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的自有空間并不大,他盡可能地收集了一些大塊的地精石,帶著禁錮之眼出了大靈冢。踏弓飛行,張良很快就回到家中。
張家上下,連家臣都得到了青木果這種修練寶物,喜慶之氣多得讓人聞著就想笑。而張良回來后,卻坐在了鏡光堂頂,對著月亮看著那顆禁錮之眼,犯起了愁。高大的身影踏到院中,抬頭看到了房頂的張良。
“老三!”花狼憨笑著叫道。
張良一回神,招手道:“二哥,上來坐。”
花狼點地飛起,直接到了張良身邊。看了看他手中的眼形寶石,也撓了撓頭。
“你又在哪整到了這么好的東西?感覺上,很厲害啊。”花狼道。
張良喜道:“二哥,你認得這是什么?你可知道它怎么用?”
花狼傻笑道:“哈哈,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很厲害,我要知道是什么還不早就跟你大吹一番了?”
張良失望地嘆了一口氣,舉著禁錮之眼對著月亮,任月光透過。
“這是妖尊之靈所化的一生能量結晶。它臨終之前說,讓我鉗在弓上。可這弓身,非金非木,又硬又有彈性,我是想破頭也不知道如何在上面鉗東西。”張良道。
說著,他拿出了那把漆黑的弓。樣式樸實的獵弓,表面像鏡子一樣光滑,被光一照,卻又變得像磨砂一樣混沌。打冷眼一看這弓,就讓人覺得全身一陣發寒。盯著它仔細一看,更是會覺得那弓身里有一股說不出的可怕力量,似乎要將人的靈魂都勾進去似的。
天界神兵,哪是說改就改,說鉗就鉗的?如果這樣,不是人人都能做天界神兵了?張良一手拿著一件寶物,又陷入了苦思之中。花狼手摸著胸毛,一根根的拉直,再放開,想了起來。
突然,花狼一拍胸脯道:“啊!有了!”
“什么?”張良又驚喜地轉頭問道。
“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的劍盾,和你的大刀,都是誰打的?”花狼道。
張良立即一撇嘴,搖頭道:“當年我們武力低微,所以不知道。現在看來,歐冶子前輩不過是個精英大戰師。他怎么可能對神兵有辦法呢?他,神兵?”
說著,張良的眼瞪了起來,他瞬間回想起了霸者之槍的主人。藍衣霸王槍,趙信!那又野又狂的漢子,曾經說過,他手中的武器,就是一把地界神兵。而那霸者之槍,不正是歐冶子鑄成的么?
“如果他能鑄成地界神兵,也許,天界神兵他也能鉗改呢!二哥,你說得對啊!”張良拍大腿道。
“就是的,你別狗眼看人低好不好。當年你那熊樣的,現在不也成了戰王么?”花狼埋汰道。
張良一撇嘴道:“二哥你剛見到我時,不也只是一個戰豪么?”
說著,二人哈哈大笑起來。張良起身收起寶石,踏上了影纏之弓。
“走!”張良道。
花狼給造得一愣,抬頭道:“上哪去?”
“去找歐冶子大師!”張良道。
“你瘋了吧?現在馬上子時了,我們全速飛過去,怕是人家正睡得香呢。”花狼道。
“時間緊迫,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鉗成了這把弓,那我的大關山之行,就將是完美的!”張良道。
想著未來,他的眼中幾欲噴火。大關山六百年族典,弓王氏族。他們分支被棄之仇,他父親被廢之恨,張良正要以絕對的高姿態,給大關山一個還擊!
