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陪著師傅邱虛庾與獨丐在破廟中呆了三天,二老的傷勢比想象中的還要好得快,三天的時間,竟是已經徹底的痊愈,但二老卻是壓下了心中的震驚,并未對王朗相問有關醫術方面的只言片語。
以二老的閱歷,自然是知道王朗的醫術簡直就是驚世駭俗,先不說那神奇的針灸之術,單是那外傷奇藥,就足以讓人心生貪婪。
這是屬于王朗的秘密,秘密就是要越少人知道才能叫做秘密,也只有如此,才能守住這個秘密,二老自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對此絲毫沒有要問個來由的意思。
經過此次的死里逃生之事后,二老對武道有了些不同的感悟,因此他們決定尋一個隱秘之地,準備靜修個一年半載,希望能夠有所突破。
三天中,王朗向二老請教了很多武學上的問題,在二老毫不保留的解惑之下,很多以往不甚明白的武學奧義,都基本迎刃而解。這就是有名師指點的好處,幾乎減少了王朗幾年的領悟時間,少走了不少的彎路。
等二老離開后,王朗這才進入邯鄲城中。
當然,他還是易容進城的,并且是秘密入城,因為他一身的衣服早已變成了血衣,若是讓人見到,不懷疑他才是怪事了。
再次換了一身行頭,打扮成了一個走鏢的趟子手,而后找到了一家馬莊,花了二十塊大洋,買了一匹好馬,匆匆牽著馬向城外而去。
不知怎么的,王朗心中有種急迫感,這種急迫感促使他恨不得立即就回到臨漳縣的家中。
開始他還以為是家中可能會出大事,但卜了一卦后,卦象顯示所有的親人都沒有危險,可即便是如此,他心中的緊迫感依舊沒有消失,心下反而更加的著急。
畢竟算人算事,卻算不了天,也算不了地。
再說了,就算是人的卦象也會更變,就如人的面相一般,也許前一刻某人會顯示有血光之災,但下一刻面相就有可能會因為一件小事而改變。
正所謂天意難測便是如此。
在大洋的打點下,王朗好不容易蒙混出城,剛要上馬馳聘一番,悲劇的發現騎馬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簡單,哪怕他武道修為高深,也是折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開始試著讓坐下的駿馬小跑起來。
他本就悟性絕佳,馬速一直在漸漸的加快著,御馬之術也是水漲船高。
當王朗能夠在馬上肆意的縱橫馳聘時,那種操縱馬速的快意,讓他忍不住的在馬上連連長嘯,此刻他終于明白那些俠客何以喜歡一馬一人的闖江湖了,在馬上飛速的馳聘,會讓人豪情大生,激情澎拜。
一個人若是沒有了激情,做什么事都將顯得平淡無奇,只有在激情之下,人才會更容易靈感爆發,奇思妙想層出不窮。
因此,人生就是要時刻都充滿激情,有激情的人生才能找到更多的樂趣,人也會更有靈性,有靈性的人會讓身邊的人喜歡,會給身邊的親人和朋友帶來快樂。
這也是王朗此刻對人生的體悟,不覺間,他的心境又有了長足的進步,頓覺身心更加的暢達,體內的內勁變得更加活躍,調動起來愈發的得心應手。
轉眼之間,王朗縱馬奔馳了五天。
每日讓駿馬補充能量,略作休息后就會連夜趕路,在路過一個縣城時,他更是開了一些強壯體魄的草藥,然后將之磨成粉末,再把藥粉與馬料攪勻在一起給坐騎飲食。
如此一來,這匹本就是上品的良駒變得更加強健,不僅速度有所提升,每日趕路的時間也延長了不少。
三日后,臨漳縣城已然不遠,王朗估計再有小半個時辰后,差不多就可以進入城中了。
然而,此刻臨漳縣已經亂成了一片,一群上千人的響馬正于城中肆意的搶殺,一般來說有日本人占領的縣城,響馬和土匪什么的都不會這么肆無忌憚的進城,更不要說如此的燒殺搶掠了。
有心人一看就知道這其中的貓膩,這群響馬必定是與日本達成了某一協議,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日本人的陰謀,響馬只不過是日寇的走狗而已。
……
日本憲兵司令部。
此時龜田宏二的保鏢渡邊淳二正面見一人,此人四十上下的年紀,中等身材,身穿獸皮,系著黑色披風,身背一把長刀。他眼神極其的兇戾,尤其是其臉上的一道斜長的疤痕,讓他的臉容顯得猙獰可怖。
不過此人的原貌倒是長的人模狗樣,只可惜那道疤痕破壞了他整個的面容,再加上此人眼中會不時的閃出貪婪的精光,讓人一看便知此乃兇殘之匪類。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此人名為吳羽書,據說他原來乃是大富人家之子,后來因家變從此淪為乞兒,也不知道之后經歷過了什么,不但學了一身強悍的武藝,更是結識了一個響馬頭子。
幾年后,那響馬頭子莫名其妙的死了,吳羽書卻強勢的當上了大當家。
也許是家變讓吳羽書的性情變得扭曲,他從一個懦弱的少爺變得無惡不作,無女不歡,無財不貪。此次日本人找到了他,在金錢的誘惑下,他與日本人狐群狗黨,串通一氣,于是臨漳縣遭到了響馬的肆意掠殺。
而此時吳羽書之所以來日本憲兵司令部,就是來拿錢來了,當然,他要的不僅僅是錢財,還有槍支彈藥。
