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允許!”濮陽羽面色一橫,他決不允許自己葬身蛇腹。他已經將自己的武魂力量注入了天尺之中。黑色符文再度浮起,不過并沒有對那緩緩逼近的大蛇造成威脅。
大蛇吐出的黑色信子和黑霧,倒是讓濮陽羽心中驚駭。
大蛇眼中閃過一道兇光,蛇頭往前一探,以極快的速度直撲濮陽羽而來。一張血盆大口猛然張開。濮陽羽將這些個動作看得清清楚楚,身體一歪堪堪躲過。
躲過蛇頭撲咬的同時,濮陽羽巨劍就劈。天尺伴隨著濃厚的黑光落在大蛇身上,在一道光刃之中大蛇當即被劈飛出去。那能在石壁上劈出寸許深痕跡的光刃,竟只能將大蛇劈飛出去,并不見血肉。
大蛇撞在石壁上,濮陽羽不敢逗留。趁機往洞外狂奔而去。腳下如有風一般,饒是如此,大蛇依然仗著身體的長度,一尾巴抽在濮陽羽背后。
濮陽羽跌出山洞,沿著并不陡峭的山勢往山下滾出。大蛇被他的攻擊激怒,從山洞里面射出飛撲而來。
不時,濮陽羽落在了山腳樹林之中。天尺落在旁邊不遠的地方,劍身斜入泥土之中。大蛇也已經追至,血盆大口再度咬下。濮陽羽甚至能看到大口中彎鉤狀的細小牙齒。
情急之下,身體條件反應,右臂往前一橫。與此同時,他引動了獸珠中的力量。一片金光由他身上蕩起,蛇口落在金光上后,大蛇如被重擊,半個身軀倒折回去,撞在后面的大樹樹干上。同時發出一聲凄厲嘶吼聲。
濮陽羽沒有感覺到被蛇口咬住的疼痛,放下手臂抬眼看去,只見大蛇正在地上翻騰。來不及去想原因,當即翻身爬起跑到天尺旁邊。一把拔起天尺,巨大的劍身再度對準了大蛇。
大蛇翻騰一陣后,再次支起一顆蛇頭對準了濮陽羽。只不過現在它眼中已有些許恐懼之色。見此,濮陽羽心中燃起信心,武魂之力催動進入天尺,天尺再度發出黑光。
大蛇不敢再冒然攻擊,濮陽羽漸漸也就放大了膽。看準一個機會,手中天尺一揮,黑色半月光刃呼嘯而出。大蛇往旁邊一閃,濮陽羽看準這機會往前大踏一步,天尺一橫一道黑色光刃緊隨橫劈而出。
后一道光刃橫劈在大蛇腹下,當即血光橫飛。一道傷口出現,大蛇發出嘶吼聲往后倒去。不過并沒有死,翻騰幾圈后,熱血橫灑再度立起。同時再次撲向濮陽羽。
濮陽羽始料未及,要躲避已經來不及。只得將天尺往前一刺。哧溜一聲,睜開眼睛的時候,濮陽羽發現天尺已經從大蛇張開的巨口上顎刺出。
他當即生出一陣興奮。眼見那從大蛇口中滾出的鮮血,并沒有生出恐懼之色。
抽回天尺,大蛇沉沉砸在地上。濮陽羽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已是心懷粗氣,胸口劇烈起伏。第一次戰勝敵人,得了一個不錯的開場。
大蛇的尸體便是他的戰利品,濮陽羽將之扒皮抽筋后,便開始生吃起來。這段時間,他每日都是以那野苦吉為食,腹中早已淡出個鳥來。沒道理會放過自己斬殺的魔獸。
為了方便趕路,濮陽羽將沒有吃完的蛇肉放進了菩云之中。若是白紗裙知道,他拿菩云來裝這腥臭濃重的蛇肉,定會氣得大罵。
得了蛇肉,將天尺收進菩云,濮陽羽開始往汴京城趕去。一路走來,他都小心翼翼,生怕遇到一些高階魔獸。
臨近日落三次之時,濮陽羽來到了一處山頭。站在山頭上,他已經能看到遠處的汴京城了。不出半日,便能名正言順地回到那城中,拿回屬于自己的殊榮。
此時,他用從身上扯下來的一塊破布將額頭的三顆魂珠擋住。雖然此行便是為了奪回自己的榮譽和地位,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是一個愛現的人。三魂神尊的身份被人識破后,他相信自己日后想要過安生的生活定不容易。
這一路走來,遇到高階魔獸便躲,一階魔獸便殺。如此他已經能熟練運用自己的戰魂之力,戰斗技巧也在不斷的實戰中迅速提高。
靠近了城市,魔獸出沒便少了。濮陽羽加快了速度,爭取在天黑之前到城內。因為當夜色落下的時候,他必須停下腳步隱藏起來。
沿途經過了不少村莊,雖然這些村子里面居住的都是沒有凝出魂珠的人。但是為了保護這些人的安危,還是有一些戰魂駐扎在村子里面。畢竟國家的經濟運轉,還需要靠這些下流九等之人。如果任由他們在城外自生自滅,那國家遲早也是瓦解。
三個月來,從來沒有見過人影的濮陽羽,在看到村子里面的人的時候,難免生出一些感概。在以前,濮陽仇天曾經帶著他到城外的村子里面走訪過。因此對于村子的生活方式,并不陌生。
