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早就觀察過小鬼子中年人的兇殘刀法,更知其武道修為至少已是暗勁后期的境界。因此,也不與對方硬碰硬,只以快捷的身法與之游斗。
王朗的狗拳本就是偏門武術(shù),戰(zhàn)斗中,他或掃或勾、纏、剪、踢……,一時間如同跗骨之蛆,繞著小鬼子一陣狂轟猛打。小鬼子何曾見過如此詭異的武學(xué)?就是一旁的獨行年輕人也是驚奇不已。這下鬼子中年人,竟是連連挨了幾拳幾腳,痛的哇哇大叫,只氣的須發(fā)皆張,勢如瘋狂。
王朗要的就是讓其方寸大亂,以達自己速戰(zhàn)速決目的,否則挨了如此多的重?fù)艉螅M能只是讓小鬼子痛呼叫喊?
小鬼子果然亂了心性,機會稍縱即逝,王朗不敢遲疑,突地吐氣開聲,左腳猛地一個詭異的旋轉(zhuǎn),腳下微蹬,竟是一下躍起一人多高,同時間,右腳極為刁鉆的橫掃向鬼子中年人的太陽穴。“嘭……嘭!”一前一后兩聲重響,一切歸于平靜。只見鬼子中年人,從被踢到太陽穴到倒下,發(fā)出兩聲聲響后,轉(zhuǎn)瞬之間竟是已然身死斃命!
一切都在王朗的計劃之中,可說這次的戰(zhàn)斗是極為的取巧。若不知小鬼子的自大及其身法上不夠靈活等缺點,換個場合,王朗要戰(zhàn)勝他,只怕是比之獨行年輕人都還有所不如。但戰(zhàn)斗本就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勝者為王的道理,王朗焉能不知曉?
“啪啪啪啪”,“呵呵!這位朋友好身手,好算計!不知朋友怎么稱呼?在下一向喜結(jié)江湖豪杰,不知能否有此榮幸?”獨行年輕人心中極是驚異于王朗的詭異戰(zhàn)法,見他如此輕松就結(jié)果了小鬼子高手,拍手稱快的同時,心中已有結(jié)交之意。
王朗這會正詫異自己為何沒有殺人后的不適呢!要知道,前世的自己身處和平年代,找個人切磋都難,就更別談殺人這種事了!
聽到獨行年輕人的話聲,王朗并未回答,而是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
獨行年輕人不禁有些奇怪了,難道自己身上有何不妥之處?
不等他找到答案,王朗開口笑道:“怎么,二哥這些年在外樂不思蜀,把家里一切都忘了?連自家兄弟都不認(rèn)識了?”說著,他扯下圍在臉上的衣布。
獨行年輕人乍聽王朗叫自己二哥,頓時驚的雙眼大凸,隨后又激動的不能自己。他顫聲道:“你……你是剛才在車廂中的小四,我……我……”
原來獨行年輕人正是王朗那在外多年,卻不曾有任何消息的二哥王洪飛。卻是王朗早已在他與小鬼子高手戰(zhàn)斗時,已然憑著那絲莫名的熟悉之感和螳螂拳招式,將他認(rèn)了出來!而王洪飛雖是在車廂中就已認(rèn)出王朗就是自家親兄弟,卻因有著重要之事不能與之相認(rèn)。
“呵呵!怎么?二哥這些年在外患上了結(jié)吧癥了?”說完,他伸出兩只手等待著王洪飛的反應(yīng)。
王洪飛終于回過神來,他笑了笑道:“你個小屁孩,盡會搞怪,差點連二哥都被你虎住了!長本事了是吧?”說完,他上前去一把抱起王朗,俊逸的臉上,不知何時已流出了喜悅的淚水。
王朗也是雙眼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好一會后,他推開二哥王洪飛道:“呵!二哥真是矯情,竟學(xué)女人流貓尿!”
王洪飛聽他調(diào)侃自己,知他是為了緩解氣氛,暗嘆自家這小弟長大了的同時,又是欣慰又是心疼。他可是記得自己這位四弟,以前最是偷懶貪玩的性子,如今有此改變,怕是已經(jīng)歷了一番艱難的磨難了!
“你個臭小子,還調(diào)侃起你二哥來了,不知是誰,九歲時還尿床……”
不等王洪飛說完,王朗像火燒屁股似的叫道:“二哥,你還會不會聊天了?你……你再說我以前的丑事,我……我跟你急!”
“哈哈哈!好好,怕了你了,二哥不說便是,說你小屁孩兒,還真沒冤你。”見王朗一付跳腳的急樣,王洪飛忍不住的一陣好笑。
王朗岔開話題道:“二哥,你這付模樣是易過容的吧?否則,在車廂中我不可能認(rèn)不出你來。”
“你小子倒是好眼力,這樣都被你給看出來了!”王洪飛笑道。
“嘿!也不看看咱王朗何許人也?要是爺爺……”
短暫的沉默后,王洪飛紅著眼,嘆氣道:“家里的事我已然知曉,苦了你和小虎還有丫丫了!我已給老爺子上過墳。沒想到老爺子當(dāng)年的內(nèi)傷,還是讓他提前仙去了!”
