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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晨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冷眼的看著那些上前諂媚于席老板的人,不免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妖姬’的確是個不錯的地方,呵。柒晨淡淡的勾起嘴角無聲的笑了一下。
“彎,你發(fā)覺我喜歡這個‘妖姬’了,”柒晨對坐在他對面的彎說道,“煙臺真是個好地方,名字好聽,地方也好,人杰輩出的地方吧。”
聽著柒晨的話語,坐在他對面的彎并不說話,只是看著某一處發(fā)呆,很出神的樣子。柒晨對于他的忽視并不生氣,如果是別人忽視他的話下場可會是很慘的,但是彎不一樣,他和彎的感情是很微妙的。
“柒少,什么時候回去?”把目光移回到柒晨的身上,彎有點心不在焉的問道,“已經(jīng)很晚了,”
早就看出彎從進‘妖姬’開始就心不在焉了,柒晨看著舞池那些跳動的人群,黝黑的瞳孔將他們反射得淋漓盡致,“彎累了?”說完彈了彈之間的煙,然后煙上的煙灰就掉了下來,“那下次再來吧,”說完就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來,彎也站起來和他并排的走出‘妖姬’。在他們身后跟著四個魁梧的保鏢,個個都是面無表情的。
‘妖姬’某一處幽暗的地方,清顏看著離去的柒晨和彎,臉色很難看,待他們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的時候,清顏轉(zhuǎn)身向一個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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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撫摸著全身纏著繃帶的王小天,王小夏一臉的平靜,她看著王小夏的眼神就像看著弟弟在睡覺一樣,很安詳?shù)膽B(tài)度。阿侵站在床邊,背對著窗安靜的看著床邊的王小夏,抿著嘴,眼神有點哀愁,阿侵知道王小夏是假裝這么平靜的,或許她是不想讓小天感應(yīng)到他的憂傷吧,但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姐弟,怎么可能會感應(yīng)不到呢,就算小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判為植物人了,但是他還是相信小天能感應(yīng)得到小夏的憂傷。其實,他也能感應(yīng)到小夏的憂傷,但是他也知道雨煙也能感受到,還有,還有累也能,還有那個顧嚴(yán)寒,他和他們都是真正關(guān)心小夏的,小夏你知道嗎?我們都在關(guān)心你擔(dān)心你,特別是我,你知道嗎?
這么想著,阿侵就想到了昨天早上她和累抱在一起的場景,還有累親吻她的場景,此刻阿侵的唇線抿成了落寞的幅度,眼神更為得哀傷,只能甩一下頭轉(zhuǎn)身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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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顏一邊開車一邊通著電話,就連急轉(zhuǎn)彎都是通著電話的,很奇怪為什么她不用藍(lán)牙手機來接聽電話,難道她不知道這樣邊打電話邊開車很危險嗎?其實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想,她想依然有個人來提醒她,對她說,“丫頭,你真欠揍。”可是好多年了,都沒有人這么和她說。
“Aunt,你在加拿大好好呆著啦,我在國內(nèi)很好啊,有累照顧我,Aunt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啊。”剛好是紅燈,清顏踩完剎車在車停下來的時候,那只掌方向盤的手立馬的放開方向盤,“安啦,Aunt,我和累會很好的,席老板不會對我和累怎么樣的。”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清顏清秀的眉毛立刻緊蹙起來,“Aunt,這些事我知道該怎么處理的,你在加拿大好好弄好你的方案啦,這個方案可是Aunt幾年的心血哦,也是我媽媽的心血哦,Aunt不為自己也為我媽媽吧,好不好?”說完后,綠燈就亮了,“Aunt,綠燈了,先不說了,回到家我回call你,bye。”
