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月流火,天氣轉(zhuǎn)涼,該出來走動走動,該攀親戚的,走起來,該算計的,心思也該多起來,自然這背后議論的,當(dāng)然該行動起來了。
“陛下近日怎么了,老往東宮走,我差人去打聽,可東宮那邊的人嘴緊實,什么也沒消息出來。”
有人就符合,還滿口怨氣的說道:“東宮那邊的人,個個都是眼高于低的,看不起我們這些不受寵的妃子、公子,她們也不想想,到底誰才是主子,哼!”
“誰讓別人是伺候陛下呢,那些進(jìn)宮沒有見著陛下面的,見了她們都還低聲問好,不過……說來也奇怪,東宮那邊的人嘴閉的也太緊實了。”
這小小的湖中挺積聚了不少鶯鶯燕燕,卓雅不凡的公子,她們、他們都有一個身份,當(dāng)今邪帝陛下的收納后宮之內(nèi)的人。
這熱熱鬧鬧的討論著近日邪帝反常,心底有怨氣的都想發(fā)泄出來,圖一個心底快活,唯獨有那么一個坐在湖亭邊兒,沒有說上前搭上一句話。
“我一個月都沒有見過陛下,問我?我哪知道啊,各位問的,應(yīng)該是錦瑟公子,陛下的御書房公子可是能進(jìn)去呢~”帶著珠花簪的宮妃,手里捏著粉色香帕,挑著眼眉看著湖亭邊上的少年。
其中不少宮妃聽她語,紛紛都問著那少年,“錦瑟公子,你可知道?”
那叫著錦瑟的少年,眼睛看著湖中央,沒有答話,倒是他身后的貼身服侍的人替為他答道:“公子今日身子有些不爽,未去御書房請安,至于娘娘所說的東宮?我家公子足未出殿,實為不清。”
“呵呵……公子不想說,我們便不聞就是,如何敷衍了事,可是看不起本宮,前兩日有人還見過公子天未亮就去了御書房,然而,有突然回來了。”其中一位宮妃就反駁道。
那服侍錦瑟的人,突然被這么反駁,便有些驚訝,宮妃說的沒有錯,兩日前公子卻是去了御書房,可守夜的侍衛(wèi)大哥說,陛下從出去以后就沒有回來過,聽了這么多傳聞,推斷下,自然是知曉那日陛下在東宮了。
但他服侍公子幾年有余,讓公子別這些女人欺負(fù)了去,以后他跟公子在后宮的日子怕是不好過,說到底,他跟公子就是相互依存的人。
“奴才該死,竟然忘記了前兩日公子還見過陛下,”嘴上說著該死,但那神情卻是得意的很,
“公子前去的時候,守夜的侍衛(wèi)大哥說,陛下已經(jīng)會東宮洗漱,所以公子就先回了,如何?娘娘還要奴才交待何事?”
有些人本想在教訓(xùn)下這氣焰囂張的奴才,一邊坐著一直沒有開口的少年倒是說話了,他淡漠的說道:“陛下如何,不是我們可以背后商議的,如是被人說了出去,何等的處罰,你們都是知道的,甘引,走了。”
少年說完,就舉步往湖亭外面走去,白衣飄揚的他,有那么一些處在世俗之外的感覺,眾宮妃看著他走了出去,其中一位諷刺的說道:“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得意的,只不過是替身而已,陛下寵愛,只是因為那個人,哼~等他回來了,陛下還不知道把他放在哪里去。”
“小聲點,別讓他聽了去,我倒是聽了一些消息,是從母后哪傳出來的,聽那侍女說,住在東宮的人是對母后很重要的人,在母后的心里跟陛下一樣主要,至于誰,到是沒說。”
帶著涼意的風(fēng),坲去不少人心頭的怒火,少年一步一步往前走著,沒有一絲污漬的白衣隨風(fēng)擺動,停不下來,只能跟著風(fēng)飄揚,她們以為他聽不見?
“主子,您別聽他們胡說,那些女人都是寂寞,嫉妒您,陛下對您,奴才都是看在眼里的。”小廝甘引在一邊說著開導(dǎo)的話。
可是少年卻似沒有聽到一般,他低聲的問道:“我……跟哪人很像嗎?”
