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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各方密議

早在前幾天,戴林梅莉爾就聽說娜其婭最近情緒一直不怎麼好,就專門派茜麗絲給這位少女祭司送來了禮物,除了那常人少見的宮廷蛋糕外,還有一套華麗的白色宮裙和一盒貴重的首飾。娜其婭先是婉轉的表示拒絕,可茜麗絲纔不管那麼多,反而慫恿對方穿來試試,讓從小就一直穿慣了光明教會祭司長袍的娜其婭很不好意思。

依然把自己獨自鎖在屋裡,每天都只是清晨和傍晚在花園裡走走,就這樣無聊地呆了好多天,秦新一直沒來看自己,娜其婭也心冷了不少。

“爲什麼他那麼喜歡和戴林梅莉爾公主在一起呢?難道對方纔算真正的女人,女人要怎麼樣纔算真正的女人呢?”午餐過後,那其婭又無聊地呆坐在牀邊,眼睛突然看見了梳妝檯上原封不動的那盒首飾以及旁邊衣架上掛著的那件手工精緻的宮裙。

緩緩地走過去,手指撫摩著那件裙子,感受著指間絲綢般的柔滑質感,心裡騰起一絲衝動。

小心地解去衣服、面紗,身上只剩下內衣,娜其婭紅著臉看著梳妝檯前的落地衣鏡裡那個怯怯的少女影子。青春鼎盛的身體曲線是那麼柔順嬌媚,原本在祭司長袍掩蓋下的胸部如今也是那麼蓬勃動人,一頭展開披散的銀色長髮如水銀瀉地、端莊飄逸。娜其婭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仔細觀察過自己的身體,她發現其實自己也是個愛美的女子,可爲什麼以前一直沒發現呢。

慢慢地將雪白的宮裙穿在了身上,將頭髮梳理順暢,然後打開了首飾盒,取出一支銀色髮夾從後別住了長髮,一支銀色頭鏈珠墜掛在了額頭,一條金銀混繞的項鍊掛在脖子上,血紅的寶石墜子落在胸前雪白的肌膚上。低頭看看那被束緊的宮裙上身刻意托出的豐滿胸部曲線,娜其婭就又禁不住臉紅了。

輕提著寬大宮裙下襬裡襯著著細鐵絲,在鏡子前轉了兩圈,如盛開花朵般的裙襬和細細的腰姿扭動,讓娜其婭忽然有了一種第一次當女人的虛榮和幸福。忽然發現盒子裡還有一對銀色手鐲和長鏈耳環,於是又好奇地拿在手中,取下耳上的祭司專用小耳環,對著鏡子小心地戴上。第一次戴這樣的耳鏈似乎特別麻煩,側著頭連續嘗試了幾次都不得要領,心下一慌,提前握在一隻手中的銀手鐲就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趕緊彎腰去揀起,正想對著鏡子再來一次,就聽見身後的房門嘭地一下被撞開了,一驚之下就回頭,只見一身暗金色王宮禁衛騎士長鎧甲的倫貝斯正張大了口站開面前,一雙眼睛冒著熱烈而激動的眼神,就連身體都在顫抖。

娜其婭早已經取掉了面紗,如今正以真容面對著倫貝斯,看到對方如此反應,自己也一時間不知所措,尷尬地站在原地,緊緊地握住還沒來得及戴上的首飾,臉上泛起了紅暈。

“這……這不可能的……”倫貝斯的臉都蒼白了,哆嗦著嘴脣,突然猛地上前幾步,一下將娜其婭的雙手握住,“珍麗芙……是你嗎?珍麗芙!我不是在做夢吧!?”

看著面前身穿雪白宮裙的少女,熟悉的面容、銀色的長髮,幾乎每一個細節都和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一摸一樣,倫貝斯被激動衝婚了頭,說完後居然不由自主的又換手抓住了對方雙肩。

“啊!不要!”

