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極端不友善地瞪著坐在他面前優(yōu)哉游哉喝茶的修文,冷冷地開口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子歸的安危?她現(xiàn)在靈魂脫殼,生死一線間呢。”
修文放下茶杯,抬起頭不解地問:“我擔心就能讓師妹平安回來了?”
楚修氣結(jié)。雖說不是光擔心就能讓子歸的靈魂回來,但至少不要擺出那么無關(guān)緊要的表吧?“原來在你眼里,子歸和皇甫律也沒什么不同。”當修文的朋友可真不值。
修文用手托著自己的頭,好整以暇地說:“小修修,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呢?我和小修修沒有心靈感應,莫非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也不對啊,就算你是寄生蟲一類的,也不可能明白我心里的想法。”
“夠了!”他強行按捺心中流竄的怒火,說,“我自己會去找子歸的,你接著喝你的茶吧!”
“等一等。”修文拉住他,笑道,“你著急也沒用,你這樣能上哪兒去找?guī)熋茫靠偛荒軡M世界亂跑吧?”
他的語氣依舊冷然:“如果你能夠告訴我,當時發(fā)生了什么事,子歸的靈魂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我大可不必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修文一臉無辜地說:“可是我見到師妹的時候,她已經(jīng)躺在地上了。”
撒謊!盡管修文臉上沒有絲毫的破綻,可是他就是知道修文沒有說實話(小說鬼多嘴:筷子兄你也未免太蠻橫了點吧?)。“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他用力抽回手。
修文很快地放開他,笑容不變,“我只是覺得你就這么亂闖,并不能解決問題。到時候師妹沒找到,你自己先掛了。即使最后知道師妹所在的地點,也沒力氣去把師妹帶回來。”
心中一凜。是他想太多了嗎?他總覺得修文話中有話,似乎知道他本是什么樣的東西。可能嗎?也許是子歸或者皇甫律告訴他的?“依你高見,我現(xiàn)在該怎么做?你不會想說讓我‘以靜制動’,什么都不做吧?”
修文毫不在意地咧嘴笑道:“不愧是小修修,真聰明!”
他咬牙切齒地看著修文,不想繼續(xù)跟他瞎扯下去了。“我現(xiàn)在坐不住!”
“你出去也找不到。”修文不再制止他,無所謂地聳聳肩,扔出一句會氣得他吐血的話來。
“如果你不想找,也請你別在這里說風涼話!”他氣憤地說。
“又不是只要想找就能馬上找到。”修文面不改色地說,“小修修,你特地把我找出來,不就是想問我有沒有什么線索嗎?怎么我都沒說半句你就急著要走?”
要不是這個修文開口就是廢話,他還用得著在這里干生氣嗎?他的眼神明白地說著,可惜修文沒看明白——或許他看明白了,只是完全不當一回事。
“師妹肯定會自己想辦法回來的。”修文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說,“你不是師妹的小學同學么?應該很了解師妹的脾氣和行事風格呀。”
“我是很了解!”他雙手撐在桌子上,眼睛像要噴出火來,“但誰能肯定子歸現(xiàn)在有能力回來?”慢著,修文說這話的意思是——“你知道子歸現(xiàn)在平安無事,而且還有想辦法回來的力氣?”
修文咽下一口茶,滿足地呼出一口氣,笑著迎上他急切的眼神,說:“小修修你總算明白了。”
“那我去接應她。”他立刻說,“告訴我,她在什么地方?”
“這我就不清楚了。”修文兩手一攤,似在宣布可以提供的線索到此結(jié)束。“不過小修修,你就那么信不過師妹的能力嗎?還有,你憑什么認為你去了就是幫師妹的忙,而不是幫倒忙?”修文的笑容帶了幾分戲謔和嘲笑。
說到底,修文的意思就是讓他好好地在學校待著,哪兒都別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試著讓自己的緒冷靜下來。其實修文的話也并非全無道理。他緊鎖著眉又坐了下來。
“我很少看到自己的臉上出現(xiàn)那么明顯的怒氣,今天算是見識了。”修文笑嘻嘻地說。
他一言不發(fā)地瞪了修文幾秒,才又說道:“你沒有去問問皇甫律的傷勢嗎?”
修文夸張地叫道:“為什么要問?這次不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嗎?再說,我早就說過阿律受傷的經(jīng)驗很豐富,根本不用心,過幾天他就會生龍活虎的了。”
“你……”他真的不懂修文這個人。他掀了掀嘴角,反問:“難道你就沒有分攤他的一點傷勢?”修文不是皇甫律的替么?難不成灰絨給他穿上的護甲真那么有效?
