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說到這里,看了蕭詡一眼,又繼續(xù)說:“他雖然老了些,但為人很正直,不像別的男人那樣滿肚子花花腸子,對我比較專一,照顧我很細心,這就是老男人的好處了,成熟穩(wěn)重,考慮事情比較周到,和我正好互補,總之,爺爺您放心了,他一定會一直這么好好待我的。”
這番話說完,蕭詡都不知道是蘇陌對他的褒還是貶了,尤其是,蘇陌說他老,說他是老男人,他有那么老嗎?
在沒結(jié)婚之前,大家都說他是鉆石單身漢,A市最有潛力的青年才俊,結(jié)婚后,就莫名其妙的成了蘇陌口里的老男人一枚了。
蕭詡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分明光滑沒有皺紋,怎么感覺蘇陌是在把她和爺爺作比較呢?
蘇陌對著墓碑叨叨了許多,然后扯了扯蕭詡的胳膊說:“你來說幾句,和爺爺聊會兒天吧,爺爺每天呆在這里,夠孤獨的,需要有人陪著說個話。”
蕭詡是不信這些鬼神之說的,可既然蘇陌這么說了,他不聊幾句,小丫頭一定又會秋后算賬。
于是,他蹲在墓碑前,望著遺像中和藹可親的蘇爺爺,微微沉吟了一下說:“爺爺,我叫蕭詡,剛才已經(jīng)給您介紹過了,您可能不知道,我是蕭遠程的小兒子,我和蘇陌的結(jié)合,也算是履行了當(dāng)年您和我父親定下的婚約,雖然稍微有些出入,但結(jié)果是好的,也是大家樂見其成的。”
“我今年二十八歲,和蘇陌比較起來,是顯得老一些,但是,絕對不是丫頭口中的老男人,二十八歲沒結(jié)婚的單身男青年多的是,不算晚婚,我比蘇陌年齡大,成熟穩(wěn)重是應(yīng)該的,您放心,在我們兩的生活中,我一定多照顧遷就她,給她家的溫暖,讓她不會孤獨害怕......”
從山上下來時,蘇陌偏頭問他:“你為什么那么怕人說你老?”
蕭詡郁悶的說:“我本來就不老好吧?你說,你明明二八年華,有人偏偏過來叫你老奶奶,你心里舒服嗎?”
“好吧,以后不說你老了。”這件事放在蕭詡身上可以,放到她自己身上,她就覺得不舒服了,從諫如流的保證,以后不說他老了。
不過又補充一句說:“我只說你成熟。”
蕭詡:“......”
從山上回來,蕭詡明顯的有些累,他的傷還剛剛縫合,昨天又大量失血,能夠陪著蘇陌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厲害了。
回到車上,蕭詡靠在副駕駛座上,臉色發(fā)白,傷口痛的不想說話,蘇陌系好安全帶,剛要發(fā)動引擎,偏頭看了他一眼,就察覺到了他的異常。
“阿詡,是不是你傷口疼?”蘇陌緊張的什么似的,那天晚上,渾身是血的他給了她太多的震撼,讓她一聽到傷口疼,就緊張的渾身哆嗦。
她不是膽小的人,但遇到蕭詡的事情,她就徹底慌了神,六神無主。
蕭詡抬起眼皮,看到緊張自責(zé)的蘇陌,伸出手,用他溫暖的大掌握著她的小手安慰道:“我沒事,就是有些累,別擔(dān)心,認(rèn)真開車。”
“真的沒事,不信,你看看傷口,沒有崩開。”這倒是真的,蕭詡雖然寵愛蘇陌,但也絕對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本錢有損傷了,做什么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蘇陌將信將疑的解開他的襯衣口子,仔細檢查了紗布,果然沒有血跡滲出來,蕭詡沒有騙她,讓她心里暫時安定了一些。
看她還不開車,蕭詡就開始調(diào)侃道:“你不時的解開我的襯衣,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啊?看你這么猴急,要不,我們晚上回家?”
蘇陌驟然紅了臉,啐了他一口:“你個不要臉的,說什么都能引到那個話題上,我是關(guān)心你好不好?你才猴急。”
“好好,是我猴急,還真急,那今天晚上......”蕭詡認(rèn)真的和她商量。
“想都別想。”蘇陌斬釘截鐵的告訴她,然后一踩油門,往醫(yī)院開去。
經(jīng)過蕭詡的插渾打科,一時間,緊張害怕緩解了許多,開車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蘇陌認(rèn)真開著車,為了不牽扯到他的傷口,盡量開得慢一些,讓車走的平穩(wěn)些,減少顛簸。
因為開的慢,回醫(yī)院的時候,都已經(jīng)是中午了,蘇陌攙扶著蕭詡向病房走去,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就看到顧傾城和韓楚并肩站在一起,焦急的等在那里。
看到蘇陌和蕭詡回來,韓楚走過來,又心疼,又生氣的說:“阿詡,怎么受傷了也不告訴媽媽一聲?”
說完又不滿的看著蘇陌說:“陌陌,你也真是,明知道阿詡這次的傷很重,還幫他隱瞞著,還有,受了這樣的傷,我已經(jīng)問過醫(yī)生了,需要靜養(yǎng),可是,你們大清早的去了哪里?怎么這么不懂事?”
在印象中,韓楚從來都是溫婉和善的,從來沒有這樣疾言厲色的對過她,蘇陌有點兒懵,有些不知所措。
這件事,她沒有足夠的底氣去反駁,因為,蕭詡傷重是事實,不顧醫(yī)生的反對去祭拜爺爺也是事實,在疼兒子的韓楚眼里,這就成了她的不懂事。
“我——”蘇陌無言以對,又不能不說話。
可不等她開口,顧傾城就娉婷婀娜的走過來,善解人意的攙扶著韓楚說:“阿姨,還是不要讓阿詡在這里站著了,我看到他臉都白了,一定是傷口疼得厲害。”
韓楚聞言,看了眼兒子,果然看到蕭詡臉色蒼白,當(dāng)即瞪了眼蘇陌,將她擠開,扶著蕭詡走進病房,一邊走一邊抱怨:“阿詡,你說你怎么這么不懂得照顧自己?陌陌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顧傾城幸災(zāi)樂禍的看了眼蘇陌,眸中一抹狠戾一閃而逝,心里有個聲音在說,和我斗,蘇陌,你不是對手。
蕭詡被韓楚強行扶著向前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對蘇陌招招手說:“陌陌,來,扶著我。”
望著韓楚和蕭詡的背影,本來心情不好的蘇陌眼淚都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了,聽到他這么喊她,當(dāng)即吸了吸鼻子,將眼淚硬生生的憋回去,跑過去,扶了蕭詡的胳膊,走進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