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花詭事
我不明所以,但是想到這具無頭女屍的身份,我還是硬著頭皮跟上了金鑫。
不管怎樣,金鑫靠著他的推測曾說過,這具無頭女屍最少死了有十年了,我也就確定不可能是藍(lán)馨了。
只不過,無頭女屍背後的刺青,我隱隱覺得非常蹊蹺,紅花美人蕉,難道說,無頭女屍生前,也最愛這種花卉麼?
想到此我就一陣頭大,只有等到金鑫徹底掌握清楚真相,我才能得到答案。
特麼的,我就是來尋覓藍(lán)馨查找她身份的,一夜之間,竟然發(fā)生了這麼多事,一時間我真的是難以接受。
邊走我邊問他,我說今天這些事總得給我解解惑吧,否則我們以後的兄弟情分,也就到此結(jié)束好了。
我心中是鬱悶的,自始至終,從我遇到金鑫的那一刻起,幾乎每一個選擇,都是他主動,我被動的,整的我接連恍惚不說,又耽誤了我大半夜的時間,這些鬱悶,我全都怪到他頭上了。
聽到我的質(zhì)問,金鑫終於開口笑了,他說,所有我想知道的真相,他會幫我梳理清楚的。
金鑫的語氣非常沉穩(wěn),我還能說啥,畢竟我倆是兄弟,我沒吱聲,跟著他穿梭進(jìn)一堆茂密的枯草中時,一輛黑色普桑赫然出現(xiàn)在了我眼前。
這是金鑫的車子,我認(rèn)識,感情這傢伙把車子停在這裡了。
他的步伐很快,背後的無頭女屍似乎沒啥分量,讓我?guī)椭蜷_後備箱後,拿出一個深灰色的存屍袋,動作很是嫺熟的把無頭女屍放了進(jìn)去。
“先這樣,我先回趟單位,你自己千萬要小心了,九龍山這片不是很安分的,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明白麼兄弟?”金鑫收拾好無頭女屍,回頭衝我低笑說道。
我霎時就是一愣,我滿腦子裡的疑問還沒有一絲頭緒,這傢伙說走就走。
我說好歹也把我送到九龍山腳下,幫我找個人再走,然而,他只是淡漠的搖搖頭,告訴我,事情不是我想得這麼簡單,如果我在此沒有思緒的話,還是讓我趕緊回市區(qū)好了。
他這句話我不愛聽了,起初他還說,會幫我解惑的,而且聽他那麼鎮(zhèn)定的語氣,好像對我來此的目的早就掌握了,這會兒又勸我離開,難道他又發(fā)現(xiàn)了什麼?
最終,金鑫縝著眉,又撂給我一句話:24小時內(nèi)如果我在這裡還沒有答案,那麼我就必須要離開九龍山,否則,我的家人就會遭到危險。
看著他駕駛著車子火速離去,我是萬般無奈了,我這個好兄弟在他面前,感情還不如一具無頭女屍有份量。
當(dāng)下我不再逗留,只能一路小跑向著九龍山腳下奔去。
可是金鑫最後告誡我的那句話,我的心中仍舊滿是匪夷。
自始至終,我來此尋找藍(lán)馨身份的事情,好像我並沒有告訴他,那麼他是如何知道我來九龍山是來尋找答案的呢?
重要的是,金鑫的語氣非常肯定,若是我在此24小時還沒有尋到答案,就必須要返回市區(qū)回家,否則我的家人會有危險,那麼,他爲(wèi)何怎麼說,他這麼說的理由又是什麼!
奶奶早已去世多年,爺爺也在我十三歲那年離奇失蹤,我媽在考古隊工作,上個月纔去了西安秦嶺,如今家中只有我和我爸兩人,也就是說,我如果24小時內(nèi)不回家的話,很可能我老爸會有啥危險。
至於我媽那邊……我還是先通個電話好了。
不知爲(wèi)什,金鑫的話仿若聖旨一般,我不得不謹(jǐn)慎爲(wèi)之,萬一真被他說準(zhǔn)了,那我可就有的苦頭吃了。
看著十多米開外的九龍山度假區(qū),我心中稍緩,一屁股坐在了路邊的路牙石上,撥通了我媽的電話。
嘟嘟聲響起,我媽很快就接通了。
“小易,是不是想媽了,放心,今晚我就能到家。”我媽很是開心,我在電話這邊久久不能言語,太巧了吧。
我說媽,最近沒遇到啥邪乎事吧?
我媽嘟囔了一聲:“你這孩子,是不是說中邪了,早就跟你說過,我們考古都是科學(xué)性的,能有啥邪乎事,行了,給你爸說聲吧,晚上我們包餃子吃。”
緊接著,我媽就匆匆把電話掛斷了。
我自嘲的笑了下,是啊,我媽幹考古工作十多年了,從沒聽她講過什麼邪乎事,看來是我多慮了。
那麼,如果金鑫所說的話是對的,那豈不就是我爸會有危險?
我抽了支香菸,幫撥通了我爸的電話。
畢竟他的出租車昨晚被我佔(zhàn)用了,而且最終又被我借給了我還不知是人是鬼的獨(dú)眼俠老馬,這事我還沒來得及知會他一聲。
令我不安的是,我爸電話一直無人接聽,頓時就讓我起來莫名的不好預(yù)感。
不會真的被金鑫說中了吧!
