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酒吧門前停穩(wěn),我推門跳下車,走了兩步聽見身后傳來鎖車聲,我回眸看去,喬森見竟然也跟著我朝酒吧走來,我扭頭朝四周看去,“這里至少有三十家酒吧,你別跟我說你剛好也要來我這家玩?”
喬森見兩手揣兜,牛仔褲T恤衫,外面套了一件天藍(lán)色的八分袖小西服,給人一種國民小男神的璀璨感,我心里暗罵了他一句騷包。
他朝我聳肩,“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管我去哪玩?”說著繞過我率先進(jìn)了酒吧。
我瞪著他的背影,剛剛擦肩而過的時候明顯看到了他嘴角得意的笑容,這貨簡直就是拿欺負(fù)我當(dāng)樂趣。
我快步跟進(jìn)們,一下就被堵在了門口,四五個美女圍著喬森見,噓寒問暖他的近況,埋怨的聲音此起彼伏,紛紛嚷著想他了,紛紛說著今晚要陪他徹夜狂歡。
在我沒有對他使出仙人跳的時候,我就見識過他的招風(fēng)程度,人帥就是吃香,別的多金男來這里都會被美女們要求請客,可喬森見,從來都是美女們掏腰包請他。
我嘟囔了一句,“小白臉。”
喬森見依舊保持著兩手揣兜的姿態(tài),沒有自動去碰觸任何一個圍著他的女人,不過他也沒反對被那些女人挽著胳膊摸著胸口,我朝他狠狠飛了一道白眼,他卻得意的朝我挑眉,就好像在顯擺他的萬綠從中一點(diǎn)紅似的。
“音音姐。”丁夜露從調(diào)酒師對面的吧椅上跳下來,跑過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這兩天你去哪了?”
我正要回答,她便看到了美女堆里的喬森見,笑著擠進(jìn)去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后用一個殺死人的目光將那群圍著的美女逼退。
“喬大恩人,那天都沒有好好跟你道謝,快來快來,我們老板還一直說要將你和音音姐都找來。”
丁夜露一手挽著我一手挽著喬森見,將我們兩個人推到最里面的卡座里,然后給老板打電話。
見我來,還帶著大恩人,酒吧里閑著的工作人員全都圍了上來,一圈人就跟眾星捧月一樣都快要將喬森見捧上天了。
我始終捧著一杯西瓜汁慢吞吞的喝著,之前以為事情是喬森見搞的鬼,沒想到竟然都是巧合,我不僅冤枉了喬森見,還對他大吵大鬧大打出手,此刻我有點(diǎn)不知道怎么跟他道歉,我這驕傲的脾氣,讓我放下身段,我才不要!
丁夜露搶過我手里的西瓜汁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扯著我的胳膊將我從卡座上拉起來直接塞進(jìn)了喬森見懷里,然后朝我鬼笑了一下。
我剛要起身,丁夜露就壓住了我的肩膀,“音音姐,你有沒有幫我們向恩人好好道謝啊?”
喬森見很自然的伸手摟住我的肩膀,湊近我的臉頰,“某人不僅沒道謝,還對我耍脾氣。”
一聽說我用這種態(tài)度對待他們的大恩人,一圈人都憤然了,丁夜露更是徹底站在了喬森見那邊,掐著腰指責(zé)我斥責(zé),“音音姐,你這不是恩將仇報嗎?你不是經(jīng)常教我做人要知道感恩,這次要不是恩人出手,酒吧鐵定就被人強(qiáng)買了。”
說著丁夜露一轉(zhuǎn)身坐在了我身旁,故意擠我,將我擠得整個人都倒進(jìn)了喬森見懷里,為了穩(wěn)住身體我的手在他腿上撐了一下,這才坐直,我瞪丁夜露,“別鬧了!”
與我說話的聲音一同響起的,還有男人低低的悶哼聲,我回頭朝喬森見看去,他繃著臉抿著嘴,一臉隱忍的看著我。
我手一抖,連忙從他腿上拿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意外意外,純屬意外,誰知道我的手好死不死的撐在了他的那個部位,這會兒我才后知后覺的想起剛剛那個被他戳了掌心的感覺,一瞬間我就緊張的喉嚨都干了,不由得垂下視線朝他的皮帶下看去,似乎褲子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鼓起。
喬森見黑著臉,翹起腿用以遮掩,我也連忙轉(zhuǎn)開視線,壓抑住想要爆笑的沖動。
丁夜露像似看出了什么端倪一樣,再度鬧了起來,捧著我的頭扭向了喬森見那邊,“音音姐,為了替我們表示謝意,你干脆以身相許吧!”
我眨了下眼睛,突然離喬森見的俊臉這么近,我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我連忙回手去推,“你鬧得未免有點(diǎn)過火吧,要以身相許讓老板以身相許去!”
丁夜露哈哈笑著,“答謝總要投其所好嘛,我看恩人每次看你的目光都跟看別人不一樣,這說明你很合恩人胃口,你一定要滿足恩人的各種各種需求哦!”
