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丫丫身上的銀針一陣詭異的捻轉和儒動,她的整張小臉開始緩緩的變黑,然后黑色又退了回去,最后集中到脖子上,成了一根黑色的線條。
突地,丫丫毫無征兆的翻坐了起來,“哇”的一聲吐出了大口的黑色污穢物,小臉頓時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成健康之色,并很不安靜的沉睡了過去,但脖子上的黑線已經消失不見。
睡夢中,丫丫的眉頭禁皺著,殷紅可愛的小嘴說著夢話:“爸爸,媽媽,你們在哪里,快來救丫丫吧,這里有好多好多的大壞人,他們要吃了丫丫。丫丫怕,丫丫好怕,四哥,四哥,你一定會找到丫丫的,會來救丫丫的,是不是,丫丫真的好怕怕……”
王朗聽著丫丫的夢話,不禁眼圈血紅,顧欣怡更是淚如泉涌,兩人看著睡夢中依然不能安靜的丫丫,心疼的難以自禁。
難以想象丫丫經歷了多少的恐懼?小小女童,在無盡的恐懼中,她是怎么度過這么多個日日夜夜的?
王朗再也不忍心看著丫丫睡夢中都不得安靈,于是丫丫的身上又被扎了幾根銀針。
片刻之后,丫丫帶著甜蜜的微笑沉沉誰去,她在銀針的催眠作用之下,已經忘卻了這段讓她恐懼的經歷,睡夢中,她正在爸爸媽媽和哥哥姐姐們的面前蹦蹦跳跳,用稚嫩的清脆的聲音唱著“大王叫我來巡山”。
因為心疼丫丫,王朗和顧欣怡皆是整顆心都在丫丫的身上,并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滿臉驚異的徐矮子和師傅邱虛庾。
兩個老頭子一來就發現王朗正給一個小女娃施針,剛開始徐矮子看到王朗的行為,以為王朗小小年紀,會點醫術就胡亂的給人醫治。在他看來,這是藐視別人的生命,大怒之下,正想呵止王朗的動作,卻被邱虛庾出手阻止。
在徐矮子的疑惑的目光中,邱虛庾沒有解釋什么,他看著王朗的動作,眼中滿是期待。
隨著丫丫身上的銀針詭異的捻動后,徐矮子臉上的怒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詫異之色。之后又見丫丫身上的種種異樣,直到丫丫吐出一口污穢物,小臉紅撲撲的恢復了健康之色。
徐矮子從詫異到震駭,最后變的又驚又喜,驚駭于王朗施展出來的高超醫術,驚喜于王朗有此醫術,他自己的孫女自然也就能被王朗救醒。
邱虛庾之前雖然見識了王朗的針術,但他還以為王朗只是對整人的針術和催眠有著超凡的能力呢!
此刻的他見到徒弟不僅能整人,這治病的手段也不遑多讓,一時間,老臉激動的通紅。尤其是見到徐矮子看向自己徒弟的眼中,那震駭、驚喜眼神,還有其嘴角那一絲欲言又止的乞求之意,邱須庾不禁老懷大慰的同時,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暢快。
“徒兒,你醫術還算不錯,這些孩童的問題就交給你了。”邱虛庾終是俠骨仁心,見王朗還沒有去給其他孩子治療,便忍不住提醒他,不過那表情仍然難以掩飾的透著快慰和驕傲。
“是,師傅,這點小問題難不到我,保證一會就讓他們恢復正常。”王朗滿臉自信的道,丫丫無恙,他的心情也是大好。
接下來,就是王朗的表演時間了,除了從巖洞中連同丫丫一起救出來的三個孩童外,王朗基本都只需用鐵猴子傳承的醫術,便能輕松解決。
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那些孩童一個個吐出一口黑血后,便恢復了正常的神色,包括那些青年人,也都在王朗的針灸治療下,恢復了正常。
他們都能記起起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一百多個青年人還好,只是想起自己被藥物控制的這幾年所中發生之事,后怕不已,同對王朗可說是感恩戴德。
但那幾百個孩子醒來后都是嚎哭大哭,直叫嚷著要爹娘。
最終還是邱虛庾上了崖頂,去了附近的城市一趟,三天候回來時,帶來了一群武林中人,這才把幾百個孩童安頓好。至于那些青年,大多數都選擇自己走,他們或是回家,或是去謀生,但這些已經不是王朗等人能管的了。
不過沒有人知道的是,有十幾人悄悄的找到了王朗,肯求從今往后,永遠的跟隨王朗。
王朗了解了一下,這十幾人原來全都是孤兒,現在也都有著眀勁后期的武道修為,想到大哥正需要用人,于是便交給他們一封密信后,這群人就此分散著去了上海。
這幾日丫丫并沒有醒來,這是王朗有意為之,主要是害怕丫丫太過于依賴自己,他和顧欣怡還不能把丫丫帶在身旁。兩人現在還被陳安之追殺著,而且蟒蛇精華的為題還沒有徹底的消除,每天還都必須得雙修,丫丫在身邊的確不便。
這日,徐矮子帶著孫女告辭離去后,谷中只剩下王朗和顧欣怡以及沉睡的丫丫和邱虛庾。
王朗抱著丫丫來到邱虛庾的身前道:“師傅,徒兒求您一件事,能否幫徒兒帶著丫丫一段時間,丫丫現在還不能回家,我擔心陳老賊又會擄走丫丫,說不定還回連累我外公的鷹嘴峰,所以只能讓丫丫和您老人家呆一段時間。”
邱虛庾皺眉看向王朗兩人道:“你們呢?你們要去干什么?”
