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你好多……好多天都不見了,冰冰想你,不過爸爸現在還是打壞蛋吧,大壞蛋把人家抱到這里來,什么都看不見,還好冰冰看見爸爸了。”
“哦!我的寶貝閨女知道這人是大壞蛋?”
“嗯嗯,冰冰就是知道大壞蛋是大壞蛋。”
一座三樓高的房頂上,魏無堂看著對面的父女兩人將他當作透明人一般,頓時就氣不打一處的來,但一想到之前這對面的年輕人給自己帶來的危險感,以及對方以神鬼莫測的手段,將那小女娃從自己手中奪去的情景,他又不敢冒然出手。
救走王綺冰的自然就是王朗,他從那深谷中御空趕來,僅僅用了五分鐘不到的時間。但還是險些來晚了一步,好在來的早不如來的巧,總算是及時救下女兒王綺冰,至于之前在自己家中發生的事,他還一慨不知。
“小子,你這易容術當真是高明之極,不過你再怎么變,老夫也一眼能認出你來。”魏無堂其實是在試探王朗,畢竟王朗先前流露出來的氣息不僅詭異無比,而且還高深莫測,與兩個月前在武當山與他相斗之人比較,簡直就是大相徑庭。
此時王朗并沒有理會魏無堂,而是突然向遠處喊道:“小虎,趕緊過來將綺冰抱回去,你那狙擊槍對這老東西毫無威脅。”
嘩嘩嘩嘩!
王朗話聲剛落,就見一道身影從側面一座樓頂躍了出來,幾個閃身便靈敏無比的躍到了王朗身旁。
這人不是王小虎又是誰?
“四哥……”王小虎一臉心喜的看著王朗,這小子一直沒有出現,感情是早已拿起了狙擊槍準備狙擊魏無堂,但其實他一直都沒有把握,畢竟對方能在父親的槍口下不死,很顯然敵人是個絕頂的抱丹高手。
當魏無堂抱著小侄女躍出窗戶時,由于老家伙的速度太快,他根本就無法狙擊,一是怕誤傷小侄女,二是他毫無一絲把握擊中對方。
直到見到小侄女被人救走,他瞬間便想到了救人的必然就是自家四哥,當時就高興得險些讓狙擊槍走火。
“什么都別說,趕緊把冰冰抱回去。”王朗說著就要將王綺冰交給王小虎,卻在此時,“嘩嘩”的一陣衣袂之聲破空傳來,下一刻,就見曾語憫一臉焦急的躍上了房頂。
“老公,快快,欣怡妹妹受傷極重,再不治療,怕是要……快點啊!老公。”曾語憫說道最后已經帶著哭音,擔心之下,只知道手無足惜的催促著王朗。
“老家伙,你找死。”王朗微微一愣后,頓時大怒,一枚飛針含怒對著魏無堂脫手而出,同時將王綺冰塞到曾語憫的懷中,順手摟住了她的腰,又一把抓起王小虎就閃身離開,三大一小四人幾乎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另一邊,魏無堂面對王朗擲射出的飛針,頓時就肝膽俱顫,只覺那小小的鋼針上似乎帶著一股滔天的偉力,當下一邊倒飛出去的同時,一邊拔出了細長的龍刀,“哧”的一下,仿佛劃破了空間似的斬向那無聲無息的飛針。
叮!
