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了解了什么是解斗,我就已經做好了被種下惡毒術法的準備,但是看到潘仁宗臉上閃過的冷意,還是難免有些不舒服,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憋屈感覺。
但是換個角度想,我身處這樣的境地,可是潘仁宗的徒弟不也是在老舅的的手里嗎,所以既然選擇了,那就要相信老舅,無論如何,都要咬牙挺過去。
“坐去那邊,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讓今日來觀斗法的人見識見識我的手段!”潘仁宗指了指房間角落里的一張沙發椅,對我說道。
已經想通了的我,也沒有多說什么話,走過去坐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靜靜的等待著潘仁宗在我的身體上施展某一道術法。
潘仁宗看了我一眼,就不在理會我,而是從房間的一扇柜子里取出來了一些東西放在了房間的床頭桌上,看樣子是早有準備。
我望過去,想要看一看他究竟準備了什么東西來對付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拿出來一個紫褐色的瓷碗,一旁放著幾個顏色各異的瓷瓶。
他將瓷瓶一一打開,不斷的往褐色瓷碗里面倒,里面都是一些粉末狀的東西,完全看不出來是什么東西,看起來像是調配什么東西。
最后,他向褐色瓷碗里面兌入清水,用手指不斷的攪拌,臉上呈現出一股讓我不安的瘋狂神情,但是接下來的一幕,讓我的心更是一沉,身體也一陣陣的發冷。
只見潘仁宗在自己的口袋里掏了一下,就拿出來一枚手指長的透明玻璃瓶,而瓶子內赫然裝著一條血紅色的蟲子。
我是在農村長大的,而且靠著物產豐饒的大興安嶺,見過的鳥蟲數不勝數,可是我確定,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蟲子。
它不過兩三厘米長,和蚰蜒有些相像,兩側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節肢,但是我見過的蚰蜒多數都是黃褐色的,從來沒有見過顏色這么艷麗的,看著那條蟲子在玻璃瓶里來回的爬動,我的頭皮也跟著一陣發麻。
潘仁宗見我神色有異,嘴角噙著冷笑,道:“我的這條小東西,是不是很可愛?我可是養了足足十年了,我會讓它好好招待你的。”
“它是什么?”我見到潘仁宗真的要用到這條蟲子,心里真的驚了一下,忍不住出聲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這就是一條蚰蜒,但他并不是一條普通的蚰蜒,是在川地一個貴族殉葬坑發現的,你知道嗎,那條殉葬坑里所有的陪葬的奴隸都是被毒死的,也使得那里成為了一片劇毒之地,沒有任何的蟲子能夠在那里生存,除了這一條!”
潘仁宗一邊說著話,同時也將玻璃瓶的瓶塞給拔了下來,那條紅色的毒蚰蜒在瓶口徘徊了一下,就爬上了他的手。
“小家伙餓了,等它吃飽了,我就會用它招待你。”
潘仁宗臉上的露出一抹讓我無法理解的慈愛神情,看著手中來回爬動的紅色蚰蜒,看著那條蟲子,就像看著自己的后代一樣,然后小心翼翼的將其放進了褐色瓷碗中。
我見到紅色蚰蜒爬進了瓷碗中之后,全身就浸泡到了那些粉末混合而成的漿糊當中,然后漿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低,似乎是被被吸食了。
隨著瓷碗內的糊狀物被吸收,那條蚰蜒本來鮮紅的顏色竟然慢慢的呈現出其他顏色來,變的五彩斑斕,青色,紫色,綠色,混合在了一起。
我看的出神,有些不相信,這么一條小蟲子竟然能夠吃掉這么多的東西,還有,這些糊狀物是什么東西?
見到碗里的東西慢慢見底,潘仁宗呵呵的笑了起來,顯得非常的高興。
我眼角抽動了一下,雖然早就知道了文斗中解斗的規矩,但是一想到要被潘仁宗用著條蟲子在我身上施展什么惡毒古怪的術法,還是渾身不自在。
但是,已經到了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如果現在反悔,只會讓老舅在這么多人的面前丟臉抬不起頭,也會讓潘仁宗師徒兩人得意!
我咬了咬牙,下定決心,無論發生什么,一定要挺住!
潘仁宗見我神色有變,抬眼看了我一眼,說道:“如果你現在后悔,只要走出房間,和一路大廳的那些人說認輸,就好了。”
我搖搖頭,卻沒有說話。
“不識好歹。”潘仁宗哼了一聲,端著瓷碗走到我的身前,看了我一眼,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抓起我的右手。
我心里微微震驚了一下,我一直以為此人只是降頭術厲害而已,可是現在從這一手看來,拳腳上的功夫絕對不簡單,至少要比我強!
