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張良催馬狂奔。
鄭爽只在身後無力地伸了伸手。她對張良的愛慕讓她不忍看張良受傷。但她同時也想起了張良的性格。從剛開始的不敵修羅劍,到最後的挑戰(zhàn)撼天奇陣。無論哪一件,放在別人眼中都是自殺的行爲。但張良都做到了。就因爲這樣,在他身上,已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張良,你一定要活著回來。即使你一輩子都誤會我是個壞女人,我也要愛你一生一世!”鄭爽淚已氾濫,暗暗起誓。
景陽岡,禿樹上只剩幾片枯黃的葉子,顫顫微微地在寒風中做著最後的掙扎。樹桿上用手指粗細的蛇皮繩捆了一個人。以這顆禿樹爲中心,四周圍用特殊的石粉畫出了三個圈兒。看似細線的石粉圈兒,細看之下,卻是寫成了密密麻麻的古代文字。那是一種陣法!
乾武兩位戰(zhàn)王守在陣法內,一個五心朝天打著坐,一個側倒閉目如睡夢羅漢。不多時,二人先後睜眼,看向了前方。也就幾乎在他們睜眼的同時,馬蹄踏地的響聲已經變得很清楚。漸漸地,越來越重,越來越嚇人。地面開始顫動起來。幾乎一切都被震得蕩起,除了那三圈兒石粉布成的陣法。
“支天命來了?”乾戰(zhàn)王起身問道。
武戰(zhàn)王一抖手,亮出了漂亮的奇形寶劍,逐道:“他來得正好!”
兩戰(zhàn)王都做好了迎戰(zhàn)的準備,騎著怪馬狂奔的人,也進入了他們的視線。白衣黑髮,織布遮面,**寶馬眼如五彩晶石。無論從哪看,都看不出這人的來歷。但他們卻肯定,來人不是支天命。
“站住!乾武朝堂佔此道會見高人,你不想死就繞道而行!”乾戰(zhàn)王喝道。
來人一勒寶馬,翻身跳下。站在圈外與兩位戰(zhàn)王對視。他全身微顫,並不是害怕,而是興奮,激動,憤怒!
“曾經讓我恐懼的人啊,現(xiàn)如今,我已經能自豪地站在你們面前了!你們所造下的罪,本王必將百倍還!”他小聲嘀咕著。
他正是張良,成長爲戰(zhàn)王的張良!兩個老戰(zhàn)王一看來人的身形,更是詫異,互相看了幾次,這才把劍往地下一插。
“來者何人?支天命本人爲什麼不來?”武戰(zhàn)王問道。
“都說支天命本事高,現(xiàn)在看來是真的。竟然派一位戰(zhàn)王來傳信,這位戰(zhàn)王的打扮,本王倒是第一次見。不知你傳承於哪位老戰(zhàn)王?受奉於哪個朝堂?”乾戰(zhàn)王也問道。
張良聞言,哈哈狂笑了幾聲。突然笑聲戛然而止。怒氣造成的壓力使風吹了起來。呼呼的從張良身側吹動,捲起了他的長髮,吹動了他的長衫。緊接著,砰的一聲炸響。
長衫碎!黑龍亮甲現(xiàn)。肩分三層,膝肘生刺,背後四條黑焰小龍長在了他的後心,浮於背肩張牙舞爪,聲勢震天。張良自己都低頭舉手看了一翻,三顆至高胚心分別滋養(yǎng)了三個龍魂化身,讓他的戰(zhàn)王甲產生了極大的變化。張良自己都沒想到。
“哦?這氣勢,難道是魔炎戰(zhàn)王?”乾戰(zhàn)王分析道。
武戰(zhàn)王卻哼了一聲,顯然他們提起的戰(zhàn)王跟他們倆還不是一個檔次的。如果張良傳承於那位戰(zhàn)王,倒真不值一提。
