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熙弱冠之年的戶部尚書竟然作出有損臉面之事,當初是白讓帝君區(qū)別對待了,虧靈王殿下還如此的偏愛與他。
南宮邪對于這件事情早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他不動手處理亂散播謠言的人,也不幫襯著錦陌去對付那些看不住自己嘴巴的人。
態(tài)度一直是站在中間,但邪帝對戶部尚書的疼愛那不是假的,其中不少人還得懂得一個底線,沒有超出讓某人忍受不了地步,要知道,戶部尚書的長大,如今的邪帝陛下可是出了一大半的力氣,人家養(yǎng)個孩子長大,不是讓你們欺負的。
南宮裊的態(tài)度也是一樣,別看他如蓮,但是那手握兵權(quán)不是假的,讓一個人消失在圣熙那可是很容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這江山的主子可是南宮家。
帝王金口玉言,這戶部尚書作風問題,出入三月跟隨,自然不是說假話,錦陌每天跟著南宮邪下朝去御書房,處理那位數(shù)不多的奏章,接下來就是呆在御書房看 那些圣熙幾百年前先皇們留下的書本,太陽落山之后,兩人用過晚膳,又窩在一起看書。
錦陌悶得都想要違背圣旨私自出宮去,奈何某帝王看人緊,不得其門。
“我想要出去……”安靜的御書房,一邊角落里面?zhèn)鞒鲆宦暵曅÷曕洁欤m然聲音不大,但在這個落針可聞的御書房聽得那就是很清楚了。
提神的縷縷從香爐里面飄了出來,清冷的香味讓人覺得很舒適,御書房本該是一個嚴肅的存在,可如今,它倒是成了一個休息的好地方了,軟椅靠窗而放,中間隔著絲質(zhì)的錦幔,朦朦朧朧,有了一些神秘感,楠木桌椅放在一邊小廳,這布置到有了一絲溫情。
南宮邪在軟榻上面翻了一個身子,背對著一邊角落里面的某人,絲毫不被她可憐兮兮的語氣所打動,現(xiàn)在想出去,早知道干嘛去了?
“我想要出去,再過不久就是我生辰了。”嘟囔聲音再次響起,有點小委屈。
“我……”這次錦陌話都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對面看過來的冷眼給憋回去了。
南宮邪瞇著眼睛,看著他對面某人郁卒的表情,手里的書拿起換了個手,再慵懶地調(diào)整一下側(cè)躺的姿勢,勾唇一笑道:“愛卿~朕當日金口玉言,三月同出入。”
錦陌垂下頭,蹲在一邊的角落里面,似乎不止一點兒郁悶,,手里拿著小鐵鏟咬著牙齒幫面前的盆松土,心里一邊默默流淚,南宮邪就是一無賴,他要是想放他出去,誰敢說一個不字!
南宮邪無聲地笑得更加得意,恍若無事般問道:“愛卿身體不舒服?”
錦陌小身板挪了挪,冷冷的回看了身后軟榻上面的人,冷淡的說道:“微臣無礙,勞煩帝君掛心。”
南宮邪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既愛卿說無事,那么朕也不必讓愛卿回府上休息了。”他頗覺有趣地低低一笑。
錦陌把手里的小鐵鏟往旁邊一扔,兇狠的看著軟榻上面的人,她本想走過去跟他算賬時候,外面倒是響起了大公公的稟告聲音。
“陛下,曲太妃殿里面的小主子過來請安,您看。”那大公公年紀不大,也是南宮邪的心腹,他走在
門口就低頭問著。
錦陌冷哼了一聲,蹲下身子繼續(xù)撥弄面前的那盆小樹苗,身板嬌小的她蹲在椅子后面,如果不認真注意還真是發(fā)覺不出來。
南宮邪低聲一笑,他揚了揚手里的書本,對著站在不遠出的大公公說道:“讓她進來吧。”
“是,陛下。”大公公領(lǐng)命走了出去。
不多時,曲婉兒帶著小丫鬟走了進來,她今日穿著一身海棠紅裝百蝠緞袍,頭上簪了一珍珠發(fā)箍,紅色的衣料襯著她白皙的肌膚越發(fā)顯得嬌嫩,連著她脖頸上面的一枚金色的小項圈光芒都比了下去。
“婉兒給陛下請安,陛下萬福。”她走在軟榻前面幾步遠,就出聲請安,清脆的聲音如珍珠落玉盤,很是動聽。
南宮邪從軟榻上面起身,隨手的就把書讓在軟榻上面,冷然道:“免禮。”
曲婉兒儀態(tài)萬千扶著一邊丫鬟的手站了起來,她面帶笑意的問道:“陛下,為何不見戶部尚書大人呢?”她下意識地向南宮邪瞄了一眼,剛好撞上他意味深長的眼神。
曲婉兒心里暗暗一驚,她坦然一笑道:“婉兒昨日出宮跟以前的姐妹一起玩鬧,聽她們說起關(guān)于戶部大人的事情,后來回宮聽宮中侍衛(wèi)說起,陛下罰了戶部尚書三月同出入。”
“你是在質(zhì)問朕。”南宮邪倏地抬頭,如劍般的眼神射向曲婉兒。
“陛下。”曲婉兒猛然的跪下,她接著說道:“婉兒跟戶部尚書大人同窗十年有余,深知他不是那背信棄義之人,也不是拋起家眷之人,那日在皇城街道,定是有人想誣陷于他。”曲婉兒眼神堅定的看著面前之人。
