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羽不顧拜月女將的咒罵,駕著獸車御空而去。
“你不覺得,將她攥在手上對你來說比較安全么?”冉瑩問道。
“她可是一個三星武師!”濮陽羽說道,“傷好之后,肯定會設(shè)法逃走。我們不可能時刻看著她吧!”
“干嘛說把她攥在手上比較安全?”溫馨問道。
“難道你還沒看出來,拜月帝國很不歡迎我們么?”冉瑩雖然口中說的“我們”,但是看著濮陽羽的后腦勺的眼神卻是在暗指濮陽羽。“我們所去之處可是帝都清月城。將她留在身邊,就可以繼續(xù)以她威脅其他人了。”
“可是……”溫馨眉頭一皺,“可是她只是一個三星武師,到了帝都,別人會受我們威脅嗎?”
“她是皇家的人。”冉瑩輕聲說道。
“啊?”溫馨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她驚訝的不是那女將的皇家身份,而是冉瑩如何知道那女將的身份的。
“我不知道,”冉瑩說道,“但是他知道。”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的濮陽羽。
濮陽羽微微一笑,并不語。其實他也不知道,但是他可以猜到!“你難道沒看到,那個四星魔師城主那么擔(dān)心她的安危么?若是一個普通的三星武魂的話,我那般刁難那城主,他恐怕早就不顧她的性命,將我拿下了。”
“確實!”溫馨沉沉地點點頭,“你還真是精明!”
“過獎!”濮陽羽輕描淡寫地說道。他之所以放掉那女將,卻是有三個原因。
其一是將她留在身邊十分費神不說,現(xiàn)在放了她,雖然她口中憤恨,但是她一定會記得濮陽羽救她性命之恩。
二是濮陽羽不敢確定皇家的人會因為她受他威脅。畢竟,這次清月城一行,是為了子嬰,一個拜月國頂級人才而去的。皇家子嗣無數(shù),為一個頂級人才放棄一個不是很重要的子嗣,他們肯定還是做得出來。
其三,放一個大嬸兒在身邊,他也覺得有點不方便!
清月城,皇宮別院。某處三層高樓,三樓高處一個妙曼身軀端坐在窗口處。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子嬰。樓下,一群身穿金甲的皇家衛(wèi)兵游守。
只見子嬰面色萎靡,神色暗淡,一雙眼睛迷茫地看著遠(yuǎn)處天空。自與關(guān)楓定下婚事后,她嘗試過逃出皇宮。不過,在諸多皇家衛(wèi)兵的圍追堵截中,她被輕松抓回。而且,自那次失敗后,她便被軟禁到了這里。
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成婚當(dāng)天,若是濮陽羽還未回來,她便會自行了斷。她要讓所有人后悔!
樓下傳來一陣爭論聲,子嬰循聲看去,只見赫連馨正與幾個守衛(wèi)爭吵。
“大膽,我是公主,你們竟然不讓我進(jìn)去。”赫連馨憤憤吼道。
“公主見諒,”守衛(wèi)一低頭,“皇上有令,特別是您不準(zhǔn)進(jìn)!”
“怎么可能!”赫連馨雙手叉腰,“父皇怎么可能不讓我進(jìn)!”
“皇上有令,若是小公主強(qiáng)行闖入,我們可以將公主拿下。”為首的守衛(wèi)堅定地說道。
“什么,拿下我?”赫連馨氣得不輕,“那你倒是來拿我啊!”刁蠻形象展露無遺。不過,史玉閔卻是拉著迅速退去。
“公主,不可強(qiáng)來!”史玉閔輕聲說道,“另想他法。”
“有什么辦法?”赫連馨似乎也聽明白了史玉閔的話。
史玉閔撿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寫了兩個字。赫連馨眉頭一皺,問道:“找他?”
“沒錯!”史玉閔堅定地說道,“當(dāng)下我們只能找他。”
“有用嗎?”赫連馨將信將疑,“我是說,他會見我們嗎?”
史玉閔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三樓的子嬰。赫連馨頓時明白了,當(dāng)下點頭。
兩人悄然出了皇宮,來到京城街道上。這段時間,整個京城都在為子嬰的婚事做準(zhǔn)備。如今街道上,街邊樹早已經(jīng)掛滿了大紅色的絲帶。絲帶迎風(fēng)飄動,看上去十分濃重。
兩人走了大半個都城,來到一處幽靜的別院。別院門口,兩個高大的石鼎矗立,幾乎比那院墻還高。石鼎上,赫然銘刻著赫連天的名諱。皇家欽賜的石鼎,昭示著別院中居住的人身份特殊。門檐上,并未懸掛閔牌,也不知道這別院屬誰。
一股濃重的草藥味道從別院中逸散而出,雖然難聞,但是卻令人精神一振。
赫連馨信步上前,正要敲打那房門,卻聽里面?zhèn)鱽硪粋€聲音:“丹王不見客,貴客請回。”聲音悠長,似乎從天而降,又如從地下生出。
原來,這別院中居住的便是丹王施萬藥。
赫連馨與史玉閔相視一眼,史玉閔開口說道:“容稟,芩文前輩有所示!”
