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火爺爺不再言語,整個大廳重歸平靜。
雲西去張開懷抱,面帶解脫的微笑,魂覺大開,瞬間席捲整個隱世。
茅山空了,金光寺沒了,趕屍派沒了,虎度也已經回到了妖界,武夷山也空了,一切都像極了上古之後,一切都回到了送願師開派之前,平靜的樣子。
“法天法地,聖人子弟。天開地落,生靈之火。剖吾身,裂吾魂,以罪身,乞恩準!以吾身之力,以吾魂之靈,護佑陣成!”
雲西去的祈禱結束,僅剩一道主魂凝作的軀體,緩緩彌散,最終化作一顆顆晶瑩的青色柱子,如同一陣青霧,籠罩在第五廳之內。
霧慢慢的散開,充盈的木元力與第五廳之內的水元力交相呼應,覆蓋在所有石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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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吹過,所有石柱消失不見,僅留第五廳那沒膝的冰冷清水,冷冷清清。
四年後的一個早晨,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將禾火從美夢中吵醒。
“尼瑪,誰呀!”禾火極度不滿的摸起磚頭大小的大哥大,咆哮道。
“老大,你怎麼還沒來上班?!”唐昂急切的聲音從轉頭裡傳出來。
“昨天老子解剖屍體,一直搞到凌晨,還不讓人休息了!”禾火咆哮道。
“可你沒出屍檢報告啊,這案子都驚動省裡領導了,派了個秘術來,一大早就來局裡開會,所有人都等你的報告呢!肖副局長要發飆了,你快來吧!”唐昂似乎是偷偷打的電話,說完就掛了。擺渡一嚇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他孃的,那隻鬼跟我哭訴了大半宿,就是沒告訴我是怎麼死的,屍檢報告個屁啊!”
雖然如是罵著,禾火還是掀飛了被子,罵罵咧咧的穿起衣服。
“他奶奶的,幹了四年了,連個副科長都不給我,就知道剝削我,你個肖扒皮,你怎麼還沒被厲鬼咬死!”禾火錯了一把臉繼續罵著。
“老公,吃點飯再走!”懷裡抱著個孩子,已經是妻子打扮的小俊在廚房裡喊道。
“來不及了,肖扒皮要吃人了!”禾火連門都來不及關,就跑下樓。
“哎……”小俊追到門口,卻早已不見禾火的人影。
關上門,小俊衝著沙發上懶洋洋看著電視的小狐貍,聳了聳肩膀。
“不要衝我抱怨!我不要聽深閨怨婦的哀怨!”小狐貍竟是口吐人言,語氣中滿是頑皮。
“誰是深閨怨婦了!我覺得這纔是我想要的生活,幸福極了!哼,你就是嫉妒,嫉妒宮哥哥把你給忘了!”小俊趾高氣昂的說道。
尤其她懷裡那剛滿一週歲的小寶寶,也是舉起粉嫩的小拳頭,向那狐貍示威。
“且,宮哥哥夢裡可疼塗塗了,纔不稀罕你這個傢伙!”小狐貍說完就把頭邁進樂腰枕裡,不理小俊。
“你……哼,你就是嫉妒我!對不對,小小魚!”小俊親暱的問懷中的寶寶。
“嗯……嗯!”被喚作“小小魚”的小寶寶,再次舉起粉嫩的小拳頭,堅定支持自己的媽媽。
“哎呀呀,陳秘書,你是不不知道啊,咱們這位法醫能手,可不僅是能解剖屍體查出死因啊!”肖海勇跟在一個年輕的西裝男身邊,略帶諂媚的說道。
“哦?那他還能解剖屍體查出什麼?”西裝男漫不經心的問道。
“他可以不用解剖屍體,就能斷出死因!”肖海勇豎著大拇指說道。
“肖副局長,你說的是外傷死因吧?”西裝男並不相信。
“嘿,昨天晚上宮禾火可是在解剖室呆了一宿,可您看,這死者身上毫無任何解剖的痕跡,足以證明他的死因已經被宮禾火掌握了!”肖海勇指著冰屜裡的死者說道。
“肖副局長,這件案子可是省長在記者招待會上親自承諾督辦的,距離破案的期限,可只剩下兩天了。”西裝男走出法醫科,皺著眉頭說道。
“那是那是,還有兩天零一個小時十五分鐘。”肖海勇點頭哈腰。
“可我看到的是,已經過了整整一夜,這死者的真正死因都還沒查清楚!你要知道,這死者的身份實在敏感,若不是趙常委在分析會上賣力爭取,這麼好的露臉機會,可落不到你們局裡。”西裝男負手冷哼道。
“哪裡哪裡,這都是孫省長和孫秘書長的青睞,請放心,我明天就能查出真兇!”肖海勇拍著胸脯說道。
“哦?那是最好不過了!那我就不打攪肖副局長了。”西裝男撇了撇嘴,就要轉身下樓。
“哦對了,我只是秘書,以後不要再叫我秘書長。”西裝男雖然這麼說,但臉上那隱約的笑容還是讓肖海勇心中冷笑。
“一樣嘛,就憑您和……這不是早晚的事兒嘛!”肖海勇心中冷笑,臉上卻是堆滿了笑。
“我說不要那麼稱呼,就不要那麼稱呼了!你去忙吧,肖副局長!”西裝男微笑著拍了拍肖海勇的肩膀,轉身下樓。
肖海勇站在走廊的窗戶邊,看著樓下西裝男的專車離去,狠狠地唾了一口。
“唐昂,宮禾火那臭小子呢?!怎麼還沒來!他再不來,我就開除他!”肖海勇直接咆哮。
“喊什麼喊,來了來了!”禾火的聲音從走廊另一邊響起。
肖海勇快步走過去,直接擰住了禾火的耳朵,將他拉進了法醫科的辦公室。
“我告訴你,小子,最遲明天早晨,必須把嫌疑人的身份給我確認!”肖海勇擰著禾火的耳朵,使勁轉了兩圈,惡狠狠地說道。
“我靠,那傢伙的鬼魂也沒看到兇手是誰,你讓我怎麼查!我只是個法醫,又不是刑警,你怎麼能隨便攤派任務!”禾火捂著耳朵抗議。
“你要是還想評上今年的先進,就乖乖按我說的做!”肖海勇戳著禾火的額頭喝道。
“每次都說給我先進,每次都是別人的!我不信你了!”禾火毫不示弱,叉著腰回敬道。
“他奶奶的,你那個度鬼社,每月賺的錢都足夠別人一年不吃不喝攢的了,你還計較先進那點獎金?!”肖海勇給了禾火一拳。
“度鬼社的活,也是兄弟們拼死拼活,跟死人掰扯,跟厲鬼拼命賺來的,你少眼紅!”禾火杵了肖海勇胸口一拳,惡狠狠地說道。
“我不管,明天上午,必須把嫌疑人身份給我確認!”肖海勇捂著胸口,摔門而出。
宮禾火,現如今市公安局刑偵大隊下屬法醫科法醫,連續三年市法醫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