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刀出發(fā)之前需要和夜摩探討對抗魔族的事,也需要部署族人,有些小的妖族他也沒空親自去聯(lián)合了,派人去也就是,所以出行之前的幾日他非常忙碌的做著安排。
夏花見他忙的見不到人,反倒是十分輕松,悄悄去到狼王的府邸找碧霄,奇怪的是以前各種要拆散她和碧霄的雪姬再也不現(xiàn)身了,仿若不知道她去了一般,從不出面打擾,還好吃好喝的招待著。
夏花那日神秘兮兮的壓低了嗓音問:“碧霄,你身體可大好了?”
碧霄溫柔的望著她,眼神潤得都快滴出水來了,柔柔的應(yīng)著:“嗯。”
夏花正被喜歡的人近距離專注地看著,一下子就緋紅了臉頰,不自覺的稍微拉開了一點兩人過近的距離,以防止被流淌在二人之間醉人的曖昧氣氛迷暈了無法討論正事。她聲音更低了一點,小心的問道:“那,你能帶我走么?”
因為聲音非常小,碧霄不得不又靠近了她一些,聽真切了之后小聲的應(yīng)道:“你想去哪里?”
夏花被他的呼吸拂過臉頰,搔的耳根都癢了起來,抬頭不解的望著他:雖然碧霄平日就很溫柔,但是多日不見,他好像不僅很溫柔,還總讓人有臉紅心跳的感覺是為什么?難道喜歡一個人真的會“情人眼里出西施”?為什么他看起來比平日美艷了許多似的?他以前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我的嗎?為什么我現(xiàn)在會覺得很緊張?
碧霄見她不說話,視線便落在她的雙唇上,等她啟齒回答,這一看,就覺她唇色分外粉潤,好像無聲的述說,又像沉默的召喚。他有些不受控制的被吸引,還沒想清楚便伸手指輕輕捏了她的下巴,輕柔的重復(fù)問道:“想去哪里?”
這是一句無意義的話,因為他腦子里很亂,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奶钊亩际莿e的場景,別的感覺,嘴上重復(fù)的是剛才那句話的最后幾個字,他其實已經(jīng)不懂那幾個字的意思。此刻他雙眼迷離,霧靄靄的流淌出別樣情緒,如果夏花是一個有感情經(jīng)歷的姑娘就應(yīng)該看的懂,他眼里流轉(zhuǎn)的只有——情欲。
可她不懂,只以為碧霄是答應(yīng)帶他走,一把抓了他的手嚷道:“哪里都行!什么時候走?”
被她的聲音驚回神的碧霄思緒瞬間清明,望著被她握著的雙手,想不起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卻記得夏花現(xiàn)在是“少夫人”的身份,這樣的親密行為是不可以的,于是趕緊把手抽了出來,茫然的問道:“去哪?”
夏花被他問的一愣,看著他現(xiàn)在清澈的雙眼,頓覺不緊張了,剛才奇怪的感覺也都消失了,難道是他身體才恢復(fù)有些怪怪的偶爾會失神?想著還是讓他再靜養(yǎng)些日子的夏花便主動轉(zhuǎn)了話題,跟他講在仙界的見聞,兩人隨意的聊天,一晃便是一日。
后來碧霄會去洛英家找她,她也會去碧霄房中坐。洛英見了碧霄之后提醒道:“我見碧霄近日怎的嫵媚了許多,看人的時候讓人一陣酥麻,我和他的眼神對上之后渾身都燥熱難耐,難道他在修煉媚術(shù)?你小心別中招,狐族施展媚術(shù)都是無意識的?!?
夏花聽了覺得或許是那么回事,便去問碧霄是不是這樣的,如果是,希望他能別修煉了,媚術(shù)不用來勾引人修煉著作甚?而她自然不愿意碧霄勾引任何人。
碧霄聽了很驚訝的說:“狐王說我不可修煉媚術(shù),所以從未傳授與我,洛英姑娘想來是對我有些誤會?!?
其實碧霄哪是不能修煉媚術(shù),而是他本就傾國傾城,要再加上媚術(shù),豈不是要引得狐族窩里斗?青丘還能有寧日嗎?狐王出于想私藏他的考慮,自然不會教他那些惹麻煩的法術(shù)。
夏花聽碧霄講完,接到他一個眼波流轉(zhuǎn)的秋波輕漾,被電的七暈八素,把他最近異常誘惑人的種種情態(tài)歸咎為他的生來風(fēng)流。
夏日炎炎,她和碧霄黃昏時候到一處鳥舞蟬鳴的林蔭道散步,兩人保持著一點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徐徐而行,她想了又想最終站住抬頭和他對視半晌。
碧霄的眼神是初次見面就見慣的溫暖,溫溫柔柔的將她籠在眸光之中。每次夏花都在想,他有專注看人的習(xí)慣,可是每一次,她又都覺得,他眼神里有太多的故事,太多的話沒有說出口,是不是她不主動問他就永遠(yuǎn)不說,是不是她讀不懂,他就永遠(yuǎn)不會告訴她?
可是有個問題在她心中回蕩了太久,此刻它涌到唇邊,她聲音有些干澀的問道:“你在看誰?”
這個問題很傻,她只是想確認(rèn),此刻碧霄用深情的眼神凝望的著人,到底是她還是“花兒”?雖然她也搞不清楚兩者之間的區(qū)別,可她就是想問,這就是陷入愛河的人,無理取鬧的地方。
答案卻是遠(yuǎn)遠(yuǎn)出乎她意料的,他勾起唇角,上揚(yáng)成一個漂亮的弧度,笑容在他的臉上綻開,那一瞬間,夏花以為自己看到了整個夏天的繁花在眼前盛開,他用她從未聽過的甜膩聲音柔聲道:“玉顏,我很想你。”
夏花想不起來他的手是何時撫上她臉頰的,因為她已經(jīng)被那個從未聽過的名字震驚了,原來不管是她還是“花兒”,都不是女主角,她一直以來介懷的,樹立為障礙的,冒名頂替的“花兒”,在“玉顏”面前,什么也不是。
她呆呆的望著他慢慢靠近的臉龐,清楚的看到他每一根纖長的睫毛,因為微笑而彎彎的輕顫著,她的心也在輕顫著,這一個吻,必定是獻(xiàn)給“玉顏”的,她頂替了“花兒”的身份,此刻又要代替“玉顏”嗎?
可是她無從拒絕,也不想拒絕。此刻太陽已經(jīng)漸漸落山,晚霞用僅剩的一片嫣紅,輝映的此處如夢似幻:這就是個夢吧,從來規(guī)行矩步的他,會主動親近我。就讓這個夢繼續(xù)吧,他也沒在夢之外喜歡過我。
親吻這種浪漫又親密的舉動,夏花不是沒有幻想過,可是睜眼閉眼看到的都是少主那張冰塊臉,她偶爾也會想:“少主大概連吻都是冰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