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木季賀輕哼一聲,並未有太大的反應(yīng),似乎對於他來講,和雲(yún)總談合作不過是用來逃脫時任歌的藉口罷了。
見木季賀的臉色一直都陰沉著,劉助理更是大氣不敢吭,默默轉(zhuǎn)過身,若有所思的看著這被夜色籠罩的京城。
燈紅酒綠的酒吧,木季賀徑直走進(jìn)已經(jīng)定好的包間。
三樓的盡頭,一處僻靜的角落,卻是全酒吧最大最豪華的包間,通常都是不開放的,但木季賀是這間酒吧特殊的存在,作爲(wèi)京城舉足輕重的閻羅,他更是這家酒吧的閻羅。一是因爲(wèi)他是這家酒吧的投資人,再一個是因爲(wèi)木季賀一但喝醉了,做出的事簡直讓所有人畏懼。
這纔剛進(jìn)酒吧,酒吧的經(jīng)理就笑容諂媚的迎了過來。
“木總,雲(yún)總已經(jīng)到了。”
“嗯,我知道。”並未有過多的言語,徑直走進(jìn)電梯。
經(jīng)理被木季賀那陰沉的臉色嚇得心中惶恐,忙趁著電梯門還沒關(guān)上,偷偷扯了扯劉助理,好奇的打探著:“木總今天是怎麼了?臉色那麼差,出事了?”
劉助理皺著眉頭瞪了一眼多事的老闆,什麼都沒說,搖搖頭,緊隨木季賀進(jìn)入電梯。
看著緩緩關(guān)上的電梯門,經(jīng)理滿臉不悅的嘀咕著:“我又說錯什麼了?”
推開包間的門,看到身邊美女環(huán)繞的雲(yún)總,剛剛還下拉的嘴角瞬間上揚(yáng),勾起一抹邪魅的額笑容。
“雲(yún)總,這臨時起意改了時間,唐突了。”
雲(yún)總不介意的聳聳肩,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同木季賀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木季賀纔剛在真皮沙發(fā)上坐下,一雙藕臂就纏上了他的脖子。木季賀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僅是剎那便消失不見,瞬間換了一副戲謔的笑容面孔,輕輕勾起身邊美女的下巴,調(diào)侃著:“雲(yún)總的眼光一直不差,倒是總能給我驚喜。”
但凡是跟雲(yún)總有過合作的人都瞭解,他素來談合作一是看心情,其次纔看雙方利益問題。若是他看一眼就不喜歡的人,即便對方讓給他幾個億他也照樣無動於衷。
而木季賀的性情剛好頗得雲(yún)總心意,兩人間往來甚多,倒是合作起來方便許多。
又是一番觥籌交錯,酒話連篇,雲(yún)總更是沉浸在鶯燕環(huán)繞中。心情好的不得了。
合作進(jìn)行的很順利,只是今天木季賀的心情煩悶的很,一杯接著一杯,倒是像是想故意灌醉自己一般。
劉助理在一旁看的直著急,但也不好上前勸阻,只有一邊乾著急一邊幫木季賀安排著酒店。
這若是讓木老爺子看到木季賀又醉成一灘爛泥的模樣,恐怕木季賀又沒有好日子過了。
凌晨,劉助理攙扶著滿口胡言亂語的木季賀踉蹌走出酒吧,木季賀衝著那輛黃色的蘭博基尼傻笑著擺手。
“雲(yún)總,合作愉快啊!”
直到那輛黃色的蘭博尼基離開木季賀揮舞的手仍是沒有停下。
劉助理無奈的扶著木季賀,只覺喝醉後的木總就像個孩子一樣,幼稚的行徑讓他
哭笑不得,只有一聲聲輕哄著:“木總,我送你去酒店。”
正準(zhǔn)備將木季賀塞進(jìn)車裡,不經(jīng)意間擡頭,只見路燈下那熟悉的身影,驀地一驚,眉頭蹙起。
看著那道身影緩緩走進(jìn),劉助理的面色也愈發(fā)凝重。
又是時任歌,她都是隨時隨地都會出現(xiàn),用難聽的話說,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時小姐。”劉助理客氣的喚著,眸中的冷然倒是突顯了他的不友好。
時任歌卻並不介意,她看著此刻渾渾噩噩的木季賀,關(guān)切的問著:“怎麼又喝多了?”
劉助理只是冷冷的抽動嘴角。他跟著木季賀也很久了,關(guān)於這位時小姐的事倒是也瞭解了不少。
對她突然的關(guān)心不但沒有好感,反而保持著刻意的疏離:“時小姐對我們老闆倒是關(guān)心的很啊!不過商人嗎,喝酒應(yīng)酬總是免不了的。時小姐在商場打拼也有些年月了,這道理莫不是不懂吧?”