而張良此時只是冷笑三聲,突然揚頭,瞪眼,一道寒光如箭般射出。騰的一下,身後的四條黑焰龍變粗變大了一倍,口中火星
噴濺,躍躍欲試。
“放人!”張良道。
簡單的一句話,卻激怒了兩位戰(zhàn)王。甚至武戰(zhàn)王拔劍就準備出圈子。乾戰(zhàn)王連忙拉住了他。
“要放人簡單,兩個辦法,一,你進來放。二,讓支天命出現(xiàn),解答我們的問題。”乾戰(zhàn)王道。
“三呢?”張良道。
“沒有三。”乾戰(zhàn)王道。
“那我只能選一了。”張良道。
說著,他就向那三層的陣法走去。以張良的龍視衆(zhòng)生,當然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個了不得的陣。但他卻硬頭皮挺進。
果然他的腳剛踏到第一個大圈內,就聽到砰的一聲,他全身的武力開始燃燒起來。那種怒燃的速度,簡直比用了狂神決法時消耗的還快上許多。張良的眼瞼一緊,咬起牙來。
“哈哈哈,忘記了造你。這是我乾武朝堂最後的保命手段。三層陣法,以補天石粉畫成。第一層,燃燒所有人類的武力。第二層,燃燒所有妖魔的妖力。第三層,沒有補天石,只進不出!你還敢進麼?勸你還是去找支天命本人來……”乾戰(zhàn)王自豪地說著。
可他睜開眼時,卻說不下去了。張良全身的黑焰衝起,根本看不到人本身。彷彿那移動著闖陣的,就是一團黑火而已。乾戰(zhàn)王聲音很大,張良卻像沒聽到一樣,繼續(xù)向裡挺進著。
“燃燒所有武力?我就不信了!以我龍馭烈日之力,十倍消耗的狂神決法都燃不盡我,你行麼!”張良心中吶喊,再踏一步。
龍馭烈日神技開啓,張良體內的武力立即沸騰起來。但補天石陣法,是位列十大朝堂的乾武朝堂保命絕技,也不是一二般的貨色。張良只覺得全身武力狂放,身體內的血像開了鍋一樣,滾沸起來。
“嗯!”張良踏入陣內,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全身武力迅速燃燒的感覺,可不怎麼好。如果按這速度,走到下一圈之前,還真的會被燃燒盡。但張良的字典裡,就沒有放棄這兩個字。他此時想的盡是與嫦娥一起練武技的場面。
突然,燃燒的痛苦消失了。四周圍的環(huán)境也變化了。張良看到了近在眼前的嫦娥,那絕美的小臉上,帶著些許悽然。美目蕩波,嫦娥笑了。
“我的目標是,逆月第一!”嫦娥向張良伸出手道。
張良全身一顫,雞皮疙瘩起來了。他緩慢地伸出手,想要與嫦娥握在一起。但嫦娥卻突然化成一輪圓月,碎成點點星光。張良瞬間淚如泉涌,咧開嘴對天狂嘯起來。
“你的夢想,由我替你完成!本王的目標是,逆月第一啊!”張良兩手外翻,對天吼叫。
他的吼聲震得陣法波浪連連,兩個戰(zhàn)王也不禁皺起了眉頭。但補天石陣,卻是憤怒破不去的。張良憤怒之中,武力燃燒得更快了幾分。片刻之後,他就冷靜了下來。
“我不會輸的!嫦娥,雪兒,我不會輸的!我這就做給你們看!”張良小聲嘀咕著。
“哼,無知。”乾戰(zhàn)王說著,已經準備坐下繼續(xù)養(yǎng)傷。
突然,張良身子一晃,啪!他的身體爆炸開來,就像本身就是由一團火組成的。這一爆炸,把兩個戰(zhàn)王都嚇了一跳,雖然補天陣強大,但規(guī)則是不變的。它只是燃燒進陣之人的武力而已,怎麼會爆炸呢?
