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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李沐還是因爲(wèi)兄弟情深,在等李沂的消息。
“臣明白陛下的心思了,可如果朱邪克勒將碎葉城精銳調(diào)往涼州,豈不是平白助長了突厥人的實力?到時,陛下還能以涼州十幾萬大軍,殲滅朱邪克勒所部嗎?”
“所以,朕不能等得太久。碎葉城離此很遠,二三千里的路途,急行軍,恐怕也得半個月。七天吧,朕再等七天。”
李師徹底明白了,李沐一直拖著,將朱邪克勒從龜茲拖到?jīng)鲋荩瑺?wèi)得就是拖累朱邪克勒,使他不得不調(diào)動碎葉城的心腹主力。
這不僅能爲(wèi)李沂進攻碎葉城掃清障礙,又有將這隻突厥精銳,累死在長途跋涉中。
只要趕在這支突厥精銳到來之前,與朱邪克勒決戰(zhàn),這支突厥精銳就會失去作用。
想通了這點,李師問道:“臣明白陛下爲(wèi)何派出英國公麾下兩衛(wèi)埋伏在長城腳下了。爲(wèi)得就是萬一那支突厥精銳超出預(yù)期,突然提前趕到,好對其進行阻擊。”
李沐點頭道:“這只是其一,其二是,一旦決戰(zhàn)開始,朱邪克勒打算率軍回撤,那麼,這隻偏師同樣可以做爲(wèi)阻擊朱邪克勒西逃的伏兵。”
“那這隻伏兵的位置……應(yīng)該繼續(xù)沿長城轉(zhuǎn)西北方向,悄悄抵達甘州附近纔是。”
“想來此時,他們已經(jīng)運動至甘州附近了,但朕要他們到達的不是甘州設(shè)伏,而是肅州。甘州太近,容易被朱邪克勒發(fā)覺到唐軍抄了他的後路。”
“陛下英明。”
“朕要在肅、甘兩州之間的走廊內(nèi),埋葬朱邪克勒的十幾萬大軍。”李沐的神色開始變化,“朕更希望,李沂能……活著,回來。”
“那讓臣領(lǐng)一支偏師出西城,往祁連山方向運動,如此更可讓朱邪克勒相信,唐軍欲與他在涼州決戰(zhàn)。”
李沐想了想,搖頭道:“這方法朕也想過,但既然只是惑敵,兵員就不能派出太多,太多會令城中防禦實力降低。可如果派出太少,不但危險,而且容易被朱邪克勒識破。”
李師想了想道:“臣只要三千神機衛(wèi)騎兵。”
李沐大驚,立即搖頭道:“不成,三千人,那就是送給朱邪克勒的一塊肉。”
李師道:“陛下容臣說完。三千正兵,再徵發(fā)五千涼州城精壯,如此便有了八千人。陛下放心,涼州一帶百姓,鮮有不善騎的,臣只是帶他們惑敵,並非與突厥對戰(zhàn),出不了什麼事。”
李沐還真被說動了心,“這法子確實可行。只是……還是太過冒險。”
李師急道:“陛下不必擔(dān)心,突厥人不超過一萬,臣就可與之周旋。只要陛下能在涼州拖住突厥軍,朱邪克勒就無法分兵來圍剿臣部。”
這話有道理,龜茲城二十天的攻城,加上伊州以東李師的一場伏擊,朱邪克勒的兵力已經(jīng)扣損了許多。
只要在涼州拖住朱邪克勒的,他就無法派出大軍去圍剿李師部。
而李師部的西出,既能迷惑敵人、掩護東面兩衛(wèi)掩進至肅州,還可以在之後雙方?jīng)Q戰(zhàn)時,配合肅州部對突厥回撤大軍,弄成夾擊之勢。
可謂有百利而無一害。
李沐隨即道:“朕準(zhǔn)了,就按你的意思辦。”
“謝陛下。”
……。
被炮擊的朱邪克勒並不象兩年前那麼慌張。
相反,朱邪克勒更沉著了。
唐軍都已經(jīng)拿出最後的看家家貨什了,那證明已經(jīng)黔驢技窮。
看著城頭上火炮口冒出的火光,兩年前十二門火炮,到今日依舊只安置了十二門。
朱邪克勒不禁搖搖頭,看來李沐一死,大唐朝廷真的沒有能人了。
雖然火炮犀利,但朱邪克勒自信已經(jīng)找到了對付它的方法。
火炮沉重,移置不易。
在派了兩支偏師佯攻東西二門,進行火力偵察之後,朱邪克勒下令三面攻城。
涼州城夠大,城防堅固。
但大也有大的不利之處,那就是城牆太長,城防起來,兵力容易分散。
三面攻城,在朱邪克勒看來,就是剋制唐軍火炮最有效的方法。
這一攻,就是連續(xù)五天。
數(shù)十萬人在涼州三面城牆上你來我往地廝殺。
從城牆上凝結(jié)成一道道的暗色血柱,就可以看出,這死的人,已經(jīng)無以計數(shù)了。
朱邪克勒發(fā)現(xiàn),唐軍依舊頑強。
他心中奇怪,這是什麼原因能讓唐軍如此頑強呢?
僅僅憑李大亮的個人魅力?
這顯然是說不通的。
李大亮的官爵還沒有到達能讓十幾萬唐軍爲(wèi)他一人而拼死命的地步。
朱邪克勒敏銳地想到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李沐沒死。
不但沒死,還很有可能就在涼州城。
只有這樣,唐軍士兵纔會如此悍不畏死。
可問題是,李沐爲(wèi)何沒死?
既然沒死,明明可能調(diào)集涼州大軍支援龜茲,爲(wèi)何要一路放棄西域十?dāng)?shù)城。
朱邪克勒確實想不通,他心裡也確實不願意相信李沐還活著。
所以,他找算再進行一次火力偵察。
這一次的火力偵察與之前不同。
這一次,朱邪克勒決定傾囊而出。
除了留下一萬中軍,所有的軍隊調(diào)往三個城門。
次日凌晨,天色剛剛亮起。
血戰(zhàn),便暴發(fā)了。
當(dāng)急報傳到一夜未曾閤眼的李沐耳朵裡時。
李沐嘆了口氣,對李勣說道:“終究沒有等到七日,朕虧欠了李沂。”
李勣躬身道:“一日之差,無關(guān)成敗勝負。陛下有此心,想來李郡公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不會怨恨陛下的。”
李沐微微頜首,“傳朕旨意,北門火炮全部擊發(fā),能打什麼炮彈,就打多少炮彈。”
“是。”
“英國公就不要再參與這場戰(zhàn)事了,朕身邊也需要英國公出謀劃策。”
“臣遵旨。”李勣應(yīng)道。
李沐轉(zhuǎn)向李大亮道,“東、西兩座城門,由朕和英國公在。北城門外還是要煩勞李都督,朕將兩萬神策衛(wèi)騎兵和二萬神機衛(wèi)騎兵全交給你。朕不管你是以正合,還是以奇勝,朕只要結(jié)果。”
李大亮臉色凝重道:“不擊潰北城門外突厥主力,臣無顏再見陛下。”
“活著回來。”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