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未接話,替小孩整理好后,便起身從多寶閣上機關(guān)盒內(nèi),拿出琴韻閣所給出的情報。
遞予帝修寒。
冷笑道:“不知,寒王對此次西離以及北朝情報有何看法?”
“你有何看法?”帝修寒不答反問,看向沈月,到時悠閑找了圈椅,有坐下慢談之意。“或者,你現(xiàn)在不是應該關(guān)心,本王與那司徒郡主的婚事如何呢?”
“比較好嗎?”
轟一下,沈月的臉紅了。她沒有想有冷面王之稱的寒王爺能冷面冷口的說出類似于調(diào)戲的話。
恢復理智的沈月,心里恨恨,面上不顯道:“寒王爺,我覺得你還是先關(guān)心一下,你的琴韻閣才好。”
“否則,可能有天如何死的,都無法知道。”
“噢?”
帝修寒依舊面無表情,不過眼眸內(nèi)卻迅速閃過幾分笑意。他沒有打開紙袋,反而將紙袋四周檢查了一圈后。
抬頭,看向沈月,道:“有人動了情報?”
“你都沒有看情報,就知是動了情報?”
沈月緩緩走了過去,將紙袋拿過來了,也從將里面的情報拿了出來,一頁一頁看著。
帝修寒淡淡道:“情報一式兩份,若是想要誤導我們,我與你的情報必須一致,否則兩廂一對肯定就會辨出端倪。還有何查?”
“哼!看來琴韻閣是該清洗了!”帝修寒眸內(nèi)寒光愈甚,“月琴不適合在琴韻內(nèi)。”
“這么確定是她?”沈月挑眉。
“本王交待她之事,等事畢后,她自然會檢查一番,才會送達。剛才,我查到你紙袋之中的蠟封手印……”
“你的情報可是當場拿走的。若是按正常流程,自然是裝袋蠟封干后,月琴才會檢查。而后,派人送下。可是,蠟封居然未干便送了下來,若不是月琴或者有人動了手腳,立即送下。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此種情況?”
“你懷疑是月琴嫌疑最大?”沈月看向帝修寒,平靜問道。
“是。”
帝修寒直直看向沈月,片刻之后,才道:“總之,月琴嫌棄最大便是。”
想了想,帝修寒叮囑道:“近幾日后,我馬上要出京,前往景州監(jiān)運西離平叛的糧草等戰(zhàn)略軍需之事。”
“你自己在京都切記小心行事!”
“為何突然前去西離平叛,監(jiān)運糧草?”沈月低呼出聲。
她記得非常清楚,前世西離平叛,出現(xiàn)的最大問題,便是從景州押運糧草到西離。
景州到西離戰(zhàn)場,山高路險,且車匪路霸極多。前世,先后派去三名監(jiān)運糧草之使,才勉強完成差事。
明明,前世這差事沒有落到帝修寒關(guān)頭上啊?
沈月想到其中艱難,忍不住急問道:“你接呢?為何會是你?還能退掉嗎?”
帝修寒見沈月如此,眸色微暖,連冰冷的聲音也柔和了幾分。
安撫道:“無妨!我心里有數(shù)。且……”
“父皇已然答應我,若我辦好此差,等我回京之時,就我倆賜婚!”
沈月聽帝修寒此話微怔,片刻之后,連忙追問道:“你不會是為了賜婚的交換條件吧?”
“……呵呵呵……”
帝修寒愉悅的低笑開來,他毫不掩飾心中的情意,看著沈月滿眼驕傲道:“我就知道,我們是最合適的。”
“你瞧,我還未說,你已猜到了全部!”
“所以,你真的是為這個答應?”
沈月急道,見帝修寒滿面不在乎的模樣,更是急切道:“你可知,此差事的危險?”
帝修寒看了沈月很久,才慢慢道:“自然知道。”
“那你還接?何況,河汛巡視不是更好?”沈月急切勸道,“西離情報有誤,還是推了吧!”
“不用。”帝修寒起身,來到沈月面前,認真承諾道:“我必須用差事?lián)Q父皇的賜婚。若是此差事不好辦,又怎能令父皇用剛剛送上的軟肋要脅我呢?”
“京都一切事務交與你,琴韻閣情報有誤事,也交與你查清。你放手去即可。”帝修寒叮囑完,深吸口氣道:“等我回來。”
“我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言畢,閃身離開。
不過瞬間,寬敞的房間便安靜下來。只有,燭火跳了跳。
沈月怔愣于原地,耳旁全是帝修寒最后的話語。
“等我回來,我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袖內(nèi)的手漸漸握緊,沈月突然覺得眼眶有些濕意。這一次,她真的可以期盼嗎?
沈月心內(nèi)微微酸澀。很久之后,才才深吸口氣,漸漸放開緊握的手。
或者……一切等他回來再說吧!