發現自己的手居然被這個男人緊緊地抓住,接著雙肩也被對方緊緊抱住,而且對方的呼吸那麼急促,表情那麼激動,娜其婭第一次感到做爲女人的那種羞愧難當。

猛地推開倫貝斯,縮到了牆角,雙手死命地護在身前,一臉的驚恐和羞憤,眼睛裡也含滿了淚珠,現在的娜其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似乎聽見了二樓娜其婭房間裡傳來了少女的尖叫聲,正在和拉爾夏婭在樓下花園裡戲耍的雯娜心下一驚,趕緊衝了上去。跑進娜其婭的臥室,面前的景象讓雯娜幾乎暈死過去。

一身雪白宮裙的娜其婭正可憐巴巴地縮在屋子一角,面紗早已不在,眼淚呼之欲出,旁邊是激動地語無倫次、面色赤紅的倫貝斯,高大的騎士一個勁地嘴裡唸叨著一個名字,還不斷用手企圖去摸那其婭的身體。

“倫貝斯!你要幹什麼!”雯娜對著倫貝斯就大喊起來,幾步衝到娜其婭和倫貝斯中間,雙手張開,將兩人隔離。

被身後的雯娜這麼一吼,倫貝斯才身體一震,嘴裡停止了呼喊,呆呆地站開,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躲在雯娜身後的白裙少女。

“珍麗芙……你真得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是倫貝斯啊!已經快三年了,我找得你好辛苦!求求你再看看我,珍麗芙……”

倫貝斯疲軟地後退幾步,身體一垮,就坐到了牀邊,痛苦地低下頭,雙手狠狠地抓住頭髮。

“倫貝斯大人……你還是先出去一下吧……這裡由我先處理一下,呆會兒再和你聊……”雯娜小心地將倫貝斯從牀邊拉起,一直將對方送出了門外,然後把門鎖死,她發現這個堅強強悍的騎士居然在被自己拉的過程中全身無力。

“姐姐!”

雯娜剛回到房間,娜其婭一下就哭了出來,身體撲進了雯娜懷裡,眼淚一下浸溼了身上的長袍。

輕拍娜其婭的背,撫摩著對方的銀色長髮,雯娜想起了剛纔倫貝斯一直唸叨的某個名字,心裡也一陣以後,那個一直被倫貝斯苦苦尋覓的“珍麗芙”怎麼會是娜其婭呢?

再看看少女擡起頭來的那張掛滿淚水的臉,雯娜嘆了口氣,將丟在牀上的面紗拾起,輕輕地給對方繫上,然後安慰了幾句後就出了門。

雯娜回到樓下,只見倫貝斯目光呆滯地坐在花園的石階上,拉爾夏婭傻傻地蹲在一邊扯著騎士的披風,還不時回頭看看雯娜,眼睛裡全是迷糊。

“拉爾夏婭,你趕緊去禁衛軍營地找雷恩哥哥來,就說倫貝斯大人和我找他,快!”雯娜趕緊抽了一把拉爾夏婭的身體。

拉爾夏婭反應了過來,一溜煙地就竄出了花園,半個小時後,就見雷恩拉著拉爾夏婭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雯娜姐……怎麼回事……倫貝斯大哥他……”

正帶著一隊禁衛軍在宮廷裡巡邏的雷恩半道上碰見了風風火火的拉爾夏婭,也沒問出個爲什麼,就被對方生拉活扯地拽到了這兒,才進花園,就見倫貝斯傻坐在對面的臺階上,一邊的雯娜表情尷尬。

雷恩緊鎖著眉頭,他發現今天倫貝斯表情古怪,那個堅強無畏的大哥似乎轉眼就變成了另一個人,好象受了什麼天大的刺激一樣。

“這……我也不知道……剛纔倫貝斯無意中看見了娜其婭的真面目,所以就變成了這樣……”

