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指青蛇、蝎子、蜈蚣、蟾蜍、蜘蛛(資料上是壁虎,但是壁虎無毒,故換之);五毒毒性之強(qiáng)讓世人為之瞠目、為之膽寒,而五毒教以這五毒聞名與大江南北,自是有其厲害之處,一個高手若是遇上一個高明的用毒行家,一定會九死一生!
五毒教以五毒名揚(yáng)天下,它的老巢八風(fēng)營里自是少不了有這五毒的雕塑;夜?jié)u離沿途走來,滿眼盡是五毒的雕塑,青蛇盤起露出兇惡的蛇信子、蝎子趴著尾巴勾起露出那帶有劇毒的尾后針、蜈蚣無數(shù)只腳整齊的排列大嘴大張、蟾蜍蹲坐著銅鈴般的大眼背后那一層猙獰突起的蟾蜍皮讓人頭皮發(fā)麻、蜘蛛雕塑則是數(shù)腳彎曲獠牙大張兩只眼睛里滿是噬血,五毒的姿勢各異,也讓夜?jié)u離心驚,但也讓他發(fā)現(xiàn)了一些門道:青蛇主東、蟾蜍主南、蜈蚣主北、蜘蛛主西、蝎子則放在正中央;也許這是一個值得把握的線索!夜?jié)u離心里暗暗地緊了緊心神。
走過了又一個五毒雕塑排列的姿勢后,夜?jié)u離卻是停下了腳步,那雙星眸里也閃現(xiàn)著異樣的神光,在他的前方不再是五毒的雕塑,而是一間房,是他一路來唯一見過的一間土房,一間全部都是由黏土搭建而成的土平房,他很難想象這樣一間土房怎么會在大漠里出現(xiàn)?而且觀其色澤淡黃,顯然是時日已久……
停下腳步的夜?jié)u離從懷里掏出一張圖紙來,仔細(xì)的對照著,一邊看著土房的形狀一邊在圖紙上用手指圈著,終于,夜?jié)u離在圖紙上畫著圈的手指停了下來,停在了圖紙的正中央一塊小方塊上,而那里,竟然與土房頂部一模一樣!
夜?jié)u離微微一嘆,喃喃道:“總算是找到了,用毒的人的心思果然奇異??!”
說完已是收起了圖紙,緊了緊手里的泣血劍,夜?jié)u離抬腳跨向了土房,近至土房,夜?jié)u離卻是停了下來,他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在土房的門前有一行字,一行簡單明了充滿著殺意的字:此乃五毒教圣地,擅入者死!
夜?jié)u離啞然一笑:“五毒教果然是五毒教,既然號稱圣地,居然連個把守的人也沒有!”雖是說得蠻不在乎,但其實心里已經(jīng)提高了警惕,五毒教既然敢如此放松防守,那么這座土房里面一定有可以勝過人力防守之物!
夜?jié)u離心思一轉(zhuǎn),便已明了!里面充當(dāng)防守角色的是毒!而且是劇毒!相信幾可與落雁沙相提并論!
明知里面有毒,夜?jié)u離還是抬起了腳步,他不怕死么?他以闖入者的身份若是中毒會得到五毒教的救助么?夜?jié)u離他怕死,但他仍然向前踏了,他也知道五毒教救助他的機(jī)會很小,但他卻不得不踏,因為他答應(yīng)了別人要將信送到!他可以怕死,但他卻不可以不守信用!
走近土房門前,卻碰到了第一個障礙:土房門重逾千斤,人力不可推開,很顯然,這座門需要機(jī)關(guān)才可打開!夜?jié)u離抬起左手在土壁上一陣摸索,半晌,手停!“咔嚓”聲響起,夜?jié)u離卻是已消失,消失在了門縫里,爾后,只一剎那間,土門“嗵”的一聲又合攏,似乎它根本就不曾開過,但是夜?jié)u離卻已消失在了門外!
進(jìn)入土房,首先便是視覺受到影響,強(qiáng)烈的黑暗感沖擊著夜?jié)u離的視覺神經(jīng),條件反射般,夜?jié)u離閉上了雙眼,但身形卻是片刻不停,縱身躍起已是躲過腳下傳來的勁風(fēng),身在空中,夜?jié)u離及時地從懷里掏出火折子,剛一落地又是“呼呼”風(fēng)聲傳來,夜?jié)u離不得不再次躍起,火折子亮起,夜?jié)u離借著火光看清了攻擊者——一只長約半丈的巨大蝎子
!