甘引不知如何回答了,事實上他都沒有見過那位被陛下捧在手心的孩子,不過有一個消息他倒是知道的。
等他們轉(zhuǎn)過假山,在一個四角的地方,他低聲悄悄的對錦瑟說道:“公子您大可不必為不
存在的人煩惱。”
“如何說?”錦瑟挑眉,他一向都知道,自己這個小廝有點注意,他這么說,他也就聽聽吧。
“不知公子您是否知道三年前天牢火災(zāi)的事情,奴才聽別人說,哪位小公子早就在大火中給燒死了,他們都說您是那人的替身,那如何,您有免死金牌,那就是您跟那小公子想象之處,就沖著這點,陛下,是不會為難您的。”
錦瑟放在假山上面手,手指一再收緊,又突然間放開,他甩了甩衣袖,那一抹飄忽不定的笑意又掛在了他嘴角處。
而被兩人談及的對話的主角卻十分煩躁。
以前沒有覺得東宮討厭,如今只要聽見讓她回東宮休息下,她就忍不住發(fā)火,很多時候,都沖著邪帝陛下發(fā)火。
“寶貝,我們回去下,你走累了。”南宮邪討好的在錦陌手心寫到。
“我要出宮,我要去找炎火。”錦陌淡定的回答道。
可就這么淡定的回答,惹來的卻是大聲的吼道:“別想!”
南宮邪大聲的吼道,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寶貝聽不見,他說的在大聲她也聽不見啊,就狠狠的拉起寶貝小手,寫到:“你想都別想!”
南宮邪之所以火氣這么大,還是因為孩子在東宮呆了五天都不到,就嚷嚷這要出宮,這個南宮邪自然是不肯答應(yīng)了,事情的開端就這么開始了。
每當(dāng)南宮邪什么事情跟錦陌孩子意見相反,他又不肯依著錦陌的意思時候,錦陌孩子就會說道:“如果是炎火,他一定會聽我的。”
“你討厭……”孩子渴望的說道。
“不行!”某帝王堅定的反駁道。
“如果是炎火他就會答應(yīng)我,”孩子一點心虛都沒有的說道。
“我想要出宮走走……”孩子恨恨的口氣。
“肯定不行!”某帝王怒火高張的。
“如果是炎火他就會答應(yīng)我,”孩子一點心虛都沒有的說道。
“我要炎火,我要去找炎火,”孩子口氣更加恨恨的。
“絕對不行”某帝王焦灼的。
“如果是炎火他就會答應(yīng)我,”孩子一點心虛都沒有的說道。
跟著伺候的人都是心腹,個個都抿著唇,不讓自己笑出來,果然還是小主子在的時候,這個皇宮才有如此生氣,連著陛下面上的表情都多了。
“南宮邪,我要跟你分家,分家!”錦陌氣的說不話,只能嚷嚷著小時候童言,要跟她的邪哥哥分家。
南宮邪突然覺得頭疼了,這孩子怎么一到氣的說不上話,就嚷著跟他分家,這還是小時候,她不想在見到他,也不想跟他說話,也不讓他靠近自己的意思。
沒辦法孩子生氣,只有一個辦法一一哄!
錦陌是回來了,南宮邪也在幫她換衣服的時候得知她的秘密,但因為一些事情,如今的錦陌還是穿著男裝,看著現(xiàn)在她把玉珠溶水給她喝了下去,現(xiàn)在跟沒事人一樣。
其實這一種狀態(tài),還有一個說法,你就是回光返照。
錦陌這個沒心沒肺的孩子,她不著急,南宮邪可不想,他現(xiàn)在就跟當(dāng)初的炎火一樣,恨不得收遍天下對錦陌有用的藥草,連著那血珊瑚他也派鬼殿的人先去處理。
他等不了一個月,他必須盡快拿到血珊瑚。
南宮邪很忙,不僅要安撫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還要看著圣熙,連著朝中一些暗地里耍手段的他也要注意,其中最讓他下令徹查的就是,錦陌中蠱毒一事。
兩人再次團(tuán)聚在一起,很多事情都沒有在提起,比如那圣女國的尤娜如今在哪里,還有那位從小就看她不順眼的曲家小姐又在哪里。
都不說,但還是有芥蒂,當(dāng)年寧芊沒有說錯,那個時候的南宮邪太稚嫩,凡是牽扯到錦陌的事情,他不會冷下心來想,等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他想反悔有晚了。
