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蘇泰福晉并不看好我這次行動?!還是她有別的想法呢?!不管怎樣我都沒有給她機會,放她在后軍豈不是說明我這堂堂中軍都無法保證她們的安全嗎?!我婉言的拒絕了她的打算,笑著道:
“蘇泰福晉,難道連朕這兒都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蘇泰福晉當然不能說我這里有什么危險,她笑了笑有些尷尬道:
“是蘇泰多慮了!”
我好言寬慰道:“福晉好生看著就是了,看朕的京軍如何破敵!”
蘇泰卻是深深瞧了我一眼,那種感覺就好像把自己押在了我身上一樣。我越來越覺得此次會盟蘇泰福晉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我甚至有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難道她知道我對她兒子下的黑手?!現在趁著時機也要背離大明?!
跟蘇泰福晉聊了一會后,她才告退回去。望著她妖嬈的背影,越覺得她內心難測。我知道蘇泰福晉那難以下手打探,所以把目標放到了撒云娜身上,但是盡管我一再套問,撒云娜也沒有透露什么有用的消息。
“皇上,你天天在帳篷里不悶嗎?”今天撒云娜倒不像以往那般,動不動就跑到外邊去,而且我詢問了她這么久,她也沒有顯得不耐煩,而是撐著個小臉坐在了我旁邊。
撒云娜足足比我小了一個一輪,我倒沒有跟她擺什么架子,見她問的這么稚氣,微微一笑道:“我是一國之主,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當然不能到處去玩!”
撒云娜卻是不解道:“我父汗也是草原的大汗,但是我父汗每天都是喝酒作樂,那里要像你一樣,每天都皺著眉頭想事情啊!”
我只能苦笑,畢竟蒙古人的政權體制跟大明不同。形象的說,蒙古人的整體像是秦朝以前,采取世襲分封治理的辦法,而中原早就是郡縣制度的天下了。蒙古人的汗王雖然沒有這么勞累,但他們王庭的統治力較為薄弱。而中原的王朝卻是將權力牢牢的掌握在中央。這些區別我也不好對撒云娜解釋,只好含糊過去道:
“我們漢人多,所以事情也多!對了,你今天怎么不出去狩獵了?”
撒云娜搖搖頭道:“我剛從母后那里回來,母后都說我了。說我已經嫁給了皇上,作了漢人的妻子就要好好的在身旁侍候,一心一意的對你!”
這番話,若是漢人女子少不得含情脈脈,但撒云娜說出來卻好像是天經地義一般。
“這都是蘇泰福晉跟你說的?!”
撒云娜很是驕傲的神情道:“當然了,我們蒙古女人雖然沒有你們漢人女子知書識禮,但是對男人可貼心的很。我母后說我已經長大了,皇上是我的男人,我當然要以你為重,就像我母后對我父汗一樣!”
“你父汗?”
“是啊!我父汗雖然去了西邊,但遲早會回草原的,草原才是我們蒙古人的家!”撒云娜毫無心機的說著。
但是我卻心頭大震,蒙古女子給了我很深的印象,因為在后世的許多書籍中記載來看,在漢族女子都重貞操的年代,蒙古女子更注重的是忠誠。一旦跟從了丈夫,她們就不會再背離,甚至會采取所能付出的手段來幫助她的男人。典型的人物是成吉思汗的勃爾貼,還有現在的大玉兒。
我沒有聽進去撒云娜后來說什么,因為我已經知道蘇泰福晉為什么有些不一樣了!
吳三桂只等了一個時辰就接到了皇上的指示,他匆匆看了一下,馬上就叫親兵去傳令把總集合,他要將此次作戰指令傳達到每個將士。吳三桂帶的三千騎兵都是他到了京軍后悉心鍛煉出來的,如臂使手指一般,一會后就將軍令下達。吩咐完后,他才來找托罕。
“托罕大哥,我來找你商量一件事,就不知道你有沒有勇氣?”
