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路邊的韓米珈,對這條的士滿是顯示“載客”的街絕望了。站在路邊半個多小時,總共開過也沒多少輛的車,可以載她上路的更是一輛都沒有。
“阿嚏……”
秋天的晚上泛著涼意,原本就沒有多穿衣服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哆嗦了下身子。從包裡拿出了紙巾吸吸鼻子,她伸手看了下手錶,已經(jīng)臨近半夜十一點。
兒子應(yīng)該睡著了吧?
心頭掛念著的人兒,可愛的模樣浮現(xiàn)在自己腦海裡,而隨之而來的……居然是歐冶欽的臉!黝黑的眸子深邃而鋒利,離她越來越近,性感的脣瓣微微張合,磁性的聲音也慢慢飄進了耳朵。
“都說了不好打車,你還偏不信,傲嬌個什麼勁啊……”
韓舒遠式的語氣,卻是歐冶欽式的模樣。
“啊!瘋了!韓米珈你在腦補些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意識到了自己的莫名其妙,韓米珈喃喃著雙手捧著腦袋用力地甩了甩,企圖將那些奇怪的東西通通甩出腦子。她怎麼會想到這樣的畫面,簡直就沒救了好嘛!
“韓米珈。”
一聲真實的叫喚,從不遠的地方傳來,熟悉的聲音將她從剛剛自己的腦補畫面中拉了回來。而當(dāng)韓米珈擡頭見到聲音的來源處時,更是讓她驚得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什麼叫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就是啊!什麼叫怕什麼來什麼?這就是啊!
剛剛還在腦海裡的人,此時此刻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了。藍色的蘭博基尼停在自己面前,副駕駛座的車窗被拉了下來,讓她能見到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她的他。
“上車。”
歐冶欽不冷不熱的兩個字落入耳裡,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若是上了車的話,就像是自己給自己扇了一個耳光般疼痛,可若是不上車的話,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家。
剛剛腦海裡腦補才那句“傲嬌個什麼勁兒啊”又重新出現(xiàn),讓她根本想都沒有多想就連忙打開了車門上了車。而她的這一系列動作在歐冶欽眼裡,不禁讓他想要發(fā)笑,嘴角浮起的笑意也好似在贊同他的想法,沒想到這一次倒是這麼爽快。
“謝謝欽總。”
韓米珈繫上了安全帶,像是怕他一上來就會言語刺激她的樣子,以柔克剛,向來是堵住男人嘴的最好辦法。
他挑眉,果然什麼話都沒說,就只是將車子駛離,往回家的方向前進著。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任何話,懷揣著各自的想法。直到開到一半後,韓米珈覺得車子內(nèi)這尷尬的氣氛壓抑得她呼吸困難,嚥了口口水後開口道,“你說得很對,這個時間的確不好打車。”
“嗯。”
歐冶欽應(yīng)了一聲,穿過一個紅綠燈將車子拐進通往小區(qū)的那一條路。時間已經(jīng)半夜,路上冷冷清清的,路上基本沒有行人,只有幾輛車子形單影隻地來往。而他的反應(yīng),也是韓米珈說不上來的感覺,她低下頭來,對著自己的手指
甲發(fā)著呆。
“你不需要多想。”好像感覺到了韓米珈的略微不自在,歐冶欽看右側(cè)後視鏡的餘光瞥了一眼低著頭的韓米珈。
“嗯。”
這一次,換韓米珈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長髮垂下,她臉上的表情寫滿了平淡,不溫不火的笑容,眼眸裡淡定和從容,嘴角的弧度平和。她能多想什麼?想他是不是特意趕過來接自己回家?她纔不會這麼自作多情好不好,這男人……無非就是找個機會證明他剛剛的判斷正確,她沒有聽他的話,讓她找個坑給自己跳罷了。
聽到韓米珈這麼說,歐冶欽又收回了目光,繼續(xù)專心開著車,“我就是特意過來接你的。”
“……”
歐冶欽的一句話,就讓韓米珈剛剛輕撥自己指甲的手指停止了動作。原本沒有一點光亮的眼眸在這一剎那間亮了起來,她擡眸側(cè)過臉,看著坐在自己身側(cè)的男人。他專注地開著車,眼眸看著前方,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剛剛的話在他看來就好像是說了一句“我剛吃完飯”一樣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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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頭髮豎起,隨意中又帶著幹練,露出乾淨(jìng)的額頭,濃濃的劍眉揚起,更加凸顯出他深邃而有神的眸子。在他的眼睛處停留了數(shù)秒後,韓米珈又將目光移到了別處,緊閉著的嘴巴輕咬了一下雙脣。
收回了目光,她感受到了自己胸腔內(nèi)的心臟在砰砰砰地劇烈跳動,全身的血液都好似在這一刻被加熱而沸騰。
這個男人,太過危險。
韓米珈告誡著自己,不能有非分之想,明明腦子裡這麼告訴自己,心卻給了不一樣的答案。有個聲音好像在遠處不聽地告訴著他,就是因爲(wèi)危險,才分外迷人,就像罌粟花般。
之後兩個人都沒有再進行任何言語上的交流,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後,歐冶欽將車子開進了小區(qū),卻沒有直接將車子駛往自己所在的那棟樓,而是繞了一圈後將車子停在了最遠的西面出入口。這個時間點,那一面的出入口已經(jīng)關(guān)上,沒有任何的車輛及人員來往,連站崗的人都沒有。
對於他的這個舉動,韓米珈表示有一點不理解,她又看了他一眼,見他依舊保持著剛剛開車的動作,雙手還放在方向盤上,可卻好似沒有要繼續(xù)踩油門的意思。
“那……”
就在韓米珈開口準(zhǔn)備道謝後下車離開的時候,歐冶欽將車子掛上了停車擋,並且鎖住了車門。她想要開門的動作停止,也明白了他好像有什麼話想要說。
“韓米珈,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遇見,是什麼場景嗎?”
