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 312 殺出重圍(3000+)
霸情冷少,勿靠近,312?殺出重圍(3000+)
很明顯,在急轉過盤山公路最危險的那個彎以后,葉驍馬上就懂了霍斯然所謂的“你會后悔跟我一起下來”,是什么意思。愛麺魗羋
——盤山公路蜿蜒而下的整個下坡路段,平坦而毫無障礙可言。而順著那條路看過去直到盡頭,是濱海大道最中間的一段長達6000米的隧道,但是此刻在隧道前面,卻意外地擺出了一道黑色的線,那線是由一排排的SAS特種士兵組成,第一排跪在地上拿著沖鋒槍,第二排站著,端槍在肩膀上擺好架勢,三五輛軍用車??吭诼愤叄礃幼樱麄冊缇蛯⒙愤叺臒羲奥窙r攝像頭一起卸了下來。
殘陽漸次沒入地平線,正揮灑著最后一片昏黃旖旎的光在寬闊無垠的路面上,仿佛照著最后的死亡底線。
距離那里還有兩三公里的路。
直筒筒的路,如果不能往前那就只能往后,但那樣,則會把F國的人全數(shù)引到通往臨市的路上去,追上那8名乘坐貨車成功逃亡了的戰(zhàn)士轢。
葉驍剛剛還不清楚,為什么既然人都救出來了,霍斯然卻選擇中途換車兵分兩路,不跟他們一起走。
難道就是因為明知道后有追兵,所以才選擇迎面撞上,給那8名戰(zhàn)士足夠的逃生機會?
突然,葉驍注意到了他手機上閃爍的那個紅點,那紅點一明一滅,與前進的方向背道而馳,越來越遠箝。
“這是什么?”他啞聲問,腦子里細想了一下,嗡得一聲,看向霍斯然,懂了,“那是排長他們的車?”
“你是在那輛貨車上面裝的定位?什么時候?”葉驍覺得震驚,今天震驚的事情太多,比如霍斯然一個人貿(mào)然前來救他們,仔細想想都覺得是不可能的事,軍隊的人做事一向都在臺面上光明磊落,他肯這樣折煞身份威嚴、甚至不要命地來救他們,看樣子早就做好了自我犧牲的準備。
但是現(xiàn)在,想想前方F國“請君入甕”式的埋伏,難道他覺得就只是犧牲仕途名聲那么簡單嗎?
“昨天,”霍斯然穩(wěn)穩(wěn)回答,“領空監(jiān)察機巡回的時候,在別墅群上空發(fā)現(xiàn)的異樣?!?
他便是那個時候追蹤到了葉驍他們的痕跡,直升機在附近盤旋了一段時間不敢太久,但觀察許久只看到一輛??康糜行╇[秘的大型軍用貨車,9名戰(zhàn)士不是小數(shù)目,要運送到如此半山腰的地方再來回轉移,則必然會用到類似的車輛。
葉驍頓時心下震撼,看一眼手機定位圖,看到排長他們此刻哪怕加足了馬力開,也都還沒有開出京都高速路的地界。
突然,手機畫面一變,換成了有人來電時候的固定畫面。
屏幕上那個閃爍的“彤”字,瞬間讓車里的氣氛變得稀薄尷尬,葉驍臉色蒼白地凝著那個畫面,啞聲道:“你不接?”
她的電.話,他竟然不接?
霍斯然卻任由那鈴聲響著,響著,沉默不語。
“你別再往前開了,越早開過去越早死?!比~驍忍不住說道,單憑他們兩個人根本拼不過那么多人。
“你后悔了?”他淡淡問。
“我不怕死!!”葉驍啞聲反駁。
霍斯然點點頭,只不過,有人不想讓他死罷了。
“我后悔?!彼麊÷暤袜?。有個人,她必然不想看到如此的畫面。是他失誤,讓葉驍這小子有機可趁地鉆到他的后座,再在中途爬上來,否則如今在這里面對這種場面的,該只有他霍斯然一個人。
不過,剛好,也剛好。
“葉驍我問你個問題?!被羲谷粚④囁俜怕艘恍漤倍⒅胺诫[隱能看得清的芮恩的影子,還有F國特種兵部隊那黑洞洞的槍口。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思問問題?
“霍斯然我告訴你,我是新兵被俘沒什么問題,至少不會給我抹什么黑,為了救我戰(zhàn)友我哪怕死了也挺值的,但是你不一樣,你是我們首長!”
“你愛她?”他冷聲問。
這突兀的問句讓葉驍被震在原地,好半晌才啞聲吐出一句:“愛?!?
“有多愛?”
