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
楚修聽見驚叫聲沖上樓,發現一個男生全身被潑了綠色的顏料,卻沒有任何外傷,難道只是有人惡作劇?可是他清楚感覺到有陰氣,也就是說剛才確實有鬼出現過。這時,他聽到腳步聲,一團淡黃色的光慢慢地向這邊飄來,待來人走近,原來是皇甫律和子歸。
“楚修。”皇甫律看見他,“這人怎么了?”
“沒受傷,只是這身顏料夠他洗的。”楚修聳聳肩。
“又是顏料?”子歸從皇甫律背后探出頭來看暈倒在地上的男生,“怎么被潑點顏料就暈過去了?”真沒用。
“也許是看到什么嚇人的東西吧。”楚修說。他趕到的時候這男生已經暈在這里,真是鬼才知道發生什么事了。
“把他弄醒來問問吧。”她是想找桶冷水澆下去就行了。
“不必了。”皇甫律說,“我們還是直接去找始作俑者吧。”他掏出一張符紙低念了幾句,在暈過去的男生的臉上按照某種形狀揮了揮,符紙“呼”地變成了灰燼,“我已經給他做法,可以保護他在12小時內的安全。雖然符咒的力量可能不夠,這棟校舍里也有帶有邪念的陰氣,但還沒到需要特別小心的地步,所以就算讓他躺在這里應該也沒有危險的。”
既然專家級的皇甫律都這么說了,她這種半路出家的聽命就是。“皇甫師兄,蝴蝶飛走了。”她指著已飛遠的淡黃色蝴蝶。
“走吧。”皇甫律點點頭,示意子歸和楚修一起跟上去。
黃色蝴蝶穿過走廊飛上了樓梯,他們三人一起轉過走廊時,子歸只覺背脊突地一寒,聽皇甫律低聲道:“出現了!快!”說著,皇甫律帶頭沖上樓梯,動作快得她和楚修都還沒反應過來,前后不過十幾秒,從樓上走廊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子歸和楚修跟著跑上樓梯,見到皇甫律手里掐著的符紙一閃一閃像螢火蟲般的亮光,那亮光“咻”地從符紙上脫離,“呼啦”一下化成一張大網有意識般罩住前面的一個人影——那就是鬼嗎?
而在沒什么表情地皇甫律身后,一個南瓜頭忽然冒了出來——“哈啰!”
“修、修文師兄?”她拍拍胸口。今晚第一次被“萬圣節怪物”嚇到。
“我剛才遇到阿律的。”修文笑著取下頭盔,“不過還真讓人吃驚,你瞧。”
順著修文看的方向,子歸和楚修看到在皇甫律腳邊跪坐著一個穿著白色襯衣、黑色裙子的長發女生,她被困在一個淡黃色的透明圓柱里,正在抽泣著擦眼淚呢。
“哇,我這是看黑白電視哪?”楚修一見那女生便說。現在還有女生全身上下不是黑的就是白的?
那女生聽了楚修的話,“哇”地哭得更大聲了。
“皇甫師兄,我剛才看見的就是她。”子歸疑惑地看向皇甫律,“這是……什么情況?”
“我趕上來的時候她正要……”皇甫律皺了皺眉,似在思考該怎么說明,“她正要向修文潑顏料的時候被我用法術禁錮。”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鬼喜歡玩顏料的。“可這么做總有原因吧?總不可能是一時好玩吧?”她走到被困住的女鬼身前蹲下,問道:“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女鬼聽見她的問話,可憐兮兮地抬起頭來,像是終于找到知音一樣激動地問:“你想知道嗎?”
被女鬼的氣勢嚇退一步——不怕不怕,有皇甫師兄當靠山——這么想著,她點點頭。
“好吧,就讓我來告訴你。”女鬼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塊手絹,翹起小指擦著眼淚,“我就告訴你這個說者傷心,聽者流淚的凄美絕倫的愛情故事吧!”
目前這種狀況她除了覺得滑稽,還真不知道哪兒“凄美絕倫”了。
于是乎,女鬼一邊哭一邊開始說了:“大約兩年前,我是這所大學里花一樣的大學生,每天在這單調而無趣的學校里孤獨地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