當夜色完全落下的時候,濮陽羽離城市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并且這個時候城門已經關閉,只有明日晨才會開啟。因此他決定在就近一個村子里面駐扎下來,明日再行。明日,也剛好是他十六歲成人禮的日子。他已經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三個月不見的父親了。
來到就近一個村口,村口有兩個戰魂守護。雖然這是一個村子,不過卻是按照小鎮的規模建造。五米高的青石城墻,看上去還是能讓人生出幾分安全感。
濮陽羽的靠近立刻引起了兩個戰魂的注意。兩人攔住他,上下大量了一下。此間濮陽羽也看出,這兩人其中一個居然就是少見的獸魂。綠色雙芒魂珠,灰黑色的金屬鎧甲胸口掛著五顆金星。赫然是一個五星獸士。
因為獸魂的特殊,汴京城的城區也是不歡迎他們的。因此大部分獸魂都居住在城外的城鎮里面。在那里,還有一些頗有身價的下流九等之人。
“小子,哪來的?”那獸魂率先開口。
“森林。”或許是因為在之前的五年時間里,他一直忍受著別人的嘲諷。因此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他的口中多少會有一些冷意。
“干嘛纏著額頭?”另一個武魂直起身看著濮陽羽說道。獸魂鮮能進城,不認識濮陽羽倒可以理解。但是這武魂竟然不識得濮陽羽,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果然,那武魂在看到濮陽羽抬頭的時候,面色微微一變道:“喲呵,這不是濮陽仇天的廢物兒子濮陽羽么?小子,我可有斷日子沒看到你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濮陽羽不想理會這些嘲諷之聲,因為他無需去辯解了。只要明日的成人禮一結束,他就會名動大陸。在這之前,他已經名動大陸一次了!
濮陽羽想繞過兩人直接進村,不過兩人可不放過。那獸魂雖然在城外生活,但是對濮陽羽這三個字可是耳熟能詳。
“原來你就是那出了名的廢物濮陽羽啊!”獸魂哈哈取笑道。只見他果露在鎧甲外的手臂上,粗壯的寒毛猶如利刺一般根根而立。黝黑寬大的臉在村口燈籠紅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油光。濃濃的眉毛下,一對調笑的眼睛十分可惡。
“讓開,我要進村。”濮陽羽眉頭一皺。那武魂卻又伸手來抓他額頭的布條,一邊還說道:“臭小子,你以為纏著一塊破布,就能掩飾你廢物的身份么?”
那武魂畢竟是一個武士,濮陽羽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他扯下了布條。條件作用下,他當即轉過了頭。長長的白發垂下,擋住生于一側的三顆魂珠。饒是如此,魂珠在那燈籠的照射下反射出的光依然在兩人眼中一閃即逝。
兩人愣了愣,不過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臭小子,沒想到你竟然敢冒充戰魂!”他們自然是認為,三個月前的天之氣強度測試中,濮陽羽僅僅才二星。時隔僅僅三個月,他絕對不可能能凝出魂珠。更何況,他可是出了名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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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奉勸你們別刁難小爺,否則有你們好果子吃!”濮陽羽側頭冷聲說道。
“哈哈……”兩人哈哈大笑一聲,“想拿你老爹威脅我們嗎?做夢吧你,你別忘了,你是一個廢人!”
“混蛋!”濮陽羽面色陡然一變,雙目射出寒光,天尺直接從菩云中抖出,劈向那武魂。
那武魂畢竟是一個武士,往后一步輕松躲開。但是他臉上卻是神色大變。因為他清楚地記得,濮陽羽剛才手上什么都沒有。這把黑色大劍肯定是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來的。不管什么儲物空間,那都得需要戰魂才能使用。這意味著什么?
“你……”那武魂發出驚愕的聲音,“你在搞什么鬼?”
濮陽羽不想理會這二人,收回天尺,徐徐走進村中。路過那獸魂身邊的時候,獸魂分明看到其飄起的白發下面,有三顆十分耀眼的魂珠。
從那愣神的武士手中奪回布條,濮陽羽再次將額頭纏住。信步消失在驚愕的二人視野內,沒入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