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啊!你敢……”
當!
黃季手腕處的手筋直接被王朗一刀割斷,軟劍也被挑飛了出去,可王朗已經不想再聽到他的奇葩之語,依舊不依不饒,軟刀連續詭異的削向他的要害。
兩人已經大戰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在王朗的詭譎刀法之下,黃季要想化解并反擊,只得使出渾身解術,其罡勁消耗的極大,這也是王朗何以能挑斷他手筋的原因。
黃季的劍法的確是非常的玄妙,而且還是名副其實的快劍,只可惜王朗的刀法更加詭譎,不僅快極,還刁鉆詭異。其中的變化之玄妙,簡直是讓人眼花繚亂,重要的是威力還奇大無比。
若非黃季的輕功也是妙絕異常,只怕是早落敗被殺。
黃季此時已經心如死灰,他的右手腕被隔斷,也非是不能治療,但前提是立即把手筋接上,并找到上品的療傷奇藥。不過,先不說黃季有沒有療傷的好藥,就算是有,王朗會給他機會嗎?
顯然是不會,不僅不會,王朗還已經準備快速的解決掉他,因此,黃季終是從他那自戀的奇葩世界中脫離出來。
他感到非常的迷茫,覺得老天爺拋棄了他,他的信仰也拋棄了他,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他開始恨,恨天恨地,恨所有的人,恨……全都是恨。
他一邊拼命的躲避著王朗的怪刀,一邊想著為什么尊貴的自己會遭到如此的不公?
他的心境悄悄的發生變化,他變得憤世嫉俗。
若是可以,他要報復,報復整個世界,甚至是整個人類,他已經變得比之惡魔還要可怕,倘若此次不死,他將會做出很多驚天的惡事。
王朗看著眼睛血紅、披頭散發、滿臉扭曲的黃季,也感到一陣的震驚,很難想象,一個人轉眼會變得如此的復雜,或者說是恐怖。
“啊!殺……殺……“
黃季如同瘋魔一般,輕功施展到了極致,他的腿法竟然也極是不錯,只可惜,王朗的刀法太過刁鉆詭異,十幾招后,黃季的腳筋也雙雙被割斷了。
王朗沒有一絲的憐憫,他不是沒有見過大風大浪的雛,黃季此刻的表現讓他也感到害怕,此人必須得死。
他若是一個人倒是不懼怕什么,但家人和孩子是他的牽絆,同時也是他的幸福,想要守護這份幸福,就絕不能手軟,一切威脅到家人的危險因素,都得盡早的扼殺在萌芽之中。
哧!
刀光一亮,黃季捂著被割斷的喉嚨,不甘的倒了下去,他眼睛依舊的充滿了“恨”,只是支持他繼續恨的意識已經消亡在黑暗之中。
“乎!真他大爺的累啊!這個奇葩……奶奶的,天地之大,真是無所不孕,竟讓我遇見了這么一個奇貨。”王朗看著黃季的尸體,只覺一陣的后怕,不僅僅是黃季的變化讓他震驚,黃季所展現出來的戰力也讓他震撼不已。
“此地不宜久留,趕緊……打掃戰場,然后閃人。”說著,王朗先是在黃季的尸身上一陣的摸索。
十分鐘后。
“靠!沒有,戰利品通通的都沒有。”
“唐棲的尸身上也沒有。”
“這個也沒有。”
王朗失望之極,這么多抱丹高手,他連一個銀元都沒有搞到手,就別說他最期待的秘籍和寶物了,好在黃季的那把軟劍還算不錯,而且也可以纏在腰上,攜帶方便,正好拿回去送給秋月。
正打算離開此地,突然,他駭然的轉過身體,看著不遠處的一棵巨樹,準確的說是看向那棵巨樹之上,一個番僧不知何時已經盤膝坐在其上,所坐的位置竟然僅僅是一根拇指大的樹枝,而那樹枝晃晃蕩蕩的,卻沒有一點積雪從上面掉下來。
“嘶!這番僧好強的輕功,他對勁力的運用已經出神入化。不過,看樣子是敵非友,今次怕是危險了。現在全身的內勁已經被耗了個七七八八,唯一的希望也只有一次發射飛刀的機會。”王朗暗暗思忖著活命的辦法,但他感覺機會非常的渺茫。
“小施主似乎很懼怕老僧啊,不過……也的確該懼怕,這些人是因為你而死的吧?知道嗎?他們此次的領頭人正是老僧,可如今施主卻害得他們都死了,也讓老僧沒有了使喚的手下,這是重罪啊!施主能告訴我……你是怎么讓他們自相殘殺的嗎?”這番僧的聲音非常的溫和,可他的面目一點也不和善,他也不故意裝得善目慈心,更是毫不掩飾其眼中的殺意。
“看來這番僧也是剛來的,甚至都沒有見到我殺黃季,他之所以猜測一切都因我而起,怕是……也有試探之意,但不管怎樣,他定然是有著必殺我之心。今次真的是危險了,不行,我不能死,絕不能。’王朗眼中閃著堅毅之色,那一直注意著他的番僧看得暗暗稱奇,一個人明知必死,卻還有抗爭之心,若非有絕強的后手,那就是意志極為堅定,而他看王朗的樣子應該是屬于后者,因為王朗之前的恐懼之色,絕非是偽裝的表現。
他自然不知道,王朗原則是:沒有八層的成功率,絕不冒然行事。
而這番僧的實力之強,讓他知道自己活命的機會絕不會超過六層,所以見到這番僧的瞬間,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不知大師如何稱呼?想必我就是說上了天,大師也對我起了必殺之心吧?”王朗看著那番僧說道,他把感知力全開,想要看看這番僧到底有沒有可利用的弱點。