我被丁夜露說得臉上掛不住,小宇宙分分鐘就能爆發(fā),我暗暗掐了喬森見一下,“你也不說兩句澄清一下。”
看我一副被氣得炸毛的樣子,喬森見似乎很享受,落井下石的來了一句,“嗯,跟我確實很合,各種方面。”
一句話引來了爆炸性的尖叫,那些個愛看熱鬧的起哄著喊起來,“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我徹底火了,想發(fā)脾氣,丁夜露完全不管我的一臉陰沉,壓著我的腦袋就往喬森見面前推。
我算是知道喬森見跟來的目的了,他是來娛樂我的,他擺出一副大爺?shù)淖藨B(tài),嘴角含著狐貍般的笑,等著我在眾目睽睽之下主動獻(xiàn)吻。
氣氛隨著我們之間越來越近的距離變得更加熱烈,就連周圍的客人都站起身拍手看熱鬧。
我是挺氣的,不過這么多人鬧得不愉快也不好,畢竟這是我最后一天來酒吧,我沉了口氣,算了,不過是在他嘴唇上壓一下,又不是沒親過。
我閉眼,收了反抗丁夜露的力氣,一下她就將我的臉?biāo)偷搅藛躺娧矍埃欢?
嘩啦一聲,我一個機(jī)靈,整個人從卡座上彈了起來,丁夜露跟我一樣,被一大扎的西瓜汁潑得渾身濕淋淋。
一瞬間整個酒吧都變得安靜了,所有起哄尖叫鼓掌的聲音全都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半張著嘴巴吃驚的朝鬧事者看去。
馬曉素氣得呼哧呼哧直喘,手里拎著裝果汁的玻璃涼瓶,見我終于將視線轉(zhuǎn)到了她身上,指著我開罵,“狐貍精,你這個狐貍精,森見是我的,把你的臟爪子拿走!”
馬曉素說話已經(jīng)吐字不清了,整個人站在那里都晃晃悠悠的,應(yīng)該是喝了不少酒,她朝我一步步的走過來,每走一步都給人一種隨時要跌倒的感覺。
喬森見見她還要胡鬧,連忙護(hù)在我身前,“馬曉素,這里是你來的地方?馬上給我滾回家!”
這話雖然是罵,不過怎么聽都像是一種關(guān)心。
馬曉素突然丟了手中的涼瓶,撲到喬森見身上,兩只手緊緊環(huán)抱他的脖子,眼淚就跟珠子一樣滾落,“森見,你是我的,我等了多少年才等到你跟蘇檬分開,你不可以跟別的女人,森見。”
店里的工作人員遞了幾條毛巾給我,我將身上沾染的果汁簡單擦了擦,可我才擦干凈,又有人從后面潑了我一杯紅酒。
緊接著三個和馬曉素同歲的女生圍了上來,對我推推搡搡,“就是你欺負(fù)我們曉素?你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搶人家未婚夫,還要不要點(diǎn)臉!”
這話一出口,之前圍觀我和喬森見接吻的客人全都用鄙視的目光看向我,我的年齡以及我的長相,總是讓我在這種事情上吃虧。
我懶得跟一群毛孩子撕逼,“第一,他們沒有訂婚,不存在未婚夫這一說。第二,這男人不喜歡馬曉素,根本用不著我去搶。今晚的事情,不跟你們計較,是看在喬森見的面子上,趁我火氣沒升起來,有多快滾多快!”
我本想息事寧人,沒想到對方并不這么想,一窩蜂的圍了上來,就連馬曉素都猛地推開喬森見,發(fā)狂的沖到我面前。
我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明明連手都還沒伸,馬曉素就突然啊地一聲尖叫,緊接著跌坐在地,捂著手腕。
當(dāng)啷一聲,我低頭看去,我的匕首居然展開著掉在了我腳邊。
馬曉素的右手鮮血直流,幽怨的看著我,“搶走森見,還要置我于死地,我知道因為我給你下過藥,你對我一直懷恨在心,你怎么對我都行,就是求你不要搶走森見。”
馬曉素哭得死去活來的,因為失血過多,她的臉色越來越慘白。
我看向喬森見,想解釋,可即使解釋了想必也沒有人信我吧,剛剛那一瞬間我身邊被馬曉素的朋友圍著,所有人的視線都是被擋住了。而那把匕首,認(rèn)識我的人都知道是我每天都帶在身上的。
誰能相信,一個女人為了得到愛情會冒著死掉的風(fēng)險割傷動脈。
喬森見看都沒看我一眼,快速將馬曉素從地上抱起來,整個人都慌了,朝著馬曉素那幾個朋友喊,“幫忙,攔車,快點(diǎn)!”
我跟上去,“我?guī)湍恪!?
喬森見終于回頭看向了我,我看不懂他那目光里是怒火還是憤恨,他朝我低吼,“滾,你給我馬上滾回家去!”
我看著一路滴落的血,延伸著一直到外面的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