歐冶欽突然的提及,讓她的身體爲(wèi)之一振。她的眼眸在那一刻閃爍了起來,面向車窗外,她看著路邊的綠化在自己的視線裡逐漸模糊了起來。
第一次……遇見麼?七年前,在那個剛剛回來的酒店。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就是你嗎?”接下去的是一句“不要做這些沒意義的事了”。她第一次見到他時,他還是個20歲的青澀大男孩,
理著板寸頭,穿素色的運動服,單薄的身子好像隨便撞幾下就要斷了一樣。他第一次對她做的事,是生疏的啃咬和佔有。
她的記憶那麼好,將所有的細節(jié)都記得一絲不差,甚至這過去的七年時間裡,她總是反覆想起。會記掛著,那個男人……此時此刻在幹嘛?是否,還記得她?
“我當(dāng)時在機場,對你的第一印象就只有四個字,無理取鬧。”
歐冶欽的一句話,就將剛剛韓米珈腦海裡的千萬著場景擊碎。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現(xiàn)實給了她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得她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在嗡嗡地發(fā)鳴。
他,不記得她了。不是裝作不認識,不是刻意變成陌路人,而是……他壓根就對她沒有一點印象。更加不會知道,有一個女人,因爲(wèi)他短暫的一段露水姻緣,生下一個孩子,並和他相依爲(wèi)命那麼些年。
最折磨的是,他那麼像他,像到每看一眼都能想到他的存在。
而她不知道的是,他背對著的她,在回憶起那一刻的時候,眼瞳出奇得亮,嘴角也是在無意識中就揚了起來。
“你來SG面試的那天,我對你說的話還記得嗎?”
聽到他磁性好聽的聲音說出來的這句話,原本沸騰轉(zhuǎn)而平淡的血液在這一刻好像停止了流動。她收回了剛剛準(zhǔn)備開門而僵硬的動作,將身體靠在椅背上,目視前方雙眸裡寫滿了冰冷。
“維修費用是多少?”韓米珈嚥了口口水,卻是出奇的苦澀,“前幾天剛發(fā)的工資,再加上我此前的積蓄,我想應(yīng)該可以償還給欽總了。”
韓米珈勾起了一抹笑,眼眸裡透著淡淡的傷,“原諒我這段時間比較忙,沒有第一時間提及這事。”
原來……他帶她來這裡的目的是這個?這男人可以計較盤算這些事情到這程度,她不得不被他所折服。既然如此,那就滿足於他。
“嗯。”歐冶欽說著將手從方向盤上垂了下來,轉(zhuǎn)而伸向了別處,“我已經(jīng)決定。你欠我的,拿這個償還。”
他說的話讓韓米珈沒有理解,正疑惑地轉(zhuǎn)過頭準(zhǔn)備去看他時,她就感受到了一個黑影正面朝著自己靠了過來。沒有等她反應(yīng)怎麼回事,他的手已經(jīng)穿過了她柔軟的髮絲,稍稍用力將她整個人往前推了一把。
脣瓣緊緊地貼合,他撬開她的脣齒,進一步地侵城掠地,他溫?zé)岬臍庀⑼掏略谒哪橆a處,整張臉都因此緋紅。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這張近得太過清晰的臉,閉上的雙眸,每一根睫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明明,應(yīng)該反抗的纔對,可身體卻在違背自己的命令。原本揚起的手垂下,原本緊閉的心門打開,原本瞪大的雙眸……輕輕地閉了起來。
他的吻,依舊生疏,每一次輕輕地啃咬都會磕著她的脣瓣。
這個吻,時隔了七年,卻讓她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才發(fā)生在昨天。彷彿一個不小心,就能突然到了白頭,走過一輩子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