夜?jié)u離停在一旁,與蝎子對峙著,火光因為沒有了風(fēng)而大盛,讓整個漆黑的土房里亮了起來,雖照不盡邊邊角角,卻也能照到個大概;夜?jié)u離望著近在咫尺的巨大蝎子,望著它那掉在頭上的尾巴,那尾針閃爍著奪人心魄的光芒,蝎子顏色淡黃遍布,夜?jié)u離居高臨下的看著,蝎子背部面殼碩大,在其后中央?yún)s又一雙眼睛,而在兩側(cè)又有幾雙眼睛,巨大蝎子的六只腳上的細(xì)毛清晰可見。
夜?jié)u離不由先天罡氣遍布全身,雖然他知道先天罡氣有排毒的功效,但真正遇到這毒蝎時,卻還是不敢大意,“嗆”的一聲,泣血劍已出鞘,華麗的劍鞘落在地下發(fā)出一聲“當(dāng)”的鐵體相交之聲,夜?jié)u離手腕翻轉(zhuǎn),泣血劍已是帶著一抹幽光平指著巨大蝎子,蝎子欲動,突然自四面八方傳來一陣梵音,梵音波動無常,大起大落,有蕩人心魄之能,夜?jié)u離功聚雙耳,自是不懼,倒是本來正要撲過來的蝎子卻是一滯,然后瞳孔開始泛散,最后蝎子竟然分出幾只腳在地下一邊亂扒,不一會兒,蝎子就已隱入了自己扒地洞里,若非親眼所見,夜?jié)u離是絕不會相信這里能藏著一只蝎子的!
面對著蝎子的突然怠戰(zhàn),夜?jié)u離并沒有感到不解,他看了看手里寒光森然的泣血劍,眼里閃過一絲堅定,拾起劍鞘緩緩地向前走去,走到墻腳停下,那里正有一道石梯向下延伸著;借著火光,仍然看不出到底有多深。
夜?jié)u離毫不猶豫的抬腳下落,只一會兒間,就已消失在了土房里;土房里再次恢復(fù)了沉寂,似乎從始至終根本就沒有突然的闖入者出現(xiàn)過一樣!
夜?jié)u離已記不清自己到底走了多少步臺階,又轉(zhuǎn)了多少個方向,他只知道,他手里的火折子已經(jīng)是第三個了,而他的身上除了手里的這一個外還有兩個,他不知道還有多遠(yuǎn),但他卻是不能退回去,因為他知道,退回去的火折子不夠,一路下來,彎彎繞繞,里面的臺階多不勝數(shù),幾乎到處都有分岔,若非他手里有從冥風(fēng)那里得來的半張關(guān)于五毒教老巢八風(fēng)營的地圖,他起碼已經(jīng)迷失在了這繁雜的地下石梯里!
這些石梯臺階遍布,夜?jié)u離不知道這得耗費(fèi)多大的財力人力,但他知道必定不凡!然而知道又有什么用?地圖上根本就不完整,他不知道地圖斷裂處那里是否還有臺階要過,他也不知道那斷裂的地方是否兇險萬分,但他現(xiàn)在需要做的事就是盡快的走到地圖上斷裂的地方!
手里的火折子已燃過大半,夜?jié)u離眼里卻是一喜,因為在他的下前方正有一片燈光!燈光耀眼亮如白晝,借著燈光夜?jié)u離可以看到那里竟然是一座城!
在這茫茫無盡的沙漠底下竟然雄踞著一座城?夜?jié)u離心里驚詫,腳下已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離那城池相隔不遠(yuǎn)時,夜?jié)u離卻是停下了腳步!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因為在那座城下此時正站立著一道人影!人影身高七尺,虎背熊腰,生得壯碩無比,接著城門下的燈光夜?jié)u離清楚的看見人影的雙眉濃如刀、雙眼狹長、鼻梁高挺、嘴唇微薄,一身勁裝筆直的挺立在城門前。
夜?jié)u離走近,全身肌肉緊繃,一雙星眸如劍一般射向那道人影,嘴唇一張,沙啞的聲音出現(xiàn):“閣下何人?滯留于此莫非是為了等在下?”
