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來自展飛墓地所在的山谷,此刻幾百人聚集在其中,可想而知,在如此毀天滅地的爆炸之下,還會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那兩個被馬云飛派去阻止人進入山谷的地下黨驚呆了,他們也是無可奈何,財寶動人心,在他們的狙擊槍威駭下,還是有大量的人蜂擁著進入了谷中。
那些被成功阻止的人其實都是些實力較弱之人,因為他們無法脫離狙擊槍的鎖定,才會無奈的選擇放棄。
本來他們還惱火的想要找到那在暗處狙擊之人,然后殺之而后快,但當這聲爆炸響起之時,他們就恨不得立馬找到救命恩人,跪謝一番了。
兩個地下黨通過瞄準鏡看得很清楚,可又什么都沒看清楚,他們只看到滿天的殘肢斷體,還有幾邊山崖上的巖石滾落而下,以及那劇烈翻滾而上的黑煙,當然,也有滿天四濺的飛石。
太慘了,幾百號武者就這么沒了。
王朗等人所在的山峰上。
在巨響傳出之時,長澤二寸滿臉興奮的通紅,他也是在場最快清醒過來的人,爆炸聲一出后,他當即爆喝一聲:“任務完成,所有人,撤!”
其實除了他們三師兄弟,其他人已經……去日本見他們的天皇了。
隨著長澤二寸的喊聲傳出,他的兩位師兄立即與他匯合,一同向一個方向逃離,卻好死不死的剛好逃到王朗隱藏身形的地方。
事實上王朗此時所在的場地,已經不是之前開槍射殺小鬼子的地方,這也是長澤二寸自以為是的認為這里沒有強大火力,選擇從此處逃離的原因。
就在長澤二寸師兄弟三人躍上一塊巨石,眼看就要逃離而去,馬云飛在身后看得極為不甘之際。
“刷!”
一抹亮麗的寒光突然出現,竟是要從長澤二寸師兄弟三人的脖子上劃過。
長澤二寸果非常人,寒光出現的瞬間,他的整個靈魂不由一顫,但隨即眼睛一瞪,狠辣的閃過一道陰冷之色,同時兩手抓住兩位師兄的腰部,在他兩位師兄絕望、痛心的臉色中,把他們推了出去。
“哧!哧!”
兩股紅艷艷的鮮血暴射而出,被推出去的兩人不受控制的頓住了身形,因為他們的脖子已經被瞬息間削斷了,其腦袋還連著一點肉皮,繼續賴在他們的尸身上不肯離開。
與此同時,巨石后面露出了王朗提著軟刀的身形。
而就在這一耽擱的功夫,長澤二寸則是借著雙手一推之力,猛然轉身閃電般躍向一邊的樹林,還想隨手一劍殺死剛好出現在那里的向隊長。
可突然間,他的身體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然后身體一扭,竟然鬼影似的遁進了一邊的樹林。
馬云飛抬起槍的手這才放了下來,實在是長澤二寸的忍術太過高明,沒法瞄準其遁走中的身形。
王朗看著長澤二寸遁走的方向,心中也是不由一震,他也沒想到長澤二寸還有這么一手,此人的逃離是個要命的危險因素,但這樣是沒辦法的事。
王朗的輕功或許可以追上對方,可抱丹高手之強大,還不是他現在可以正面力敵的。
好在他與秋月的面貌已經易容過,倒也無關緊要,但以長澤二寸的能力,此人肯定已經記下了地下黨不少人的長相。
“云哥,長澤二寸逃走了,你們肯定已經被他記下了面容,以后行動怕是要更小心了。”王朗走到馬云飛的跟前說道,其實他知道馬云飛肯定會有所安排,作為傳奇特工,馬云飛在這方面的經驗自然不是他可比的。
見馬云飛嚴肅的點了點頭后,王朗又道:“云哥,此事告一段落,我和秋月就不瞎摻和了,我們先走一步。”
“王朗,明晚幫哥給人看個病,看看能不能治療,今日就算是不遇見你,估計明天也得找你幫忙。”馬云飛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情緒竟是有些激動的難以自禁。
像他這樣的傳奇特工,情緒的波動一般是不會輕易讓人看見的,顯然明晚要治療的人對于他來說,很重要。
“行,明晚保證隨叫隨到,那我們就先告辭了。”王朗說著,直接牽著秋月的手閃身向山下躍去,轉眼就已消失不見。
馬云飛與一眾地下黨成員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心中感嘆不已,其他地下黨成員想起王朗瞬間襲殺兩個日本高手的一幕,到現在,他們心中依舊震撼的難以平靜。
王朗和秋月一路快速的趕路,山勢雖然陡峭,而且還是在積雪覆蓋的情況下,但這根本就難不倒兩人。
只不過這樣天險他們是可以不用不怕,但人為的因素那就不好說了。
就在二人從一處十幾丈高的巖石上躍下,眼看就要落地之際,王朗心底突然生起一股強烈的寒意。
當即大喝一聲:“不好!”