雯娜嘆了口氣,然後把她所見到的倫貝斯舉動講給了雷恩聽,聽得連雷恩都激動地連望二樓上的娜其婭房間,一邊的呆坐的倫貝斯依然頹喪。

“雯娜姐……我想……我想親自去看看娜其婭,不知道可不可以?”雷恩來回走了一步,小心地問到。

雯娜覺得事情也太過蹊蹺,畢竟她是和娜其婭一起在聖魯克斯教皇領一起長大的,娜其婭之前根本就沒踏出過聖魯克斯半步,怎麼忽然之間就變成了倫貝斯曾經的愛人呢?難道她的面紗也是因爲與此相關的原因才被告知要一直戴著?可想想也不對,既然從未和倫貝斯見過面,那這面紗的問題也絲毫與倫貝斯沒有關係。

覺得有必要再驗證一下,雯娜乾脆點了點頭,帶著雷恩進了娜其婭的房間。

娜其婭還坐在牀邊抽泣,臉上面紗也被自己解下,抓在手裡變成了擦淚的手巾,一見雯娜帶著雷恩也走了進來,趕緊起身,然後緊張地看著雷恩。

“啊!表姐!珍麗芙表姐!”

這下輪到雷恩吃驚了,接著手上捧著的頭盔就掉在了地上,口張得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楚楚動人的娜其婭,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又看看一邊的雯娜嚴肅的表情,才知道自己有點失態了,趕緊揀起頭盔,然後後退了幾步,只是眼睛依然停留在對面的娜其婭身上。

娜其婭也慢慢地發現了雷恩的表情和倫貝斯有著幾乎相同的驚詫,自己也不好意思的轉頭偷偷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身影,然後說道:“雷恩,我真的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麼,我不是那個什麼珍麗芙,也不是你表姐!”

“真是太像了!不!完全就是一個人!頭髮顏色、容貌、眼睛、身高,準確來說完全就像兩年多前失蹤的珍麗芙表姐!只是年輕了很多!”因爲事先有了心理準備,所以雷恩並沒有表現出像倫貝斯那樣的震撼,稍微冷靜了一下說到。

“我估計是巧合,娜其婭從未離開過聖魯克斯,而且從年紀上看也不符合。”

雯娜一邊說一邊將雷恩帶出了房間,娜其婭也收住了情緒跟了出來,三個人就坐在外廳的椅子上聊了起來。

“娜其婭不過十九歲,雷恩你今年二十三歲,那你的那位珍麗芙表姐現在算來就應該二十四歲了。”雯娜也同意雷恩的看法,畢竟現在娜其婭的容貌也只是和二十歲前的珍麗芙相像而已,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巧合。

“娜其婭,爲什麼你一直要戴著面紗呢?”雷恩把問題焦點集中到了娜其婭的真實身份上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從我懂事的時候開始,梅茲科勒爾大主教閣下就讓我戴著了,而且說不能讓任何人看見……”娜其婭低下了頭,玩弄著手上的面紗。

“我也不清楚爲什麼,所以也想等這次梅茲科勒爾大主教閣下來了後去問問。”雯娜對著雷恩投來的疑惑目光抱歉地搖了搖頭。

“抱歉地問一句,娜其婭你的父母呢?”雷恩小心地問了句。

“我不知道,我從來都沒見過他們……我問過梅茲科勒爾大主教閣下,他說我沒有父母……我是被他在嬰兒的時候揀回來的……”一聽見雷恩這樣問,娜其婭的頭低得更低了,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

“對……對不起……”

雷恩趕緊站了起來,然後走出了房間,雯娜也隨後跟了上去。

“這沒有父母的說法很荒謬,肯定娜其婭的身世被人隱瞞了,而且就和光明教會有關!不然梅茲科勒爾大主教閣下是不會作出讓她一輩子遮住面容的決定!”雷恩沉思了一下說到。

“我也估計這樣,但是既然連梅茲科勒爾大主教閣下都這麼小心,我看我們還是暫時不要打破這個局面,而且你要好好勸勸你倫貝斯大哥,讓他冷靜一下,等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好好分析一下這裡面的巧合。”雯娜突然看見走廊外的倫貝斯不見,於是回頭對雷恩說到。

