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龍應天。”“龍應天”翻了白眼說道。
“你肯定是把所有人都催眠了，讓大家都覺得你是龍應天！天，在看到你的一瞬間就被催眠，你怎麼做到的？！”禾火生出不可意思的神情。
“嘿，倒！”“龍應天”卻是伸出手打了個響指，喊了一聲。
禾火就覺得眼前漸漸升起了水霧，視線模糊之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像我這麼仗義的老頭子，怎麼可能是龍總隊那種老滑頭……”那人將睡著的禾火背到身上，不一會就消失在街道上。
“警官，您一定要把那個叫宮禾火的傢伙抓起來，他差點把我們都殺了！”李陽坐在病牀上，對著進門的邢志斌說道。
“嗯，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的，當然，我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邢志斌說話的時候，緊盯著李陽的瞳孔。
他想不到該用什麼詞語形容那雙眼睛，讓他甚至生出荒唐的想法。
那根本不像是活人的眼睛，慘白的眼白，墨黑色的眼珠，尤其是從進門那一刻起，似乎從來就沒有眨過眼。
“我幹了這麼多年醫生，見過無數的傷口，但這種失去了全身三分之二血液，卻仍然活蹦亂跳的人，真是第一次見到。每一次給他檢查身體，我都有一種觸摸死屍的感覺，太可怕了。”雖然李陽的胸前纏滿了繃帶，但想到剛纔主治大夫說的話，邢志斌後背還有涼意。
這時那名主治大夫推門而入，身後跟著兩名護士。按他的意思，這是要給李陽做全身檢查。
看著李陽的動作，絲毫不受胸前那個大洞一般的傷口影響，竟是自己起身，然後在護士的攙扶下走出病房，邢志斌與那個主治大夫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駭然。
貫穿傷，自前胸入，後背出，肺葉被割裂，支氣管也斷了大半，這種傷之下，竟然還能自己行走……
“胸膛都被戳了個大窟窿了，竟然沒死？！不可能，絕對不可……壞了，他肯定是被厲鬼附體了！”想到禾火的話，邢志斌的額頭上浮起一層汗珠。
“陳大師傅，這是市刑警支隊的邢隊長。”邢志斌又來到那名倖存的消防員病房內。
“哦，邢隊長，你好……”躺在牀上的消防員想要起身，卻被邢志斌按住。
“您就是那位帶領咱們市消防支隊，連續五年獲得省‘消防員技能大比武’第一名，多次獲得‘最美火場英雄’的陳大，陳師傅？”邢志斌帶著敬意的握住消防員的手。
“呵，那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陳大謙虛的說道。
“請允許我代表咱們公安一線所有幹警向您表示最誠摯的敬意！”邢志斌肅立，一個標準的敬禮。
“刑隊這樣讓我都不好意思了……”陳大趕忙擺手說道。
“我也不跟您繞彎，有幾句話我還要問清楚。”邢志斌坐在病牀邊上，表情嚴肅下來。
“嗯，刑隊請問。”
“您確定，那天在電梯裡真的看到了那三個……東西，而不是出現的幻覺？”邢志斌猶豫了下，還是用了“東西”這個名詞。
“嗯。您也知道，但凡是乾的時間長一些的消防員，都曾見過或者不止一次的見過那些東西，這錯不了。”陳大點頭說道。
看著陳大臉上那人真的神情，邢志斌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然後他從公文包裡，取出來八張照片，遞到陳大的手中。
“那您看看，能不能認出來。”
陳大接過照片，一張一張的仔細看起來。他仔細的看過三遍，從八張照片中選出來三張，放在了邢志斌手中。
那三張照片上的人，是三個身穿正裝，打扮得體的男性。
“雖然他們全都沒個人樣，但應該是這三個。”陳大指了指照片說道。
“我們負責勘察現場的人，說他們已經看不出人樣，那您怎麼這麼肯定？”邢志斌緊盯著陳大的眼睛說道。
“我當然沒法百分百確定，我看到的樣子，是他們死後的樣子。電梯從那麼高墜落，裡面的人怎麼可能還有人樣……只是他們的穿著一模一樣……”陳大苦笑道。
“我必須告訴你，你的證詞，關係到另外兩個人是否有作案嫌疑，所以，我請你再仔細回想當時的情景。”邢志斌緊皺著眉頭，表情無比嚴肅。
陳大又仔細地回憶了當時的場景，然後看著邢志斌的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
“呼，可是我不得不告訴你一個很讓人吃驚的消息。倖存者不只有你自己，還有那個帶你們上到二十五樓的保安科長李陽。”邢志斌說話的時候一直緊盯著陳大的眼睛。
“什麼！不可能！那破拆器足足五百公斤的彈力，彈簧鋼彈出，比炮彈都厲害，沒直接把他打成爛肉，已經是不可思議了！”陳大驚駭的差點就站了起來。
“你確定，親眼看到彈簧鋼刺進了李陽的胸膛？”邢志斌凝重的問道。
“我看到小王鬆開了破拆器，本想抓住的，卻慢了一步。李陽昏倒在電梯後壁上，怎麼可能躲開！”陳大簡直無法相信邢志斌的話。
聽到陳大的話，邢志斌又想到剛纔李陽的全身檢查結果，邢志斌只覺得一塊大石壓在心口之上，讓他心裡沉重無比。
“沒有心跳，沒有血壓，沒有呼吸，內臟已經開始腐爛，天，這怎麼可能是活人！”那名主治大夫幾乎崩潰的神情，再次浮現在邢志斌臉前。
“呼……行吧，那你好好休息，到時候可能還需要你出庭作證。”邢志斌握了握陳大的手，出了病房。
來到走廊裡的窗戶旁，邢志斌的眉頭卻皺得更深了。從沒有過的詭異感完全佔據了他的心神，下意識的取出一根菸，點上狠吸了一口。
“小刑啊，你應該聽說過新華大廈二十五樓的詭異傳說，做我們這一行的，本不該信那些牛鬼蛇神之類的，但你也得明白，有時候，有些事情，還真無法解釋。”肖副局長的話縈繞在耳邊。
“所以，跟局長商量之後，我才通過特殊渠道，請求異能大隊來調查這件事。沒想到龍應天這個老滑頭竟然親自來了，想來，這件事情遠遠超出了我們這些普通刑警能夠處理的範圍，你要有這個認識。”
“可是，當事人的供詞說的清清楚楚，在還沒審問清楚之前，就忽略掉那兩個學生的嫌疑，這……”
“你怎麼還不明白，我這麼跟你說吧。每年新華大廈的二十五樓都會發生詭異的無頭命案，那趙新華請過無數偵探界的高手，卻從沒有查清楚，甚至就連美國最出名的福大摩都險些喪命在二十五樓，你一個普通人，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