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3 寧家小先生一直在嘆氣
感情到了什么時候,再長時間的分別也形成不了彼此的隔閡?
米初妍過往的戀愛史空白,她不太懂。
她只知道,只有最親最近的家人,才不會因為時間和空間的阻隔而有任何的隔閡。
此刻的寧呈森,和她……
分開半個多月,每天通話簡短,再碰頭,相處依舊默契。
他沖涼,她給他找家居服,他擦著頭發出來,她早已找好吹風機等在床前。
疲倦歸家的男人以享受之姿仰躺在小妻子綿軟的大腿上,任由她纖細溫柔的指尖穿插過他的發根,深邃凹陷的眼眸微閉著假寐,呼吸的空氣里,有淡淡的薄荷香,是男人須后水的味道。
近中午,白花花的陽光在露臺上耀武揚威,彩色玻璃窗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灑入室內,打在床尾,少許幾束藍綠光橫亙著男人高大的身軀,在他白色家居服上,散發著魅惑之色。
家傭急著離去,房門未關嚴。
隱約可聽樓下的熱鬧,動靜不小。
夏晴開心,面上難掩欣喜,但再是難掩,她也不是個能將寧家上下幾十號幫傭給弄的人仰馬翻的人。
多年的職場歷練,讓她有精確并且強大的腦容量。
哪個時間段該做什么,該安排那些傭人做哪些事,兒子喜歡什么,兒媳婦喜歡什么,她都已經摸的一清二楚。
讓寧家人仰馬翻的,是上了年紀的老太太。
歡喜的如同個小孩……
兀自嘮嘮叨叨,說孫媳婦好像對婚房有不滿意,這可怎么行?她得拉他們去一趟,哪里不滿意趁現在還有時間完善。
說話的同時已經扯著嗓子吩咐家里的司機和照顧她的阿姨,說好飯后就去新房,也不午休了,沒時間耽誤。
非讓司機先去備車,讓阿姨去把她的隨身物品帶好,上了年紀的老人,出門要帶藥,帶水,帶面巾,各種各樣的細碎……
這邊司機跟阿姨才不過行動,老太太又是手一揮,枯槁腕間佩戴著的玉鐲碰撞著金飾,發出脆脆的聲響。
老太太喊回司機跟阿姨,顧慮著愛孫剛回家,怕他累,休息不好,決定明日再去。
這邊才消停,又聞樓上下來的家傭說,小先生給小太太帶了一大箱的零食,不知往哪兒擺放好。
全屋的人都呆滯的不知做何反應,老太太卻是笑的眼睛瞇成縫。
回頭吩咐家傭去找個食品儲物箱,專門給小太太存放零食。
家傭為難,寧家上下,誰會吃小孩子的零食?連寧呈宵小朋友都不喜。冰箱大的不可思議,存放著各種食材,可是儲物箱恐怕是不好找啊……
老太太不滿,說這么點事怎么就讓你們為難了?家里沒有上外頭找去!附近超級市場沒有,就到市區大賣場去,要找環保的,材質最好的。
家傭不敢遲疑,連忙喊著司機出門。
夏晴站在廚房口,無奈又好笑的看著老太太,剛想開口,老太太利眼掃過來:“夏晴,廚房那邊怎么樣了?午飯什么時候能做好?今天我們不吃西餐……”
“媽,您歇著,廚房有我呢?!?
“好,有你,有你我放心。”
寧四齊去世后,老太太用起了亡夫的拐杖,道不清是念情的成分居多,還是真是因為身子越發虛而需要拐杖的支撐。
這會兒,撐著拐杖的老太太,腳步生風的轉悠在寧家整個大廳。
廚房那邊剛叮囑完,回頭又一句:“振邦呢?怎么沒見他在?不是說他今天要去接小森的嗎?”
“沒去成,跟助理出去了,丹麥文化使團的人過來,他缺席不得。”夏晴耐心解釋,攙扶在老太太的另一側,想讓她安靜的在沙發呆上一陣。
可老太太卻撇眉了:“什么東西?文化使團有我們家的大喜事重要嗎?不分輕重!”