雷恩點了點頭,簡單地應付了幾句就追了出去。

剩下的一整天裡,倫貝斯都把自己緊瑣在房間裡沒出來,知道這個消息的蒂娜也很納悶,她之前斷斷續續地聽雷恩兄妹說過有關倫貝斯的經歷,她也很驚訝爲什麼娜其婭的容貌會那麼像他們所說的珍麗芙。

晚飯後蒂娜陪同雷恩進了倫貝斯的房間,兩人費了好大的口舌纔算把倫貝斯稍稍拉回了現實。倫貝斯也表示會幫助娜其婭弄清身世問題,而且想加快情報的收集進度,尤其是有關魯爾西頓商業自治領這幾年發生的一切細節變動。對於這些,蒂娜自然表示支持,只是覺得現在的事情越來越多了,麻煩問題一個接一個。

賴斯特城西,普洛林斯共和國臨時領事館。

和其他國家在文德里克王國的辦事機構不一樣,之前普洛林斯共和國因爲同凱恩斯帝國的敵對關係一直和文德里克王國沒有正式的外交關係,正是因爲此次幫助文德里克鎮壓了薩西尼亞叛亂,所以兩國才非正式地建立了外交關係,也臨時獲取了一棟賴斯特官方房屋做爲臨時領事館。

海格拉德斯從抵達賴斯特開始就一直和格利亞斯呆在領事館裡休息,除了偶爾微服外出散步外,其餘的時間都在和使節團的文官們商量即將召開的外交會議。

天已經很晚了,可是某間房間裡還是點著蠟燭,兩個年輕人正聚精會神地坐在書桌前討論事情,一張可拉達大陸地圖平鋪在桌面上。

“海格拉德斯閣下!聽說文德里克國王已經宣佈將在新年節的最後一天正式公佈戴林梅莉爾公主和光明神使秦新的訂婚公告,您看這是否和凱恩斯帝國有關係?”

格利亞斯還是那套金色鎧甲,一年四季都不曾改變,這是他職業軍人的習慣了,反觀身邊的海格拉德斯,到了賴斯特後幾乎是一天一個樣子,現在又換上了普洛林斯軍冬季軍常服。

“呵呵,現在凱恩斯帝國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秦新的身上,他們要的只是文德里克王國對他們的繼續忠誠。”

海格拉德斯笑著端起面前的酒杯,搖晃了一下杯子,仔細地欣賞起燭光照映下的半杯鮮紅酒液。微微黏滑的紅色葡萄酒在透明的水晶杯裡打著旋,散發出一股股濃郁的酒香,酒精醞釀下的芬芳一點點地讓人迷醉,似乎並不用喝下就可以感受到這酒液所具有的極大誘惑。

“……這是芬那亞托爾代產的紫晶玫瑰紅葡萄酒……2724年份的……”海格拉德斯笑瞇瞇地對著酒杯,然後一臉輕鬆地看著格利亞斯。

格利亞斯弄不明白海格拉德斯爲什麼會突然把話題轉到酒上,而且還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看出這酒的產地和年份,心下讚歎不已,一方面對上司這如神般的敏銳觀察力表示欽佩,另一方面也對這種產自自己國家的高檔葡萄酒表示自豪。

“格利亞斯,你知道我們普洛林斯共和國以什麼生存嗎?”海格拉德斯將一口酒液抿在嘴裡,感受著口腔中那微烈的刺激後擴散開的濃郁芬芳。

“我普洛林斯共和國擁兵三十萬,野戰軍團二十個,士卒驍勇善戰,將帥武勇有謀,千年征伐纔打下這廣闊的疆土,威震北大陸,西壓強敵凱恩斯帝國!”格利亞斯迅速站了起來,挺起了胸膛,把從小在軍校裡學到的國家歷史背了出來,臉上洋溢著自豪的微笑。

普洛林斯共和國的前身只是個北大陸東邊臨海的一個半大王國,隨著光明歷1598年一次政權革命後建立了元老院共和議政制和職業徵兵制,在其後的歲月裡不斷向北、西、南三個方向擴張,吞併的大小王國不下二十個,疆土擴大了十多倍,如今西靠大陸中央山脈,北接高寒羣山,東、南、西南三面臨海,幾乎整個東部肥沃的平原都被普洛林斯握在了手中,全國人口近六百萬,成爲可拉達大陸上僅次於凱恩斯帝國的第二號強國。

“哦?”海格拉德斯笑了一下,將酒杯遠遠地推在桌子一端,注視著裡面晃盪的紅色酒液,“你說錯了,普洛林斯並不是靠這些軍隊才站穩的,而是它!”

