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
難道他們已經死去了麼?
非也非也,他們雖然是在地下,卻是活著在地下。
這並不難解釋,因爲他們早已經挖了秘道,這樣一來,爲什麼夜漸離等三方人馬尋遍整個皋原而沒有所獲的原因就很清楚了。
正是因爲妙巔道人進了秘道,才令得三方人馬無功而返!
只可惜,此時三方人馬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方面,這本就是最難引人注意的一面。
南宮長風道:“這怎麼可能?”
黃生道:“這真是太出乎意料了,尋遍整個皋原卻一無所獲,難道他們真長翅膀飛了不成?”
蒼龍衆人都是緊皺眉頭苦思不已。
姜無意道:“這怎麼可能?”
就連這一代少年天驕也皺起了眉頭。
在他身後,猛虎隊員俱是一副思索之意,無論對於誰來說,苦苦搜尋了兩天後卻是連一根人毛都沒發現是很讓人心裡過不去的。
姜無意道:“你們說那封信裡的內容是否是妙巔道人放出的煙幕?”
姜無意將目光轉向了皋原,在那裡,七座帳篷仍然零立。
姜無意眼中眸光一閃,冷然道:“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有離去!”
夜漸離長長吐出一口氣,嘆道:“沒有什麼不可能!”
三個人,三個天驕級人物,遇到同一件事第一句話是雖然差別不大,但其中的意思卻是相差何止千里。
楚雲道:“有什麼發現?”
夜漸離苦笑道:“有一個發現,這個發現於我們並不利,妙巔道人已經心怯了!”
楚雲聞言陷入了沉思中,其他人也是一樣。
夜漸離說的不錯,妙巔道人雖然心怯,但並不代表他會因此而退出這場角逐,反而會令他更加的隱藏自己,在他們最不注意的時候發出凌厲的一擊。
半晌,曦和道:“看來,妙巔道人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
夜漸離道:“哦?”
曦和道:“妙巔既然已經心怯,這表明他對我們已經沒了必勝把握,是以他就以去玉門關爲由分化我們,令我等摸不透他的行蹤,讓我們終日疲於奔波,在我們最疲累之際便是他出手的時候!”
夜漸離道:“不錯。”
顏茹突然插口道:“可是就算是如此,那他們此時必定還有人在皋原,可是他們是怎麼瞞住我們的?”
曦和皺起了眉頭,道:“不錯,令我困擾的也是這個問題,這兩天來我們已經搜遍整個皋原,可是……”
夜漸離突然道:“不,我們還沒有搜遍,你們可還記得那幾座帳篷?”
夜漸離此時眼中滿是自信。
曦和愕然,他本是一個泰山崩於頂都不色變的人,但此時他卻變色了,他也是極爲聰明之人,夜漸離雖然只點出了一句,但他只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就已想通此節。
不由大嘆真是疏忽。
一邊的顏茹、漠北七俠等人亦是一副明白了的樣子。
姜無意嚯然擡起了頭,冷冷道:“不,他們還在皋原,我敢斷定,他們就在那七座帳篷裡。”
猛虎隊員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卻是對姜無意的話言聽計從。
南宮長風突然獰笑道:“哈哈,任你妙巔道人狡猾如狐,孰不知我華夏兒郎才智精絕。這次你既然自己龜縮在帳篷裡,可別怪我心狠了!”
黃生在一旁也是露出了一副瞭然的樣子,喃喃道:“鬼才!鬼才,妙巔道人果然堪稱一代鬼才,想常人所不敢想,做常人所不敢做,只是他這個意圖已經被發現了,他難道就真的會坐以待斃麼?”
妙巔道人絕不會坐以待斃,就算是死他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南宮長風衝進了那座最大的帳篷,入眼盡是一片瘡痍,帳篷裡鋪的波斯地毯已經被掀翻,露出了那還有些溼潤的泥土,一個幽深的洞口赫然出現。
只是看這架勢已經是人去洞空了。
南宮長風不禁頓足常嘆:“狡兔三窟,失了這一處又該去哪兒尋到?”
黃生道:“此洞才被翻出,想來他們才離去不久,我們是否還追?”
南宮長風道:“不用追了,就算去追也追不到了,還不如就在這裡等。”
黃生道:“等?”
南宮長風道:“不錯,就是等,等妙巔道人主動出手,我們以不變應萬變,暫時修養生息!”
姜無意道:“看來老天對我們不錯,知道我們辛苦幾天了還沒來得及休息,便借妙巔之手來照顧我們了。”
姜無意笑了笑,道:“你們別這麼緊張,這時緊張也是沒用,既然他們已經離去了,我們再費力尋找也是白廢力氣,還不如就在這裡等他們回來!”
夜漸離又嘆了口氣,他發現自從有了妙巔道人的事後,他的嘆氣就莫名其妙的多了起來。
夜漸離道:“棋差一著,卻已擦肩而過,再尋難矣!”
在其身旁,顏茹挽上了夜漸離的手臂,靜靜地看著遠處,輕聲暱喃著:“夜郎不必灰心,這只是因爲妙巔道人早就有所準備才令我們此時如此失利,但是夜郎應該不會不確定妙巔道人還會回來吧?”
夜漸離道:“確定又如何?我們在明他在暗,他一擊退去,我們又如何去把握他的行蹤?”
