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問著她,想聽聽她要說什么。
半天,梅兒才艱難的說,“小姐,告訴小姐,我……我對不起她,不能,不能再伺候她了。”
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樣,
說完這番話后,梅兒就難受的咳嗽了起來,竟然,還咳出了血絲來,一旁的小丫頭趕緊上前,給她擦著嘴角的血,擔心的問,“梅兒姑娘,你沒事吧?”
梅兒突然倒在了床上,用力的喘了起來,如同一口氣緩不過來,瞪大了雙眼,雙手用力的抓起床單。
嘴里吃命的喊著,“小姐……小姐。”
侍衛和小丫頭都被嚇壞了。
片刻,梅兒突然松開手,總算是緩上一口氣來,卻閉上眼一動不動。
小丫頭和侍衛愣了很久,才將手放在梅兒的鼻前,已經,沒了呼吸。
“怎么辦?梅兒姑娘她……她已經死了。”
大家都嚇傻了,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梅兒死了,他們這些侍衛,肯定都逃不過懲罰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侍衛說,“梅兒姑娘的死和上官小姐有關,此時不小。”
“怎么辦?”
“關系到上官小姐,牽連上官府,這件事情,恐怕要稟報給皇上才行。”侍衛思量的半天。
但是,他們不過是靖王安排在別院的侍衛罷了,怎么可能見到皇上,根本就是異想天開,于是,只能先到靖王府。
侍衛趕緊前去靖王府,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鐘良。
鐘良是靖王府的二等侍衛,比冷峰冷易地位稍微低一點。
到了靖王府,侍衛匆匆忙忙的到了后院,但是沒有見到鐘良,便追問,“鐘侍衛呢?”
小廝說,“鐘侍衛在后山練武。”
一聽說,侍衛就趕緊去了后山,就看到鐘良在練功,武功倒是也不錯,但還是不如冷峰和冷易。
鐘良見到那侍衛匆匆的樣子,收了自己的劍,走過來問道,“你不是在京郊嗎?怎么到這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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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氣喘吁吁,緊張到眼珠子好像都要滾出來了,趕緊說,“鐘侍衛,梅兒姑娘死在別院里了。”
鐘良一聽,神色突然緊張起來,趕緊問,“為什么會這樣?”
“是上官小姐,她用鞭子打的梅兒姑娘,梅兒姑娘受不了,就……”最后幾個字,那侍衛實在是說不出來了。
“這上官小姐出了名的刁蠻,只是沒有想到,現在竟然鬧出人命來了。”
“那鐘侍衛,現在怎么辦?這件事情肯定要通知皇上您才行,畢竟,關系到上官府。”
鐘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眉頭緊鎖,但要去見皇上根本就不容易。
“你也知道,我們是靖王府的侍衛,根本就不可能進宮見皇上的,如今靖王又不在,這件事情……有些棘手。”鐘良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要是冷峰和冷易都在的,要進宮也就簡單了。
只是,這靖王府,如今唯一能做主的,也就只有鐘良他一個了。
侍衛見鐘良好像還沒有注意,他拍了拍腦門,趕緊說,“鐘侍衛,但是此時覺得不能再耽誤下去啊,你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
鐘良想了想,也十分著急,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一拍手,說,“對了,就算
我們見不到皇上,但是可以見到藍貴妃,明日,宮中后妃會去廟里祈福的,到時候,我們去找藍貴妃,將此事先稟報給她,再告訴給皇上。”
“但是宮里的侍衛這么多,我們怕是接近不了藍貴妃吧。”
“總會有辦法的。”鐘良說,“對了,那梅兒姑娘的尸體?”
“還在宅院里,不敢動。”
“恩,等先通知了藍貴妃之后,再說吧。”鐘良說。
侍衛點點頭。
于是兩人便謀劃著明天要怎么見到藍貴妃。
而此時宮中。
藍嬈這些天來心情十分的好,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著茶,一邊看宮女們給她準備明天祈福的衣裳。
“娘娘,這些都是你平日里喜歡的,不知道,你明天要選哪一件?”宮女問。
藍嬈眼神掃視了一圈,看著宮女們拿出來的衣服,然后搖搖頭說,“這些都太艷麗了,不能穿,畢竟,明天是要去給皇上,給咱們北昊祈福,在菩薩面前不能穿成那樣。”
“是,奴婢明白了。”宮女趕緊讓大家把這些衣服拿下去。
片刻,又取來一些顏色比較暗淡的衣服。
宮女說,“娘娘,那這些呢?”
藍嬈看著那些衣裳,放下手里的茶杯,走了過去,拿起一件暗紫色的衣裳,上面繡著好看的棠花,繡在這上等的雪段上,十分的好看,栩栩如生。
然而,她卻突然將那件衣服往地上一丟,眼神一怒,“你們是想讓本宮輸給那個流昭儀嗎?”