格利亞斯本以爲對方會讚許地點頭,卻不知海格拉德斯居然把一個國家的前途命運放在了一杯酒上,心下大惑,露出急於求解的表情。

海格拉德斯把酒杯端了起來,在房間裡走了起來,說道:“我國疆土遼闊,但地勢單一,絕大部分爲水網平原,這就註定我國是全大陸的糧倉,幾乎所有的國家都吃著我們的牛羊、果蔬、奶酪、麪包,喝著我們的葡萄酒、牛奶。但是,我國地勢單一,山地稀少,也就註定我們缺乏金屬礦產,我們國庫裡的錢幣、農夫手上的農具、甚至是士兵手上的劍都是這些糧食換來的,如果沒有這些肥沃的土壤和生長的農作物、牛羊,我們一無是處!”

“閣下……”格利亞斯看到海格拉德斯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覺得有點奇怪,按道理這些應該讓對方感到自豪纔對,可怎麼看都覺得對方在自貶。

“就看看這文德里克王國吧,就算他們也有一片肥沃的薩西尼亞平原,可也只能提供他們百分之三十的糧食供應,雖然之前我們兩國沒有任何貿易關係,可我們源源不斷賣往魯爾西頓商業自治領的一船船糧食又源源不斷地轉賣到這個國家,沒有我們,他們吃什麼?再看看我們的死對頭凱恩斯帝國吧,疆土比我們還要略大,人口近八百萬,可他們的糧食耕種面積不到我們的三分之一,他們的百姓吃什麼?”

海格拉德斯冷笑著將杯子裡剩下的酒一下子潑在地上,然後回到座位上,看到格利亞斯沉默不語,臉上又恢復了輕鬆的笑容。

“閣下的意思是……這個大陸的國家生存命脈其實都是由魯爾西頓商業自治領在從中聯繫?”格利亞斯好象明白了一點,但是又不完全懂,他只知道魯爾西頓和凱恩斯帝國的歷史淵源,但不知道這到底跟文德里克王國和凱恩斯帝國的關係有什麼聯繫。

“如果我沒猜錯,凱恩斯帝國會放棄他們對文德里克王國的領土蠶食企圖,會把目光看上這兒!”

說完,海格拉德斯將手指放在了地圖上一片表示海洋的圖形標註上。順著對方的手指,格利亞斯看見這片被指中的海洋北面是文德里克王國的南部海岸線,西面是連接南北大陸的大陸橋所包圍的達尼羅爾大海灣,而這大陸橋,正是魯爾西頓商業自治領所在地。

海格拉德斯笑著說道:“我普洛林斯的國家命脈就在這片海上,我們的幾乎所有的進出貿易都要經過這片海,尤其是通往魯爾西頓的貿易線路,倘若凱恩斯帝國的海軍能夠在這片海附近尋找到永久停駐港口,那一旦兩國開戰,勢必會影響到我們的進口資源補充,具我所知,凱恩斯帝國早在十年前就開始大量從魯爾西頓進口囤積糧食,到現在起碼已經儲存了足夠幾年的糧食儲備,而且還有文德里克王國產的鐵塊和武器成品進口。我們就不一樣,之前我們只能依靠魯爾西頓進行鐵礦的間接中轉貿易,雖然我們的糧食吃也吃不完,但戰爭爆發,也就會因爲封鎖而賣不出去,也換不回我們需要的武器,最終爛掉!”

“啊!”