“勇氣?我可是察哈爾的勇士!吳將軍,你有什么就說吧,我托罕絕不會退縮!”托罕被吳三桂一激,頓時就喊上了。
吳三桂很兄弟般的在托罕耳邊道:“好!咱們這般如何如何”
托罕瞪大著眼睛,沒待吳三桂說完,就嚷道:“好,就這樣,吳兄弟看得上我托罕,我也不孬種,咱們這就去!”
吳三桂見他這么急,反而心里有些擔心道:“托罕兄弟,到時候可別露底了!”
托罕卻是難得露出狡猾的神情道:“你說的我知道,不就是騙他們嗎,我會的了!”
很快,吳三桂帶著托罕以及幾十個手下奔向前方的城池,根據探馬從附近牧民打探回來的消息知道,他們前邊是一座叫都爾鼻的土城,別名就是屏城,是遼東蒙古兀良哈部落的善巴率部在此建筑的。一路上,吳三桂還是不厭其煩的跟托罕講解了一番,他自己不敢出頭,畢竟要識別漢人跟蒙古人是相當容易的,這次吳三桂又只能是裝啞巴了。
屏城的蒙古人見到他們前來,頓時號角聲大作,土城的墻頭也露出一排排的蒙古士兵,手里拿著弓箭對著他們。
一個將領模樣的蒙古人在城墻在叫道:“你們是什么人,來我善巴頭領的領地做什么?”
“這位勇士,我們是從烏珠穆沁部殘存下來的牧民,聽聞頭領在這駐牧,我等前來投靠!”
城墻上的那個蒙古頭領哦了一聲,然后又問道:“你們既然是察哈爾部落的屬民,為何不去投靠察哈爾啊?!”
托罕絲毫不露怯,張口就道:“哎,你是不知道啊,現在草原的東面還算平靜,西邊已經打起來了。朵顏部仗著人多在西邊四處霸占牧地,我們就是給逼著趕了出來。現在大半個草原都歸了他們朵顏部了,我們哪還敢去察哈爾部落,所以來頭領領地討口飯吃!”
城墻上的那個蒙古人猶豫了下才道:“你們等著,我去稟報頭領,收不收留你們就看我家頭領的心情了!”
“是,是!”托罕謙卑的笑著。
吳三桂雖然不是聽得很明白,但一問一答的表情已經說明他們過了第一關。看著托罕敦厚的面孔,吳三桂覺得自己小看了他。
過了一會,土城的城門大開,幾百蒙古士兵明刀明槍的跑出來列隊,之前那個蒙古將領大步走出來道:
“我家頭領要見你們,快些跟我來吧!”
說著示意他們為的幾個人前去,剩下的人都留在了城角邊。托罕跟吳三桂也不以為意,直接跟著他進去了。這個善巴頭領并沒有建什么宮殿,而是在城中央樹立起了大帳。在帳外,托罕跟吳三桂幾人的武器全部給拿了去,這才引著他們進去。
帳篷里站著六個蒙古武士,手里把著腰刀,見他們進來便把目光盯在他們身上。而帳中央正盤坐著一個胖子,讓吳三桂意外的是這個頭領都不想其他部落一樣,頭領都是一個彪悍的武士,這個頭領即使穿著寬大的蒙古袍,渾身的肉還是撐得緊繃繃的。他身邊還坐著幾個女奴,正在喝酒調笑。
“你們是什么人啊?”
“烏珠穆沁部的托罕向善巴頭領問安!”說著托罕他們幾個人向他行禮。
“哦,聽說你們來投靠我,是不是真的?!”
“是的,頭領!”
“你們有多少人?多少馬匹,多少牛羊?”
托罕回道:“尊敬的頭領,我們烏珠穆沁部有兩千部眾,只有五百匹馬,牛羊倒沒有數!”