葉驍蒼白著臉笑了一下:“我聽說過,她的初戀是個有軍銜的警察,最后當烈士死的;她丈夫是你,位高權重她無力駕馭,愛得去了半條命。如果可以我不會再當兵,哪怕我再想,可她應該不愿。”
她應該再也不愿,此生碰到這樣的人。
霍斯然不妄自判斷對錯,臉上閃過幾分天荒地老的味道,啞聲問:“你知道她想要什么?”
葉驍呆愣不語。
“很多尊重,很多愛,把她的情緒當做自己的情緒來體會,把她愛的人當自己愛的人來對待,你可以不必多好,但不要以任何理由給她傷害;你也可以不用多有權勢,只要在她需要保護的時候讓她知道你在?!?
“聽著很簡單是么?可我自始至終,都沒曾真正學會?!钡人幸惶鞂W會了,就已經(jīng)到了無可挽回的現(xiàn)在。
漸漸地,兩公里變一公里,前排的戰(zhàn)士已經(jīng)將子彈上膛瞄準了他們的車前玻璃。
“或許最后是你也不錯……也或許除了我……是誰都好……”霍斯然最后低喃的那幾句,葉驍沒有聽清,卻隱約覺得腦海里警鳴大作,那種危機感和緊繃感不是前方黑洞洞的槍口給他的,而偏偏是霍斯然說的那幾句輕飄飄的話,在他心頭壓著,壓得悶痛到說不出話。
第一排的戰(zhàn)士受令,在黑色越野車逼近至100米的前方路面“砰砰砰”地打出槍來,霍斯然驟然急轉方向盤,在他們示警不可靠近的區(qū)域內緊急剎車停下,那尖銳的剎車聲刺入耳膜,沒系安全帶的葉驍被摔得撞到前臺儀表盤又捂著傷口頹然地倒下去,扶住了儲物箱才勉強撐住身子。
肅殺的塵埃透過沒關的窗戶灑進來,嗆得人連呼吸都不敢。
不遠處,芮恩一身筆挺的藍綠色軍裝穿在身上,帽子上的星星標志很是諷刺,袖口腳腕都繃得緊緊的紗布,脖子間的固定儀已經(jīng)去掉。
霍斯然左半邊的胳膊全部被血染透,手搭在車門上,下了車。
深秋的風,冷而荒涼,一時間黏在左半邊側臉上的血被吹得冰冷,傷口開始如割裂一般地劇痛,他深邃的冷眸狹長魅惑,唇線凌厲,如希臘神話里走出的神祗,帶了幾分地獄羅剎的陰森與可怕,正對上芮恩的眼神。
芮恩諷刺的笑容,卻在觸到他車里僅剩的一個人質時,倏然慢慢散去,原來,他還是放走了那幾個人。
“我敬愛的首長,我料到你會不顧一切地來解救你們軍隊里的人質了,但沒想到你真有本事半路截下他們硬是放走幾個,嗯?我低估你了。你猜猜,你堂堂一個軍區(qū)首長做出這樣的事,被上面知道的話會拿你怎么樣?”
“你說我?”霍斯然淡淡道,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和他周.旋的耐心,眸子里藏著淡淡的猩紅,比血跡更刺眼,“以為我還在乎?”
芮恩的笑容這下徹底冷淡下去,有些切齒:“你是真的不想再做這個位置了?”
霍斯然冷笑:“我給的威懾,應該夠讓你們十幾年內都不敢再入境為戰(zhàn),不夠么?或者你還要裝?哪怕我不來,這些人也會被你們在國際法庭正式宣判對人質的處理結果前,‘處理’掉。芮恩,我死都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
芮恩這才被正式逼急,坐在輪椅上嘶吼咆哮著:“對!??!我會把這些人大卸八塊地在屏幕前給你們看?。∧銐牧宋宜械挠媱?,你毀了我所有完成任務的可能性!!你害得我終身殘疾?。?!你不是問我是要拖你下位不得翻身,還是要你直接死在這里嗎?霍斯然我告訴你,我都要?。。‖F(xiàn)在你來選,是要我逮捕你,看你們國家你們領導怎樣處置你;還是選擇直接死在這里?。。 ?
寒風過境,當真冷得人寒心徹骨。
霍斯然淡淡勾起一抹笑,他已料到是這樣,但他無從選擇,因為在此之前他還有件事要做,有個人,他要保出這里。
他寒冽的冷眸盯著芮恩看了一會,淡淡吐出一句:“不如你開槍試試?”
說完在芮恩氣到瞪圓眼睛前,轉身往車里走,在芮恩一聲嘶吼令下,漫天的槍聲將車門都險些震碎前,閃身迅速攥緊車里,那“砰”“砰”得鉆入了他的左臂里面,車里臉色慘白的葉驍已經(jīng)瞪圓了眼睛,卻將霍斯然臉色鐵青緊繃,額上青筋暴起地強忍住那劇痛,關上車門啞聲道:“坐穩(wě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