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陌看到莫寒,唇角自然的上揚,心情很不錯。
莫寒將百合插入花瓶,皺著眉頭仔細打量了她一番:“怎么這么不小心,總是讓自己受傷?”
蘇陌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啊,最近倒霉吧,喝涼水都塞牙。”
莫寒笑起來:“知道自己最近倒霉,那就不要到處亂逛了,老實在家里呆著不就好了?”
蘇陌也跟著笑起來,點頭稱是。
兩個人正在說笑之時,蕭詡心急火燎的從外面沖進來,本以為蘇陌傷勢有多嚴重,哪知一進病房,卻看到她正在和莫寒有說有笑。
蘇陌抬起頭,看到蕭詡,目露驚喜:“老公,你回來了?”
雖然對她和莫寒這樣的親密互動不滿意,但他好不容易有一天假期,時間不是用來慪氣的。
蕭詡走過去,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神情嚴肅的說:“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給你派的那兩個保鏢呢?”
蘇陌的車剎車出了問題時,那兩名保鏢應該緊緊跟隨才是,為何她墜入江中,也沒有人去救援?
蘇陌有些不好意思,吐了下舌頭說:“是我啊,讓他們暫時留在魏家,因為是去老宅參加家宴,后面弄兩個保鏢跟著,好像不太合適......”
蕭詡一陣陣后怕,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無奈的說:“幸好這次你沒事,若是有事,你讓我怎么辦?陌陌,答應我,下午無論出門做什么,一定要讓保鏢陪同,而且,你平時開得車一定要嚴格的檢查,及時排查故障,千萬不能再出現(xiàn)這次的事情了。”
說到這里,莫寒忽然插話:“這次的事是在你們蕭家老宅里發(fā)生的,蘇陌開車去的時候還沒有什么問題,回來時,車就被人做了手腳,這說明,蕭家有人想置蘇陌于死地。”
蕭詡趕回來的路上,通知他的人沒來得及講清楚事情的經(jīng)過,他只知道蘇陌的車剎車失靈,墜入江中,被送入醫(yī)院,僥幸沒有受傷,只是受了寒發(fā)燒,卻不知道剎車被人動手腳,是在蕭家發(fā)生的事情。
聽到莫寒這么說,立刻修眉一攏,眼底一抹寒光劃過:“是嗎?陌陌?”
蘇陌本來不打算告訴蕭詡這件事了,他最近事情很多,執(zhí)行任務又很危險,萬一分心,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可莫寒既然已經(jīng)說了,她也不好繼續(xù)隱瞞,只得點點頭說:“嗯,大哥和大嫂哦,你還不知道吧,大哥已經(jīng)和青云姐登記結(jié)婚了,這次,青云姐陪他回來上任的,事發(fā)之后,我就拜托了青云姐去調(diào)蕭家老宅的監(jiān)控錄像,發(fā)現(xiàn)我停車的位置是蕭家監(jiān)控的死角,根據(jù)時間推斷,當時去過那里的人有兩個,一個是柳纖纖,一個是管家的兒子。”
蘇陌這么一說,蕭詡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是懷疑柳纖纖,又因為柳纖纖是他的外甥女,想看看他的意思。
“陌陌,你是我妻子,不該因為任何人而使自己受了委屈,如果是纖纖干的,我絕對不姑息,她既然能做出不顧親情傷害你的事情,我也就不必顧忌她了,你放心,這件事我會查個水落石出。”
蕭詡態(tài)度很明確,凡是傷害了他媳婦兒的人,就算是他的親人,也照樣追究,總之,蘇陌最大。
莫寒拋出這個話題,結(jié)果,夫妻倆很和平的解決了,他看著兩人手牽手相談甚歡,就覺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一個。
唇角漾出一抹自嘲的笑,起身告辭:“陌陌,今天我還有事,你們聊吧,改天再來探望你。”
蘇陌起身去送,被蕭詡制止了:“陌陌,昨天剛落了水,今天身上一定還虛弱著,得多躺著,我去送就好了。”
蕭詡強行將蘇陌按著躺在床上,看著他和和莫寒一前一后走出病房,兩個人都是萬里挑一的出色人物,并肩走在一起,氣勢都是那么強。
不過,兩個氣場都很強的人不適合在一起,雖然很養(yǎng)眼,可也很違和,尤其是兩人表情都不那么愉悅,還非要做出一副謙讓有禮的樣子,就怎么看怎么怪異了。
蕭詡將莫寒送出病房,將剛才那副和顏悅色的樣子收了起來,冷冰冰的看著莫寒說:“莫先生,你和蘇陌既然已經(jīng)不是叔侄的關系,就拜托以后避避嫌,蘇陌畢竟已經(jīng)嫁給了我,出于為她名聲考慮,你也不想給她制造什么困擾吧?”
莫寒彈了彈衣袖,輕輕一笑:“蕭先生,這話你就錯了,我雖然和陌陌已經(jīng)不再是叔侄,但這段時間是真心相處的,就算是朋友,也應該是有來有往的吧,都說你是個大丈夫,不至于連這點容人之心都沒有吧?”