“好咧!這就走!”花狼也笑了起來。
天空中,一黑一花兩色光線一下劃破了夜幕。隨即,光線立即消失。兩位個年輕的戰王只用了一個時辰就趕到了大奉遼帝都。張良向下瞥了一眼,黑夜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不同。回春堂的總部,仍然清晰可見。
故地重游,張良的心里泛起陣陣酸意。飛過回春堂也只用了一眨眼的時間,但他卻回想起了很多很多。
“想家了吧?”花狼道。
張良點了點頭。
“我也有些想回春堂了。徐子嬌那小娘皮和夜來香那老娘皮,都挺招人疼的呢。哈哈,有時間,我們定要回去看看。再見到你,她們倆肯定要愛瘋了。”花狼玩笑道。
張良并沒有回擊,仍然點頭,心道:“師父,師姐,對不住了。我還有大仇未報,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
想著,張良一閉眼,忍住心酸加速沖過了這里。不多時,他們已經到了皇宮之外。皇宮衛士一看有人從天而降,都嚇了一跳。
“什,什么人?”皇衛頭領道。
張良背手回話:“繞云張府,張良。”
“張良?哪個張,啊!張良!”頭領驚叫起來。
張良微笑,已經有人通報。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就城門大開,燈火大亮。一大隊人馬沖了出來。穿著睡袍的皇帝親自跑過來,擁抱了張良。
“歐冶子前輩在哪?”張良寒喧兩句,立即問道。
“哦。在后面的火器宮。他老人家一生愛煉器,現在潛心修煉器之道去了。”皇帝道。
“太好。速帶本王去,我有要事。”張良急道。
看張良如此心急,人們也不再多問。張良可是連皇帝都敬重的人,在大奉遼,他說的話,就是圣旨。
一群人帶路,比護送皇帝還隆重。張良和花狼急匆匆地來到了后面的火器宮。一個大師,跟皇帝同住在紫禁城中,其地位之高可想而知。
“歐冶子前輩,小輩張良,來看望你了。”張良未進去,就叫了起來。
一開門,院中熱浪撲面而來。全身穿著護具的歐冶子正拿著紅鐵,一看到張良來了,立即扔了手中的一切,脫掉面罩跑了過來。
“張良!”歐冶子喜出望外地叫道。
張良也眼眶一熱,行了個大禮。歐冶子卻立即上前扶住道:“戰王不必如此。恭喜你啊。”
“您?”張良一驚,抬眼看著他問道。
歐冶子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的眼力,看出了張良的底子。張良更驚喜了,于是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歐冶子一瞇眼,摸著下巴道:“拿弓出來看看。”
張良毫不猶豫,立即亮出了死獵。弓一出,歐冶子就張大了嘴。
“這是,天界神兵?”歐冶子識貨地說著。
張良立即驚喜,心道:“有門兒!”
“您能不能鉗入?”張良道。
“能。不過,有條件。”歐冶子立即嚴肅地說道。
“什么條件?”張良笑道。
歐冶子表情卻十分嚴肅,根本沒有熟人之間開玩笑的意思。張良自己傻笑一會兒,也尷尬了。
“你且隨我來吧。”歐冶子招手道。
張良點頭,隨著他往里走去。眾人也都想跟著他們一起。歐冶子卻一擺手,阻止了他們。只兩人走進了一間石室。進入其內,溫度立即下降了不少,這里應該就是隔絕高溫的休息室了。
“張良,你的成長讓我都想不到。所以,你今后的路,可能比現在更順利。但我只求你一件事。”歐冶子轉身說道。
突然,他就要下跪。張良一怔,揮手一股氣勁就擋住了他,同時搶步上前扶起他的雙臂。
“前輩你這是干什么?本王,不,我的為人你還不了解么?”張良道。
“了解。但人一旦有了大本事,心性就會發生改變的。你不覺得你現在已經有些變了么?”歐冶子道。
張良眼看斜處,暗自思量:“我變了么?也許真的變了。是啊,不知不覺間,我已經習慣自稱本王。看世上一些事情的想法,也都不一樣了。”
“所以難保有一天你們張家要成為一方霸主,千年之后,也許是一代朝堂也說不定。我只求你,別為難皇帝。他曾經在你張家之上,但后來不及你,只是自然演變。皇族,沒有什么對不起你的,他們也是祖上積業所留。”歐冶子道。
張良直盯著他,想了半天。他確實也想過要讓家族發展成武邦,甚至朝堂。以他的實力,再加上跟云之朝堂和花香谷的交情,要成朝堂也不是難事了。但他確實沒有想過,成了朝堂之后,大奉遼國的皇帝應該算什么呢?
“前輩教訓得是。我會銘記的。可前輩也多慮了。我是被人欺壓之后,才覺悟開始習武的。以武為尊,以力服人,這些逆月信條,對我來說并不成信。我張良在此發誓,即使有朝一日我張家成為朝堂巨獸,也絕不欺壓百姓。奉遼國與我們,世代和平。”張良舉手道。
“嗯。如果能得到你的承諾,那奉遼應該有幾千年的太平日子了。”歐冶子笑了起來。
張良也只能笑笑。
歐冶子接過影纏之弓,摸了又摸,忍不住搖頭感嘆:“好弓,好料,這真是完美的手筆。現世之人,怕是再做不出這種神兵來了。”
“那……”張良擔心道。
歐冶子道:“不過我這把老骨頭,倒是知道些方法,要在上面加些寶物,應該還是可以的。”
張良大喜,逐道:“多謝。”
歐冶子帶著張良出屋,再到灼熱的院內。所有人都被清走,大門一關,歐冶子在張良面前表演起來。
當!當!當!一陣陣巨響,震得皇宮直顫。張良也親眼看著歐冶子像變魔術一樣,將禁錮之眼完整地鉗入了弓中。而整個過程,弓身也沒有損壞一點兒。嘩!水澆在弓身上,變成了灼熱的水氣,鉗入就這么結束了。
“這塊寶石充滿了妖異之氣,這把弓,我已經動不得了。戰王請自己取用吧。”歐冶子道。
張良慢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弓身,抬起一看,弓與寶石好像天生就長在一起似的,堪稱完美。而且不用他運武力,弓上就已經有了兩種力量,不停的流轉著,讓這弓變得像是活的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