王朗道:“陳老賊現在還派人追殺著徒兒呢?”
邱虛庾眼睛一瞪,怒道:“你們小倆口也跟著為師一段時日,到時陳老魔的爪牙來一個為師殺一個,來兩個為師殺他一雙,看他有多少爪牙來給為師殺。”
王朗見師傅如此維護自己,心下大是感動,但還是搖頭道:“師傅,溫室中的花朵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徒兒要借此來磨煉自身的武藝和心性。師傅也不用擔心徒兒,您老也知道徒兒如今的輕功,就是一般的抱丹高手都拿徒兒沒法,更別說化勁高手了。”
“可你還帶著欣怡這丫頭……哎!好吧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決,為師沒有道理阻止你成長,不過陳老魔極其邪門,你們萬事都要小心為上。小姑娘就交給為師,這個你可以放心。”邱虛庾無奈,接過沉睡中的丫丫后,二話不說,幾個騰躍,便消失不見。
“走,老婆,咱們從現在開始要浪跡天涯了。”王朗摟真顧欣怡道。
此刻兩人又變化成了另一副模樣,顧欣怡更是成了一個俊俏的年輕人。
“老公去哪,欣怡就去哪,風雨路遙同珍重,不負塵緣不負君。”顧欣怡深情的看著王朗道,面貌雖然不是她的原樣,但王朗就像是能看穿本源似的,無論顧欣怡如何變,他眼中看到的都是她的原樣。
“好!有妻如此,我王朗終生無憾,老婆,我給你唱首歌怎么樣?”王朗柔情萬分的說道。
不等顧欣怡回答,他已開口唱道:
當你當了,頭發白了,睡意昏沉
當你老了,走不動了……
只有一個人還愛你虔誠的靈魂
……
不知過了多久,王朗和顧欣怡還在谷中甜甜蜜蜜,顧欣怡似乎特別喜歡王朗唱的這首歌,最后她自己竟然也能唱出整首的歌曲來,那聲音的優美度直接甩了王朗幾條街,讓王朗聽的如此如醉。
嘩!
兩人終是決定離開深谷,于是手牽著手向著來路飛躍而去。
不一會,來時的那處巖壁出現在眼前,此刻王朗的輕功比之下來時,高出三倍不止,只見他攬住顧欣怡的腰,騰空而上,一躍竟達二十丈之高。速度更是快如鬼魅,不像原來雖然能躍上十幾丈高,卻好似緩緩的升起一般。
幾個騰躍間,兩人就躍上了崖頂。
“老公,你好厲害。”顧欣怡歡喜的叫著。
王朗聽得顧欣怡的話聲,差點忍不住把她就地正法,實在是那“好厲害”三字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老婆,你又不是現在才知道老公我的厲害的,咱們那個的時候,你不也經常投降的嗎?”王朗一本正經的說道。
顧欣怡疑惑的看著王朗半晌,被他的跳躍性思維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見到王朗嘴角不經意間的一絲笑意后,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要死啦!那……那種事你也說出來,你……你害不害臊啊?”顧欣怡捶著王朗的胸膛,嬌嗔道。
王朗摟著顧欣怡扭動的腰,正要繼續挑逗她,卻聽一陣怪笑聲傳來,兩人頓時亡魂大冒,渾身汗毛乍起。
“嘎嘎嘎!原來還是兩個斷袖之癖的兔爺兒,真是大開了我兄弟兩的眼界。”聲音還在遠處,但王朗瞬間就聽出是大鬼常在的聲音,此刻哪里還有時間和經歷去管什么斷袖之癖,同性戀什么的。
當即立斷,王朗一把抱起顧欣怡就鉆入樹林之中,然后身法展開到極致。
“小兔崽子,你們逃不了,趕緊停下來,交出解藥,否則,一會老夫剝了你們的皮,抽了你們的筋,然后把你們熬出油來點天燈。”常氏二鬼在身后,鬼魅似的追趕著,卻是越追越怒,因為他們發現,竟然這怎么也拉不進與王朗的距離。
在樹林之中,王朗如魚得水,很多身法都漸漸趨于爐火純青之境,只見他或蟒蛇穿林,或靈猴閃躍,或獵豹奔騰,或靈鶴翻身……
王朗沉浸在輕功的奧義中,根本就不選方向,不選路徑,更沒空去理會二鬼兄弟在身后的怒罵聲。
可惜,兩人的好運到了頭,因為剛才沉浸于輕功之中,竟然沒有發現大鬼二人早已分開。顧欣怡就更不消說了,她連眼睛都險些跟不上王朗的速度,哪里還能注意到其他?
王朗好死不死的又沒有專走直線,居然直接與二鬼常生碰到了一起。
這下子直接被二鬼兄弟倆前后夾擊,唯一的生路就是離王朗較近的左面,那是一處不高的懸崖,但懸崖之下卻是波濤洶涌的長江。最讓王朗絕望的是,此處的長江兩岸竟是寬達四五十丈。
想要踏水而行,這顯然行不通。
長時間的在水面上,以王朗現在的修為,無論如何也逃不出抱丹境高手的的手心,而且還是在兩個抱丹高手的夾擊之下。
王朗和顧欣再次面臨生死之局,他(她)們還有可能逃過此劫嗎?
王朗也不知道。
顧欣怡的眼中沒有害怕之色,她看著王朗,王朗也看著她,彼此的眼中有著別人看不懂的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