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杜如??赐曛?,和他弟弟杜高山如出一轍,撿起了桌子上的眼鏡戴上后,眼神透著驚動,迷惑,不解和十分欣喜的眼神看向了我,這也徹底的讓老魏和其他的董事坐不住了。
老魏鼻腔里發出哼聲:“裝神弄鬼!”說話的同時,抻著脖子,眼角不時的瞥向那張文件,想要看一看,上面究竟寫的是什么。
杜高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在每個董事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后,說了一聲稍等,然后拿著那張文件匆匆的出了會議室。
當他推開門后,下面的人都左右相互間切切私語起來,剛才發生支持老魏的那兩個董事神情也有了一些變化,都沉著臉。
我抱著雙臂,靠著椅子,看向老魏,見到他雖然神情如常,卻沒有再出聲,還不時的看向門口一眼。
過了不到兩分鐘,杜高山回來了,手里帶回來了十幾張紙,繞著會議桌,給每個董事都人手一份,也發給了我一份。
我拿起來一看,這不正是剛才我給他的那份協議的復印件嗎,摸起來紙張上還有點發熱呢,顯然是剛剛復印好的。
每個董事包括老魏,都不由自主的拿起來看,當看清這復印件上的協議后,每個人神情都發生了可以說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兩名發言支持老魏的董事看著看著,腦門上都不知不覺的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臉色也變得微微蒼白起來。
老魏看了幾眼后,像是被一盆涼水當頭澆了,不自覺的就緊張的坐直了身子,兩腮微微的錯動,眼睛里也隨之透露出極度震驚,又不愿意相信的光彩來。
當看到最后,他的嗓子里發出咯咯的奇怪聲音,就好像是被一口痰堵在了嗓子眼,上不來下不去,臉也漲的發紫,一陣劇烈的咳嗽,他面紅耳赤的將手里的復印件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大吼一聲:“這不可能,這是假冒的協議!”
他這一嗓子,也驚醒了其他處在震驚中無法自拔的董事,但是,所有人都閉著嘴,沒有說話,全都是微微的垂著頭,一言不發。
“老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憑你的眼力,看不出這份協議是真的?既然你說他是假冒的,那你告訴我,它哪里是假的!”杜高山拍了一下桌子,高聲質問道,眼睛里含著怒意和憤然。
老魏粗重的喘息著,眼神閃爍不定:“我說是假冒的就是假冒的!要知道,我數次想要從此人手里購買他持有的著百分之二的股份,可是,此人分明沒有一點的售出的意愿,這就是證據,我都買不來,他怎么可能拿得到!”
聽老魏這么一說,杜高山心中忍不住一陣激蕩,因為這份文件,赫然是一份股份轉讓協議,轉讓的股份有百分之二,也就是說,有了這百分之二的股份,那么在總股份上,再次占據了那么一絲絲的優勢!可是,這一絲的優勢就已經足夠啦了!
他自然分辨的出來,這份股份轉讓協議是真的,可是也是想不通我是怎么弄來的,聽到老魏質疑,也用眼神帶著問詢的看向我,想要給解釋一下,因為就算是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我是通過什么手段得到這份協議的。
見到一雙雙眼睛都投向了我,我聳聳肩,說道:“看我干什么,你們都見到了,我是用了五鬼搬運之法,運過來的?!?
說話的同時,我目光快速的鎖定了那個出言斥責我,奉承老魏的年輕董事,他見到我盯著他,他有些神色不自然的將目光看向另一邊,眼神閃閃爍爍。
我出聲問道:“遺書寫好了嗎?”
“你……你什么意思?”年輕董事漲紅著臉,明知故問的問道。
“我記得你剛才說過,如果我變出股份來,你就從十五樓跳下去的?!蔽易旖巧下N,看著他說道。
我的一句話,噎的這個人像是吃了黃連一樣,垂下了腦袋,悶著頭說不出話來,一臉的尷尬和難堪,似乎恨不得鉆進桌子底下,找個地縫鉆進去。
聽到質疑,我看向猶自掙扎,不甘心自己籌劃了大半年的事情,就這樣失敗了的老魏,說道:“怎么來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真實有效的,現在有了這百分之二的股份,是不是已經超過你了?我說過,鼠藏頭,藏頭卻露尾,注定成不了事!”
