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 家族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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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墊船的動靜很大，而且這東西目標極其明顯，再加之現在老陳家已經是震旦王國中最愛人注意的家族，所以陳家老祖迴歸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河洛城，這消息已經足夠讓人尋味，而真正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老陳家又添一名女性太陽神僕，而且還有一名龍族混在其中。

這消息讓很多人歡喜且深受鼓舞，但卻也讓更多人的遍體生寒。夜晚，樑王府祖祠中，召開了一次緊急的族老會，數個老人中坐著唯一的年輕人，樑六郎。他清著嗓子說道：“根據我們安插在老陳家的探子回報，老陳家的老祖回來了，不但帶回來了數十萬的金幣，還帶來了幾個老陳家老祖公的女人，其中有一個我們震旦子民模樣的太陽神僕，據說是陳家老祖的妹妹，另外還有一名龍族在其中，這樣一來，老陳家立刻就有了三名頂尖的戰力，現在情勢已經失去平衡，我們皇室這次已經沒有什麼勝算了。”

一字並肩王，也就是身穿淡黃金色衣服的樑世友說道：“華林你何必漲別人的威風，滅自己的士氣。老陳家能有一名太陽神僕已經是世間絕無僅有的氣運所致了，如果還多一名太陽神僕，再加一名龍族……老陳家一千多年前就稱王了，何必等到現在。我覺得這多半是老陳家放出的驚心之計，就是爲了瓦解我們的士氣。讓我們自亂陣腳。”

樑華林急道：“可是我有不好的預感。萬一這消息是真的，而我們又不做任務準備。那麼事情就不妙了。”

“你說得也有道理，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樑世友想了會，說道：“我們派一部分的人去支援皇室，另外一批人就從地道里離開，遠離河洛城，等什麼時候塵埃落定了再回來，如果事情有變，就躲得遠遠的，給家族留下一束火種。”

樑華林知道這是最好的，也是最穩妥的方法。他想了會說道：“我記得陳賢頌第一次來的時候。他想要我們的上古遺物，願意花大價錢購買，或許我們把這東西交給他，事情能有所迴轉。”

樑世友老態龍鍾的說道：“沒有可能了，就算我們能將這些放在心裡不願意追究，本家那邊願意嗎？我的七哥坐在那個位置上已經快六十年了，多年的天子積威，他捨不得那個位置，便不允許有人與自己的權威作對。就算是我們分家也不行，更何況老陳家。”

樑華林淡淡地說道：“我只是說老陳家或許會和我們樑王府談談，沒說他們會向本家息事寧人。”

樑世友眉頭一皺：“華林，你似乎有些想法。”

“是有些想法。”樑六郎緩緩說道：“本家的氣數已盡。就算沒有老陳家舉事這劫，南北兩邊的暴亂勢必也會影響到本家的皇氣。我看過很多史書，在嚴聖人之後。我們震旦王朝歷經六朝，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朝代超過三百年多年這個大限。而我們樑家本家把持皇座，已有三百二十多年。我本以爲我們梁姓本家與歷朝不同，可以打破這個氣數輪迴，南北暴亂還在僵持著，朝廷已經岌岌可危，沒想到又出了個老陳家，我近兩天想了想，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命數。”

另一個族老語氣淡淡地說道：“華林，你是士子，你有比我們這些老東西更敏銳的直覺，你老實告訴我，你上次進宮，和本家家主說了什麼，然後又明白了什麼？”

“三個字，不在乎。”樑華林想起了進宮的那次交談，他輕輕地哼了聲。

樑世友疑惑地反問道：“不在乎？”

“對，不在乎。”樑華林輕輕頷首說道：“本家家主已經不在意他的繼承者是誰，已經不在意我們樑王府的生死，更不在意朝廷衆多官員的死活，我看得出來，他是打算閉宮堅守，直到大軍回防，而在大軍回防之前，他是不會打開宮門的，他甚至都已經不在意自己後人的死活，因爲衆多王子公主都住在宮外。在我看來，他吃食金丹，已經吃得快走火入魔了。天底下哪有長生不死的好事，就算是太陽神僕也只能多活兩三百年，他一介凡人，豈能和天意想鬥。”

樑華林的話讓在場各個族老都是一陣子唏噓。或許兩百多年前，皇室本家確實和樑王府是真正親密家族關係，但三百年下來，足夠改變很多事情，本家和分家之間原本的那些情份，在一年一年的時光摧殘下，漸漸消失不見。