龍刀與飛針相撞的聲音并不大,但在刀與飛針碰撞的瞬間,魏無堂瞳孔一縮,直接倒飛出去十幾丈之遠,這當然不是兩人的修為相差如此之巨大,而是魏無堂因倉促接招而吃了個悶虧。
即便是如此,魏無堂也是被嚇得不輕,僅憑這一點,他立即就知道自己絕非王朗之敵,暗自慶幸自己用金針射傷了那女子(顧欣怡)的同時,想也不想,便亡命的逃離而去。
只是魏無堂并不知道,那枚飛針只不過是王朗為了掩護一粒“千緣香”而已,當魏無堂的主意力都集中在那帶著強烈殺機的飛針上時,一粒“千緣香”已經在他的褲腳上變成了粉末。
王朗感應到魏無堂離開后,臉上不由露出了冷笑,顯然他是對其起了必殺之心。
王振華等人見到王朗到來后,皆是不由大松了口氣,尤其是見到小綺冰好好的被曾語憫抱著,眾人更是大喜,但隨即想到重傷的顧欣怡,一時間,靜靜的氣氛中又蔓延出強烈的怒意。
王朗沒有說話,而是飛快的閃身進入了顧欣怡的房間,王振華見兒子仿佛憑空消失一般,不驚反喜,猜測自己兒子必然是可以打敗之前的那位魔鬼般的強人,否則,小孫女不會這么容易就被救了回來。
顧欣怡所在的房間中。
王朗快熟的給昏迷的顧欣怡號脈后,頭也不回的對曾語憫道:“語憫,將門關上,我給欣怡脫衣服治療。”
說著,他直接將顧欣怡的外衣一爪撕開,發現顧欣怡果然穿有一件蟒蛇皮甲,這蟒蛇皮正是得自當初在鷹嘴峰之時,他拼命殺死的那條大蟒蛇。
去年王朗用特殊草藥將之制成了軟皮后,三女都各自做了一件軟甲,當然,丫丫和王靜雯也有一件。這蟒皮經過王朗的處理,制成軟甲穿在身上,很是舒服,而且冬暖夏涼,深得顧欣怡等幾女喜歡。
沒想到今日這軟甲竟然救了顧欣怡一命,若不然,在魏無堂的金針下,顧欣怕是已經等不到王朗回來救治。
脫下顧欣怡的外衣后,只見那枚射中她胸口的金針還有一部分露在軟甲之外,可以想象,以魏無堂的暗器術之強悍,若是這枚金針完全射入了胸口,遇上了誰都得死。
一番針灸下來,王朗又讓曾語憫煎了一碗雪蓮湯,等給顧欣怡喂下后,總算是治療完畢,相信不出三日,顧欣怡就能完好如初。
其實王朗若是與顧欣怡雙修的話,還要不了幾個時辰就能讓顧欣怡痊愈,只不過現在他心中有事,若是不能極情極愛,雙修就不是一件好事。主要是他對魏無堂起了必殺之心,若是不及時行動,極有可能會夜長夢多。
另外,他還不知道魏無堂與陳安之已經不是一條心,因此他得防著這兩人一齊來犯,以免發生難以預知的后果。
于是他對秋月和曾語憫以及父母交待了一番后,便連夜出了家門,尋著“千緣香”的獨有氣味去追殺魏無堂。
王朗不知道的是,魏無堂居然已連夜離開了上海,而且又盯上了他的家人,這次被盯上的是他的二哥王洪飛。
只因為王洪飛在軍統也有身份,而陳三多卻是注意王洪飛很久了,沒想到前不久一次偶然的機會,這姓陳的壞種見到了王洪飛回到英租界的家中……
就這樣,王洪飛的身家底細也被查了個底朝天。
現在陳三多在魏無堂的手上,魏無堂能知道王洪飛的事情就不足為奇了,不過王洪飛前些日子因任務而出了上海,而且這個任務剛好也是軍統下達的命令。
所以王洪飛現在去了什么地方,魏無堂同樣清楚得很,但話又說回來,魏無堂明明惜命無比,在知道王朗不好惹后,這老家伙居然還不放棄王朗身上的秘密,真可謂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貪欲果然是原罪,它能讓一個膽小如鼠的人變得膽大包天,也能使一個正常的人變得瘋狂,更能令君子變成一個無恥的小人。
那么像魏無堂這樣本來就沒有下線的人,貪欲或許會將他徹底的魔化,人若瘋魔,鬼神皆懼。
可……魏無堂有機會瘋魔嗎?
這要看王朗給不給他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