夏晴想笑,但沒笑出來,唇角抽搐:“媽……如果您兒子撩下外國使團杵在家里,那才叫不分輕重是吧?關系到國際關系的,振邦也是為難。”
提到國際關系,老太太才似有了認同感。
只是,這事沒過多久,老太太又轉起來了。
后天就是寧家新媳婦祭祖,到時候整個家族的人都會過來,吃的用的喝的,可都有充分準備?祠堂那邊是否已經打掃的纖塵不染?小先生和小太太的服裝是不是已經送了過來?
等等一系列的問題,她悉數問遍。
這會,不管夏晴如果耐心回答,老太太都堅持,所有巨細事物,都必須再檢查一遍,并且,立馬執行。
祭祖可不是小事,涉及到很多寧家禮儀和傳統,老太太這令一下,好了,二三十號傭人各自奔走。
徒留夏晴在客廳扶額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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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主臥。
寧家小先生將小太太壓在身下,氣喘吁吁。
小女人面若桃花,媚眼如絲,濃密柔順的墨發鋪灑在淺色床單上,猶如一幀最完美的潑畫。
挫敗的寧家小先生狠狠吸著她的小耳垂,有氣無力的嘆:“老婆,你壞了我的好事兒?!?
早已被迷花眼腦子糊涂的寧家小太太半瞇著迷茫透亮的漆黑瞳眸,不解道:“什么好事兒?”
開口之后,才驚覺,自己的聲音已經不像自己,不那么清,不那么脆,而是既柔且眉帶著隱不去的嬌嗔。
她不知道,這樣的模樣,亦發讓身上的男人身心俱臨艱難考驗,水水的眸子,盯著他不放,得來的,便又是一陣滅頂的狂熱深吻。
七暈八素的混亂中,他無力的翻下身,連著唉了好幾聲。
她側過身,面向他:“為什么一直嘆氣?”
邊上的男人無奈,長臂攬過她,將小小的身板置身在自己懷里,再一次嘆聲:“數數,我有多久沒碰你了?”
迷糊的女人當真細數,從港城回來后,似乎就沒有……
手指掰算間,她無意識的嘀咕:“去港城是在三月中上旬,現在五月過了大半,得有兩個月有余了?”
寧呈森:“……”
“那你知道我為什么不碰你么?”無語沉默數秒后,男人音色沉啞的問。
“不是說我身子虛么?”
“嗯……這只是其一?!睂幊噬环裾J,他忍著不碰她,是因為她的身子需要靜養。但其實,就他給制定的那個靜養法,三四十天,足以讓她重新容納他。
他在賣關子,倒是讓米初妍有了興致,側撐著起身:“這話是意思,是還有其二?”
邊上的男人閉眼,長指蜷握成拳,輕輕錘落在眉間,緩解著因為疲倦和欲念得不到宣泄的極致頭疼。
好幾秒不見回聲,像是不置可否,可后來他又忽然一句:“你猜猜?!?
“我猜?”米初妍撐著頭,單手托腮,注視著他的舉動,指尖伸至他的太陽穴,輕揉:“好像有點難猜?!?
“你隨便說。”
米初妍是真的難猜,他向來心思深,且五花八門的。
就好像這回,她怎么想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從穗城帶一箱零食過來……
“嗯……是不是你怕太縱情了,白天影響你的工作,從而影響你的手術安排,繼而影響你的行程?”
他哼笑了聲,嗤之以鼻。
雖然沒有否認,但米初妍知道,這個答案不正確。
腦子轉了轉,又問:“難不成跟婚禮有關?”
這回,他的笑聲暖了些:“再猜?!?
“怕我太累婚禮上會體力不支?不對啊,我都已經獨自在倫敦好些日子了,怎么可能累到?”
寧呈森:“……”
“唉算了,我猜不著,你說吧?!?
“……洞房?!?
他似是很困,說完那兩個字,就徹底閉上雙眼,連手也不動了。
米初妍內心無限吐槽……
洞房個鬼?又不是第一次。
轉念想想,好吧,勉強可以算是新旅程上的第一次。
但是,又如何?
怎么樣的打算,都抵不過姨媽的造訪!
如果老天不開恩,五天后,她一襲白紗下的身體,是挺尷尬的……
其實她去省院之前,例假還是很正常的。
五天?六天?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