格利亞斯終於明白了,頭上冒出了冷汗。關於國內缺乏鐵礦這點問題,他早就有所擔憂,很多二線軍團士兵還是延續使用上代退役士兵留下的武器,時間最長的幾乎有百年之久,元老院不得不經常安排進行老舊武器的回爐冶煉,雖然前幾年憑藉海格拉德斯卓越的外交口才成功地將文德里克王國的東邊山地鄰國勞普魯德大公國拉攏了過來,但獲得的鐵礦質量明顯不如文德里克產的,而且數量依然不足。

“閣下的意思是,凱恩斯帝國會要求文德里克國王準許把部分南方港口租借給帝國海軍?”格利亞斯擦了把汗,他知道這裡面的厲害。

“是的,所以他們利用放棄一位光明神使的代價去緩和文德里克國王的壓力,也不追究文德里克接受我們幫助的舉動,目的就是勒緊繩子要獲得這些。”海格拉德斯說到。

“那我們怎麼辦?”

“其實我們未必能阻止這些,但是現在文德里克國內矛盾很大,傾向我們普洛林斯共和國的人逐漸出現,那些親帝國的貴族看到我們和光明神使秦新有過相當時間的合作,肯定以爲秦新也是傾向我們,那些貪圖攝政王位置的貴族肯定會有所舉動,如果他們失敗了,在得罪勞恩斯國王和戴林梅莉爾公主這個未來文德里克王國掌權者的同時,親帝國一派也就連帶著被削弱、甚至是消滅,到時候我們的糧食可以穿過勞普魯德大公國直接賣到文德里克王國,而他們的鐵礦也可以直接從陸地運到我們國內,雖然數量上因爲山地運輸不如海運那麼大,但我們可以避免帝國海軍的堵截,也減少了通過魯爾西頓那些老狐貍中轉後的價格損失。至於那些海港,就給帝國了吧,真要打仗,過個三五年,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哈哈!”

“可我們怎麼利用他們的矛盾呢?”

“沒看見這幾天我們一直悶在屋裡嗎?我們越是對這場婚禮表示沉默,就越讓那些親帝國的文德里克貴族表示懷疑,他們會認爲光明神使秦新確實是我們的支持者,這訂婚的日子越來越近,難道還不怕他們跳不起來?”

格利亞斯腦子一下就清晰,原本這個關乎國家未來命運的大難題居然在海格拉德斯的輕描淡寫之下迎刃而解,本就羨慕不已的他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於是興奮地擦著手掌連連點頭。

“一到新年節開始,你就不斷派人去賴斯特王宮送禮,禮物可以不多,但是要勤快,而且只送秦新一人,對了,多送點女孩子喜歡的東西,順便帶上我的問候!”海格拉德斯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奇怪,送女孩子的東西應該是指戴林梅莉爾公主吧,怎麼不直接送給戴林梅莉爾公主呢?格利亞斯又糊塗了,但他發現自己已經逐漸習慣了海格拉德斯那種神秘的表情,因爲這裡面始終都有著自己想不到的深層意義。

兩人簡單把未來幾天的安排談了下,格利亞斯就獨自回房了。海格拉德斯看著部下那離去的身影,腦子浮現出了一個少女的影子。

“呵呵,秦新……有意思……看來不得不利用下你這個小美人了,你可要堅持下去啊,以後我會補償你的!”

賴斯特城北,維納頓伯爵府。

一羣貴族正聚集在維納頓伯爵的書房裡大聲地爭論著,維納頓伯爵遠遠地坐在角落裡,緊閉著眼睛,耳朵裡是嘈雜的人聲。

“簡直是荒謬!這個秦新是個什麼東西,如果放開光明神使的身份,他不過就是個鄉巴老!給他個王宮禁衛首席騎士長的職務已經夠擡舉他了,何況現在他不過是個能力消失的光明神使!”

“卓庫裡男爵說的沒錯!這小子賴蛤蟆想吃天鵝肉,居然想打我們文德里克王國公主殿下的主意,這是對我們王國貴族的侮辱!”

“我們要聯名上書國王陛下,請求取消公主殿下和秦新的訂婚!”