滿屋子的宮女太監都跪了下來,趕緊求饒,“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但凡是藍嬈一生氣,宮女們和太監們往往都會遭殃,大家渾身發抖,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藍嬈邪惡一笑,高高的一副姿態,問著,“你們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嗎?”
“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藍嬈走到那個宮女的面前,伸手將她的下巴捏住,冷冷一笑,“本宮剛才不是說了嗎?明天是祈福,后宮都要去,雖然不能穿的太艷麗,但也不能太沉了,而且,不能輸給那個流昭儀。”
“娘娘,奴婢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罷了罷了,本宮這些天倒是心情好,而且明天要去祈福,就暫且饒了你們。”她松開了那個宮女的下巴,然后說,“去,給本宮將那件藍色琉衫裙拿來,本宮明天就穿那件了。”
宮女沒有被罰,自然領命趕緊去拿那件衣裳了。
果然,藍嬈看到那件衣裳就滿意,說,“就是不知道,那流昭儀會穿哪一件?”
“要不要奴婢去打聽一下?
“不用了,就算她流昭儀再怎么穿,也不過是個昭儀罷了。”
名義上說是去祈福,說的不好聽一下,就是去爭相斗艷罷了。
而此時的昭儀宮里。
流似水也正在挑衣裳,只是她倒是沒有藍嬈那么有心情。
一旁的宮女問,“娘娘,是不是要選件衣服呢?”
她擺擺手,說,“不必了,年年月月都是這樣,沒有新鮮了,何況本宮沒有那么心思,可不想那個藍嬈。”
“但是各個宮里的娘娘都在選呢?娘娘還是選一件吧,畢竟
明天是要出宮去祈福的。”
“都說不必了,你們是沒有聽見嗎?”流似水有些怒了。
宮女們也都不敢說話了。
流似水心里有火,最近藍嬈如此得意,她也被她連續羞辱了兩次,那股火憋在心里,無處發泄,幸好,她不是藍嬈,不然這滿屋子奴才恐怕都要遭殃了。
片刻,她起了身,說,“擺駕去淑妃宮去。”
“是。”
如今天色也有些晚了,她急匆匆的去了淑妃宮。
淑妃正在正殿里和毅王說話,宮女通傳說流昭儀來了,淑妃點點頭。
毅王起身說,“母妃,那兒臣就先行告退了。”
“也好。”
毅王退了出去,卻碰上了流似水,流似水見到他,就露出一臉的笑容來。
“參見流昭儀。”楚毅風倒是客氣。
那流昭儀上下打量著他,說,“毅王多日不見,倒是變了樣,本宮都快認不出來了。”
“近來都外辦事,沒有進宮來。”
“也是,像毅王如此人才,皇上自然厚愛,讓你處理大事,反倒沒有時間進宮了。”流似水語氣里有一絲奉承。
楚毅風不傻,當然聽的出來,他只是低頭一笑,“流昭儀過獎了,翎王也不錯。”
提到翎王,流似水就一臉發愁的模樣,說,“翎兒哪里比得上你,他要是能安下心來,本宮就開心了,要是能有毅王你一半,就算讓本宮折福也愿意。”
“翎王聰明伶俐,哪里像流昭儀說的這般。”
“好了,也罷,是龍是鳳,都是本宮生的,本宮也認了。”流似水的語氣有些無奈,也不知道是故意表現,還是由心感觸。
楚毅風倒是沒有時間來聽流似水說自己的兒子,他說,“我不打擾流昭儀找我母妃了,我找告退。”
“好的。”
楚毅風離開后,流似水便進去正殿。
何凝香看到她這么晚會來,不解的問道,“流昭儀怎么這么晚了會來本宮宮里呢?”
“待在宮里沒事,便過來與淑妃你說說話,怎么?莫非淑妃不想見到我?”
“那倒不是。”何凝香笑了笑,“流昭儀請坐,這里剛好準備了些糕點,你嘗嘗如何?”
流昭儀坐了下來,看著滿桌子的糕點,但是比她宮里的好多了,果然地位不同,糕點也是有區別的。
不過,她還是客氣的說,“都說淑妃宮里的糕點最好吃,現在一看,面相更好。”
聽她這樣夸贊,何凝香笑著,將一盤果糕推到她面前,說,“你嘗嘗這個,是皇上賞的。”
“哦?”流昭儀雖然笑著,但偏偏心里很不是滋味,上次,她在御書房外等了這么久,皇上都沒有見她。
看出流昭儀心思的何凝香,說,“其實,翎王也不錯,雖然玩心大了些,等他懂事了,自然就收心了。”
“看來你也知道了。”
“翎王不能回來的消息我聽了些,皇上是重視他,才會讓他去辦事。”何凝香的語氣倒像是安慰。
只是流似水卻苦苦一笑,說,“淑妃這樣說,我心里也好受些了,不過,還是毅王好,能回宮來和你聚聚。”
何凝香笑而不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