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吊絲的成長史
吳澤浩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掏出了一張有些皺了的紙,又小心翼翼攤在桌子上,我看了看,道:“小鬼,你說的禮物就是這破玩意兒?怎么在美利堅待了半年越來越摳了,至少送個蒂芙尼什么的,對吧,小白?”
白莉姿沒有搭理我卻饒有興趣的看著吳澤浩拿出那張有些發皺的紙。
我又問道:“你就一張破紙,打算送我們兩人?”
吳澤浩齜牙笑道:“你們看。”說著他將撫平的紙張擺在我和白莉姿的面前。
我和白莉姿同時低頭看了看,紙張上面有三個手拉著手的人,準確說是兩人大人一個小孩,再準確說是,一男一女兩個大人還有一個小孩,三人手拉著手向前走著,只有背影,看不到面貌。
吳澤浩手指著畫面中唯一一個轉過頭的人對我說道:“王兢,這個是你。”
我仔細看了看,怎么也不覺得他畫的那個人是我,實在是太抽象了,我笑著問道:“另外兩個人是誰啊?”
“嘿嘿,你們猜~~”
我和白莉姿對視了一眼,白莉姿沉默了一下又笑道:“這還用猜嗎,右邊這個肯定是你田甜姐,中間這個小孩,就是王兢和你田甜姐姐的baby。”
我點了點頭,道:“小鬼,替我兒子謝謝你了,不過下次你得把我們一家子畫的漂亮一點。”
吳澤浩一臉認真的對我說道:“不是,不是你們說的這樣。”
我將畫從桌子上拿了起來,又疊好放進口袋里說道:“我說是就是,趕緊吃飯,待會兒送你回去。”
吳澤浩直接對我豎了個中指,道:“fuck”
…….
吃完飯,我和白莉姿將吳澤浩送回吳總的別墅,恰巧吳總也回來了,我們在別墅前碰了面。
我和白莉姿帶著吳澤浩從車上走了下來,吳總也從車上下來,我終于有了和吳總單獨交流的機會。
面對吳總,我卻不知道怎么開口,還是白莉姿先開口說道:“吳總,我們把澤浩送回來了。”
吳總笑了笑,道:“今天晚上又麻煩你們了。”
吳澤浩插話,道:“我們是朋友,玩的特別開心,哪里有什么麻煩。”
吳總摸了摸吳澤浩的大腦袋對白莉姿笑道:“這小子!”
吳澤浩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著白莉姿說道:“小白,我們別理他們,我帶你去看我在美國拍的照片。”說完將白莉姿往里面拉著,白莉姿回頭看了我一眼隨吳澤浩向別墅內走去,別墅外只剩下我和吳總。
我從口袋里掏出煙,遞給吳總,又幫吳總把煙點燃,自己也點了一根,之后便“吧嗒、吧嗒”的抽著煙,依舊不知道怎么開口。
吳總抽了一口煙對我說道:“你小子以前廢話不是挺多的嗎?”
“在您面前我一直有壓力的。”我笑了笑,道。
“你有個屁壓力,不過你現在說有壓力,我倒是相信的。”吳總面容冷峻的看著我。
不管我現在有多成熟和自信,但是吳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的時候,我心中還是一顫,我揣摩這吳總話里的意思,卻更加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穩了穩心神,道:“吳總,我…….”
吳總擺了擺手打斷我道:“不需要和我解釋什么,現在我也沒有和你聊天的心情。”
我心中一沉,吳總這是對我下了逐客令…….他扔掉手中的煙頭,又用腳踩滅,道:“今天我很累,就不請你進去坐了。”
我笑了笑,讓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靜,盡管這次的見面和我預料中的大相徑庭。
我對吳總說道:“那吳總您注意休息,我就不打擾您了,有機會再來拜訪您。”
吳總看了我一眼,沒有多余的話,轉身上車,發動車子將車開進了別墅的院子內。
我站在原地,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吳總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他是不待見我了,否則至少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我覺得心中好似壓了一塊巨石,心情隨之低落,被自己最尊敬的人誤解,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我笑了笑,誤解便誤解吧,難不成挽著袖子,扯著嗓子與吳總理論,讓他不要誤解我嗎?或許以前的我會這么做,但現在的我早已懂得安靜,因為有時候安靜會比暴烈更讓人清醒。
……..
我坐進車內等著白莉姿,大約半個小時后,白莉姿從別墅走了出來,她回到車內,我依然抽著煙,心情十分低落,但仍不肯放棄這唯一的希望。
我心中依然計劃著找個機會和吳總好好的聊一次,僅僅因為一次的打擊就讓我放棄全盤的計劃,這完全不可能。
“你怎么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吳總和你說什么了?”白莉姿問我。
我掐掉煙頭問白莉姿:“上次吳總給你打電話說回國,他提到我的吧?”
白莉姿點了點頭,道:“提到了,但沒有明確態度,只是說他會處理。”
我笑了笑,道:“之前我們可能都過于樂觀了…….吳總似乎并不待見我。”
白莉姿臉上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她想了想對我說道:“不,你想啊,按理說你現在已經離開睿智廣告了,即便吳總覺得是你出賣了公司,也沒有處理的必要了……..唯一說的通的就是他想給你正名。”
“可是他現在不愿意和我溝通也是事實,如果連起碼的溝通都沒有,又談什么正名呢?”我說道。
白莉姿陷入了沉思,許久才和我說道:“難不成是聽信了小人的讒言?”
話剛說完白莉姿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說道:“按吳總的性格,別人的話他多半是不會聽的,可是…….”
我點了點頭,我不否認白莉姿的分析,更不懷疑她的智慧,不過現在也確實不知道吳總的態度,更要命的是,他根本不愿意給我一個和他解釋的機會,如果連誤解都不能澄清,又談什么后面的合作計劃呢?我又陷入了困境。
我按了按有些頭疼的太陽穴對白莉姿說道:“開車吧,不想那么多了,先回去睡一覺再說。”
白莉姿點了點頭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對我說道:“沒有什么事情是一帆風順的,慢慢來,總能熬出個黎明的。”
“但愿如此吧。”我悠悠的說道。
車子調了一個頭,籠罩我們的除了朦朧的燈光,便是無邊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