蕭詡冷笑:“我是心胸寬廣不假,但那也只限于對無關緊要的人,蘇陌是我放在心尖上的媳婦兒,我不可能讓一個時時惦記著她的男人帶著目的靠近,這和容人之心沒有關系。”
莫寒又笑:“這可就由不得你了,陌陌喜歡和我相處,說明我比較有人格魅力,要不,你告訴她讓她不要理我?做不到吧?”
的確,蘇陌那個丫頭,對莫寒一點兒戒心都沒有,蕭詡就是干吃醋,也沒有辦法,可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讓莫寒這么得意。
“呵呵,你可能還不了解陌陌,她這個人,人緣很好的,就算是對方不識趣,她也不會主動出言驅(qū)趕,只是,做人得有自知之明不是?”蕭詡斜倚在墻壁上,睨著莫寒,看到他臉色突變,心情那叫一個暢快。
別人看不出來,他卻能看的出來,莫寒對蘇陌的心思,藏得很隱晦,但作為情敵,他就是能感覺的出來,莫寒對蘇陌的目的不單純。
果然,這番話一說完,莫寒臉色變了變,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告辭”,然后就離開了。
蕭詡返回病房,看到蘇陌正在床頭坐著,一邊看復習資料,一邊吃橘子。
他從她手里將橘子拿過來說:“你昨天才受了風寒,今天就少吃這些寒涼的食物吧,如果很想吃,不如我給你用熱水泡泡?”
蘇陌瞪大眼睛:“你把我當老太太呢,我的脾胃還不至于那么虛弱好吧?”
蘇陌下午的時候就出院了,韓楚還特意來醫(yī)院接她出院,奇怪的是,總是同行的老兩口,今天卻不見了蕭遠程。
蕭詡扶著蘇陌下了床,手中拎著東西,問韓楚:“媽,爸呢?怎么沒和你一起來?”
韓楚眼神閃爍:“他啊,誰知道呢,喝多了睡覺呢吧。”蕭遠程是喝多了,只不過,是心情不痛快喝多的。
老頭子一輩子生性耿直,從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做不得假,偏偏臨到老了,還得為外孫女的惡毒行為買單,老婆子以性命相逼,他妥協(xié)了,但心里不舒服,哪兒也不想去,尤其不敢去醫(yī)院里面對蘇陌,絕對對不起她。
“哦,爸不是已經(jīng)戒酒了嗎?”蕭詡奇怪的看了眼韓楚,總覺得今天她怪怪的,對蘇陌的態(tài)度也太殷勤了吧,居然過來扶著她另外一邊的胳膊,弄得小丫頭受寵若驚。
“媽,我沒事的,我扶著您。”蘇陌可不敢讓韓楚扶著她,急忙改扶韓楚的胳膊,一行人從醫(yī)院里走出來。
上了車,快要到老宅的時候,韓楚猶豫了一下說:“陌陌,你昨天去老宅發(fā)生了危險,媽這心里,真是過意不去啊,幸好你沒事,要不然,我可真的沒法兒和老幺交代。”
這說的都是心里話,韓楚心里愧疚著呢,柳纖纖做了這樣的混賬事,蘇陌還被蒙在鼓里呢,可是,她們又不能告訴蘇陌真相。
“媽,您別擔心了,我這不是沒事兒嗎,我這個人啊,福大命大,這都出事幾回了,那一回不都是有驚無險?”蘇陌心里也是感慨,自從嫁給蕭詡,似乎就是驚險不斷啊,怪不得他不放心她的安全問題,硬是要給她派兩個保鏢呢。
韓楚被這么一安慰,心里就更愧疚了,忽然覺得蘇陌這丫頭,雖然年齡小,其實很懂事。
“你的車昨天是在老宅出事的,一大早的,我就把這件事查清楚了,都是管家的兒子,他欠了巨額賭債,想要去你車上偷東西去變賣,結(jié)果,你車上沒有現(xiàn)金,沒有可以變賣的東西,白出手一趟,他便懷恨在心,你知道的,賭博的人心理多少會有些扭曲,他懷恨在心后,一時鬼迷心竅,就動了你的車,這件事,管家都和我交代了,他都是老宅的老人家了,為了那么個不爭氣的兒子,哭的什么似的,哎,我就告訴他了,這人做了錯事,就是要受到懲罰的,陌陌,警察若是來了,就將他帶走吧,畢竟是做了錯事......”
韓楚一陣的長吁短嘆,很難過的樣子。
蘇陌和蕭詡對視了一眼,這樣的結(jié)果真是沒有料到,管家的兒子?兩人都有印象,雖然有賭博的惡心,但也不像是特別窮兇極惡的人,就因為沒有偷到東西,所以就懷恨在心,報復蘇陌?
這么說,怎么的也有些牽強。
怎么不去偷別人的東西呢,當時回老宅的,可不止她一個啊。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可能其他人的車沒有停在監(jiān)控盲區(qū)吧,說白了,就是她倒霉,以后停車也得格外注意些。
不過,這件事真的和柳纖纖沒有關系嗎?蘇陌比較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