連續(xù)一天的混亂掙扎,思緒百轉(zhuǎn),到底令沈月有些累了。待放松下來,突然便困意襲來。
勉強撐起身子,檢查了一下帶來的中毒孩童后。沈月便移至窗外貴妃榻上合眼休憩。
困意襲來,沈月漸漸合攏沉重的眼皮,進入夢鄉(xiāng)。
沈月原本以為自己一天都沉浸在前世、今世的混亂思緒內(nèi),此次睡去必定不得安寧,沒想到竟一夜無夢,直接睡到第二日近午時,才堪堪醒來。
迎向已然有些刺眼的陽光,沈月揉了揉眼,移至床前看了看還在昏睡之中的小孩,替他檢查之后,見他無事。
這才放心下來,坐在桌邊倒了茶水,自斟自飲。
近午時的陽光,很是炙熱,又極為晃眼。沈月飲著冰冷的茶水下肚,只覺得自己遺忘了什么。
冰冷的茶水一杯一杯的灌,涼意從肚內(nèi)升起。
沈月覺得不太舒服,正欲出聲喚青杏換茶時,這才發(fā)現(xiàn),從她昨夜回相府,竟有一夜未見青杏了,不安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嘭地將茶杯用力放到桌前,沈月冰冷的美顏,更是寒冰凝結(jié)。
“青杏!”
沈月出門出聲喚道,翠縷院內(nèi)路過的小丫鬟連忙回道:“請郡主安,回郡主話,青杏姐姐不在。”
“可知,她去何處呢?什么時辰去的?”沈月冷聲一連的問題,令院內(nèi)侍婢們,有些微懼,皆面面相覷,問著答案。
沈月見此,心底不安愈重。
厲聲喝道:“青杏到底去哪里了?你們竟沒有一人知道!養(yǎng)你們何用!”
“郡主息怒!”
嘩啦啦——
院出的侍婢全部跪倒在地。
“好了!”眾人的作態(tài)令沈月心底/火氣不斷竄出,隨便指了一個丫鬟,厲聲問道:“青杏去哪里呢,你說!”
“郡……郡主,”小丫鬟趴跪于地,不停的抖著,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青杏姐姐,姐姐,從昨天說去找劉姨娘、管家要郡主份例后,就沒回來。”
“什么?”沈月一驚,腦海里浮現(xiàn)出,青杏笑她太瘦,要去份例替她好好補補的話。
掐指一算時間,青杏竟已一天一夜未歸!
“該死!”
沈月的憤聲喝道,又令院內(nèi)眾人跪得更低。
青杏未歸,竟無人來報?
沈月憤恨看著眾人,憤怒拂袖而去。
現(xiàn)在,不是追究眾人之時,必須先將青杏救回!
帶著滿面寒氣,沈月急步來到劉姨娘院內(nèi),連通報也無,便直直沖了進去。
“劉姨娘。”
沈月冷聲喚道,直接開門見山道:“麻煩姨娘將本郡主在丫鬟青杏,還予本郡主。借了一天一夜了,想來什么事也該完了吧。”
“呵呵——”
被沈月如此一問。正坐在圈椅內(nèi),聽管事娘子匯報的劉姨娘以及眾人一愣,隨即姨娘笑出聲來。
“郡主,早晨起來哪來這么大的怒氣?怎么就肯定青杏一定在奴家在這里呢?”劉姨娘輕笑,滿臉的諷刺與幸災樂禍道,“郡主與其在奴家這里找威風,發(fā)邪氣。不如,想辦法拉拉寒王殿下的心,免得同為郡主,輸?shù)锰^凄慘就不好了。”
說罷,又是了一陣譏笑。連堂內(nèi)眾位管事娘子也暗露譏笑之意。
劉姨娘見此,更是得意看向郡主。
沈月不氣不惱,冷笑一聲,幾步來到劉姨娘身前。連辯也難得辯,直接伸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聲跪響響起,整個堂內(nèi)之人,全部驚呆了。
劉姨娘捂著臉,不敢置信,站起身道:“你敢打我!”
“呵!”
沈月一邊挽著袖子,一邊譏諷的看著劉姨娘,平靜問道:“姨娘以為你是什么身份?”
“你憑什么打我!”
反應過來的劉姨娘,蹬地站了起來,憤怒就要沈月身上撲,卻被沈月一腳踢開,嘭一下再次撞開墻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蠢貨!”
沈月眼內(nèi)不屑之色,看著被一腳踹到墻上,正被貼身侍婢努力扶起的劉姨娘罵道。
“你們給我上!”
被剛扶起來的劉姨娘,憤怒喝向堂內(nèi)眾人,看向沈月的眼,全是怒火。
沈月?lián)u了搖頭,輕笑一聲。
掃視一圈正蠢蠢欲動的眾人,令其不敢再動后,便一步一步向劉姨娘走去。
沈月還是若平日般的走著,可是她每一步似乎都踩在心里。
“你……你……想干什么?”
被貼身侍婢扶著的劉姨娘看著噙笑的沈月,節(jié)節(jié)敗退,總覺得此時的沈月十分威脅。
不停的后退,勉強質(zhì)問道:“你憑什么打我?你以為你是誰?你,啊——”
嘭——
劉姨娘滿頭是血的捂著頭,任碎花瓶渣不停的往下掉,看著沈月平靜的拍拍沒有任何灰塵的衣裙后,抬頭說道:“本郡主來回答你的問題——”
“我是御封的瀲月郡主,我打你——”沈月嗤笑一聲,擺了擺手指,道:“不需要任何理由。”
“懂了嗎?”
沈月站在那里,劉姨娘呆呆看著,突然她的心底被強烈的恐懼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