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他知道的那般清楚?
帝修寒看著她防備的神情,清冷一笑,“你不必如此,本王來告知你一件事,帝塵墨很可能讓你出手殺了尚書,到時該怎么做你自己應該清楚。”
他的目光緊緊鎖著她,眸中那抹淺笑消失殆盡,而是一片的深沉清冷。
沈月亦是望著他,心中凝重思索,這件事她已經想到了,信中根本不知尚書和沈相之間談了什么,但是每個字語行間都透露著對沈相的威脅。
讓他不要和帝塵墨接近,這對帝塵墨來說巨大的挑釁,他又怎會容忍尚書還存留世間。
她也在想著這件事,如果帝塵墨真的讓她去殺尚書,她故意失敗,會不會讓蘭妃開始反感她,從而取消婚約?
似是能看出她的憂慮,帝修寒淡淡出聲,“你獨木難支,你恨帝塵墨,本王可以做你身后的盾牌,就看你怎么抉擇。”
沈月心中一震,抬眸冷冷看著對面的男人,這個男人什么都知道,即使連她心里所想都清楚。
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個透明人毫無秘密可言。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適,極度不適!
她冷冷蹙眉,一時間不知該要說什么。
她現在的確獨木難支,也需要一個強大的后盾,但這個后盾……她怎么也想不會想到是帝修寒。
現在看來,這個男人比起帝塵墨,心思謹慎穩重,運籌帷幄,看似毫無威脅力,實則實力強大。
上一世她根本沒有和他有過太多的交道,也基本沒有說過話。
沒想到這一世,她剛醒來就遇到了她,而接二連三的,他來找她。
沈月垂著眸子,袖袍下的雙手緊緊攥起,這一世她不想和任何皇家之人有任何的聯系,但是現在的情況看來,由不得她。
她現在勢單力薄,只要帝塵墨或者大夫人對她動了殺心,即使她再怎么小心,也會有遭難的一天。
畢竟馬失前蹄,她不敢再一次的用自己的命打賭。
想了半晌,她終是抬起頭看向一直站在她對面的帝修寒,“你會保我的命嗎?”
她認真的看著他,冰冷的眸子里劃過一模若有無的嘲諷,她只是問一下而已,她根本不指望有誰可以保她的命。
能保命的只有自己,她也只能信任她自己。
帝修寒將她眸底的那抹諷刺一覽無余,他無謂勾唇,“只有成為本王的人,本王會無條件保她性命。”
沈月冷冷一笑,不在停留,“我會好好考慮。”她越過她走進自己的房間,將房門打開再次大力關上。
房門頓時阻隔了帝修寒轉身過身的視線,他微微蹙眉,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薄唇勾起一抹清冷暗沉的弧度。
…………
清冷的房間內,散發著若有無的竹墨清香,一身玄墨色的袍子迎著冷風舞動。
帝修寒站在窗欞前,望著外面有些出神,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清徐站在他身后,恭敬的看著他的背影,半晌,他抿了抿唇畔,似乎想要說什么,卻不知該怎么開口。
“想要說什么就說。”帝修寒清冷出聲,聲音有些清涼。
清徐這才開口道,“四爺,月琴姑娘今天晚上來找過您,但您不在,她說……說讓你去趟琴韻閣。”
說完,清徐就立即沉默,身子緊繃,只有他知道,四爺現在定然不高興。
因為四爺向來討厭那個地方,琴韻閣!
那個地方也是俗稱青樓!
他沒想到這一次月琴姑娘竟然變得這般大膽,不來找四爺,竟然讓四爺去青樓找她!
帝修寒冷冷蹙眉,修長地身子也緊繃了一瞬,那負在身后的手驟然一緊,頓時整個房間的氣息也冰冷了許多。
清徐站在他身后,緊緊蹙眉,身子也是緊繃。
半晌,就在他感覺身子緊繃到極致時,帝修寒身子動了,他微微側身,冷冷的掃了眼清徐,眸色寒涼。
清徐垂眸,手掌微微一緊,忽然他面頰一冷,抬頭這才發現帝修寒已經離開,方才是他的衣袍擦過他的面頰。
熱鬧非凡的街市,繁華中又透著孤寂。
在一間優雅的雅間內,女子慵懶的靠在美人榻上,媚眼如絲的看著對面方才走進來的帝修寒。
她淡淡一笑,“四爺,何必對月琴擺著臉,月琴沒辦法這才讓你過來的。”
她知道四爺很討厭這里,雖然她不知道原因,但是自從跟著他那天起,慢慢的她發現,帝修寒從來不會來青樓,甚至遇到青樓也會避開。
她也知道這一次讓他來這里,的確為難他了,但她真的別無他法。
帝修寒站在窗欞前,冷冷的望著下面繁華的人流,自從他進入到這里,沒有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