“嗯,還算不錯!”那善巴喝了口酒道:“你們來投靠我也行,不過每年你們部落都要向我繳納貢品!我也不要你們多,一百匹馬,三百頭牛,五百只羊!你看怎樣?”
“這個”托罕好像計算了下才回道:“好,!就按頭領說得辦!”
那個善巴見事情辦妥,好像有些不耐煩他們在這,揮揮手道:“你們就下去,等下我叫人給你們清點人數安排牧地。”
想不到這樣就結束了會面,托罕又道:“領,我想將我的人安排在庫倫草原,您看如何?”
那個善巴沒有想到托罕會這么說,明顯愣了下。趁著這個機會,托罕繼續道:“我們來的時候看了下,那里草兒肥美,頭領要是答應,我就把部落里的寶物獻給頭領!”
“寶物?!”原本不耐煩的善巴頓時眼露精光。
“是的,這還是達延汗賞給我家領的,現在傳到我這一代,就獻給善巴頭領的收留恩德。”
托罕把吳三桂教的東西全部說了出來,那個善巴果然動心道:“好,快點拿上來給我看看!”
托罕一邊煞有介事的從懷里掏東西,一邊道:“這可是絕世寶物!”
說著他向善巴走前兩步,但善巴畢竟不是傻子,不會讓人輕易靠近,他指著托罕道:“你拿出來的可以了,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寶物!”
托罕還真從懷里拿了個東西出來,那善巴一瞧頓時沒了心情,喝道:“這算什么寶物,真當我不知道啊,這不過是漢人的茶壺罷了!”
托罕恭謙笑道:“原來頭領知道這是什么就好辦了,不過它不是普通的茶壺,它是漢人皇宮燒制的紫砂寶壺,它不單是喝茶用的,而且據說有壯陽的功效!”
“真的?!”作為蒙古貴族,有的是女人,但是往往縱欲過度就會需要藥物輔助,善巴也不例外,聽到這個當然來神了。
托罕大言不慚道:“我可以泡一壺給頭領試一試!”
“好,快點拿熱水上來!”善巴趕忙朝外吩咐了,很快一個奴隸端了盆熱水上來。
托罕又道:“這個寶壺非同尋常,我要向頭領示范一次!”接著他又指著奴隸道:“你把水放到這就可以了。”
善巴點點頭,他現在很是期待茶水的功效,只是催促他快點。奴隸把水放到托罕面前,托罕卻是走到左手邊的位置上,放下茶壺準備泡茶。六個武士就在他對面不足五尺,而善巴頭領卻在一丈多的距離外。
托罕向吳三桂道:“渥倫,把你身上的茶葉拿來。”說著眨眨眼,示意準備動手。
吳三桂走向前,一只手卻向懷里摸去,茶葉是沒有的了,短匕倒有一把。
毫無征兆的,托罕將手中的一盆熱水對著六個武士就潑了過去,吳三桂從懷里抽出匕,飛竄的往善巴頭領撲去,剩余的幾個人都拿出了匕對付帳外的人。
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
善巴還在饒有興趣的等托罕泡茶,突然一個人如大鳥一般的撲過來,善巴張大了嘴巴。
六個武士聽說這么神奇的寶壺,打算開開眼界,甚至憑著跟頭領的關系討一點喝也是可以的,但沒有想到神奇的茶水沒等到,等到的卻是熱騰騰的滾水,給掃中的四個武士頓時鬼哭狼嚎起來。剩下的兩個剛想動作,迎接他們的卻是托罕的橫掃。
外頭的武士見到不對勁,趕忙涌進來,正當他們要大開殺戒的時候,卻聽到一人暴喝:
“#¥……接著卻是一句蒙古話道:“你們頭領在我們手里,所有人放下武器!”
所有人望向中央,現他們的善巴汗被一個人箍住脖子,而脖子旁還架著把匕。他們的善巴頭領哭喪著臉,向他們揮手叫他們放下武器。
蒙古武士們面面相覷,猶豫了下最終放下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