果然,門后頓時沒了聲音。片刻后,大門緩緩敞開,卻見里面空無一人。入門便是一個正冒著白霧的巨鼎,鼎中火焰正盛。
赫連馨面臉興奮之色,對著史玉閔比了比拇指,難得夸獎他一次。
兩人齊步進(jìn)入院中,繞過那高大的巨鼎。入眼卻不見任何建筑,只見一片園林。赫連馨眉頭一皺,環(huán)視一圈。猛一回頭,發(fā)現(xiàn)本應(yīng)該在背后的巨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茅草房矗立在那里。
當(dāng)即,赫連馨雙目大瞪,驚呼道:“這里,這里剛才不是有一個巨鼎么?怎地就消失了?”
史玉閔轉(zhuǎn)身,也是一臉的驚愕。與此同時,那茅草房門打開,一個滿頭蓬松白須的老者出現(xiàn)在兩人眼前。老者端坐在藤椅之中,面色紅潤嚴(yán)肅,雙目炯炯有神。一身蒼白色絲袍,露在外的手如嬰孩一般紅潤。
“請進(jìn)!”生意能在周圍響起,赫連馨與史玉閔對視一眼,隨即進(jìn)入茅草房中。入得房中,只見房內(nèi)簡陋。右手邊,一個爐鼎憑空漂浮,一團(tuán)火焰在下放繚繞。這樣的手法,在兩人看來還是十分稀奇的。
房內(nèi)除了那老者,還有以小童。小童端坐在爐鼎旁邊,一雙大眼睛直視爐鼎。
兩人觀察房間的時候,那老者也在觀察兩人。
“師尊有何示下?”老者輕聲問道,“煩勞兩位小友通報。”
“師尊?”赫連馨一驚,顯然沒想到那年輕的芩文竟然是丹王的師尊。不過她依然開口說道:“是這樣的,你師尊叫你救一個人。”
“救人?”丹王也是一愣,“何人?”
“皇甫子嬰。”赫連馨也不管丹王是否知道這個名字,直接說道。
“皇甫子嬰?”丹王眉頭微皺,看了一眼旁邊的小童。小童依然直勾勾地盯著那爐鼎,并未注意到幾人的言辭。“可是當(dāng)初從我這里取走補(bǔ)天丹的女娃?”
“正是!”赫連馨喜道,“您記得就好。”
“她如何了?”丹王繼續(xù)問道。
“我父皇……哦不,皇上逼她嫁給她不愿意嫁的人。”赫連馨說道。
“那你應(yīng)該去找你父皇,而不是來找我!”丹王眉頭一皺。顯然,赫連馨的小把戲瞞不過他。
“我要是求我父皇有用,就不會來找你了。”赫連馨知道隱瞞自己身份無用,索性直言。
“這么說來,并非我?guī)熥鹱屇銈儊淼牧耍俊钡ね趺嫔珳嘏?
赫連馨當(dāng)即明白說漏嘴了。立刻解釋道:“您先別發(fā)怒,聽我解釋。我也是沒辦法才想到這一招的。”接著,她便將子嬰本是濮陽羽青梅竹馬的未婚妻,而濮陽羽是芩文十分重視的人一一道出。
“也就是說,子嬰如果嫁給了別人,那濮陽羽就會憤怒。濮陽羽一憤怒,你師尊也就不高興了。”赫連馨說道。“而且我還擔(dān)心子嬰會做傻事,到時候要是讓濮陽羽知道你見死不救,一定在你師尊面前說你壞話。你師尊大怒,定會懲罰你。”
“我發(fā)過誓,不過問皇家的事情。”丹王淡淡地說道。
“拜托,別這樣的!”赫連馨見此頓時沒轍。
“你是皇家的人,怎會幫著外人?”丹王疑問道。
“我這也是為了皇家好啊!”赫連馨說道,“最初,我父皇也做過將子嬰嫁給別人的準(zhǔn)備。不過,那次你師尊突然殺出來,并且放出話說子嬰若是嫁給其他人了,她就要毀掉拜月。后來,父皇也不知怎地,竟然又做出了這個決定。”
“師尊當(dāng)真說過這話?”
“……那……我是聽別人說的啊。”赫連馨猶豫著說道,“不過,這話絕對是真。”
“小丫頭,你若是騙我,我即便是殺了你,你父皇也不不能奈何我!”丹王冷聲說道,“所以,你最好別再騙我。”
“我當(dāng)然沒騙你!”赫連馨說道,“現(xiàn)在,你就告訴我你是救還是不救?”
丹王緩緩閉上眼睛,沉默片刻后說道:“我是不會出去的,不過你可以告訴那皇甫子嬰,讓她等。一定會有人去救她。”
“等?”赫連馨眉頭一皺,“前輩,我現(xiàn)在連靠近子嬰的機(jī)會都沒有,如何告訴她?我本也是想進(jìn)去告訴她一些關(guān)于濮陽羽的消息。不過被皇家衛(wèi)兵堵在了外面。”
一個白發(fā)少年帶著三個羽民出現(xiàn)在盆地的消息,早已經(jīng)傳到了帝都。白發(fā)少年的身份,便早已經(jīng)被帝都的人猜透。赫連馨從下人口中到這個消息,自然是欣喜有加。便準(zhǔn)備將這件事告訴子嬰,卻不想根本無法靠近子嬰。她此來的目的,能求得丹王出手救人最好,即便不能,也要讓他想辦法將這個消息傳給子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