“哦,我也不知道。”修文傻傻地直笑,“我什么感覺也沒有。”
這家伙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啊?算了,就不要在這件事上和修文糾纏下去了。“你不是能感應到子歸的況嗎?那她現(xiàn)在的心到底怎么樣?有沒有什么恐慌之類的?”他比較關(guān)心子歸的況。
修文悠閑地托著下巴,說:“好像沒有,她現(xiàn)在有點迷惑和好奇。”
“迷惑?好奇?”子歸現(xiàn)在不是只剩下魂魄而已了嗎?怎么會有那種閑逸致?
“所以我說不用那么擔心子歸。”修文氣定神閑地笑道。
說真的,他有點嫉妒了。自從子歸成為差,他一直在她邊,可是他卻無法像修文那樣感應到子歸的所有的感。而且他這個保鏢派上用場的機會也太少了,就算他就在旁,子歸遭到危險的次數(shù)還是多不勝數(shù),有時候還反過來要子歸來救他。他實在不明白閻王安排他在子歸邊的意圖。
“小修修,你在想什么?”修文探頭問他。
“沒什么。”他不想多說。
修文帶著他招牌的微笑像要看穿他似地望進他的眼睛里。“不管你心里想什么,如果師妹在這里,肯定要說你沒事胡思亂想了。”修文說。
他的確非常吃驚。要他相信那個總是傻乎乎地干一些不知所謂的事的修文居然一眼看穿他的想法,似乎不太可能,可是事實卻擺在眼前。“這些不用你管。”他甩過頭去。
修文也不生氣,繼續(xù)悠哉地喝他的茶。
楚修想要起離開,修文卻有點兒糾纏不休的味道了。“小修修,你別到處亂跑。”修文拽住他的手臂。
“放手!”楚修不耐煩地想要甩開修文的手,要不是他顧及修文不懂什么武術(shù),強行掙開的話搞不好還會讓這家伙受傷,他早就擺脫修文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把修文找出來真是大失策,現(xiàn)在修文這只水蛭還就這么粘上他了!
“小修修,你是不是更年期?怎么這么煩燥?”修文滿臉困惑地說。
“是我要問你!”楚修不耐煩地大叫,“都已經(jīng)沒事了,你干嗎還拉著我不放!”
修文想了想,說:“因為我還想跟你聊聊天。”停了停,又問,“不行嗎?”
什么行不行?修文的態(tài)度明擺著就是不準他拒絕!“你、想、聊、什、么?”他從牙縫里擠出五個字。
修文抓抓頭發(fā),說:“既然閑著無聊,你又說我太不關(guān)心阿律,我們就一起他吧?”
“你要我望皇甫律?”他怪叫,“你剛才不還說他自作孽不可活嗎?”
“但我看小修修你閑得發(fā)慌啊,所以給你找點事做。”修文說,“我們找上小烏龜,一起去上海!”
“我不去!”他哪有那個閑去管皇甫律?
“說不定阿律醒來能說說師妹還有那個什么將軍的事……”修文故作傷腦筋的模樣,自言自語。
他狠狠瞪著修文。如果能知道子歸當時的況,對于了解她現(xiàn)在的行蹤肯定有幫助,可是他偏偏拉不下這張臉去求修文。
像是知道他不好下臺,修文笑嘻嘻地說:“小修修,一起去吧,好歹阿律和你也是一場朋友——如果你想揍他出氣的話,現(xiàn)在也是最好時機嘛。”
閉了閉眼,楚修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才說道:“好,就皇甫律的況。”上回急著走,沒能毀掉子寧將軍的尸,如果皇甫律暫時不能動用法術(shù),他就立刻趕去歸王墓里把子寧將軍的尸體燒成灰燼,至少閻王的任務就完成了一大半,皇甫律就再也沒辦法讓子寧將軍復活了。
“那我去叫上小烏龜,大家一起去!”修文興致勃勃地拿出手機打給于悟皈。
楚修有點同于悟皈。于悟皈派專機去把他和子歸接回來,又找人把皇甫律送回上海,現(xiàn)在才過了一天就又要跟他們一起去上海的皇甫山莊,這么奔波真會累死。
修文掛了電話,告訴他:“小烏龜說馬上安排。說起來,阿律的家人有好些都蠻不講理的,師妹覺得他們難應付的,不過小修修你應該不要緊吧?”
“哼!”他沒有上門去興師問罪已經(jīng)給他們家留面子了,難道還怕他們責問皇甫律受傷的事?“要算賬的話就讓他們盡管來好了。”他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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