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歸是不受歡迎的來客?
子歸本來以為皇甫辛會約她這個小輩在某個餐廳見面,沒想到是到皇甫家在g市的別墅。“噢,烏龜你也來了。”她看了看開車的人,“皇甫師兄叫你當司機?”
“算是吧!副會長真是的,要用車才想起我來,待會兒我該不會像其他司機一樣在車里等你們吃晚飯又送你們回學校吧?”被她稱為烏龜的男生是她同班同學兼夜營協會宣傳組組長于悟皈,個性開朗豁達,不說根本沒人猜得出他是家世驚人的少爺。
“你說呢?”皇甫律不緊不慢地反問。
“不會吧?如果真把我丟在門外,而你們卻在大吃大喝,實在太不人道了!”于悟皈作勢慘叫。
“有什么關系?烏龜的新陳代謝很低,就算一年半載不吃飯都不要緊。”修文笑嘻嘻地說。
“會長……”于悟皈哀求。
“好了,別開玩笑了。”皇甫律笑了笑,“當然算上了你的一份,不會把你扔在外面的。”
“這還差不多。”于悟皈點頭說,“不過我還真沒想到子歸和副會長家居然有淵源。喂,子歸,你太不夠意思了吧?怎么都沒跟我提過?”
“這有什么好提的?”子歸轉頭看窗外流過的景色。最重要的是她和皇甫師兄家的淵源可不是什么相親相愛的關系,根本不值得宣揚。
于悟皈瞟了她一眼,笑道:“當然要提,你又不是不知道副會長的能耐——先別說他家有多厲害,光是副會長本人就夠強的了,如果你家曾對他家有恩,那你可以來個挾恩求報,如果有仇,那就更加不用客氣,讓副會長幫你寫論文啊……痛!你干嗎打我?”
“閉上你的嘴認真開車,不然待會兒的午飯就會多一道清燉龜湯。”子歸收回手說。這只死烏龜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所幸道路還算通暢,車開了約三十分鐘便到了皇甫家的別墅。現在g市的房價也在向上海看齊,能在這樣的花園小區有一棟帶有三百平方庭院的三層別墅肯定非富即貴——當然了,皇甫家有錢又有勢,跟她這種升斗小民完全不同。給他們開門的是一個穿這淺咖啡色休閑針織衫,和皇甫律有五六分相像的男人,“阿律,已經到了?”男人向皇甫律笑了笑,在視線對上子歸的時候笑容立即凍結,甚至連招呼也不打。
看來這位也是當時皇甫山莊那件事的其中一個被剝奪靈力的人。她也沒能說什么,說是說那是閻王的命令,但誰叫她是執行者呢?雖然本來就錯在皇甫家,但這世上能自覺反省自己的人本就很少。她也不奢望皇甫家的人能原諒她。
“你好像不太受歡迎。”于悟皈幸災樂禍地湊近她說。
“管他的,我又不是來見他的。”她才懶得理會皇甫家的人怎么想,反正在這里打起來那人也不是她的對手。
“六叔。”皇甫律先是禮貌地點點頭,然后緩慢而清晰地說:“六叔,作為長輩,難道你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嗎?”
被皇甫律稱為六叔的男人臉上閃過一絲僵硬,這才向子歸他們說:“歡迎,我是皇甫律的六叔皇甫拓。”皇甫拓吸了一口氣,像在忍耐什么,接著說道:“你們也跟阿律一樣叫我六叔好了。阿律,我去準備午餐開飯,你來招呼你的這幾位朋友吧。”說完,轉身進屋去了。
“子歸,你是怎么把人給得罪了?”于悟皈一副非常八卦的樣子問。
“總之說來話長了。”她嘆了一口氣,想她也算是八面玲瓏、人見人愛的,給閻王搞得她被皇甫家掃地出門,雖然不是很在意,但被人怨恨可不好受,之前皇甫家不就有人為了那件事找咒術師來殺她嗎?“他們還曾想干掉我呢。”她隨口這么一說,卻見皇甫律臉色一變,她忙解釋說,“皇甫師兄,其實我不是要埋怨什么……啊!筷子兄你干嗎打我的頭?”
楚修瞟了她一眼,問:“你急什么?該道歉的人又不是你。”他笑著對皇甫律說:“我說得沒錯吧皇甫?”
“嗯。師妹你不必放在心上。”皇甫律也沒多說什么,只道,“來,請進。”
別墅外觀是西洋式的,里面卻是中國風十足的裝修。深灰黑色的木造地板沒有拋光,這里的家具也基本都采用了古意盎然的明代家具。“這也太藏蚊子了吧?”于悟皈湊到子歸耳邊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住在這么一大堆烏漆抹黑的家具里,俗氣了點吧?”
聽到于悟皈的話,楚修不給面子地笑出聲來。“小修修,別取笑人了,這可是阿律的小姨作為室內設計的第一個作品!”修文一副義正詞嚴的表情說,“當時大家都說設計得好!”
“真好奇會長說的‘大家’都是誰。”于悟皈不以為然地說。
皇甫律笑了笑,說:“這里的裝修總花費超過一百萬,如果說設計得不好,豈不是很對不起花掉的錢?”
“副會長,你們家是用錢去砌這句‘設計得好’的嗎?根本不像你的為人好不好?”于悟皈說。
“有些冤枉錢還是要花的。”皇甫律扯了扯嘴角,說,“走吧,我們去客廳,我想爺爺已經在等我們了。”
穿過玄關的走廊,便是客廳,挑高的天花板上掛著一個宮燈式樣的吊燈,客廳是一整套梨花木家具,連客廳旁邊的樓梯都是木造的。坐在茶幾邊品茶的老人正是皇甫律的爺爺皇甫辛。“爺爺。”皇甫律走近皇甫辛,“真不好意思,讓您專程從上海過來。”
皇甫辛揮揮手,“沒什么,是我自己要過來的。子歸是寧初程的孫女,我也想多和她聊聊。都坐吧。阿律,把那邊的熱水端過來。”
“你們都認識?”于悟皈對于他們都不用自我介紹感到有點意外。
“你是于悟皈吧?你的事阿律大體跟我說過。”皇甫辛邊放進茶葉邊說,“子歸,聽阿律說你有事要問我?”
“是的。其實應該是我這個晚輩去拜訪您的,要您大老遠來g市,我真是太失禮了。”子歸說,“事實上是關于您上次對我說起遇到辟邪獸的事,我想多知道一些那時的事情。”
皇甫辛放下手里的東西,直起身子看著她,“為什么?”
“因為最近出了一點事可能和辟邪獸有關。”她說。
“你?”皇甫辛有點疑惑地半瞇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