只見他猛然摟住秋月的細腰,直接抱著秋月在空中連續數個翻轉,同身形帶著秋月做著幾個不可思議動作,堪堪躲開了幾道凌厲的寒芒。
只可惜,秋月的柔韌性不及他太多,有些身法動作無法做出來,終是沒能一直幸運下去,眼看著一道帶著極強殺意的劍光,就要瞬息間穿過秋月的后心。
王朗看得目眥盡裂,秋月同樣被突來的危險驚得花容色變,生死關頭,容不得兩人多想,王朗心中一狠,一股巧勁作用在秋月的身上,直把秋月的身體拋飛了出去。
“不……小賊……”秋月在空中看得清清楚楚,襲殺他們的人正是長澤二寸,眼看王朗把自己拋開,他卻獨自面對長澤二十必殺的一劍,一時間,秋月的整個心……不,連靈魂都要融化了!
“這就是愛嗎?小賊……你若死,我秋月今生不在接受任何的愛,等嬌嬌大了一些,我秋月將永遠伴著青燈守在你的墳前,直到……”這是秋月在這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內閃過的念頭,眼淚也在頃刻間模糊了她的眼睛,顯得很是凄艷。
王朗沒有時間想太多的東西,秋月被他拋飛出去的剎那間,他的身體已經來不及移動,就是想要用手掌去硬接這一劍都不能,因為劍尖已經幾乎與他的心口接觸。
但他依舊詭異的扭了一下身體,眼睛同時迎向長澤二寸那陰冷殘暴臉上。
此刻的長澤二寸再也沒有一絲溫文儒雅的氣質,讓人覺得詭異的是,他的這副模樣反而更加的自然,自然的像是一頭邪惡的怪異物種。
就好像這才是他的真容,而他本身就是這樣的邪惡物種,所以他此刻給人的感覺反而不那么的別扭,但卻讓人的直觀上感覺更加的恐懼。
邪惡的東西,人類自然都會感到恐懼。
“吱!”
劍并沒有刺進王朗的胸口,長澤二寸呆了,王朗也呆了,不過隨即王朗就想到了自己還穿著一件黃馬褂,那是從展飛墓穴中帶出來的寶衣。
沒有繼續沉浸在喜悅之中,王朗知道,若非寶衣護身,哪怕他肉身強大,可他也不認為自己能夠承受抱丹高手的一劍,更何況長澤二寸的劍豈會是普通的劍?
就在長澤二寸回過神來,想要撤退的瞬間,一抹超脫凡俗的炫麗寒光一閃而沒。
“好美……”
長澤二寸的生命被那美麗寒光吞噬的前一刻,他竟然詭異的在心中贊嘆了一聲,也許……直到臨死,他才明白“美麗”是為何物……
看著長澤二寸的脖子被飛刀震得如同沒有了骨頭,就那么軟軟的扭成了一個怪異的姿勢,王朗不由大松了一口氣。
剛從前面的巖石中拔出了飛刀,他“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心臟終究還是被長澤二寸的罡勁震傷了,而且傷的還很是不輕,他感覺到自己已經不能提起一絲的內勁。
秋月在見到王朗像沒事人一樣的反殺對手時,還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此時見王朗狂噴鮮血,清醒過來的同時,心下不由大喜,在她想來,王朗只要沒有被那一劍殺死,就算是受傷也應該無大礙。
然而,王朗突然就覺心臟傳出了一陣碎裂的聲音,他頓知小看了長澤二寸的劍,或者說是小看了其劍上所附帶的罡勁。
情況緊急,王朗只來得及對秋月笑了一下,然后快速的道:“咱們趕緊回去,還有,我沒事,千萬別去醫院,明日自會醒來。”
說完,他的意識立即進入“狗身狗意”之中,整個身體卷成了一團,《夠行圖》的功法開始在體內運行。
秋月趕緊抱起了王朗,也不去看長澤二寸的尸體一眼,焦急之下,只得抱著王朗飛快的往家中趕去。
心中雖然焦急萬分,但秋月也知道云盤山一帶武林人還很多,王朗現在受了傷,不宜與人碰面。
因此她抱著王朗專走無人之地,踏雪無痕的輕功被她施展到了極致,不到半個時辰,終于出現在縣城內,隨后又叫了兩小轎車。
還好王朗的身上總是喜歡帶著幾個大洋,否則叫車的錢秋月還真沒法給,兩手初逢時,王朗給她的大洋她都留在了家中,準備給孩子急用。
不到二十分鐘,秋月終于抱著王朗下了車,等車開出好遠后,才抱著王朗換了個方向,往家中趕去。
和王朗相識了一段時間,秋月也學會謹慎行事了。
不過秋月卻是把王朗帶回了自己的租屋,她擔心顧欣怡和曾語憫會責怪她,所以此事只能暫時瞞著了。
她沒有走正路回屋,而是抱著王朗躍上了二樓,從窗戶進入。
只是……她正要把王朗抱上床去之時,看著王朗那早已濕透的衣服,不由又犯難了,有些后悔沒有把王朗帶回去交給顧曾兩女。
但想到這一天來兩人遭遇的點點滴滴,她看了看王朗如同狗睡的樣子,心中沒來由的生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幸福感。
于是,她不在猶豫,直接把王朗的所有衣服都脫了下來。
因為王朗的睡覺姿勢太過怪異,脫衣服的過程非常的艱辛,還好秋月想通了很多東西,因此倒也不為與王朗的身體相碰而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