掛了電話,把手機丟到副駕駛上,深深的舒了一口氣,踩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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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一直在下,北風(fēng)吹得人有點受不了,雪花乘著北風(fēng)輕飄飄的飛揚著,很得意的樣子。
某一墓地里,一個筆直的身影佇立在某一個墓碑前,久久的不移動,雪花沾滿了他的全身,就好像一個稻草人一樣,佇立在哪里紋風(fēng)不動嗎,只為盡責(zé)的守護他要守護的東西。
忽然的,那個身影蹲了下來,看著碑上的照片。
“彎,”累伸手撥開被雪覆蓋的照片,輕輕的喚道,“很久沒有來看你了,你,還好嗎?”說完就又不說話了,緊抿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么。
風(fēng)‘吱吱’的的響著,肆意的吹刮著累裸露的脖子、手和臉龐,但是累卻不以為然,只是定定的人有風(fēng)肆虐著他的身體和裸露的皮膚,睫毛上占有細(xì)微的雪花,當(dāng)北風(fēng)掠過的時候,睫毛變得一顫一顫的,有點孤獨和憂傷的意味。
“我不知大該不該相信‘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一句話,但是它就讓我持以了想相信的態(tài)度,知道嗎?彎。”累輕輕的撫摸著碑上的照片呢喃道,“有一個人的身形和你很像,舉手投足都有你的影子,而且他也叫彎。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臉,還有就是,他不認(rèn)識我。”
當(dāng)累想繼續(xù)說下去的時候,另一個聲音就響起來了。
“到處找不到你,就知道你在這。”
阿侵穿著襯衫與毛衣配套的套裝,外面披著一件黑色的呢絨中長款外套,灰白的牛仔褲踩著一雙黑色短靴,頭上扣著個鴨舌帽,以這樣的著裝出現(xiàn)在累的身后。
“恩,”累輕輕的應(yīng)一聲,然后站起身來,抬頭仰望了一下空中飄揚的雪花,嘴角勾起苦澀的微笑,“阿侵,”他叫了一聲他身后的阿侵,卻始終沒有去看他。
“恩,”看著他的后背,阿侵輕輕的應(yīng)道。
“我開始懷疑了,同時,我開始動容了。”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累忽然轉(zhuǎn)頭看著阿侵說道,“柒晨昨晚去了‘妖姬’,”
“去做什么。”阿侵皺眉的問道,他想知道柒晨昨晚去‘妖姬’做了什么,因為昨天他一整天都陪著小夏在小天的病房里頭哪里都沒有去,所以一聽累說柒晨去了‘妖姬’,他就很擔(dān)心累和清顏。
“能做什么,”一張一翕的嘴唇,吐出厚厚的濃霧,但是卻沒有因為冷空氣的影響而變得越來越濃厚,而是因為北風(fēng)的強行掠奪飛過,瞬間就沒了影子,累看似很疲憊的說道,“不過喝喝酒,助助興罷了。”
看著累,阿侵有點懷疑的‘哦’了一聲,然后走近墓碑,看了一眼碑上的照片,“以前,彎是我們當(dāng)中最堅強最能隱忍最懂事的一個了,只不過事過境遷得厲害,轉(zhuǎn)眼間,我們就陰陽相隔,也就是轉(zhuǎn)眼間,彎離開我們也有不少年了。”說完不禁輕嘆一聲,惆悵的神情慢慢的呈現(xiàn)出來。
累不說話,阿侵繼續(xù)說道,“累,不要接近柒晨。”很清淡的一句話,累聽得去惡很沉重,踢了踢地上的雪,累將雙手插進口袋淡淡的說道,“阿侵,我早已沒了回頭路,”
阿侵怔了一下身體,有點僵硬的問道,“你,答應(yīng)了?”
伸手拍了一下阿侵的肩膀,累無所謂的笑笑,“恩,答應(yīng)了,但是我只答應(yīng)我自己,阿侵,如果真有什么事的話,請你好好照顧清顏和我媽媽,”轉(zhuǎn)頭望了眼碑上的照片,眼神有一秒的轉(zhuǎn)換,“你也會照顧好你在乎的人的,比如王小夏和她弟弟。”
“累!”阿侵有點生氣的喊道,“你這是不理智!”
“好了,就當(dāng)我不理智一會吧,你不會阻止我的,是吧,”說完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阿侵,走吧,雪越下越大了,不然席老板在這么大的雪地里等久了,也會不耐煩的。”
看著累的背影,阿侵心里是說不出的心情,他知道累怎么知道他來找他事因為席老板的事情,他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答應(yīng)柒晨而不讓他參與,他知道他為什么忽然在最后面說他會照顧好小夏的,所有的所有都讓阿侵的胸口覺得很悶很悶。
“阿侵,快走了,雪真的越下越大了,到時候回不去了!”
走遠(yuǎn)了的累忽然轉(zhuǎn)身對還怔在原地的阿侵喊道。回過神,阿侵酷酷的臉上勉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那個永遠(yuǎn)都會參雜點靦腆的笑容,“恩,知道了。”回應(yīng)著累的話,阿侵快步的跟上累的腳步,和他并肩的離開了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