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姐姐,你怎么不告訴小火哥哥呢?”一個小女孩站在小晨的椅子旁邊,一臉悲傷的看著小晨問道。
這個小女孩,正是禾火在德州鬼宅中從三頭犬嘴下救出來的那個鬼魂。
“說了又能改變什么呢,只不過是讓他也不高興而已。再說,三年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就算是對他的一次考驗吧。”又是兩行淚輕輕滑落臉頰,滴落在桌上的信紙上。
小晨看著那些漸漸模糊的字,輕輕一聲嘆息,將寫滿了字的信紙窩進了手中。
“這會兒,你在做什么呢?”她走到床邊,看著漆黑的夜空,嘆息一聲。
“想他了就給他打個電話吧,小晨姐姐。”小女孩伸出小手,扯了扯小晨的一角,怯怯的說道。
“哦。”小晨毫無色彩的眼神落在桌上的電話,猶豫片刻,走了過去。
此時,禾火正坐在屋頂上,吃著一支冰棍。
這是他的冬天才有的一個壞習慣。每次看到積雪,他都會心里發堵。這時候,他便會啃上一支冰棍,然后感受著那刺骨的冰涼,襲遍全身,驅趕壞心情。
尤其今晚,吃飯的時候禾火媽媽差點說漏了嘴,雖然沒說出名字,但禾火還是懷疑,媽媽說的那個要去韓國留學的家伙,就是某人。
聯想到某人最近有些奇怪的舉動和言語,禾火心里堵得更厲害了。往常一根冰棍就能讓身心愉悅起來,可這已經是第三支冰棍了,依舊毫無作用。
就在這時,屋里的電話響了,然后便是禾火媽媽標志性的大嗓門。
禾火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幾個縱躍,從房頂上下來,走進屋,拿起電話。
“喂……”
“是老大嗎?我是唐昂啊!”電話那頭,傳來唐昂的聲音。
“哦,是你啊。”不是期盼的聲音,禾火有些淡淡的失望。
“你明天來趟青島吧,蘇剛旭出事了!”唐昂的聲音很急促。
“什么?蘇剛旭怎么了?”禾火一愣,而后急迫的問道。
“電話里說不明白,你還是來一趟吧,他好像是中邪……”一陣嘈雜的喊聲在電話那頭響起,掩蓋了唐昂后面的話。
“啊?來了來了,按住他,別讓他跑出去了……”似乎有很急的事情,唐昂竟是沒有把電話扣好,就跑出去了。
“喂?唐昂?唐昂?”禾火喊了幾聲,那頭沒有回音。
“中邪?”禾火疑惑不已。
“怎么了?”禾火爸爸走過來問道。
“哦,沒什么。明天我要去趟青島。”禾火扣下電話說道。
“去青島?出了什么事嗎?”禾火媽媽也問道。
“同學叫我過去,聽著很急的樣子,不知道什么事。”禾火皺著眉頭說完,就往自己房間走去。
“明天星期一了,不是很急的話,過了星期三再去吧。”禾火媽媽沖著禾火的背影說道。
關門聲響過,禾火爸爸卻拉住了禾火媽媽,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這孩子聽到沒有,萬一趕不回來……”禾火媽媽擔心道。
“一切隨緣吧,有時候強求,是求不來的。”禾火爸爸再次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翻來覆去一夜,終于到了五點,禾火草草的吃了幾口媽媽準備的飯,接過爸爸給的往返車票錢,就匆匆出了門。
三個小時后,禾火下了車,在車站外看到了一臉憔悴的唐昂。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成這熊樣了?”禾火皺著眉頭問道。
“不太好形容,到了你就知道了。”唐昂看了看公交車上的人群,遞給禾火一個眼神說道。
蘇剛旭的父親是鐵路單位的一個辦公室主任,家庭條件不錯,所以分到了一棟市區里的三合院。
禾火剛要進門,一股惡臭去撲面而來,緊隨其后一道黑影撞來。他自小被小晨當做練武的靶子,反應還算迅捷。側身的同時伸出一只手,便抓住了那黑影的后衣領,將他甩回了門里。
一個中年男子正好跑過來,一把便將那黑影抱住,連拖帶拽回院子,按在一把椅子上,一個中年女人拿了繩子五花大綁。
“啊……嗚…放開……出去…啊…吃雞……”那黑影不斷掙扎著,發出類半人半獸的叫聲,著實嚇了禾火一跳。
顧不得撲鼻的惡臭,禾火仔細看去,更是大吃一驚。原來黑影的臉上竟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黃色發毛,口中竟也露出四顆極長的尖牙。尤其是不知從哪里弄了一身的雞屎糞,惡心死了。
“這……這是個什么東西……”禾火目瞪口呆。
“叔,這就是俺跟嫩說的,那個會捉鬼的同學,他叫宮禾火。”唐昂指著禾火說道。
“小唐說你能捉鬼,你快給小旭看看吧。”那中年男子一把抓住禾火,急迫的說道。
禾火趕忙扶住他,疑惑的看向唐昂。
“不是,先不管我會不會捉鬼,這是個什么東西啊?”禾火指著椅子上那怪物,看著唐昂問道。
“他是蘇剛旭啊!叔,嫩快跟老大說說咋回事。”唐昂對著中年男子說道。
原來黑影是蘇剛旭,這對中年人是他的爸媽。
“你們從德州回來后,小旭就一直說他能看到許多臟東西。起初我以為是他生病了,就帶他去醫院檢查,結果剛進醫院門,他就嚇昏了過去。”蘇剛旭的爸爸焦急的說道。
“結果所有檢查都做了一遍,大夫說小旭好得很。我們從醫院回來第二天,小旭就變成這樣子了。鄰居說這是招了臟東西,可請了好幾個風水先生,都不管用。我本來想問問小唐,是不是你們去德州的時候他沾了什么東西,小唐就跟我說你會捉鬼,這才讓他給你打了電話。”
“呃……你個家伙,我什么時候會捉鬼了……”禾火一只手捂住臉無奈的說道。
“你不是……以前你不是還說你能看到帥子和他女朋友……”唐昂焦急的說道。
“看到帥子?”禾火聽到厲帥的名字一愣。
腦海中瞬間劃過一道畫面,那是自己用一枚印章,偷偷戳在厲帥和他女朋友身上,還有在校門的拐角處,他跪在地上哭的一塌糊涂,看著厲帥牽著女朋友的手,走進一道陰森的大門中的情景。
“印章……”禾火下意識掏出口袋里那枚精致的水晶印章。
就在他掏出印章的一瞬間,被捆在椅子上的蘇剛旭卻是仿佛見到了什么恐懼的事物,竟是掙扎到翻倒在地,手腳并用馱著椅子向門口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