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鸞摸摸她的頭道:“你真的很想跟著我?你能保證你的狐貍尾巴不會隨隨便便地露出來嚇壞人?”
“古姐姐,我認了你做我的主人,當然想跟著你啊。|你放心,我不會隨隨便便地嚇唬人的,我在學做人呢。”小白雪閃著興奮的大眼睛,顯然是非常想跟著古青鸞,也很想學做人的樣子。
她才剛剛修成人形,最想成為一個人啊。關鍵是,她想學古姐姐,做人嘛,就要象古姐姐一樣,古姐姐是她的偶像嘛。
“嗯,學做一個真正的人確定不容易,你喜歡的話,那你就跟著我吧。不過,你得乖一點,不能惹是生非,知道嗎?”古青鸞很喜歡白雪,無論她是一只小狐貍的樣子還是變成了一個小姑娘,白雪都那么可愛。
“知道!主人!不,是古姐姐。”小白雪伸了一下小紅舌,小鬼精靈的模樣兒,也的確是挺讓人喜歡的。
再說那左相之女彥習畫出了店鋪的大門,突然發現門外堵著一輛馬車。
一個馬車夫正斜倚在馬車上闔眸假睡,她正一肚子氣不知往哪撒,就一個繡花鞋向馬車的車轍踢了一腳。
阿澤穿著一身馬車夫的衣服正象個大爺似地坐在車桿上,靠著馬車門闔目等著鸞兒。
沒想被這彥習畫一個繡花鞋踢來,踢得馬車的車身震了震,將他震得睜開了一雙鳳眸,但見一個臉兒尖尖,千金小姐打扮的少女叉腰指著他道:“喂!拉車的,本小姐要租用你的馬車。”
阿澤才睜了一下眼,又閉上了道:“我這馬車不租,小姐想租車打別的車去吧。”
彥習畫見阿澤一副完全不想理她的表情,明明只是一個車夫,卻一副大爺款,她沒看清楚他的長相,就氣不打一處來,嬌叱一聲道:“你敢不租?本小姐是左相之女彥習畫,現在要回左相府。”
阿澤仍然不睜開眼睛,只淡淡地說道:“我說了不租小姐耳背么?左相之女就能強人所難?”
“你一個拉馬車的馬車夫,難道還要挑人嗎?就算要挑,我堂堂左相之女,還坐不起你的馬車么?”彥習畫是剛才氣沒消,所以跟一個“車夫”斗起氣來。
阿澤有些不耐煩了,掀了掀眼皮子道:“小姐還真是說對了!我這輛馬車就是要挑人,除了太子爺的太子妃之外,誰也沒有資格讓我做車夫。”
彥習畫一聽,更是氣得火上澆油,什么千金小姐的形象都沒了,居然指著阿澤道:“唉呀呀?你不過就是一個馬車夫罷了,也敢跟本小姐說這種話?春夏秋冬,給我扁他!”
春夏秋冬是她的四個丫環。
誰知,她的一個丫環昨晚有去參加那個俏郎君的大賽,這時多看了“車夫”一眼,立即被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彥習畫以為這丫環要跪下去求人,氣得又是伸出繡花鞋踢了她一腳道:“跪跪跪,什么人都跪,你這狗奴婢的,是不是做奴婢做傻了?”
小丫環卻將頭都伏在了地面,顫聲道:“小姐,他他他……他是太子爺啊,小姐。”
這時,古青鸞和小白雪走了出來,古青鸞遠遠地叫了聲:“阿澤!”
阿澤這才真的睜開了一雙精神奕奕的鳳眸,望向鸞兒綻開了一個俊美無鑄,顛倒眾生的笑靨。
原本還在氣怒中的彥習畫這時也終于看清楚了,穿著馬車夫衣裳的竟然是太子爺龍玄澤?這這這……太子爺的形象這幾天一直就讓她魂牽夢縈呢,怎么剛才卻有眼不識泰山了呢?
