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法吳領著本州軍馬走在前方,眼見飛鷹谷的出口就在眼前,心中更是竊喜,此時身後馬蹄聲突然由遠傳來傳來,衆人都是轉身往後望去,不知是出了什麼事情?
那個騎兵自然是李定派來的,原本有幾個騎兵的,然而途中遭遇神王教弓箭手的射擊,只有領頭這人還活著,只不過身上已經中了好幾箭。
“法大人……小人奉了李大人之命……前來告知大人此處危險……請速速撤兵……”言語過後那人口吐一口鮮血,再也支持不住從馬上摔落下來。
“什麼?”
法吳行軍在前許久不見後面李定的部隊趕上來,心中早就稍稍有些疑問,現在聽了那騎兵的話不由大吃一驚,他雖然立功心切,但是卻也不想丟了性命。
細想之下自己已經離著出口不遠了,李定既然派人來報信,入口處應該早就被堵上,雖然危險但是不得不往前走了。
“將士們!飛鷹谷的出口就在前方,速速隨本帥出谷!”法吳一馬當先往前衝去,不知是爲了保命還是殺敵,總之速度很快。
定州軍的士兵們還是很聽話的,緊緊的跟隨著法吳。
“怎麼回事?”走在前面的法吳覺得很是奇怪,所乘坐的戰馬也隨之停了下來。
這時平白無故的大風驟起,風沙過後法吳吃驚的看著飛鷹谷的出口那邊,出口倒是還在,只是和不在已經沒什麼區別,因爲出口處正被一陣颶風堵住,而且那颶風卻也不移動總在原地打轉,好像就是爲了堵住出口一般!
“大人,糟了!這一定是章嶠的妖法!”法吳身邊的一個將領說道。
法吳只當是章嶠徒有虛名,沒想到真的會使得法術,先前張達中妖術時他沒有親見,如今自己親自見了自是震撼不已。
“可惡的賊首竟然用此卑鄙伎倆,衛將軍可知有什麼辦法破這妖術?”法吳明白既然章嶠在此佈下了法術,那麼隨後的伏兵也會很快出來,不管是爲了自保還是破敵必須要讓那陣颶風消失。
衛將軍看了看那陣颶風,仔細想了想:“回大人,屬下聽說用家禽牲畜之血可破妖術,但屬下看此妖術威力頗大,章嶠恐怕是在某處設了祭壇,否則無法使其長時間存在的。”
法吳聽後大急,退不得,進又進不得,到底該怎麼辦呢?
“如此倉促之時哪裡來家禽牲畜之血,諸位還是隨我強行突破吧!”
衛將軍趕忙阻止他:“大人不可,這風甚大,若強行靠近只怕是反而會傷了自己,是近身不得的。”
“那你說什麼辦?”法吳已經是手足無措了,朝著衛將軍吼道。
衛將軍倒是神色如常,淡淡道:“先與李大人會合,兵和一處後再做計較。”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法吳冷靜下來後想想也沒其餘的辦法了,他做了個手勢:“全軍撤退!”
法吳話音剛落,谷口兩側突然一陣巨響,無數滾木擂石鋪天蓋地地滾落下來,火紅的弓箭更是直朝法吳的定州士兵而去。
位於谷中的定州軍毫無招架之力,慌亂之間互相推擠,加上糧草輜重又著了火,因此霎時間飛鷹谷內火光一片,法吳大呼中計卻無法控制住局面,只得領著人馬邊戰邊退。
“法吳哪裡逃,不要走了法吳!大夥給我使勁射,射死這狗官!”谷上領頭的神王教將領大喊,隨後自己也搭起弓箭瞄準起法吳來。
“嗖”的一聲,那一箭直往法吳飛去正中胳膊。
法吳心道不妙,哪裡還敢逗留,拔下了弓箭,忍著巨痛快馬往李定那邊趕去,也不再去管身邊將士的死活了,只帶著自己親近的人馬離去。定州軍見主帥逃了更是慌亂不堪,完全如同一羣無頭蒼蠅,往前出口處是颶風,身後卻是一片火海,不是被颶風捲起摔死就是被火燒死,更有被滾木擂石弓箭所殺者,才片刻功夫傷亡者無數。
法吳這邊情況如此糟糕,李定那邊情況也大似相同,傷亡自是比法吳的定州軍好不到哪裡去。
李定的副將趙元一邊撥落著射來的弓箭,一邊問道:“大人,怎麼辦啊?前面入口被堵上了,要不去出口看看?”
李定卻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入口既然被堵上了,出口那邊怎麼會留著空缺呢?想不到自己一時貪功的念頭落得這麼個下場?
“大人,您怎麼了?”見到李定沒有回話,趙元關心的問道。
李定嘆了口氣,頗爲無奈道:“致和(趙元字),看來我和法吳都小瞧了那章嶠了,如今入口被封住,想必出口應該也是阻塞了,若我所料不差法吳現在正往這邊趕來,我等今日看來是兇多吉少了!”
“大人何必這麼沮喪,安王殿下既然派人前來告知,想必大軍就在其後,我軍只要再堅持一會必能獲救。”趙元一把拔下身上中的弓箭,神情中充滿了自信。
李定到底是久經沙場,雖然目前已經是四面楚歌,心中卻是絲毫沒有畏懼:“致和,縱然殿下趕來那邊幾塊巨石如何移開,就算殿下相出辦法移開了怕是那時候你我早就去了黃泉路了。”
“大人……這……”趙元聽到這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愣著不知所云。
李定望著身邊倒下的相州士兵,心中不禁愧疚萬分,如果不是自己也想著要立功受賞也許他們就不會死,先前早就覺得這谷中有蹊蹺,卻礙於臉面而沒有撤兵,說來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啊!
一想到這些李定怎麼能不老淚縱橫,此時早就啜泣起來。
“大人,您怎麼哭了?”趙元問道李定擦了擦眼淚,眼眶通紅泣道:“致和,是我對不起將士們,悔不該輕敵冒進,如今我相州的兒郎大半被殺我怎麼還有臉獨生!”說罷抽出寶劍便欲自刎!
“大人不可!”趙元急忙用槍將劍撥落,寶劍“喤噹”一聲掉落地上。
李定自刎未遂,不由怪道:“致和爲何要救我啊!讓我死了去給將士們謝罪,我實在是沒臉再活著了!”
“大人!”趙元駕馬走近他身邊,“如今我相州將士爲了消滅邪教已經死傷無數,大人居然不是想辦法爲他們報仇而是先要赴死,這怎麼能算對得起他們呢?”
李定閉上雙目又是兩行老淚,點頭回道:“你說得對,是我一時糊塗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致和。”
“屬下在!”
“速速聚攏剩餘的將士,馬上前去和法吳的定州軍會合再做計較。”也罷,先兵合一處再說,是生是死就看天命吧!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