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羣混亂之中,小胖子也掙扎著起來了,開始準備一腳踩下去,而且嘴中唸叨道:“我讓你打我,讓你......”
話音剛落,他的腳往下踩,但是他卻是感覺到了一雙手突然之間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腳,然後就在用力地往下拉,這一不注意,身子失去重心,撞到其他同夥人身上,兩雙手開始往別人身上抓,企圖不被拉下去。
但是冷莫怎麼可能讓他跑了呢。原本他是想要隨便拉一個人下來,從而引起混亂,進而找到好時機開溜,但是一聽見這個胖小子的聲音,他就明白了小胖子是絕佳的選擇,於是果斷出擊,冒著眼睛受傷的危險,準確無誤的鎖定了那隻腳。
於是就有了剛剛的一幕,小胖子只好抓著別人的衣服防止自己下去,但是這正中下懷——場面更加混亂了。
小胖子由於慌了神,一心想著不要下去,否則絕對會變成豬頭於是並未出聲,但是卻突然就覺得小腿涼涼的,下意識愣了一下,也正是這一下,他明白自己的褲子被撕爛了!
“我怎麼這麼倒黴......”還要再說狠話時,突然之間腿上再次傳來一雙粗糙大手的親密接觸,又有冰涼潤滑的泥巴漿,對他而言簡直就是非人享受,尤其是那一雙手毫不顧忌,就像是章魚的吸盤一樣,扯都扯不下來。
於是乎,他被拉下來了。
瞬間就接收到了來自各色各樣的腳底板的招呼,偶爾還有著拳頭的招待,頓時是一陣慘叫,由於這一慘叫,是個人都知道有問題,出錯了,於是有聰明的小孩子開始喊停手了。
但是還是有一些人還在踢著,雖然力道上不能夠下死手,但是這樣踢著,感覺那是,挺爽的。
於是冷莫趁著這個時機,慢慢的爬出去,朝著攻擊沒有那麼密集的地方爬,還引領著輝段月,兩個人就這樣悄悄咪咪的溜出去。
雖然身上免不了留下被打的痕跡,雖然輝段月先被打,但是冷莫後來替她抗傷,兩個人幾乎一樣蓬頭垢面,灰不溜秋的狼狽。
但是還是有小胖子一夥的小孩子看見了他們匆忙逃跑,卻也是沒有上前追逐,畢竟他們還是小胖子說了算,但很明顯的是在地上被錯誤地親切問候了一番的小胖子正在地上哀嚎,然後被人拉起來。
頓時有小弟說:“他們朝那個方向跑了。”說著指著一個方向。
小胖子狠狠咬牙,“算你們運氣好,下一次不管你是誰,你給我等著......”
......
反觀冷莫這面,兩個人一前一後,跌跌撞撞的向前,急速遠離那個地方。
只不過,一不小心,輝段月便被一根粗壯的藤莖給絆倒了,撲哧一聲跌倒在地,冷莫也由此趕緊將她拉了起來。
她的臉上殘存著稀泥,眼睫毛上依舊掛著幾滴淚滴,渾身亂糟糟的,而且雙眼無神,抿著小嘴巴,咬緊著牙關,只是問道:“爲什麼......”
冷莫也是渾身髒壞了,但是看著輝段月的臉,想起前一陣子看見她還是那麼冰冷淡漠的臉如今卻是可憐巴巴,讓人不好開口落井下石,亦或者道明真相。
他張了張嘴,突然間有種想要說什麼的衝動,但是直到張嘴他才發現,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彷彿,隱隱約約的感覺,似乎,還是不要說話的好,否則可能會發生一些節外生枝的事情。
他還是開不了口,他不知道她在問什麼原因。
他看著輝段月,輝段月臉上是漿糊的一片,可是臉上卻有著被劃傷的痕跡,以及那悽清的神色。
“聽著,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現在我們應該快點跑,越遠越好,還有什麼事情等一下再說,好嗎?”
輝段月滿臉髒兮兮的,剩一個光溜溜的眼睛閃著光,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冷莫心裡長出一口氣,看到輝段月的樣子也是感慨,將她拉起來,轉頭時突然間迎上了冷月的臉,此時她也是眼睛裡含著霧水,“哥,你剛纔嚇死我了。”
聞言的冷莫心生愧疚,“沒事了,我們先找個地方躲一下吧。”
冷月也是乖巧的點點頭,說:“乾脆去那裡吧。”
“那裡啊,”冷莫稍加思索,之後便是點點頭,“走吧,就去那裡。”
穿過一條條幽靜的小路,周圍的植被也在漸漸增多,越發往前看去,赫然是一片森林。
鬱鬱蔥蔥,高大的樹木參差不齊,有的拔地而起,上方全是蒼翠的樹冠,下面偶有灌木叢生,在靠海的地方有此等森林,也算是奇觀了。
他們的身影也自然就淹沒在一片蔥綠之中。
當然,他們不會深入,他們輕車熟路的沿著古老蒼勁的藤蔓向上,粗壯的經脈表面有著深刻的紋路,一條條地鐫刻,記載著時間的印記。
隨其而上,幾人向上而去,在冷莫背上的輝段月向上看去,那裡有著一縷縷陽光從高大的樹冠之間傾瀉而下,絲絲縷縷卻不斷,條條金縷筆直剛硬,映照著高聳的樹木,漫長的樹痕之間透著青綠。
在勃勃生機的參天大樹之上,就在他們幾人頭頂上,劃過巨大鷹影,而後轉瞬即逝,幾人都向上看去,卻是什麼也沒有看見,唯獨上方的樹洞,在黝黑的樹幹上鑲嵌著,毫無違和卻分外神秘。
一圈圈厚實的樹皮緊緊包裹,蒼勁的樹痕也有著深淺不一的凹痕,沿著凹陷用力拔下一片樹皮,卻也是十分艱難,簡直拔不下來,手中頂多抓出一些樹皮碎屑,以及一些雜亂渣碎,而樹洞口也並不高,大概也就一個成人的高度,但是對於他們一羣小孩子而言,這確實算是高的了。
只不過這都被冷莫冷月搞定了的。他們悄悄咪咪地用道具在這樹樁上砍出淺窪,一是沒有那麼大的力氣,而是怕傷到樹的經脈。
這棵樹可著實是壯觀偉岸,三人便直接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