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蘇陌才推開他,嬌嗔的說:“小心傷了孩子,還沒到三個月呢,前三個月胎位不穩(wěn)。”
蕭詡深吸一口氣,在她嫣紅的唇瓣上啄了一下,動容的說:“陌陌,謝謝你。”說完,他彎下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摸蘇陌的肚子。
蘇陌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在她和蕭詡的血緣關系這件事上還沒有明朗化的話時候,蕭詡曾經答應韓楚,不要孩子,這事兒她可是計較了很長時間,若不然,有了孩子這件事,也不會這么久了才告訴蕭詡。
“你別摸,孩子是我的,誰知道你喜不喜歡他?”蘇陌閃身躲開蕭詡的碰觸,一屁股坐在床上,開始鬧起別扭來。
蕭詡繃起臉:“亂說,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我自己的種兒,怎么能不喜歡?”
“誰知道,當初你不還答應你媽不要孩子嗎?”蘇陌翻了翻白眼,剛才看到他的激動和驚喜一下子全沒了,現(xiàn)在全是小性子。
人說懷孕的女人,因為激素變化的緣故,很容易喜怒無常,蘇陌覺得這話說得有道理,她現(xiàn)在心情就不大美妙了。
蕭詡怔了一下,這才明白蘇陌為什么懷孕了,卻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告訴他,原來是聽到了他和韓楚說得這句話,可那是,之所以那么說,只是權宜之計,希望韓楚聽了他的表態(tài),不再為難蘇陌,等他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生不生孩子,還不是他說了算?
可是,這事兒卻被蘇陌給誤會了。
一想到那段時間,蘇陌懷了孕,卻不敢告訴他,生怕被打掉的忐忑心情,他就一陣陣心疼,這丫頭,究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承受了多少的委屈啊?
蕭詡心疼的將蘇陌擁入懷中說:“陌陌,你聽我說,那件事,是我的錯,沒有和你說清楚,當時......”
蘇陌像條美女蛇似的,扭來扭去,捂著耳朵耍小性子:“我不聽,誰知道你是不是甜言蜜語,當初不知道咱們倆是不是有血緣關系,你就是這么想的,就是要將我的寶貝打掉,你說說你,都壞死了。”
蕭詡簡直無奈到了極點,怪不得人說懷孕的女人不可理喻,看來是真的,既然這事兒一下子解釋不通,那就用另外一種辦法讓她安靜下來。
蕭詡將蘇陌強行摟入懷中,咬牙切齒的說:“你聽不聽我說了不算,但是說了算的是,你若是再亂扭,我就在這里辦了你。”
蘇陌嚇得一下子不敢亂動了,轉眸用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訴著蕭詡:“你討厭,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威脅我?”
蕭詡無奈的揉了揉她的發(fā)頂:“誰讓你不好好聽我解釋?”
蘇陌白了他一眼:“我若是不聽你能把我怎么辦?”
蕭詡邪魅的笑著:“我能把你怎么辦?就地辦了,這張大床看著也挺舒服,我保證弄得你欲仙欲死,又不傷害到我們的寶寶。”
“滾粗——”蘇陌氣的瞪眼睛,誰都知道,男人在這種事情上,說的話最不能聽了,到了動情的時候,別說控制了,能少犯混就不錯了,蘇陌可不敢冒險。
她雙手互絞著,半晌氣呼呼的問:“那你究竟要給我解釋什么啊?”
蕭詡吁了一口氣,這丫頭,性子扭起來真是很麻煩,終于肯聽他解釋了,還好。
“解釋我當時為什么會那么和我媽說,其實當時,我已經對上次的DNA檢測結果產生了懷疑,那時候就琢磨著幫我做化驗的程乾是不是有問題,因為程乾是我關系很不錯的同學,我一直就不愿意相信他騙了我,所以,打算找另外一個人,我親自監(jiān)督著,重新檢測一下,等結果出來,再根據(jù)情況處理程乾的欺騙。”
“可那個時候,我媽逼我逼得很緊,我被她逼迫倒也沒什么,敷衍幾句也就完事了,可我擔心她再對你動手,所以就說了那么一句,就是權宜之計,可沒想到,老太太那么糊涂,被韓管家忽悠著,又犯了一次錯。”
蕭詡嘆了口氣,眼角眉梢里都是對韓楚的失望之色,那是他的母親啊,將他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母親,曾經他最信任的人,最后卻用這樣的方式,給他的信任劃了句號,蕭詡真的很難過。
“韓管家?”蘇陌怔了怔,原來這件事,韓管家也參與其中,怪不得呢。
蕭詡接著說:“韓管家作用大了,就是她說服我媽媽對你動手的。”
蘇陌腦海中飄過韓管家和藹慈祥的臉,每次她去了,他都是笑瞇瞇的,對她態(tài)度好的不得了,她自認也沒有虧待過他,為什么他要對她下手呢?真是想不明白。
蕭詡知道她想不明白,便給她徹底解釋清楚了:“韓管家原來是對我們家忠心耿耿,可是,自從他唯一的兒子韓越在獄中斗毆而死后,就開始慢慢發(fā)生了變化,本來,我以為韓越的死就是簡單的斗毆,后來查了一下才知道,那起事件根本就是蓄意而為,對方就是要韓越死。”
蘇陌更加不解了,據(jù)她了解,韓越不過就是喜歡賭博了些,倒是也沒礙著什么人的眼,對方為什么非要讓他死呢?況且,韓越替柳纖纖坐牢,韓楚給韓越還清了所有的高利貸,他身上沒有債務,沒有理由別人盯上啊,畢竟,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在獄中殺人,麻煩也很多的,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則,誰會這么做?