老魏氣的渾身發抖,也知道大勢已去,砰的站起身,把凳子都碰到在地,恨恨的哼了一聲,面沉如水的轉身推門,大步離去。
其他的董事也看清楚了形勢,心里也都捏了一把汗,僥幸自己剛才沒有表態支持老魏,否則那就慘嘍,紛紛起身,和杜家兩兄弟,笑臉打過招呼后離開了,那兩個出言支持了老魏的董事,更是灰溜溜的走掉了。
當會議室里,只剩下我和杜家兩兄弟后,二人臉上并沒有多少激動和欣喜,杜高山神情復雜的嘆息一聲,抬頭看著我說道:“今天多虧你了,否則,怕是很難收場啊,對了,你說有事情要和我說,難道就是關于這件事情?”
我點了下頭,將從蘭海旭那里得知的消息大概的說了一遍,然后,有些遲疑和不解的問道:“杜叔叔,難道,你們就沒有警覺嗎?”
杜如海面露苦澀:“你有所不知,公司的股份,除了我們杜家,就只有老魏最多,兩家合起來就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所以根本不擔心其他人會暗中打公司的注意,而且老魏的父親和我爸也是多年的朋友,兩家平時關系非常近,所以從來沒有想過老魏他會……哎。”
“說起來,玄心,你今天真是讓我又驚又喜啊,當我看到這份協議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眼睛花了呢,你究竟是怎么得到的,可別和我說,真是什么五鬼搬運,變出來的?!倍鸥呱捷p松的笑著,看著我問道。
我也沒有必要和他們兩人隱瞞,就簡單的將蘭海旭和我打賭的事說了說,兩人聽后,唏噓不已。
杜如海說他和蘭海旭有過一些交情,卻不知道,他手里竟然還有這百分之二的股份,也不知從哪里得來,要知道,外面閑散的股份一共也就不到百分之十。
杜高山若有所思的直視著我,感嘆道:“你還真是我們杜家的福星啊,先是救了老爺子,如今又解了這次的危機,看起來我得想個辦法,把你永遠留在我們杜家才好?!闭f完后,笑瞇瞇的看向我。
杜如海也跟著笑了起來,感嘆自己只有一個不爭氣的兒子,這件事是幫不上忙了,還夸杜高山生了一個好女兒,認識了這么一個好同學,好朋友,還說以后說不定還會更親近一些呢。
我揉了揉鼻子,訕訕的笑了笑,然后說道:“沒其他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杜高山也沒有留我,說了一聲好,他告訴我說,雖然危機過去了,可事后還會有很多事要處理,也老魏的矛盾也要化解一下,否則兩大董事掐起來,對公司發展是致命的。
在我要離開的時候,他告訴我說,改天請我去他家吃飯,說是杜老爺子想要看一看我。
在我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正是蘭海旭,他聲音冷淡又十分不情愿的問我,他輸給我的車馬上就給我送過去,問我送到哪里。
聽到他這么一問,我一時間還有沒想好,總不能送到學校去,不僅太扎眼,也沒有地方停,最后告訴他說送到二院去,蘭海旭說了一聲好,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當我打著出租車趕到二院的時候,離很遠就見到一輛拉風扎眼的黑色奔馳轎車停在二院的不遠處,出租車司機看了一眼后,羨慕的嘀咕了一句:“這大奔真帥氣啊,咱啥時候能買一輛開開。”
當我下了車后,來到奔馳車旁,坐在車內的一個司機就下來了,他看了我幾眼,問道:“請問,你是李玄心嗎?”
當確定我的身份后,他將鑰匙還是一些車的手續都給了我,然后我又讓他幫忙把車開進了二院的院子內停好后,他就離開了。
我拿著鑰匙,背著手,繞著這輛奔馳車轉了一圈,心里有些意動,想要開一開,可是泄氣的想到,我根本不會開車,連哪個是油門,哪個是剎車都分不清呢,只能干瞪眼看看。
突然一輛車開進了院子里,自然有人出來看看,幾個二院的人出來后,見到這輛大奔,也都眼睛一亮,圍了上來,見我站在一旁,就問我這車是誰的,怎么停在了院子里。
一陣喧囂聲使得宋道臨都從小樓里走出來了,當知道我是從蘭海旭的手里贏過來的,他有些訝然的看了我一眼,失笑一聲說道:“蘭海旭碰到你,還真是倒了霉,接連在你手里吃大虧,估計他現在恨你恨到骨子里了?!?
我不在意的聳聳肩:“那也沒有辦法,我本來不想和他比,是他逼著我和他比試的。”
宋道臨哭笑不得的說道:“我怎么就沒你這么好運氣呢,怎么就沒有人哭著嚷著要送我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