“呵呵!老僧江湖人稱鬼僧,已經近十多年沒有在江湖上出現了,想必小施主也不曾聽過吧?小施主聰明伶俐,既然已猜到了結局,那就放手一拼吧!看得出來,小施主絕不會束手就擒,既是如此,能否活命,就看你的能耐了。”這番僧,也就是鬼僧,他看起來應該是五六十歲的年紀,一臉的白須,一身普通的灰色僧衣,穿的極為單薄,這讓他本就不高的身形顯得很是瘦弱,但王朗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如海潮般澎湃的力量。
鬼僧說著,就那么毫無征兆的騰空而起,飄在空中的速度很慢,而他剛才所坐的樹枝竟然連一絲搖晃都沒有,這份輕功和對勁力的運用,讓王朗心下更沉。
鬼僧飄落在王朗的三米之處,腳下的積雪沒有絲毫的下沉,放若是站在堅硬的金剛石之上一般。
“施主是先動手呢還是……”鬼僧不疾不徐的看著王朗,他的眼睛很小,鼻子也很短,嘴唇較為寬大,可他的五官搭配在一起,并沒有給人一種很丑的感覺。但卻顯得很兇,很陰沉,讓人一看便知他非什么善類,而鬼僧也不掩藏自己的兇性。
這種人更為可怕,他行惡卻不忌諱,若不是有著強大的依仗,就是他本身強悍的離譜,根本就不懼俠義之人來滅殺他。
王朗敢肯定鬼僧絕非自負,否則此人也不可能活得如此之久,時至今日還依然逍遙法外。
“既然大師如此客氣,那還是我先出手吧!”王朗沒有拔出軟刀,他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用刀也不能破掉鬼僧的罡勁,說不定還會引起對方的貪婪之心。“狗行奇刀”雖是一門絕世刀法,只可惜王朗還沒有突破到抱丹境,根本就發揮不出此刀法的真正威力。
不是王朗小心的過頭,奇功異學對武者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聽說小施主有一門邪術,還有一門詭異的刀法,何不使將出來,讓老僧見識一下呢?”鬼僧見王朗沒有用兵器的意思,不由提議道。
他早已聽其他幸存之人說過最近幾日發生的事情,雖然他對所為的邪術不屑一顧,但對那被傳得詭異莫測的刀法,卻是好奇得很,不過也僅僅是好奇而已,活了那么長的歲月,他什么樣的奇功異學沒有見過?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鬼僧見過的奇學不少,但也少有能讓他心動的,然而,有時候事情就是沒有絕對的。
王朗自然不會傻到讓鬼僧見到那等奇學,他呵呵一笑,說道:“大師也相信這種傳言嗎?此刻我生死難料,要是真有一門強大的刀法,我豈能不使出來?雖然有一門還算不錯的刀法,可我覺得在大師面前,還真是拿不出手。”
“很好,那么就讓我看看你還有什么絕技,都一并使出來吧!”鬼僧也不知有沒有相信王朗的話,也許在他想來,等擒住王朗后,在他的手段之下,沒有什么秘密是他不能得到的。
“好!大師小心了。”
王朗大喝一聲,當即一個猴躍,一招靈猴獻瑞便向著鬼僧送了出去。
嘭!
鬼僧僅僅是伸出一指,往王朗的手心上隨意的一點,王朗頓時只覺手心一麻,險些連猴爪都握不成,當即手掌立即微不可查的一陣蠕動,便輕松的御掉了那股霸道的罡勁,接著又故意痛苦的甩了甩手。
他沒有太過做作,反而咬牙再次攻擊。
嘭嘭嘭嘭!
轉眼間,兩人對戰了十幾招,鬼僧的眼看微微一瞇,幾乎讓人看不見他還是睜著眼睛的,顯然,他對王朗的實力也感到很意外。之前他以為王朗不拔刀應是有所顧忌,可此刻王朗的表現,讓他覺得也許王朗還真是在拳腳上較為厲害。
嘩!
王朗以前世所學的狗拳閃躍著,攻擊著,逼得鬼僧不得不退后,主要是狗拳的很多招式皆是在地面滾動中出招,拳法很是詭異偏門。
再加上王朗曾在鐘茍的院子中得到了《狗行圖》和“羅漢睡夢訣”同時,還得到了一本完整的“狗拳”拳譜,其中的幾個殺招他早就已融會貫通,使得他的狗拳威力強大數倍都不止。
鬼僧被逼得倒退了幾步,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突地,他的眼中射出一股寒意,與此同時,他的步法玄妙無比的踏出了幾步,王朗只覺眼前一花,一只帶著罡勁的瘦腳猛然踢向自己的腦袋,速度快到了極點,心下不由大駭。
千鈞一發之際,王朗一拳擊在鬼僧的涌泉穴上。
嘭!
他借力飛速的向后退去,身體詭異的扭了幾下,瞬間便把順著手臂進來的罡勁御去,然后暗暗咬了一下舌尖,故作嘴角溢血之樣,那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已受了內傷。
王朗其實不用裝,因為他此刻的臉色非常蒼白,一看就知他氣血和內勁消耗過甚。
實際上王朗的心中非常的疑惑,因為剛剛鬼僧的那一腳分明就是“鬼腿”中的一招腿法,這一腿法就是王朗都還沒有徹底的練成,主要是沒有罡勁的配合,這一式腿法的威力,簡直就是稀松平常。
“鬼僧與鬼腿王是什么關系?他們兩人都會‘鬼腿’,難道是師兄弟?”王朗看著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鬼僧,心下疑惑的同時,不由打起了百分百的精神,鬼腿王曾經給他的教訓太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