也如當(dāng)年的錦陌,他太心高氣傲,當(dāng)時他肯低下頭,軟聲的跟南宮邪說一句話,事情就不會到
這個地步。
三年不見,這三年兩人對對方有了空白期,不知道對方怎么過的,身邊有了什么人?關(guān)系如何?把她\他放在心底什么位置。
南宮邪最怕什么?當(dāng)年錦陌小時候他不為南宮翎關(guān)系看在眼里,在長大了一些他不為南宮裊關(guān)系有所擔(dān)憂,但,他現(xiàn)在怕了,他怕三年不在孩子身邊,那個當(dāng)年在皇家比試上見過一面的少年在她心里有所位置。
都說邪帝陛下手段陰毒,但,在面對養(yǎng)大的孩子面前,他可謂做什么事情之前,以后所發(fā)生的事情他都要算計到。
寶貝現(xiàn)在不適合多說話,等血珊瑚拿到了,他想他會跟她秉燭夜談。
所以在他要去御書房批改奏折的時候,他都把孩子給帶上,錦陌想反駁也不行,在說她也不想在東宮呆下去,對著南宮邪要拐帶她去御書房就答應(yīng)了下來。
以前錦陌閑來無事,她會調(diào)皮的模仿南宮邪的筆跡去批改奏折,期間有不少大臣收到折子時,看到筆跡有些不一樣,但細(xì)細(xì)看有又陛下那份內(nèi)斂,不少大臣都覺得疑惑,紛紛跑來文大公公是不是有什么內(nèi)情。
得道的答案就是:大人們無需煩惱,那筆跡確實是陛下所寫,還是奴才親自來送的折子,大人不相信奴才?
一路前往御書房,路上行人大公公都差人上前去處理,陛下不想有人知道小主子回來了,他就得處理好。
“在南疆時,就聽人說過,圣熙君主身邊兒有一位公子,清貴風(fēng)雅,如九天瑤池下凡,可惜是我眼睛看不見,不然真想見上一面。”
本來都是安靜的走著,錦陌突然了這么一段話,讓氣氛更加冷,南宮邪扶著錦陌的手抖動了下,他張口想說話,最后還是沒有開口。
錦陌也發(fā)覺了他的動作,她露出一抹滿意的輕笑,“不必多想,只是想見見而已,說起來中原還是沒有南疆好。”
最后一句她輕輕呢喃,好似南疆才是她的故鄉(xiāng)一樣,對哪里有著深深的留戀,南宮邪也為著低聲的呢喃感到心中一陣煩躁。
是要改變了嗎?南疆,她留戀的是那個地方,還是在南疆的人。
南宮邪沒有解釋,他要等孩子起來,然后在說。
御書房外面的有人來,侍衛(wèi)見著來人打開門讓來人進(jìn)去,也不進(jìn)去問主子的意思,錦瑟了御書房,還沒有見著南宮邪,他如今才到御書房外間而已。
青嵐從內(nèi)間退了出來,還沒有走幾步就發(fā)現(xiàn)錦瑟往這邊來,她鄒了眉頭,隨后有松開。
“青嵐姑姑。”
錦瑟走進(jìn),他給青嵐問好,誰讓這姑姑是陛下身邊的女官,他問好之后就往前走去,只是今天的青嵐姑姑把他攔了下來。
錦瑟面上一白,他身邊的甘引就站出來說到:“姑姑,主子是去給陛下請安,耽擱了怕不好。”
他話里別含深意,給陛下請安,你都敢攔,就算你青嵐是陛下身邊女官那也沒有這么大本事。
青嵐不為所動,口氣冷冰冰的說道:“你不必這樣一語二話,奴才就是奴才,行事都是主子吩咐,公子稍等片刻,青嵐請陛下的旨意。”
甘引被青嵐一句話堵住,面色如紙,手緊緊的捏住衣袖,他小聲的對一邊的錦瑟說道:“主子,今天怕是不利。”
錦瑟沒有回答他,眼神都沒給他一眼。
青嵐從內(nèi)間出來之后,還輕輕把門帶上,她這個動作什么意思,站在一邊的主仆兩人都白了面色,正好青嵐對錦瑟說道:“陛下讓公子會吧,往后請安就免禮,若無大事不必來御書房請安了。”
主仆兩人聽著好一陣沒有反應(yīng)過來,等著心里接收之后,錦瑟才問道“陛下、陛下的意思是……”
青嵐沒有回答,就直接往外面走去,錦瑟有些不相信,他看著離不遠(yuǎn)的那扇門,眼里有些霧氣,倒是他身邊的甘引面色有些不對勁。
他問道:“主子,青嵐姑姑想必對您有所誤會,奴才去敲門,看陛下是個什么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