了一下。笑容裡有一絲尷尬:“其實也沒有什麼。我也閒著沒事。走一趟就走一趟。也費不了多少時間?!闭f著急忙向櫻雪做了一個輯:“要是櫻雪姑娘沒有什麼吩咐童列地事。童列就先行告辭。不打擾姑娘了?!?
倒不是他急著離開,只不過是他不知道怎麼和櫻雪說他突然發現自己見到,本來貓貓就沒有叫他來,只是叫了一個下人過來和櫻雪說,是他攔著在那個下人前面,搶著來和櫻雪說這件事情的,似乎就是覺得和櫻雪多見一面多說一句話心裡都會舒服一點。
一貫冷靜的童列被自己這樣的衝動都嚇了一跳,他急著離開櫻雪是想獨自呆著,把自己這個不對頭的情緒理清楚。他本來就是一個冷靜的人,但是面對櫻雪的時候那份冷靜卻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童列當然要把這個原因好好的想一想,順便冷靜的打算一下怎麼辦,這些都是一個冷靜的人應該做的事情。
當然,這個是他的打算,到底擺不擺得平想不想得清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反正第二天在他在醉仙樓那裡看到櫻雪從馬車上跳下來的時候,他的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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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江偉果然早就在這裡等著自己之後,才從馬車上跳下來的貓貓嘴角就勾了起來,笑吟吟的走過去朝江偉拱了一下手:“江兄果然是信人,這麼早就過來了?!?
江偉笑了一下,看到櫻雪跟在貓貓從馬車上下來之後,眼睛頓時瞇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之後立即又恢復到了剛纔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櫻雪對著自己展開的笑容一樣,徑直對著貓貓點了一下頭,亦對她
答道:“貓貓大人過講了,這件事本來就是江偉樣都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之後往身後望了一眼:“工匠和材料我都找來了,等吉時一到就可以開工了?!?
“其實一切都是誤會,大家都是自己人,又何必那麼客氣,”滿意的隨著江偉的視線看了一下他身後,輕笑一聲之後貓貓轉頭對站在自己身邊,因爲江偉的不理不睬黯然失色的櫻雪笑道:“等一會我還有事,就勞煩櫻雪姑娘幫我好好的盡地主之誼招待江兄”
還沒等貓貓說完,江偉的笑語就把她的話打斷了,笑看著櫻雪因爲貓貓說的話有些泛紅的臉,但他的眼裡卻有著濃濃的嘲諷:“貓貓大人實在是太多禮了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更是天下的第一高手,櫻雪姑娘又是大人的心上人,江偉哪裡敢勞煩。”
看到櫻雪的臉在瞬間蒼白了起來,江偉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櫻雪姑娘你說在下說得對不對?”
貓貓臉色一變,才的笑意都消失不見了,沉著臉說道:“江兄是不是怪貓貓不自己做陪?若是如此我只能是推掉皇上的召見,親自陪江兄一醉方休了。”
江偉急忙低下頭沉聲說:“貓貓大人這樣說還真的是錯怪江偉了,江偉只是怕勞煩”
貓貓擺一擺手上已經轉陰爲陽,瞇瞇的打斷江偉的話:“既然江兄不是怪罪貓貓不親自作陪,那就由櫻雪姑娘待我好好的招呼了?!?
“就這樣說定了,”說完江偉和雪有任何反應,貓貓就擡眼看了一下天色:“好像時辰已經差不多了們去看看一切都準備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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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列回頭看了一眼低著咬著牙站在江偉身邊的櫻雪,用力把手裡的繮繩一抖催動馬車急馳而去,駛過了三條街之後才聽到貓貓悠悠的問話聲:“你把車趕得那麼快道我要去哪裡嗎?”
童列抿了一嘴脣:“你哪裡都不會去,說有事只是想幫那兩個有情人造成一個單獨說心裡話的機會而已?!?
貓貓嘆了一口氣,將子往後仰了下去起雙臂枕著自己的腦袋,從掛起的車簾子那看著童列的後腦勺:“怎麼你就不想留下來?”
童列手指有力緊緊的勒緊手裡的繮繩,讓急馳中的驟然停了下來著兩匹馬同時揚起前提長聲嘶叫,他的嘴角微微的勾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不想留下來?”
貓貓的眉毛挑了一下,笑笑說道:“那你爲什麼又不留下來?”
“她的心裡本來就有了他,”童列嚥了一下喉嚨,心裡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回頭看著打量著自己的貓貓:“你說,我就是留下來又能怎麼樣?有用嗎?”
看著童列和平時一樣平靜的臉,貓貓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要不是童列的聲音比平時嘶啞一點,她簡直就看不出他的心裡和平時有什麼不同,只能是搖搖頭說道:“童列果然就是童列,就是這樣的事情也能靜下心來,還能想清楚有沒有用?!?
童列皺了一下眉頭,抓頭將手指鬆了一下,放開緊緊抓著的繮繩,讓馬匹自己帶著馬車往前慢慢的走,不再回答貓貓的話。
童列不回答並不代表貓貓就會放過他,嘆了一口氣之後,她悠悠的說道:“感情這個東西和很多事情都不一樣的,要是你不去試試,又怎麼知道有沒有用呢?它不是按照常規發展的。”
等了一會兒,看到童列依然沒有反應,貓貓皺了一下眉頭:“難道你真的沒看不出來,那個江偉對她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真心,更不會像她想象的那樣,和她一樣,爲了心愛的人放棄一切?!?
童列抓著繮繩的手指一緊,轉頭看著貓貓:“你說的是真的?”
貓貓沒有說話,但她的動過說明了一切。
看到貓貓點頭之後,童列的眼裡就出現了明顯怒意,臉上也不像平時一樣什麼表情都沒有,這時候他心裡所有的想法都浮現在他的臉上了,怒氣衝衝的貓貓低吼道:“那你爲什麼不告訴她,還故意讓她和那個江偉呆在一起?”
貓貓嘆了一口氣,嘴裡喃喃細語,也不知道是和童列說還是隻是念叨出自己心裡的感嘆:“難怪都說再聰明的男人也不會了解女人的心思,更不懂得愛情這個玩意,你要是強行攔著她不讓她得到,她對這份得不到的愛情更感興趣,就算是要她用自己的命去換,她都願意?!?
說著嘻嘻一笑:“這樣的話,還不如讓她一點外界的壓力都沒有,自己去了解她願意付出生命其實不過如此,到時候自然就會自己死了心?!?
看到童列依然是半信半的盯著自己,貓貓頓時笑出了聲:“看來愛情這個東西果然像傳說中的那麼厲害,把我們最冷靜最聰明的童列都變傻了,連得不到的東西是最好的東西這個千古不變的道理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