“我看還要繼續派人去見艾琳王后陛下,請她爲我們做主!”

亂七八糟的言論在一羣貴族的口中飛來飛去,直聽得角落裡的維納頓伯爵頭皮發麻,於是站了起來,對著衆人大喊暫停。

一羣貴族都面面相覷,因爲今天的聚會正是這個伯爵兼王國內務財政大臣召集的,結果他自己一句話不說,反而這些人說了一大堆,於是不少人臉上都不高興起來。

“維納頓伯爵大人,你好歹也表個態啊?畢竟我們一直支持你的兒子和公主殿下成親的,現在你居然一點準備都沒有!”一個小貴族喊了起來,把一整瓶葡萄酒都扔到了地毯上,絲毫不在乎這是維納頓伯爵的家。

“行了!你們說的我都知道。但是現在你們發現沒有,這場訂婚根本就是國王和王后陛下被迫做出的選擇,但是他們沒辦法迴避,聽說首先提出來的就是普洛林斯共和國的那個小子海格拉德斯!”維納頓伯爵冷冷地說到。

一聽到這個名字,幾乎所有的貴族臉都白了一下,他們知道這個人狡猾多端,而且用兵如神,在這此鎮壓達西斯的叛亂中起了決定性作用。

“這根本不是單純的秦新想得到戴林梅莉爾公主殿下的問題,我看必是普洛林斯那幫臭小子從中作梗!他們想替代凱恩斯帝國來掌握文德里克王國,國王陛下迫於外交壓力才決定讓公主嫁給秦新,而凱恩斯帝國因爲一些小事情上得罪了國王陛下,所以也就不好反對這個事情。”

貴族羣裡言辭最激烈的卓庫裡男爵經過維納頓伯爵剛纔那番點醒,馬上明白這裡面的名堂。

對於這些親凱恩斯帝國的文德里克貴族來說,其實他們根本就不在乎國家的領土完整,每年他們都會從帝國的外交使節手上收到大量的好處,遠遠超過他們本身在王國裡享受到的貴族俸祿,這王國的物產賣到帝國越多,也就註定他們會得到的越多,甚至他們在達西斯造反的時候也想著只要文德里克王國還依附在凱恩斯帝國手上,自己就不用擔心誰當國王的問題。

“現在秦新每天都呆在戴林梅莉爾公主殿下身邊,維納頓伯爵的少爺修依特根本沒辦法接觸公主殿下,但如果秦新突然消失了,而且永遠不再出現,我想……”

卓庫裡男爵露出了陰森的笑容,瘦瘦的臉頰在神經質般微微抽搐,幾個反應過來的貴族都附和著發出冷笑。

維納頓伯爵一楞,他怎麼沒想到這點呢?他一直是很單純的指望貴族團結起來勸說國王和王后陛下,以及鼓勵自己的兒子多去接近戴林梅莉爾公主,從來就沒想過要從秦新身上下手。想想也對,反正國王陛下也未必是真的很欣賞那個傻小子,倘若秦新消失了,頂多再等一兩年,這戴林梅莉爾公主還是會漸漸忘記的,一個王國公主是不能不結婚的,不然這國家王室就斷了血脈了。

“可是聽說伯爵的少爺好象很喜歡約拿子爵的千金啊?”

一個小貴族在角落裡說到。這正好說到了維納頓伯爵的痛處,其實最關鍵的還是這個,自己的這個兒子什麼都很優秀,卻惟獨喜歡上了自己的死對頭約拿子爵的女兒卡萊麗·約拿,而自己因爲身份原因,也不能太過於公開反對。

“這還不簡單,就讓那個美麗的子爵千金一起消失吧!”卓庫裡男爵陰冷地說著。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驚訝地解讀著這句話裡的問題,然後幾個人慢慢地點了點頭。

“你們再多想想……過幾天就是新年節了,到時候大家都要參加賴斯特城的公開慶典,別到時候喝多了出事情……”維納頓伯爵沒有表態,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就出了書房。

