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沒有錯
抓住黎悅的靈魂后第二天,于悟皈就告訴她好消息,已經找到黎悅了。~~正像子歸說的,黎悅在s市的城東第三醫院,兩年多前被發現在海邊,渾身濕透,奄奄一息,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識別身份的證件,經過救治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卻始終昏‘迷’不醒。幸好對比失蹤人口后確定了她的身份并通知了黎悅的父母,但黎悅的雙親沒有將找到‘女’兒的消息告訴任何人,想來可能是他們不想讓楊諾好過才隱瞞了這件事。于悟皈安排了專車,和修文、皇甫律、楚修及子歸帶著黎悅的靈魂一起趕到了s市。
“你們是什么人?!”見他們一群人進入病房,房內一個面容瘦削、眼窩深陷的中年‘女’人尖叫起來。
皇甫律冷淡地看了那個‘婦’人一眼,說:“來救醒你‘女’兒的人。”
“救醒我‘女’兒?”‘女’人像聽到什么笑話一樣尖銳地笑了起來,“我‘女’兒不會醒來的,她已經被楊諾那小子害得不會醒過來了!”
“嘁,說到底還不是你‘女’兒自找的,還帶一堆麻煩給別人!”楚修不屑地哼道。
“筷子兄!”子歸踢了踢楚修的小‘腿’,雖然她也是那么認為,但當著黎悅母親的面這么說不好吧?
楚修毫無歉意地別過頭去。
這時,修文突然問了一句:“師妹,這個‘女’生是不是得了昏睡癥?就是那種叫錐蟲寄生蟲經采采蠅入侵人神經系統,特別是大腦的病癥。就像這樣會不斷陷入昏睡狀態,直至永遠醒不過來,我聽說死亡率近100%。”
修文師兄?!她被修文的話嚇了一跳,他說的這些不是比筷子兄說得更有殺傷力?
“你說什么?!”一個中年男人沖進病房,怒氣沖沖地一把揪起修文的衣領,“我‘女’兒活得好好的!什么不會醒來?有種你給我再說一遍!”
修文無辜地說:“是那位阿姨說的啊,躺著的這個‘女’生不會醒來。”
于悟皈險些撞到墻上去,有時他真佩服會長可以這么沒神經地說出一些讓人血管爆炸的話來。繼續讓他們說下去,沒準黎悅的父母下一秒就會把他們攆出去。“叔叔、阿姨,我們的確有辦法可以救醒黎悅,你們也想看到‘女’兒平安醒來對不對?如果你們害怕我們會對她不利,大可留在這里看著我們。副會長,沒問題吧?”于悟皈小心翼翼地說著。
“嗯。”皇甫律點了點頭。
“你們一群學生,懂什么?!”黎母尖聲叫道。
“試試看也沒什么不好,總比她一直躺著強不是?”于悟皈耐著‘性’子想說服他們。
黎父喘著氣瞪著他們,伸手抓住黎母的肩膀拉到自己身邊,粗聲說道:“好!如果小悅有什么萬一,我就要你們陪葬!”
皇甫律淡淡地瞟了他們一眼,不說什么走近病‘床’邊,向子歸點點頭。
“啊!”她才想起瓷瓶的事,忙從包里取出瓷瓶‘交’給皇甫律。
皇甫律左手端著瓷瓶,右手扶著瓶口喃喃念著咒語,瓷瓶上的文字像被什么慢慢抹去似地消失,瓶身輕輕地晃動著,一個光球從瓶子里飄了出來,沉入了黎悅‘胸’口。
“皇甫師兄這么做不要緊嗎?”她小聲問楚修,照理說誰能接受這些毫無科學根據的東西啊?
“你以為他們能看見什么?”楚修嗤道,“他們又沒有靈力。頂多看見皇甫律拿著個瓶子在嘰里咕嚕罷了。”
他們還在嘀咕的時候,聽得皇甫律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這就行了。”
黎悅的父母急切地上前,一把推開了皇甫律——皇甫律只是皺皺眉,卻也沒有生氣——他們緊握住黎悅的手不停喚著:“小悅,小悅!”
像聽到他們的呼喚一般,黎悅呻‘吟’了一聲,竟真的醒了過來,“爸……媽……”黎悅聲音嘶啞地吐出幾個單字。
“啊,小悅,你、你終于醒了……”黎母‘激’動地抖著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黎父也濕了眼眶,握住黎悅的手用力地點著頭,卻說不出一句話。
“我去叫醫生。”于悟皈自告奮勇地跑出病房去。
楚修抱著胳膊靠在病房‘門’邊,對子歸說:“你不告訴他們是楊諾找你來幫忙的嗎?”
她回答說:“算了吧,你看他們說起楊諾時的樣子,要是告訴他們這件事扯上楊諾,說不定別說道謝了,還會把我們暴打一頓。”不過現在也不見得會謝謝他們。
皇甫律把瓷瓶收進‘褲’袋里,走出病房說:“她以后無法再脫魂而出,剩下的‘交’給醫生,明天都有課,趕緊坐車回去吧。”
“可是……”她跟著走出去,說,“要是她像之前一樣用自己的靈力攻擊的話……”
“現在她已經做不到了。”皇甫律說,“被你將她從楊諾身體里趕出來和被捕靈陣抓到時,為了保護自己的魂體,她散盡了自己的靈力。很奇怪,即使是術士也未必知道這種保護自身魂體的方法,她一個外行人為什么會知道?”
她微愣,難道是那個鼓動黎悅現身找她的那個神秘人教她的嗎?如果真是那樣,那個神秘人該不會都算計好了,讓黎悅現身被她抓住,雖然保護了自己卻散盡自身靈力,再也不能傷害他人?可這么一想,她突然覺得背脊發涼,若真是那樣,那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呀?
知道黎悅的下落后,楊諾終于一掃照相機奪命的‘陰’霾,成天像個變態跟蹤狂一樣在子歸四周拼命拍照,就為了趕上他本來就想參加的人像攝影大賽。不過根據后來于悟皈找人查回來的消息,黎悅失去了高中以后的所有記憶,也就是說,楊諾這個人沒有在黎悅的人生中出現過。這對楊諾來說算是件好事吧。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一個多月后,黎悅突然病逝,死因是原因不明的心臟麻痹,正如白無常說的,黎悅只活到了她陽壽盡的那天。
“死了嗎?”
“是的,正如主人預料的。”
“哼,那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不過那‘女’人時辰也到了,就算不做什么也會自動玩完了。”
“主人,雪蘊不明白,他為什么會殺黎悅?如果被子歸小姐知道黎悅是他殺的,他就不怕……”
“他怕什么?再說,難道你以為現在寧子歸就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嗎?”
“子歸小姐知道……?主人,雪蘊還是不明白,既然主人想救子歸小姐,為什么要讓那個黎悅去襲擊她呢?憑主人的力量,要讓她的靈魂回到身體里,甚至魂飛魄散都不過是小事一樁。為什么要特地讓她現身,還要給她施法,讓她魂體受到外力攻擊時散盡靈力?”
“這樣比較有趣嘛,而且我也想看看這一世的子寧將軍有多大的能耐。”
“那主人的結論是?”
“嗯——寧子歸可比子寧將軍有趣多了,但笨的地方還是一樣的笨。不急,還有秦霜在,就讓秦霜多發揮一下,我們暫時還是看看好戲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