顏茹道:“話雖如此,夜郎不要忘了,此時這七座帳篷內可不只我們這一方人馬,可還是有另外兩方人馬在對妙巔道人虎視耽耽呢!”
夜漸離反手擁住顏茹,用下巴輕輕地噌著顏茹的臻首,靜靜地享受著這難得的安寧時刻。
他們本是風馬牛不相集,卻因爲夜漸離的漠北之行而結緣,尤其起在龍門客棧那一晚,顏茹更是有了殺他的心思,由於最後知道顏茹是五毒教的人,爲了避免多生事端才放過了她,卻因爲這次的放過而令顏茹產生了異樣的感覺。
又因爲在茫茫沙漠裡突然的相遇與不清楚,夜漸離不只出手奪走了顏茹手中的鞭子,更是因爲對顏茹的不禮貌而與她同乘一騎並因爲青驄馬兒的不滿而一度耳鬢廝磨,從而令顏茹面紅耳赤的同時心裡是更加的憤怒,孰不知正是因爲這份憤怒而使得夜漸離在顏茹心裡的形象更加的深刻了起來。
因爲奪了鞭子纔有了後來的還鞭之事,因爲還鞭之事的波折,夜漸離在認識了顏路之後又才結識了漠北七俠中的六俠,後又因爲幽冥神殿那個老東西的要求而去對付西域密宗,其中在五毒教與顏茹又是有一番異樣的交集。
儘管那時候夜漸離就已明白了顏茹的心思,但那個時候的他出了對東方仙兒的承諾外更還有胭脂那個女子,是以才婉言拒絕了顏路明裡表達出的意思。
從那以後兩人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再見過面,本以爲兩人從此便再無交集。
卻因爲自己要與東方仙兒
、胭脂大婚而再次遇見顏茹。
那時的顏茹已經徹底顛覆了夜漸離對於她以往的認知,因爲那次的相遇,夜漸離才清楚自己的心已被顏茹刻上了屬於他的印記。
但後來任憑夜漸離如何挽留,顏茹卻是執意要回五毒教,夜漸離無奈之下只得妥協。
後來夜漸離問及殺神之妻才得悉原來顏茹想要的僅是每個女兒家都渴望的明媒正娶!
夜漸離哭笑不得之餘卻也知道顏茹是一個很有原則性的人。
本想婚事結束後就前去五毒教迎娶她,哪想到因爲一個蓬萊仙島易家的易風之事而不得不去東海之濱捨命尋藥,那時的夜漸離周圍已是危機遍佈,回到賽華陀屋的時候幾乎已是奄奄一息,幸虧得於賽華陀醫術高明。
卻又因此而引出了兩個怪人,兩個怪人更是將他帶到了煙山雲海裡,在一個老人的指點下花費了數十天。
本以爲煙山雲海事件過後就能消停下來,好去五毒教正式提親。
哪知這個時候妙巔道人又來進犯,正是“不來便不來,一來卻一起來”!
總之整個人就是沒有絲毫空閒下來的時候。
兩個人此時卻是極爲難得的相擁在一起,這對於他們來說,豈止是難得就能說清的。
顏茹的素手已滑上了夜漸離的臉旁,水靈靈的大眼睛裡已有了層層霧氣在迷濛,看著夜漸離那剛硬的臉孔,吐氣如蘭卻又帶著無比的憂傷,道:“你瘦了,你怎麼就不知道照顧自己?”
夜漸離也盯住了顏茹,道:“那是因爲我知道有一個人會照顧我,只是因爲我的疏忽而一直不能呆在我身邊,所以我就只能自己馬馬虎虎的照顧下自己了!”
顏茹看清了夜漸離雙眼中真摯的感情,也感受到了夜漸離心中的柔情,芳心中也是一陣欣喜,卻是道:“你不是還有兩個嬌美的妻子嗎?難道她們不會照顧你麼?”
夜漸離愕然,被這一句話給徹底的噎住了,他知道這應該就是傳說中人們的神兵利器之吃醋了,但他卻沒了應對之法,因爲他根本無法回答。
見夜漸離呆住,顏茹卻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當是嫣然如花,使得一方天地都爲之黯淡了。
顏茹道:“呆子,人家哪向那般女子?怎麼會怪你呢?人家只是說著玩兒的嘛!”
夜漸離苦笑道:“哎喲,麻煩姑奶奶裡下次就不能這樣開我的玩笑了,因爲這樣我會真的發呆的!”
顏茹又是一笑,卻是沒有再說話,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那片碧藍的天空。
夜漸離道:“這件事結束後就跟我回去吧?”
感覺到顏茹的身子僵了一僵,夜漸離心中也是有些不願,將手也摟得緊了些。
顏茹沒有再掙扎,也沒有出聲反對,當然也沒有表示答應。
顏茹卻是擡起了手指向了天空,道:“你看那兩片雲是多麼的象你和我?”
夜漸離也隨著顏茹手指所指之出看了過去。
果然,那兩片雲與他們好象。
藍天上,那兩片雲雖然有一絲相連著,但總歸還是相差著一段距離,就象他倆人現在的模樣一般。
他們兩人現在雖然親密無間,卻不過是爲了到時的分別而付出而已,一旦時間到了,兩人又得分開,兩顆心明明很近卻又隔著成百上千裡的距離,想看對方時卻只能望著天空寄託自己的思念……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