劉助理這話裡的嘲諷意味明顯的很。時任歌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但並沒有辯駁些什麼。
看著木季賀醉生夢死的模樣,時任歌還是不由自主的隱隱心疼著,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爲(wèi)什麼。
她以爲(wèi)她早就不在意了,可是似乎還是心不由己。
“我送他回去吧。”說著伸手就要搭上木季賀的肩膀。
然而不等她的手搭上,劉助理及時閃身,時任歌的手堪堪擦過木季賀的衣襟。
“不麻煩時小姐了,我已經(jīng)定好酒店了,這就將木總送過去。”劉助理一直保持著他的客氣,語氣中的疏離卻也未曾減少半分。
劉助理的話讓時任歌尷尬的縮回手,眼神裡透著幾分不甘:“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你了。你。我改天再去公司找他談合作的事兒。”
“不麻煩,這是我這個做助理的應(yīng)該做的。”劉助理的話音未落,就已經(jīng)將木季賀塞到車裡,衝時任歌抱歉一笑,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車,離開。
看著那輛漸行漸遠(yuǎn)的車子,時任歌的眼裡只有快要漫出來的不甘與怨恨。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和木季賀會走到這般地步。
她暗暗安慰著自己,他只是醉了。但凡他要是清醒著,就絕對不會任由劉助理這般漠然的對自己。
貝齒暗暗咬緊,木季賀,我不會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你,放過那些過去的。
絕然而去的私家車內(nèi),木季賀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擡眼看了一眼窗外。淡淡道:“你把她打發(fā)了?”
“是。”
“嗯。辦的好。”他輕哼著。
原來,木季賀根本就沒有喝多,他不過是剛出酒吧就看到了路燈下時任歌的身影,才藉口自己喝醉來逃避她。
倒是劉助理機(jī)智,幫他成功演完這場戲。
他的心久久難以平靜,或許他心裡的結(jié)還需要時間去解開。
天氣正暖的下午,王璐窩在沙發(fā)裡,手裡捧著手機(jī),百無聊賴的打發(fā)著時間。
驀地,悠揚(yáng)的手機(jī)鈴聲突然響起,王璐
眉頭皺了皺,有些不想動。而那電話鈴聲卻像催命般的急急響著,讓她不得不懶散的接聽。
“璐璐,是我。”一聽到陳牧舟的聲音,王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對陳牧舟她倒是並不反感,卻也不習(xí)慣同他親近。雖然兩人是男女朋友關(guān)係,但她的心卻還是沒辦法貼近他。
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似是敷衍:“嗯,有事嗎?”
“晚上一起吃飯怎麼樣?”
從兩人在一起開始,陳牧舟就一直主動的在追求王璐,儘可能的讓兩人之間多一些接觸,但是王璐似乎一直似有似無的在疏遠(yuǎn)他。可是有時又突然的親近,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一聽到陳牧舟要約她吃飯,王璐的眉頭頓時擰在了一起。她並不情願。刻意找著藉口拒絕。
“不好意思,我今晚要加班,所以可能沒有辦法和你一起出去了,所以我們還是改天再約吧,你覺得呢?”王璐小心翼翼的和陳牧舟在電話裡解釋著。
陳牧舟好脾氣的笑了笑,溫和的說道:“我沒有關(guān)係的,你忙你的就好了,我們可以過幾天再一起出來的,我沒有打擾你的時間吧?”
王璐覺得這個時候的自己有些不可理喻,心裡有些愧疚,對於陳牧舟這個人,她的感覺真的是挺複雜的,說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準(zhǔn)確的來說,更像是哥哥一樣,在她媽媽的撮合之下,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特別尷尬。
“璐璐,你不是今晚沒事嘛,那你就和牧舟出去玩玩嘛,總在家呆著幹嘛啊?”就在王璐好不容易鬆了口氣,以爲(wèi)自己終於逃過一劫的時候,誰知道這個時候王媽媽突然就出來了,耳尖的聽出王璐有想要放棄的意思,機(jī)智的開口說道。
王璐忍不住扶額嘆息,這可怎麼辦,那麼陳牧舟就一定會知道剛纔自己說的那些話就只是爲(wèi)了推辭,不想要和他一起出去,這似乎更過分了些。
“媽,你幹嘛偷聽我打電話啊,我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啊,我自己心裡有數(shù)。”王璐頭痛萬分,這麼好的一個偷溜的機(jī)會就這麼被王媽媽給攪黃了,豈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她揉著太陽穴努力的和電話那頭的陳牧舟解釋道:“那個不好意思啊,那這事就這麼定了,我們改天……”
“什麼就改天,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不要去加班了,大不了有媽養(yǎng)著你,你就出去開心的玩吧,就當(dāng)散心了。”王媽媽當(dāng)機(jī)立斷,看出王璐的意圖,一把搶過手機(jī)搶先說道。
陳牧舟沉默了一會,溫柔的說道:“阿姨,要是璐璐不方便的話,那這事就算了吧。”
王媽媽大手一揮,直接說道:“沒什麼不方便的,你一會就來我家接璐璐吧,放心,什麼事都有我呢,好了,一會見吧,這事就這麼定了。”
說完,王媽媽就果斷的掛斷了電話,隨手把手機(jī)扔在牀上,淡淡的對王璐說道:“好了,這事我都給你定好了,你就安心的去吧。”
王璐此時真的是欲哭無淚,這可怎麼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