“什么?二哥,你是說爺爺曾被人打傷過?”王朗大驚,以老爺子至少暗勁巔峰的修為,難怪會突然病逝了,現(xiàn)在想來還真有些不同尋常。
“沒錯!聽老爺子說,二十多年前,他曾與一位三十多歲的神秘高手過招,不想對手卻是下手狠辣,招招攻人要害,老爺子不慎被其傷了肝臟,二十多年來武術(shù)境界不斷退后不說,身體更是每況愈下。”王洪飛幽幽地道。
“這些事只有我和大哥知道,當(dāng)然,咱們父母也是知道的。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咱們父母都還在世,只可惜,現(xiàn)在父親不知被哪方人給關(guān)押了!這六年多來我在軍統(tǒng)明查暗訪,初步懷疑應(yīng)該是被軍統(tǒng)秘密關(guān)押。”王洪飛說到最后,眼中已是流露出熊熊的兇光。
“那咱們母親現(xiàn)在何處?為何這么多年不曾有她的消息?”王朗聽得父母還在的消息,不禁急聲問道。
自他穿越而來,就從沒覺得自己是另外一個人,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兩人本就是不分彼此的。以前的兩人,似乎是世間最奇妙的一種獨立而又統(tǒng)一的現(xiàn)象,如同仙俠世界中的本體與分身的玄妙存在。因此,他對這一世的父母之情,其實是不曾有過任何的改變的。
王洪飛理解王朗心中的激動,當(dāng)初知道這消息的時候,自己何曾不是如此?他嘆了口氣道:“母親一直就藏身在大哥的住處,只是……”
“只是什么?二哥,你到是快說啊!”王朗見二哥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下更是大急。
見王朗著急的難以自己,王洪飛這才紅著眼道:“母親被人打傷,已經(jīng)昏迷了整整六年,六年啊!”說到這里,他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淚來,但隨即,眼中放射出仇恨的光芒,仿佛要刺破蒼穹!
“是何人所為,二哥,你告訴我,我不殺此人,便是枉為人子!”王朗再也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像是要凍結(jié)一切的寒意,不,應(yīng)該是殺意!
王洪飛很是驚異,沒想到自己四弟身上,竟會流露出如此濃烈恐怖的殺氣。愣了一下后,他道:“這恐怕只有想法讓母親醒來后才能得到答案,只是這么多年,我一邊暗查父親的下落,一邊和大哥暗中尋訪明醫(yī),那么多高明的醫(yī)生,竟無一人知道,母親為何在治療好了外傷的情況下,卻仍遲遲不能醒來。”
“或許……我有法子治療好母親!”王朗想到“隱室秘錄”中那些神奇的醫(yī)術(shù),不禁自語道。
“什么?”王洪飛乍聽王朗自語,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眼睛死死的盯住王朗不放。似乎是要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卻又像是王朗再要敢改口說出一個“不”字,他都會有掐死自家這位親弟弟的沖動!
王朗眼中寒光再次大盛,堅定的道:“沒錯,我是說我有辦法治好咱們的母親,等母親醒來后,這筆血賬將會很慘烈,我保證!”
王洪飛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雖然有些讓人難以置信,但他相信,自己兄弟不會在母親的這件事情上鬧此烏龍。
幾乎要喜極而泣,王洪飛激動的道:“小四,二哥和大哥都不如你,也不問你本事從何而來,但是,你一定要治好母親,以后二哥為你馬首是瞻都行!”
“自己兄弟說這些干嘛!”王朗沒好氣的道。
“對對對,是二哥激動的都糊涂了,是二哥的不是。”王洪飛現(xiàn)在幾近智商為零,只覺自己兄弟說什么都是對的。
這些年來,為了母親的病,他幾乎訪遍了所有能打聽到的名醫(yī),更是不知跪地求人多少次,但仍不能治好母親。那種一次次的從希望變成絕望的心情,他再也受不了了!
王朗雖不知二哥這些年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磨難,但也能理解他的心情。記憶中,父親是個儒雅的中年人,他極為重視對子女的教育,但卻不曾打罵過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小時候的王朗,那么的懶散貪玩,也不曾打罵過一次,而是時常耐心的諄諄教誨。這一點到是和爺爺?shù)慕逃绞接行┎煌欠N無邊的父愛,卻是不言而喻的。
至于母親,她在幾兄妹的眼中,不僅僅是個外美內(nèi)賢的偉大女人,更是他們的守護天使和心靈深處最溫暖貼心的所在。想到母親種種的好,太多太多了!但就這么一個讓人感到溫切而美麗的的女人,竟然遭受了整整近六年的罪,這如何能不讓王朗和兩位早已知情的哥哥心痛?
“對了!二哥,為何咱們父母出了事,而我們在村中卻會什么事都沒有?”王朗奇怪的向二哥問道。
“這就得多幸免于母親有一手高超的易容絕活了,想當(dāng)年咱們母親在江湖上也有一個“白變奇女”的稱號,更何況她和父親在外可是不曾用過真名的!”王洪飛不禁有些驕傲的道。
“如此說來,咱們父母怕是有著不為人知的重要之事要辦啊!要知道,二老出事之時,丫丫不過幾個月大,若非事情緊急,母親豈能丟下只有幾個月大的丫丫出行而去?”王朗猜測著道。
“這些都等母親醒來后,再問母親吧!咱們還是敢快回去吧!一切等到了上海再說。我這次其實主要是來祭奠爺爺,順便暗中協(xié)助剛才那對男女,完成這次的任務(wù)的。”王洪飛有意無意中透露出自己復(fù)雜的身份。
“噢!沒想到二哥還有如此多的身份!”王朗沒有多問,兩兄弟相視一笑,一切已不用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