下一刻,人
影一晃,張良已經再次出現(xiàn),蒙面的黑龍甲戰(zhàn)士,正站在了第二層陣法當中,大口的喘息著,狀態(tài)很慘,但卻活著。而且,也就十數息時間,張良已經站直了身子,騰!他身後的四條火龍再次雄起,他的武力,竟然絲毫未減。
“這!不可能!”武戰(zhàn)王嚇得倒退一步,叫了起來。
張良卻根本不加理會,身子再一閃,嗖!他已經來到了第三道陣環(huán)的邊緣。僅露在外的那對兒星眸,閃著妖異的光彩。嚇得兩位戰(zhàn)王也都打起冷顫來。
“燃燒妖力的陣圍也不行?你,你不是人?你也不是妖魔?”乾戰(zhàn)王驚訝地說著。
張良點了點頭,一步踏進了最後一層陣圈,進入了一棵禿樹的三人世界。隨即,他閉起眼,回想剛剛的過程。化身替換的移形換位之術!正是他準備用來打敗嫦娥的秘術。而現(xiàn)在,爲嫦娥報仇之時,也是這奇術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兩層補天玄陣都沒有對他造成傷害,張良幾乎以完美狀態(tài)進入了陣中。
“你,你到底是誰?不,你是什麼東西?”乾戰(zhàn)王一抖手,亮劍喝問。
張良瞇著眼,伸手一晃,一米三長的克之刃已經託在手中。兩個戰(zhàn)王當即就臉色再變,像見了鬼一樣。他們已經認出了張良的大刀,他們曾經見過,當然也知道這天界神兵的來歷。而現(xiàn)在,這天界神兵正應該在他們的一個小仇敵手中,那個被火雲戰(zhàn)王保護著的小子,張良!
“本王不是人,也不是妖魔。你們說對了!本王是神!來要你們命的,死神!兩個老匹夫,無恥之徒!我本以爲你們奪了嫦娥的體魄,會守在家裡不敢出來。沒想到,天助本王,讓支天命前輩通知了我,前來會會你們。這,不就是天命麼?你們的死期,到了!”張良怒吼。
聽張良本人說出真正身份,兩個戰(zhàn)王才真正相信了面前之人就是他。
“你,你不對呵!”乾戰(zhàn)王聲音顫抖地說道。
武戰(zhàn)王凝眉沉思,突然道:“是了!他得了火雲老怪的傳承!沒想到,火雲老怪的傳承之力這麼強。竟然能讓人直接晉升戰(zhàn)王!不過,可惜的是他沒選個聰明人。小東西,以你現(xiàn)在的力量,能奈何得了我們麼?”
“你們猜呢?”張良道。
說著,他的人影一晃,已經衝向了一側。羅塵極速之下,讓他的速度快到兩個老戰(zhàn)王也跟不上。
突然感覺到惡風吹起,乾戰(zhàn)王連忙揮劍架擋。轟的一聲!補天陣內豪光沖天而起。
“太小看人了!本王好歹是五道聖王!就算重傷在身,也不是你這個骨道戰(zhàn)王能敵擋的!呀!扭轉乾坤!”乾戰(zhàn)王發(fā)狠道。
呼!劍氣急轉,張良只覺手上傳來的力道突然變得像一張大嘴,拉著他向前,想要將他撕碎。他奮力向後抽刀,卻根本抽不回來。
“混蛋,明明被古龍打得吐血重傷,爲什麼還這麼強?我不是對手麼?不,我絕對不逃!讓他們養(yǎng)好傷,就更難消滅了!我要,報仇!”張良心道。
但撕扯巨力卻讓他根本招架不住,砰的一聲,張良被吸入了劍氣範圍,全身上百處同時受到了牙咬般的攻擊,整個人都被卷在了劍氣之中如風中一片紙,任其擺佈。
“哈哈哈,火雲老怪的兩個徒弟,性命,就都由本王收下了!”乾戰(zhàn)王狂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