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靜待
“大嫂沒事吧?”不知什么時候范琉已經(jīng)在門口了,問。
“哦,沒事,好像是睡著了。”她回答。說不定不是睡著了,而是又看到什么東西嚇暈了。
“那就好。”范琉說,“但我剛才問了范璃,她也沒聽到什么動靜呀。”
“你已經(jīng)去過自己的房間了嗎?”楚修盯著范琉,向子歸遞了個詢問的眼神,可是子歸也搖了搖頭——范琉居然在他和子歸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上了樓,而且進過旁邊的房間,還和房間里面的范璃說過話了?
“嗯。你們沒有注意到我上樓嗎?”范琉的笑容似乎在嘲笑。
“不好意思,還真的沒有留意。”因為從小練習(xí)武術(shù),她對有沒有人靠近很敏感,這次居然完全察覺,被齊懷哥知道,她可要挨訓(xùn)了。
“大嫂沒事的話我們繼續(xù)去做午餐吧,我都餓了。”范琉說。
子歸看了楚修一眼,才回答范琉的話:“那好吧。楚修,你留在這里吧,不過別進去了,瓜田李下,總得避避嫌。”怎么說葉云裳是范遠的老婆,楚修一個大男人待在她的房間里到底是不太好的。
楚修點了點頭。
“對了,筷子兄,有件事你幫我布置一下。”子歸湊到楚修耳邊說了幾句話。
“我知道了。”楚修笑了笑,“看來你現(xiàn)在比較像陰差了。”
這是褒還是貶?子歸皺皺眉,跟著范琉下樓去了。
“你們在說什么?”范琉問她。
“沒什么。”她并不想向范琉說明。
“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范琉回頭對她笑道,“我剛才不是答應(yīng)了要告訴你的嗎?”
“算了,我沒興趣聽你說。”與其依靠他人,不如靠自己。“而且我想我離真相也不遠了。”
“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家發(fā)生的那些事的原因?”范琉驚訝地說道,很快她垂下眼皮,似在自言自語地說,“這樣你很快就會離開這里了,對吧?”
“應(yīng)該是的。”她也不想再這個地方呆太久,“這兩天也打擾你們了,再說我也想早點回學(xué)校。”
“你的確應(yīng)該早點離開我們家。”范琉瞟著她說,“自從你出現(xiàn)后,我們總是出事,以前我們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
“你們家鬧鬼又不是我害的。”她可不是任人說而不還嘴的人。
“什么鬧鬼?我說的是……”范琉激動地要說什么,卻像想起了后面的話不能說,“倏”地住了嘴。“算了。”范琉沒有回到廚房,而是跑進了庭院。
于悟皈走過來問:“干嗎?上面發(fā)生什么事了?瞧那個大小姐一副自己的玩具被搶走了的樣子。”
“就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才奇怪。”子歸回答道。
“什么意思?”于悟皈好奇地說。
“葉云裳又暈過去了,可能又看到什么東西吧。”可怎么那么容易暈過去?想當(dāng)年她怕鬼怕得要死的時候都沒有見鬼就暈啊。
于悟皈靠在廚房門口看了她好一會兒,問:“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這個家里發(fā)生的怪事的原因了?”
子歸熟練地把切好的材料倒進鍋里加水,開火燉煮,說道:“做奶油燉菜吧,天氣冷,吃這個不錯。”
“你少把我當(dāng)成傻子,想岔開話題是吧?”于悟皈不打算讓她唬弄過去,說,“我這是擔(dān)心你,你用不著連我也提防啊!”
她小心地攪拌著鍋里的材料,說:“現(xiàn)在我還處于猜測階段,怎么能夠亂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叔叔是他們家的法律顧問,萬一他們讓小叔叔控告我一個誹謗,我還怎么脫身?”
于悟皈“嘖”了一聲,說:“我讓小叔叔別接他們的案子不就好了?小叔叔是當(dāng)他們的法律顧問,又不是當(dāng)他家的奴隸,什么都得聽他們的。”
“讓小叔叔為難,我也過意不去,反正暫時不需要干這種會招人恨的事,現(xiàn)在你就等著吃我做的奶油燉菜吧。”她笑著說,也許她有點想補償因為子寧將軍而死的柔娘吧,而且作為于悟皈的朋友,她并不希望于悟皈有任何危險。這次的事情的原因雖然和子寧將軍有關(guān),但最重要的應(yīng)該是像個白癡一樣執(zhí)行歸王那毫不講理的命令的王繼和那些被無辜殺害的村民之間的仇怨。
“又是這樣,什么都不肯告訴我。”于悟皈哼道,“你還有沒有把我當(dāng)成朋友?”
“就是把你當(dāng)成朋友,才不能告訴你。”她說,“再說,這是我的工作。”是那個“狗眼看人低”的筷子兄第一次承認她的工作能力,她當(dāng)然得好好表現(xiàn)。
“反正我就是幫不上忙嘛,只說不就好了?!”于悟皈賭氣“咚咚咚”地走出了廚房。他也知道自己不懂那些奇奇怪怪的靈力、法術(shù)之類的,可是他是真心希望能夠幫上子歸的忙。
“喂,烏龜。”真是小孩子脾氣,難怪于展詳什么都不肯告訴他。她輕嘆一口氣,“捉鬼那方面你幫不上忙,不代表其他的不需要你幫忙啊。你幫我調(diào)查一個人好不好?”
問清楚她要調(diào)查的事情,于悟皈說很快會給她消息便走到一邊去打電話了。
現(xiàn)在最重要是等待時機,她就不信不能把暗處的兇手給揪出來。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喂?上官?……我知道了,謝謝你的幫忙。”
“那個寧子歸好像發(fā)現(xiàn)什么了。”
“不用怕,她還掌握不了什么確定的線索。”
“但是我怕……”
“我們的家人被那么殘忍地殺害,都是那個人帶著他手下的人干的。現(xiàn)在就差他了,你難道要就這么放棄嗎?”
“我不是要放棄,而是,我擔(dān)心寧子歸發(fā)現(xiàn)你,她和那個叫楚修的好像不是尋常人,還有那個上官凌也是。雖然現(xiàn)在上官凌已經(jīng)離家了,可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啊!萬一他們發(fā)現(xiàn)了你,說不定會對你做什么……”
“我們家,我們整個村子,每個人都死得那么慘、那么無辜,他們連孩子都不放過,為了報這個血海深仇,就算要我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我都不怕!”
“我也一樣,如果只是我的話,我什么都不怕,可是我擔(dān)心你。”
“我已經(jīng)沒有可以害怕的東西了,你也不用擔(dān)心,只要是我動的手,你不會有事的。”
“那你……”
“放心吧,我沒那么容易被抓住。如果那個寧子歸敢礙我的事,我絕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