“渡邊先生,想必現在的城中之事,你們也該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吧?”吳羽書看向渡邊淳二道,他既然敢如此大膽的來到日本憲兵司令部,自是有恃無恐。
一是心有準備,二是藝高膽大,三是他與日本人的利益關系,絕非只是一次合作這么簡單。
果然,渡邊淳二聞言后,毫不生氣,他一臉平靜的回道:“吳大當家的盡管放心,龜田將軍早已吩咐過,吳先生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朋友,對待朋友,我日本帝國一向都是講誠信的。請把,吳先生,想必士兵們已經裝好了車,另外,將軍還特意的吩咐,要額外贈送吳先生一卡車的糧食。”
“哦?”吳羽書心下大喜,卻不動聲色的道,“龜田將軍果然講信用,也夠大方,你們放心,臨漳縣城內除了小孩,我的人會盡力殺盡所有的男女老少。當然,你們特別指出的那些富商和個別特殊之人,我們是不會亂殺的,但必要的戲還是要做足才行。”
“很好,吳大當家的果然是個做大事的人物,你也同樣可以放心,我們帝國早已派出一批高手暗中跟隨,只要你們的人一旦遇到了高手,我帝國的武者定然電速支援。此次我帝國就是要消滅臨漳縣所有的華夏武者,以及那些無孔不入的地下黨組織,若是成功,吳大當家將永遠是我帝國的朋友,以后還會有大生意等著咱們合作。”渡邊淳二的話讓吳羽書感覺倍有面子,他覺得日本還是蠻不錯的,至少從日本人的手中,他的是真的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金錢和武器。
“呵呵!如此最好不過,希望咱們合作愉快。”吳羽書臉露滿意之色,他突然對著們外叫道,“大餃子,二皮蛋,麻桿三,你們隨我與渡邊先生過去,咱們帶上東西先去城外,然后讓城外的二當家和三當家也入城,是該咱們最后再出一把大力的時候了。”
“是,大當家。”門外響起了三人的聲音,聲音中帶著心喜之意。
“這……”渡邊淳二疑惑的看向吳羽書。
“呵呵!渡邊先生見諒,他們三人是我選出來的死士,現在他們不用丟掉小命,心中自是高興得很,我們這也是以防萬一。不過……剛才一旦渡邊先生反悔,或是從中搗鬼,他們三人就會拉響身上的強力炸彈,到時整個日本司令部就會‘轟’的一聲炸響,然后我的人立即就會強攻司令部。對了,我們在城外還停放著四挺改裝過的大炮,威力絕對不比你們日本人的差。”吳羽書淡淡的說道,他假裝沒有看見渡邊淳二臉上的駭然之色。
“八嘎!”渡邊淳二在心中怒罵,臉上依舊的難看,只因為他的確是向龜田宏二建議過不必對吳羽書守信,若非龜田宏二老奸巨猾,后果將不敢設想。
十幾分鐘后,吳羽書帶著手下,開著兩輛大卡車囂張之極的出了憲兵司令部。
等吳羽書走后,渡邊淳二一臉憤怒的來到了龜田宏二的房間。
“將軍,還真讓您給猜對了,吳羽書果真有后手……”渡邊淳二把之前的事都說了出來,他依舊不可遏制的憤怒著。
“呵呵!渡邊不必生氣,我大日本帝國的東西豈是那么好拿的?對了,你去派人想法把吳羽書所說的大**紙搞來,我倒要看看吳羽書何來那么大的口氣,若是他所說不假,這將是大功一件。如果只是虛張聲勢,那也無妨,等將來我們對付他之時,知己知彼的情況下,要拿下他吳羽書還不是手到擒來嗎?”后天宏二滿臉智珠在握的說道,至始至終他都面帶笑容,但眼中的陰冷之意還是忽閃忽現的。
“將軍英明。”渡邊淳二的臉色這才轉怒為喜,當下滿意的退出了房間,顯然是去安排人到吳羽書的老窩搞炮臺圖紙去了。
……
臨漳縣城內殺聲四起,到處都是死尸,就算是躲在家中,也要被那些兇殘的響馬殺害。
整個縣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殘殺之中,馬匪們見人就殺,見財就搶,說是不殺小孩子,但其實慘死的孩子也不在少數。
這些響馬兇殘如斯,可謂是天怒人怨。
如此亂局之下,地下黨的所有聯絡地點自然也是被破壞殆盡,馬云飛等也只能無奈的帶著人往城外逃去。
另一邊,顧欣怡、曾語憫、秋月各自抱著一個孩子,帶著王小虎、丫丫、小黑狗也在往城外逃離。
而王小虎的背上還背著一個背包,里面裝的正是三壇王朗煉制的“煉血壯腑酒”,這也是僅剩的三壇了,現在王朗一家除了孩子,都在飲用此酒。
王小虎和丫丫飲用“練血壯腑酒”后,修為提升的最快,丫丫已經突破到了明勁后期,王小虎直接就突破到了暗勁巔峰,顧欣怡三女也有所提升,可見此酒還真是武者渴求的寶藥。
顧欣怡等人逃亡的過程中也殺了不少馬匪,并巧合的與馬云飛等人相遇,馬云飛首先認出了秋月,于是一伙將近三十人的隊伍就這樣往城外殺出去。
王朗此刻剛剛來到城外,但來到一處密林之處時,他卻把坐騎放到了密林之中,此馬以他一起近十日之久,早已與他相熟,只要他一吹口哨,這匹馬立即就會趕來。
安置好坐騎后,他沒有急著去城中,只因為他聽到了另一個方向的密林內有人,當即便潛行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