她立即跪下了道:“拜……拜見太子殿下……”
龍玄澤揮了揮衣袖,漠漠道:“不用了,你且離去,別擋了我的視線。”
彥習畫一聽,悔得腸子都發青了。
她居然生眼不帶珠,在太子爺的面前失了相爺千金的儀態。這太子殿下怎么會穿成這樣呢?這不是明著坑她爹么?要早知道他是太子爺,她怎么也要表現一番啊。
這下什么形象都毀掉了。
她慢慢地站起來,終于恢復了一個相爺千金應有的淑女儀容,兩手交疊放在膝上,低眉臻首地輕輕道了聲:“是!”這才真的帶著她的丫環們要離開了。
白雪這時候卻走過來,沖著彥習畫道:“哼!等等!睜開你的狗眼,掏干凈你的耳屎,跟我道個歉再走,這好象是做人的禮貌。”
彥習畫回過頭來,居然乖巧可愛地走回到白雪的面前,非常千金淑女道:“抱歉!剛才我的丫環們無禮了!還請這位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丫頭們計較。我回去后,一定會好好地管教她們。”
古青鸞看著判若兩人的彥習畫,算是讓她給上了一課。有些人果然是見低踩,見高拜的經典。一見太子爺,如此囂張拔扈的少女也變成了淑女,她算是服了。
其實彥習畫并沒有近距離見過阿澤太子,但阿澤是侍衛大統領時,她卻遠遠地見過了。
對于阿澤的美貌,她也暗暗地垂涎過。但那時阿澤只是一個侍衛大統領,她自然不將一個這樣身份的人放在眼里,純是欣賞美男罷了。
可阿澤現在成了太子,而她爹爹又跟她提了,希望她入宮做太子的妃子。她爹爹早就時刻準備著,幾個皇子中,誰做太子,就讓自己的女兒嫁給誰。能做正妃故然很好,不然,側妃也是要做的。
所以,她認為,眼前的太子就是她將來的男人了,在他的面前,更要留個好印象。
白雪天真無邪,見她道了歉,也就算了,揮揮衣袖撅撅嘴巴道:“那就算了吧!”
彥習畫向一個無名小丫頭說抱歉,心里自然不服,但她想著,日后成了太子的側妃,將來成了貴妃娘娘時,什么丫頭沒機會收拾?就暫且在太子殿下的面前裝裝樣子吧。
等彥習畫帶她的丫環走后,古青鸞才走到阿澤的面前,跟阿澤介紹了白雪。
阿澤聽了,想起小雪咬過皇后,在皇后的花園里鬧得人仰馬翻的那一幕,鸞兒差點就被施了箭刑,不禁眉頭輕輕蹙了蹙。
他正經道:“謝謝小雪昨晚的相救之恩。但是,小雪日后若跟在鸞兒的身邊,不許太調皮了。”
雪兒向他舉起一只手道:“是!小雪保證,一定會乖乖的。我不會調皮搗蛋,只會保護好古姐姐。”
“嗯,那就好。”
小雪突然眨眼天真地問道:“古姐姐,太子殿下的毒被解了么?你是不是自己給太子殿下解毒的?”
古青鸞一聽,不禁臉紅著,不知怎么回答小雪這個問話。阿澤卻大方地答道:“當然是你古姐姐給我解的毒,還能是別人嗎?”
小雪卻道:“可是,那毒特別厲害呢,九姬說,至少要七個女人才能給太子殿下解毒,古姐姐一個人怎么給你解毒呢?”
古青鸞大羞,可這小雪頂多只有十四,五歲的模樣,她只怕是有話直說罷了,并無別的意思,卻讓古青鸞聽得面紅耳赤,不禁伸扇子敲了敲她的頭道:“問那么多?解了就是解了。你要跟著我,就上馬車,以后不許亂問一些有的沒的。還有,那九姬呢?你殺了她么?”
“噢!這問題為何不能問?九姬認了錯,我沒殺她,放了她一馬。”小雪顯然是真的不解。
阿澤拿了古青鸞給他買的衣服進馬車里換過之后才施施然地走了出來,回答白雪道:“鸞兒醫毒雙絕,我的毒只有她能解。”
小雪噢了一聲,沒再追問,古青鸞總算松了一口氣。
他們一起要回太子的東宮時,衛逸然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阿澤!鸞兒!”衛逸然一見倆個人好好兒的,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氣道,“你們沒事,那就好!”
他突然嗅了嗅,將鼻子靠近了小雪,狐疑地問道:“你是誰?”
小雪也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冷哼一聲道:“我是誰關你屁事啊!”
古青鸞解釋道:“她叫白雪,叫古白雪,她很可愛吧?”
阿澤趁機道:“小雪想跟著鸞兒,逸,你沒事的話,送她回我的東宮吧,我這馬車太窄了,坐不了這么多人。”
衛逸然知趣地說道:“好!”
古白雪卻道:“哎哎哎!太子殿下,這馬車怎么會窄了呢?我還可以變……”她想說,她能變成一只小小的狐貍呢,蹲在馬車的角落也行。
但是,衛逸然卻將她一拉,說道:“跟我來!我送你!”
“喂!誰要你送啊?我自己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