不!
金鑫明明說過,假如我24小時內(nèi)沒尋到心中答案的話,我家人才會有危險,如果按照時間來算的話,那就是明天早上的六點(diǎn)鐘左右。
層層迷霧籠罩在我的心頭,因爲(wèi)?yīng)氀劾像R的車禍,我懷疑上了藍(lán)馨,也是因爲(wèi)尋找藍(lán)馨身份的答案,我昨晚才連夜來到這個九龍山。
先是遇上了不知是人是鬼的獨(dú)眼老馬後,我又接連遇到了金鑫和禿頂老黃幾人,後來又在那個墓道內(nèi)度過了半夜的驚魂,一直到現(xiàn)在,我?guī)缀醵际潜粍拥模?
這一瞬,我頓時就茫然了。
冥冥中我有預(yù)感,這一切的背後,肯定有個我看不見的黑手在暗中指使著,或者說,這是一場針對我鍾易的陰謀。
終於,在我滿腦子疑惑的時候,我爸總算是給我回了個電話。
他說之前剛在廁所沒聽到手機(jī)響動,又問我在這邊的進(jìn)展如何了,我怕他得知真相會擔(dān)心我,便簡單的給他敘述了下,有關(guān)詭異恐怖的事情輕描淡寫了。
我爸聽後,語氣不緊不慢的說道:“萬事小心,真沒有結(jié)果,就趕緊回來,至於獨(dú)眼老馬死沒死的事情,他會幫我調(diào)查一下。”
我聽得出來,我爸這是在強(qiáng)作鎮(zhèn)定,畢竟從他口中道出的獨(dú)眼老馬車毀人亡,昨晚卻被我推翻了這個結(jié)果,他的心裡應(yīng)該也疑惑不解了。
我說讓他放心,又把我媽今晚回來的事情告訴了他,最後我一再強(qiáng)調(diào),如果我明天一早回不到家的話,那麼千萬不要出門,畢竟從金鑫的告誡我的話,還一早縈繞在我的耳畔。
我爸似乎被我最後這句話搞蒙了,但是聽到我的口氣,他算是給我這個做兒子的做了一番保證。
我心安的掛了電話,凝眉望向了十多米開外的九龍山度假區(qū)。
說是度假區(qū),充其量也就是一處裝修成古香古色的村落而已。
當(dāng)我?guī)撞阶叩酱孱^時,地勢一下子高了不少,站在村頭前的牌坊前,我回頭瞄了一眼身後的位置,眼前開闊,果然是登高望遠(yuǎn)的節(jié)奏。
來之前沒注意,遠(yuǎn)遠(yuǎn)望去,在那處我逗留了半夜的殘缺墓碑墳地右側(cè),還有一處廣闊的湖泊,映著點(diǎn)點(diǎn)陽光,一片波光粼粼。
伴隨著一股中南海香菸的味道,一聲爽朗的笑意突然從我背後響起。
我還沒轉(zhuǎn)過身,一隻乾枯僵硬的手臂,便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說鍾易兄弟,看你這身打扮,不會是剛從墳?zāi)寡e爬出來的吧?”
我心中猛一顫,麻痹的,無聲無息的這誰啊!
不過還好,這隻手臂有著暖意,又是大白天的,應(yīng)該不是邪祟,肯定是人無疑了。
回過頭,我一看此人的樣貌,頓時我就驚了。
賊眉鼠眼的主,正是那個自稱是靈異偵探的禿頂老黃。
這傢伙不是昨晚和大鬍子那幾人進(jìn)入墓道了麼?
還有,那輛墨綠色的老吉普車消失了,難不成他們真的早就出來了?
我剛要詢問他,忽然意識到這事我還不能提,因爲(wèi)我記得金鑫給我說過,我眼前這個禿頂老黃不是人!
我趔趄了一步,禿頂老黃一把就扶住了我,“咋了這是,一個人來玩啊?”
感受著他的呼吸和手的溫度,我知道自己是清醒的,那麼說,有呼吸身體也有溫度,怎麼能是不是人呢?
只是,我又忽略了另一個問題,鬼的存在,難道就真的沒有體溫麼?
還有一點(diǎn),我明明記得網(wǎng)絡(luò)上有幾篇轉(zhuǎn)載,鬼是懼怕陽光的,但是卻並沒說清楚,鬼就不能白天出行啊。
眼前的禿頂老黃,真的如金鑫講的那樣,他真的不是人麼?
我越想越驚恐,接連後退了幾步,哪料到,禿頂老黃的速度也不慢,再次一把抓住了我。
“小心身後!”
禿頂老黃的聲音仿若炸雷,在我耳畔迴響著。
我下意識的扭頭一瞧,麻痹的,我身後的牌坊下,赫然就是一道深不可見的鴻溝。
這麼危險的處境,剛纔我怎麼沒有注意到!
看著老黃的神色,我瞅出了多種不解,我說說老黃,你特麼到底是不是在跟蹤我,怎麼我在哪,你也在哪,怎麼你也跑來九龍山來了!
我故意裝作糊塗,爲(wèi)的就是聽他的解釋,到底會不會騙我,畢竟昨晚我看到他跟大鬍子一同鑽進(jìn)墓道,絕逼就是個幹倒鬥營生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