“哦~”南宮邪沒有什么表情,只有這一個字。
沒有怒氣張揚,也沒有生氣到面紅心跳,就這么單單一個字,讓人不知道怎么答話,跪在地上的曲婉兒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瓣,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錦陌待在一邊的椅子后面,撥弄面前的小花盆,也沒有回頭去觀看那兩人的表情,她也不想去看,真是不懂,她什么時候跟曲家的人關(guān)系這么好了,她可是沒有忘記,是誰讓爹爹去進天牢的。
南宮邪這人甚會揣摩人的內(nèi)心,他瞧著曲婉兒的神情就是等著她接下來的話,他不忙,但是有人著急啊。
她的唇角,逸出了一絲甜美的笑容,她道:“戶部尚書是陛下從小帶大的,陛下不相信婉兒,那陛下親自帶著長大的孩子脾性如何,您是清楚的,婉兒敢發(fā)誓,戶部尚書大人沒有做過拋起那位蓮玉姑娘的事情,婉兒雖沒有什么證據(jù),但,婉兒相信他。”
不要說錦陌不懂曲婉兒為什么會過來幫她求情,連著南宮邪聽著她的話也愣了下,這個曲婉兒是曲家最小的女兒,當初曲千承謀朝篡位曲家人本該都是處死,奈何先皇下令留下曲貴妃,連著最后這曲婉兒也留了下來。
沒有曲千承的存在,曲家就再也不是曲家了,固然宮中還有一個曲太妃,這又有何用,她只是一個女子,手里沒有權(quán)利,還是先皇的妃子。
南宮邪揚起冷酷的笑。“朕帶大的孩子,朕自然清楚,不過,這跟你今日來有何關(guān)系。”
曲婉兒一愣,她說了這么多,他都不知道是何意思么?
“婉兒是來求陛下饒過戶部尚書大人的。”她輕聲低喃道。
南宮邪這下真的發(fā)出了笑聲,她神態(tài)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懶懶的問道:“說了他是朕帶大的,朕自然心疼,怎會懲罰他,如何又來饒過之說呢?”
錦陌下顎放在膝蓋上面,悶著心里的怨氣,不懲罰?那為什么她已經(jīng)有好幾天都不準出去!跟著他同進同出,她會真的以為自己跟他有了什么關(guān)系一樣,同桌用膳,同睡共枕!這明明就是在折磨她。
“婉兒以為……”
“退下吧。”南宮邪手肘撐在案桌上面,擺了擺手,自顧的閉上眸子假寐起來。
面前的人,比當初更加深沉了,外面世人都說邪帝面容俊美,性情乖張,她覺得不是,那個人有情,能被他愛的人,一定很幸福,這樣的人,在現(xiàn)出獻出全部的愛時候,會讓人溺憋在他的感情里面。
曲婉兒起身就往外面走去,出了內(nèi)堂,她站在大門外面等著侍女給她披上披風,主仆兩才相攜離去,大公公見著兩人都沒有身影他才轉(zhuǎn)身進屋,聽候差遣。
“陛下,曲小姐已經(jīng)離去。”大公公低聲說道。
“曲太妃那邊什么動靜。”南宮邪眼神一寒。
“那邊兒沒有什么動靜,要說反常的就是方頃將軍去了幾次,但,兩人說話都是在大殿上面,沒有說其它的話。”大宮宮低聲稟告著。
南宮邪瞄了不遠出的某人,隨意的說道:“注意著。”
“是,陛下。”大公公領(lǐng)命的退了下去。
御書房又回到不久前的寂靜,只能聽見一邊撥弄泥土發(fā)出的聲音,兩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都說她生性薄涼,其實她不懂得怎么拒接別人。
就跟南宮裊一樣,她知道他對她好,這其中可能有其它的意思,然而她只能裝著不清楚,裝呆,裝傻就是不去回復別人的心意。
“還在蹲在那邊多久。”
“放我回去。”
南宮邪頓時覺得無奈了,就跟他方才說的一樣,這個孩子是他養(yǎng)了長大的,他對誰都能心狠,唯獨對他就是狠不下去,見著他難受,他也跟著心里不痛快。
“不好奇為什么曲婉兒會為你求情?”南宮邪慢悠悠地道。
她只是輕輕的揚了揚小眉頭,又冷哼了一聲,“還用說,當然是想看某位帝君的面容了,當初冬雪初下,假山石亭,溫柔的倌發(fā),人家喜歡上了啊。”
“還在記仇?不是已經(jīng)解釋了?只是給曲千承看而已。”南宮邪輕松一笑。
南宮邪賴不過錦陌,最后還是同意錦陌回府了,她其實也沒有說錯,她的生辰是要到了,過了生辰她就十五歲了,時間就是呢么眨眼就過。
戶部尚書生辰就跟當初她出生的時候還熱鬧,屋外人群絡(luò)繹不絕,紛紛都是笑呵呵的前來,見著老熟人了都拉在一邊敘舊。
錦陌生辰按理來說不該如此大辦,邪帝陛下冬日登基,接著這個生辰宴會熱鬧熱鬧下,為以后的圣熙更加富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