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宗義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正要說話,這時候,慕連從外面進來,說:“老爺,在慧春的房間里發現了這個,老奴驗過,是劇毒,和二小姐的丫鬟中的毒是一致的。”說著,慕連將一個小紙包遞了過來。
慕宗義臉色鐵青的瞪著聶氏,那冷厲的目光幾乎要將她殺了。
聶氏心里一虛,立刻反駁道:“老爺,這東西我從來沒見過,說不定是有人栽贓,故意放在我丫鬟的屋子里想要嫁禍給我!”
“嫁禍你?”慕宗義的聲音里盡是鄙夷:“昨天這個慧春去搜查安瀾院的時候,不是想將這包東西放在安瀾院嫁禍給清婉嗎?”
“老爺,我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絕對沒有指使丫鬟做這樣的事情!”聶氏焦急的說道。
慕宗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說:“做沒做,審一審就知道了。”說著,慕宗義抬步往外走去。
聶氏臉上一急,趕緊跟著慕宗義出去。
院子里,慧春跪在地上,臉上還帶著驚慌失措。
“慧春,說,這是從哪兒來的,是誰給你的?”慕連問道,將那個小藥包扔在慧春的面前,冷聲問道。
慧春臉色一白,抬頭忍不住看向聶氏,卻對上聶氏那雙陰狠的眸子,她的心中更是哆嗦。
“老爺,我……我不知道……”慧春哆哆嗦嗦的說道。
慕宗義臉色一冷,說:“慕連,你將人帶回去,務必讓她開口!”說完,慕宗義就大步朝外面走了。
慕連應了一聲,然后叫人壓著慧春離開。
聶氏站在院子里,滿心的著急,可是,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慧春被人帶走,卻什么都做不了。
聶氏氣得臉色發青,她回房之后,狠狠的將桌子上的花瓶摔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去,派人去通知二哥,快去!”聶氏指著進來收拾的丫鬟,憤怒的說道。
“是,夫人。”丫鬟應了一聲,便趕緊出去了。
主院這邊發生的事情,很快,慕清婉那邊就收到消息了,墨妝將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訴慕清婉,甚至連當時聶氏的表情都像模像樣的學了一遍。
“小姐,你都沒看見,聶氏當時的臉有多難看,就好像被貓抓了一樣,真是解氣極了,她想嫁禍給小姐,沒想到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搬起石頭將自己的腳砸了。”墨妝說著,臉上盡是痛快。
慕清婉笑著睨了她一眼,說:“那你覺得,這次,聶氏肯定會被扳倒了?”
“那不然她還能有什么辦法?老爺這次帶人搜她的院子,肯定是懷疑她了,而且又搜到了毒藥,任憑聶氏再有一張巧嘴,也沒辦法了。”墨妝說道。
慕清婉抿唇笑了笑,說:“昨天收到的消息,聶文淵前幾天因為督辦賑災有功,皇上可是龍心大悅呢,這加官進爵,肯定是少不了的。”
聽她這么一說,墨妝眉頭微微一蹙,忍不住說:“那小姐的意思是,老爺這次就算是真的查出來聶氏毒害了傅夫人的孩子,也不會懲罰她?”
“聶氏肯定不會坐以待斃,我想,她現在已經派人去給聶文淵傳信去了。”慕清婉淡淡的說道,絲毫不以為然。
墨妝她們幾個臉上閃過急切,忍不住說:“小姐,要不要我們派人去攔住聶氏的人,阻止她將這件事告訴聶文淵!”
慕清婉搖搖頭,眸子里閃過一道精光:“不,就讓她去告訴聶文淵。”
“小姐……”墨妝有些奇怪,慕清婉怎么會任憑聶文淵來救聶氏呢。
“就算是沒有聶文淵,慕宗義也不會真正的除掉聶氏,你忘了嗎,咱們這個大少爺,還在朝中任職呢,在沒有確保慕皓軒可以前途一片坦蕩的時候,慕宗義是不可能讓慕皓軒身上有污點的!如果讓慕宗義自己想通這個問題,那不如我們借聶文淵的手,將此事告訴慕宗義,聶文淵可不是什么善與之輩,他那張狂的樣子,到時候對慕宗義肯定不會有好臉色,說不定,還是對著傅沛嵐也不怎么客氣。”
“是啊,到時候,老爺的心里,肯定是更情不甘心不愿了。”苓娘在旁邊說道。
一件事,自己想通去妥協,和別人威脅著去妥協,那后果是不一樣的。
聶文淵過來對慕宗義沒什么好臉色,這就會在慕宗義的心底埋下更加痛恨聶氏的種子,說不定,哪一天慕宗義還有可能親手去扳倒聶文淵呢!
聽慕清婉說完,墨妝才恍然大悟,說:“還是小姐想的長遠,這樣一來,雖然老爺不會殺了聶氏,但是,心里肯定會更痛恨聶氏,聶氏想在慕府里逞威風,那肯定不會有機會了。”
“是啊,我們坐著看好戲就行了,聶氏現在是在自掘墳墓,那我們就等著看吧。”
慕清婉所料不差,果然,還沒有半個時辰的功夫,聶文淵就帶著人浩浩蕩蕩的上門了。
當時,慕宗義和傅沛嵐,慕連正在審問慧春,書房的門卻猛地被推開。
慕宗義抬頭,就看見聶文淵從外面進來,臉上帶著他一貫的陰戾。
慕連也一愣,然后說:“聶大人來了,外面的人怎么不通報一聲,真是失禮。”
聶文淵掃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慕宗義的身上,說:“妹婿這是忙什么呢?”
慕宗義此刻雙眸里的寒意幾乎能淬出冰來,可是,他偏偏發作不得,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說道:“不過是管教府里不識規矩的下人,怎么聶大人似乎是很感興趣?”
聶文淵嘴邊閃過一抹譏笑,目光在傅沛嵐的臉上轉了一圈,帶著陰狠,然后說:“我聽妹妹說,她院子里出了個目無尊卑,吃里扒外的下人,自己做了糊涂事,現在連累的妹妹都氣病了,正在床榻上躺著呢,我特意過來看看,是什么樣的下人,有幾個膽子,敢藐視當家主母!”
聶文淵將當家主母這幾個字說的很重,很顯然,是說過慕宗義身邊的傅沛嵐聽的。
傅沛嵐心里冷哼一聲,但是面上卻做出幾分委屈的姿態,旁邊的慕宗義心里的憤恨更是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