人影淡淡一笑,中氣十足的聲音傳開:“老夫顏路,等待世家傳人多時了!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哈哈,也不枉冥老不死的一番推崇倍至了!”
顏路笑聲坦蕩,遠(yuǎn)近可聞,在夜?jié)u離心里留
下了一個好印象,夜?jié)u離劍眉微皺,淡淡道:“顏教主親自相迎,實在是小子的榮幸!哈哈,只是沒想到在這八風(fēng)營之下竟然還有這等洞天!”說這話的時候夜?jié)u離的聲音已恢復(fù)原狀,這會兒業(yè)已走到顏路的身前,近距離的看著顏路,借著燈光,發(fā)現(xiàn)顏路生得果然是孔武有力,很難讓人想到他就是那五毒教的一教之主!
顏路聞言,已是轉(zhuǎn)身在前面行著,夜?jié)u離自是跟在后面,兩人停在了城門的下面,顏路指著城門上的城名道:“你可看清楚上面的字?”
“蟠龍鳳凰城!”夜?jié)u離淡淡回道,似乎并沒有多大回事般。
“那你可知這城是誰建的?”顏路問道。
夜?jié)u離轉(zhuǎn)頭凝視著顏路,淡淡道:“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并非五毒教!”
“正確!”顏路擊掌而笑,思緒已是有些飄遠(yuǎn),半晌才道:“此城占地近百畝,工程龐大,此城是由南宮名按照西梁皇城的模樣而建造,里面雖然只及西梁皇城的一角,但也是富麗堂皇了,南宮名因為沒有實力,雖有篡位之心,卻沒有那個膽子,只有用自己幾年來的封賞與地租及平時諸官的孝敬在這偏遠(yuǎn)的大漠之下建造起這樣一座皇城!”說到這里,顏路卻是停了下來。
夜?jié)u離道:“此城工程龐大,耗時甚久,南宮名受封王爺近二十年,所積蓄的財物頗豐,而當(dāng)時西梁亡國南宮名自縊于府邸,大姜士兵卻是什么也沒搜到!沒想到他卻是將自己的財物花在了這兒!果然,帝王之位太過誘、惑人心了??!”說完夜?jié)u離也是一陣唏噓,話語不竟有些低沉!
顏路低沉一笑,將二人之間那有些蕭索的氣勢給變得更加蕭索,聲音低沉動人心胸:“此城歷時十五載,城內(nèi)各殿都是金磚琉璃瓦,完工時數(shù)千人遭到誅殺,而他南宮名卻是還沒來得及光顧一回就已魂飛地獄了!”
兩人進(jìn)入蟠龍鳳凰城后,城內(nèi)果然是諸多宮殿,與前世見過的大相徑同,其豪華程度在燈光的映襯下更加迷人心懷;夜?jié)u離卻是疑惑道:“那么,教主又是怎樣找到這里的呢?我可是聽說中原人士以及邊塞人士找了很久仍是絲毫沒有線索!”
顏路頓住腳步,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來:“因為當(dāng)時我也是這座皇城的建造人之一!”
夜?jié)u離一怔,訝然愣住,半晌說不出話來。
顏路淡淡一笑,似是知道夜?jié)u離心里所想般,解釋道:“說出來實在是讓人笑掉大牙!想我堂堂一教之主,當(dāng)時卻迷戀那機(jī)關(guān)城墻建造之學(xué),十五載,我親眼看著這座城池在我的手下慢慢地竣工,我親眼看著與我一起努力干活的百姓慘死,我無動于衷,而最后,這座城池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我的手里!”
顏路說著雖是輕松,夜?jié)u離卻是為他感到悲催,親眼看著與自己同吃同住的朋友慘死,而自己卻不能出手相助,這份悲哀無人可以全部懂得,他夜?jié)u離也并非全部懂得,但他卻知道這是一件莫大的悲哀之事!
“教主,這些都已是過去!”夜?jié)u離淡淡道。
“是的!都已是過去!”顏路點頭,卻依然在各個巷道里帶著夜?jié)u離穿行著。
夜?jié)u離正要說話,顏路卻是有些急切道:“不要急忙告訴我來意,冥風(fēng)說你武功不錯!我們?nèi)デ写枰幌拢 ?
與一教之主顏路切磋?夜?jié)u離頗為意動,卻是道:“去哪里切磋?”
“崇武殿!”顏路大步在前面走著,聞言丟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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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