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深處,有風(fēng)吹來。請大家搜索品書網(wǎng)看最全更新最快的風(fēng)過之處,寸草不留。
風(fēng)是沒有顏色的,花草是黑色的,橡皮擦過紙張,抹去所有痕跡。
何長生看著禾火臉上的微笑,不明所以,直到他看到,成片成片的鬼兵,莫名其妙的消失。
直到他看到,那已經(jīng)蔓延了大片區(qū)域的無色火焰。
“你敢在荒原上放任聖焰蔓延,看來你是真的不把鬼族放在眼裡”何長生指著禾火,咆哮道。
“你是鬼族,從不把人族放在眼裡,我是人族,已經(jīng)不再把你放在眼裡?!焙袒鸬恼f道。
“禾火,不要以爲(wèi)你元體大成,就能無視規(guī)則的限制若你真的把荒原毀了,到時不光我鬼族,就連你們?nèi)俗?,甚至妖族,也難逃厄運”何長生幾乎是尖叫。
“那關(guān)我何事,我只是想,把你這個將小晨從我身邊奪走的傢伙,狠狠教訓(xùn)一頓而已?!焙袒鹱旖巧蠐P。
“若不是我本體還在休養(yǎng),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何長生受了莫大的侮辱,指著禾火的鼻尖跳罵。
“若不是考慮到如果真把你滅了,就再也無法與小晨見面,我早已一把大火,把你和這些不中看也不重用的紙人都燒了”
禾火雖然如是說,卻是揮手一握。
那萬千金甲兵士化作一道道金光匯聚在一起,再次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沒入禾火的神府之中。
何長生看到禾火收了手,心知他已經(jīng)恢復(fù)冷靜。
人族與鬼族還遠沒到真正對立的程度,只要還能壓制住怒火,雙方誰都不會主動挑起兩族之間的大戰(zhàn)。
“何長生,你自己混蛋,莫要將小晨也帶進渾水裡”禾火有些低啞的說道。
“你自己都用聖焰燒傷她,還覥著臉說我”雖然如是說,但何長生心裡卻是在偷笑。
“哼,讓他們倆自小就混在一起,果然還是有用的。我就不信到時候讓小晨去戰(zhàn)場,你小子會袖手旁觀。只要你小子摻和進來,你們家那一幫子妖孽,還能袖手旁觀不成”何長生笑得有些陰,有些冷。
禾火冷哼一聲,卻也揮手一收。
有無色波紋散出,已經(jīng)蔓延太遠的聖焰,卻是猛然一滯,而後迅速回縮。
初到荒原,禾火只不過放下一團小火苗,此時匯聚起來的聖焰,卻是一個巨大的圓球。
聖焰之所以恐怖,便是它雖然由水元力沸騰又直接凝冰而來,卻早已因爲(wèi)形變而發(fā)生質(zhì)變。它焚化萬物,靠的卻是低溫,超乎想象的低溫。它不像噬魂焰那般,以魂魄爲(wèi)燃料,但它可以依附於怨戾之上,將怨戾同化。
巨大的聖焰球被禾火不斷壓縮,最終變成一枚拳頭大小的小火球,顏色也由無色變成淡淡的白色。
“多謝了。還得麻煩你,開下門,我回去。”禾火瞥了眼身周不敢動彈的鬼將,對何長生說道。
“你竟然在我荒原之上,祭煉這東西,你欠了我鬼族一個天大的情”何長生外強中乾的說道。
說他不害怕禾火突然解開那小火球上的禁制,把他給焚了,那是假的。
畢竟他的真身再一次被刺殺的時候受了重傷,這分身又來的極爲(wèi)不易,如果這分身再死了,可就要折損太多力量了。
大戰(zhàn)沒有打起來,荒原被毀了一片,死了無數(shù)鬼兵,怎麼看,都是鬼族吃了大虧。
尤其是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一個人族,能夠在陰界撒野,還最終毫髮無傷的。
“怎麼,不願給我開門,那我就等這小火苗再長大一些,再來收好了?!焙袒鹱鲃菥陀忠獙⑹种行』鹎騺G出。
一道如同門縫一般的黑線在他的面前出現(xiàn),禾火聳了聳肩,邁步而入。
禾火自然不害怕何長生會害他,因爲(wèi)還有一團小火苗,一直在他的面前晃悠。
何長生還真想過,把阿鼻獄的大門給他敞開,可想到這送願師經(jīng)常往阿鼻獄中送厲鬼,還是作罷。
禾火邁入鬼門的一瞬間,魂目之中似乎映照出一根通天大道,就如同山間盤山路,一直盤旋而上。
那條路極寬,寬到一眼看不到邊。
禾火心下一動,彈指間花生粒大小的聖焰被他彈去,藏入那通天大道某一處。
一道強光襲來,禾火再次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人族的凡界。
此時除了五柄魂刃和那節(jié)鞭子,禾火的神府之中,又多了三顆球。
看到禾火睜開眼睛,他身邊的人都發(fā)出一聲由衷的放心。
“你丫的,陰界你都敢追著去,你以爲(wèi)自己無堅不摧麼”尹哲氣憤的給了禾火一拳。
“本來還沒事,你這一拳把我都打散了”禾火揉著胸口笑道。
只是,旋即他便發(fā)出一聲驚叫,昏迷過去。
上次元體短暫離體,都有那麼大的反噬,這次他不僅元體離體,還動用了那麼龐大的聖焰,這反噬不大才怪。
老天爺很是公平,就算你擁有了變態(tài)的能力,也會有使用變態(tài)能力之後,變態(tài)的痛苦。
此時禾火的意識,已經(jīng)被無邊的灼燒劇痛侵蝕。
尹哲雖然不斷地用木元力滋養(yǎng)著他的身體,但元體之上帶回來的死氣,還是侵蝕了他的。
又因爲(wèi)元體離開時間過長,兩者之間的聯(lián)繫也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些許的模糊。這種死氣隔在中間,若不能很好的驅(qū)離,只怕真的會對身體造成永久性的傷害。
尤其是他第一次使用那柄神秘的魂刃,催動那些金甲兵士需要的正是靈魂賴以完整的魂能,過度使用魂能的反噬,也讓他的靈魂之火黯淡無比。
禾火正承受著意識和的雙重摺磨,絕對是他從未遇到過的大危機。
然而,他的身邊只有張珂和尹哲,在沒有其他人,就算想要幫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兩人只能想辦法,把他帶回家,剩下的事情,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無邊的噩夢正不斷侵襲他的意識,也在承受著如同萬蟲噬身一般的痛苦,如果真的聽不過去,恐怕最輕也會成爲(wèi)毫無意識的植物人。
然而,在如此緊要的時刻,小俊卻始終沒有出現(xiàn)。
小陽陽被她放在爺爺奶奶家,竟也沒有理會。
張珂與尹哲,只能輪流守著禾火,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