在我還沒搞清楚他要干什的時候,他一手抓住我的手,而另一手將碗中那條吃飽了的蚰蜒用手指夾了出來,快速的放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眼睛睜大,霎時見到,這條毒蟲張開一對像是鉗子的嘴,朝著我狠狠的咬了一口!我下意識的想要縮回自己的手,可是讓我心底一沉的是,我的右手以及整條胳膊都麻痹了,完全沒有了絲毫的反映。
“|好厲害的毒蟲子!”
我心里暗道,同時感覺到,不僅我的右臂,隨后胸口,兩條腿,整個身體都麻木下來,最后就連我的腦袋都變的昏昏沉沉。
我想要堅持一下,不昏過去,可是,還是抵不住那股困倦,最終,眼睛朦朦朧朧的看了一眼身前嘴角帶著冷笑的潘仁宗,一歪頭昏睡了過去。
我好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可是卻不記得夢到了什么。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我慢慢的清醒過來,感覺道渾身冰冷難耐,像是身處冰天雪地中一般,當慢慢的睜開眼睛,可是眼睛就像是蒙了一層霧一樣,什么都看不清,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如同三天三夜沒有睡過一樣,渾身更是酸痛難受。
大腦先是一陣空白,像是失憶了,但是很快,我就漸漸的記起來了,我是在半山別墅里和老舅與潘仁宗師徒解斗!我是對毒蟲咬了一口,昏了過去!
想起這些,我的心又提了起來,那現在我在哪里,解斗已經結束了嗎?我急切的想要睜開眼睛,可是越著急,我就越做不到。
我想要張嘴喊人,看誰在我身邊,但是張了張嘴,卻發現,我發不出絲毫的聲音,我先是有些焦躁,但是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雖然我依然說不出話來,但是我終于能看清了,當完全看清周圍一切的時候,我的眼睛睜到了最大,幾乎差點從眼眶子瞪出去!
因為,眼前的一切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我的想象!
“這是哪里?”
我咬著牙,心里狂吼一聲!
我眼前完全是一片我沒有見過的情形,竟然完全不是在那幢別墅里,看起來而是一個昏黑冰冷的山洞,四周都是結著冰晶的石頭還有大片的白雪,而我正躺在冷硬的地面上!
我抬頭看向自己的頭頂,見到一個離地四五米高的洞口,并不明亮的日光從洞口照射進來,灑落在我的身上。
我已經完全懵了,所以當看到我身上竟然穿著一套軍綠色的衣服的時候,我竟然沒有太多的感觸,因為,這一切已經不是我能夠理解的了。
我清晰的記得,我是被毒蟲咬了一口睡了過去,可是一睜眼,怎么就會出現在這里?難道是被人偷偷的搬到了這里?不可能,有老舅在,沒有人能夠暗地里害到我!那如果,不是這樣,那眼前的一切怎么解釋。
正當我苦思迷茫的時候,忽然,上方的洞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就有一個人焦躁不安的聲音傳來:“二龍,你還好吧。”
二龍?我怔了一下,有人在喊老舅嗎?我的心中竟然高興起來,因為我心里認為,老舅在這里,我就是安全的,只要找到他,他就會和我解釋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時候,上方的聲音再次傳下來:“二龍,沒有繩子,我拉不上來你,你等著,我去找人救你,你一定要挺住,不要亂跑,很快,很快我就會回來的。”
“這是老舅的戰友徐瑞的聲音?”
再次聽到這聲音,我的腦袋轟的一聲,像是要炸開了!我仿佛意識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身上的綠色軍裝,看著布滿冰雪的石壁,如墜深淵。
當我抬起頭來,就見到有人從上面往下探頭往下看,我看到了那張臉,是徐瑞的,更確切的說,是年輕時的徐瑞,臉上滿是焦躁和不安。
我咽了口唾沫,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可是一張口,卻發出了不是我的聲音的聲音。
“昆吾山遠,不可道同。”
我嘴巴動了動,徹底瘋了,這不是我說的啊,可是怎么會從我的嘴里出來?
“二龍,你說啥,我聽不清。不行,我得去找人了,你等著,等著我啊,我會回來的!”
一陣沙沙的聲音后,腳步聲越來越遠,可是我卻沒有心思管這件事了,因為已經意識到了,我現在所處的境地。
這里是昆侖山某處的一個雪洞,洞口離開的是徐瑞,而現在的我就是當年的老舅!
我還知道,徐瑞去找人了,可是卻再也沒有回來。
這里發生的,就是當年發生的一切?
但是,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我怎么會變成了老舅,回到了二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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