卓庫裡男爵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遠去的維納頓伯爵的背影,嘴角浮起了一絲陰笑,招了招手,將幾個小貴族招到了身邊,然後竊竊私語起來……

約拿子爵府。

“小姐回來了嗎?”身穿綠色長袍的約拿子爵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書,見一個僕人走過,連忙問到。

“子爵大人,小姐今天進了王宮後就一直沒有回來,聽說是戴林梅莉爾公主找去有事。”僕人恭敬地回答到。

約拿子爵雖然知道卡萊麗比戴林梅莉爾公主大三歲,但自己的女兒一直是戴林梅莉爾公主的閨中密友,對於公主傳見一事也就不在擔心,卡萊麗留宿公主寢宮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

想到自己這個寶貝女兒從來就很聽話,可偏偏就喜歡上了死對頭維納頓伯爵的兒子修依特,甚至還爲了能和對方多見上幾面,不惜放下貴族千金的面子去大街上開了家小酒吧,每天拋透露面。雖然修依特的性格和氣度完全和他父親不一樣,而且少年從軍,官階直到王宮禁衛二級騎士長的位置,這在整個文德里克王國曆史上也是少見的少年英才,但約拿子爵一直感到一絲不安,他擔心總有一天這對戀人會把王國內的兩派紛爭給明朗化,一次次的勸阻無效後,約拿也就只好做到儘量少和維納頓伯爵發生正面衝突。

“只要秦新大人和戴林梅莉爾公主順利成婚,我也就輕鬆了……”

約拿把書蓋住了臉,乾脆躺在了客廳長椅上等待女兒回來,沒過多久,就發出了呼嚕聲……

快臨近半夜,卡萊麗才從公主寢宮裡出來。辭別戴林梅莉爾公主後打算直接出宮回家,剛走下寢宮臺階,就看見修依特一身鎧甲靠在一棵大樹下發呆。

“修依特?你在這兒幹什麼啊?”卡萊麗好奇地走過去,藉著燈柱上的油燈光亮用手在修依特眼前晃了晃。

“啊!卡萊麗你出來了!”年輕的禁衛騎士長趕緊將身體放正,然後主動接過對方手上的首飾圖冊。

“你今天晚上值勤?”少女望了望黑夜上的稀疏星光,心裡估算著對方的日常值勤安排,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哦……不是……是,我和他們換了班,今天晚上我巡哨!”修依特連慌都不會撒,因爲他身邊連一個禁衛軍士兵都沒有,發現眼前的少女笑瞇瞇地看自己,知道把戲被揭穿,臉一下就紅了。

“修依特,聽戴林梅莉爾公主說這幾天你父親的那幾個大臣朋友一直在求見王后陛下,好象是反對她和秦新大人的婚事,你知道嗎?”

兩人並肩走在出宮的大道上,不時有路過的禁衛軍士兵和軍官對著這對衆人皆知的情侶致意,讓卡萊麗很不好意思。

修依特不好回答,只是含糊的點頭,他知道這是父親的主意,而且還知道就連卡萊麗也清楚了他父親想要他去接近戴林梅莉爾公主殿下的意圖,不由得心裡煩躁。

“卡萊麗,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向我父親妥協的!我是禁衛軍人,守護戴林梅莉爾公主殿下並維護公主的利益是我的職責,有秦新大人和他那些禁衛騎士朋友的幫忙,戴林梅莉爾公主一定是個好攝政王妃!我可以向你保證!”

眼看快到王宮大門了,只見外面早早地就停了輛馬車。修依特趕緊站住了腳,身體挺得直直的,對著眼前的少女發誓。

卡萊麗“撲哧”一下就笑了,她聽懂了這裡面的某些意思,但還是低著微微發紅的臉輕聲說道:“你說的……和我有什麼關係啊……那是你對戴林梅莉爾公主殿下的誓言。”

這下修依特急了,以爲對方沒聽出話裡的含義,漲紅了臉補充道:“我的意思,我這輩子除了你……”

小手又靠了過來,卡萊麗堵住了修依特接下來的話,然後轉身朝王宮外的馬車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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