蕭詡看了眼蘇陌,接著說:“開始,我也覺得那些對付韓越的人沒有作案動機,韓越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就算要需要棋子,也得要個有利用價值的人才行啊,后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思考路線跑偏了,這件事從頭到尾算計的都不是韓越,而是韓管家,我懷疑,韓越當初借的高利貸也是幕后之人的一個圈套,為的就是讓韓越上鉤。”
蘇陌就更不明白了,讓韓越上了勾,費了那么大的勁兒,然后就是讓韓管家傷心,倒戈?
倒戈?她眨巴眨巴眼睛,讓韓管家倒戈?
腦中靈光一現(xiàn),抬眸望著蕭詡問:“你的意思是,其實對方這么設計韓管家,就是為了讓他和蕭家產生嫌隙,好讓他為對方所用?”
蕭詡一直就知道蘇陌的腦子是靈光的,現(xiàn)在看來,一點兒也不錯,只是這么點撥了一下,小丫頭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孺子可教也。
“對,孺子可教也,不過,你知道這一切都是誰做的嗎?”蕭詡神情忽然凝重起來。
“不知道,那人很恨我嗎?一直在處心積慮的設計我?”蘇陌真是很郁悶,她這是招仇恨體質嗎?怎么就沒有個愛她愛的死去活來的,處處都是給使絆兒,陷害謀殺,都有了。
蕭詡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相反,那人不恨你,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他還很愛你,屬于那種很變態(tài)的愛你。”
蘇陌聽得毛骨悚然:“你別鬧了,很愛我會這么設計我,你不會說那個很愛我的是你吧?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切。”
蕭詡沒好氣的看著她:“你說說你這丫頭每天都想什么呢?之前是擔心我不要孩子,孩子都快三個月了,也不告訴我你懷孕,現(xiàn)在又懷疑我愛你愛的變態(tài)了,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差勁兒嗎?”
蘇陌吐了下舌頭,粉紅色的舌頭像靈蛇一樣,又帶給了蕭詡莫大的視覺沖擊,忽然間,他就有些口干舌燥了。
“不是,我是覺得吧,這世上最愛我的人就是你了,你說的那個愛我愛的很厲害的人,難道不是你?”蘇陌這話成功的取悅了蕭詡。
他笑吟吟的說:“還算你有良心,知道在這世上,最愛你的人就是我了,我是最愛你不假,但永遠不會愛你愛到變態(tài),蘇陌,相信我,這世上最能相信的人就是我,我永遠不會騙你,更不會害你。”
“唔......”蘇陌心里暖暖的,好像被表白了啊。
說了半天,她還是沒弄明白那個愛她,卻愛到變態(tài)的男人是誰啊:“喂,你說的到底是誰啊?神神秘秘的?”
蕭詡的笑容一寸寸凝結起來,想起那個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男人來:“是莫寒。”這個男人,陰魂不散的橫亙在他和蘇陌之間,偏偏又偽裝的十分好,騙的蘇陌對他十分信任,甚至,連蕭詡的警告都不聽。
蘇陌徹底怔住了,莫寒?怎么會是他?她已經不止一次的聽蕭詡說過,莫寒很危險,可是潛意識里,她又不愿意相信莫寒的危險,畢竟,他從來沒有傷害過她,反而救了她好幾次。
良久,她搖搖頭:“不可能吧,莫寒還救過我呢,救了好幾次。”況且,他是蘇爺爺?shù)膬鹤樱绻麤]有蘇爺爺,她也就不能順利的長到這么大,雖然后來在蘇爺爺去世后,她很是吃了些苦,但畢竟,之前她是幸福的。
蕭詡嘆氣:“就知道告訴你你不會信,可是,這是事實,莫寒太狡猾了,什么證據(jù)我都拿不到,但是我相信,紙里包不住火,是他做的,總有一天就會露出馬腳來,只是蘇陌,我嚴肅的警告你,以后離莫寒遠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