現在樑王府就是皇室的一條狗，看家犬。這是樑王府大多數人的想法。

樑華林是士子，天然有著一種莫明其妙令人信服的能力，而且不出意外，下一任冢主必定就是他了。如果是其它人發表這意見，族老們甚至會訓斥這人挑撥本家和分家的關係，但由士子樑華林說出來，那意義就大不一樣了。

麗麗堂煌的祖祠中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大約一分多鐘後，樑世友輕輕地吐了口氣：“華林，一會你去寶庫裡，將那個上古遺物拿出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現在你可以全權處理這件事情。另外，六弟，你帶著一些人手，悄悄地從地道中，先將婦孺們帶出城去，我們這些老傢伙留在這裡坐鎮，無論事後本家贏，或者是老陳家勝，由我們這些老東西在這裡祭刀，相必他們也不會太爲難那些逃走了的族人們。”

“族叔！”樑華林深深地吸了口氣：“我不會讓事情崩壞到這種地步的，相信我。”

他說完話後，迅速離開了祖祠。樑華林面帶微笑：“在這種關鍵的時候，我們有華林這個有擔當有能力的士子，看來老天爺並沒有拋棄我們分家。這或許是對我們三百多年來，戰戰兢兢做事的一些補償吧。”

數位族老深以爲然。

西院，陳賢頌的房間中，點燃了幾支蠟燭。然後聚集了很多人。

桌面上攤著一張河洛城的地形圖，陳賢頌在上面指了一個地點，說道：“家洛，你帶著一半的人手去守著這個地方，我懷疑樑王府的人會從這個地方逃走。儘量活捉，別殺太多的人，我還有事情需要他們來作人持。”

陳家洛有些好奇：“老祖公，你爲什麼能肯定他們會走這個地方。”

“因爲這裡最難走，盡是些崎嶇的路。”陳賢頌很有信心地說道：“而其它方向全是平坦大道，很容易被騎兵追上。如果樑王府的人要逃走，必定會有大量的婦孺在其中，這些婦孺肯定不可能全部會騎馬，所以會拖延他們的逃跑速度。但如果是在這些彎曲的小道上，那騎兵就沒有什麼用武之地了。”

陳家洛思考了會，然後恍然大悟，拱了拱手，立刻就出去了。

陳賢頌看著陳田財，說道：“你子時與芊心姐，還有小敏一道進攻皇宮。你們會得到四分之一的人手。”

陳田財眼睛中帶著難言的興奮感，他抓著自己黑白相雜的老須，有些慎重地問道：“人手是不是太少了？”

“你太小看芊心姐和小敏的戰鬥能力了。”陳賢頌笑道：“她們兩人現在足以攻下皇宮，田財你的任務就是帶著人手負責擒住皇室成員，如果他們識相願意投降的，就活捉吧，如果不識相……殺了吧。不過也別殺太多，那個皇宮是我們老陳家的了，別弄得太髒了。”

陳田財哈哈一笑：“老祖公你就放心吧，自家的東西，我肯定會愛惜。”說完後，他就大步離開了房間，準備去召集人手。

“田和，你帶著剩下的四分之一人，維持河洛城的治安。”陳賢頌的手指在地圖上畫了一圈：“一旦我們開始進攻皇宮，勢必會有趁火打劫的人，以後這個國家都是我們老陳家的，我不允許有人無緣無故傷害我們未來的子民。膽敢燒殺搶掠者，就地格殺，不論他是什麼身份，無論是平民也好，官員也好，或者是士子也好。”

陳田和有些遲疑：“老祖公，四分之一的人手，似乎有些少。”

“放心，我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一會你去秦家和法家打聲招呼。他們會來幫你的。”

陳田和還是有些遲疑不定：“這麼大的事情，他們真的肯來幫忙嗎？”

陳賢頌扭頭看著南希：“一會你和田和一起去趟秦家，這事就萬無一失了。”

南希很是魅惑地笑了下：“行，沒問題，但事後你要給我一些補償才行，怎麼說我也是三大首領之一，沒有任何利益你就把我揮來喝去的，我感覺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很大的損害。”

“你想要什麼？”陳賢頌問道。

南希靠近陳賢頌，手指輕輕在他的胸口上畫著圈圈：“你的信息種子。我發現了，你給我的能量晶石，其中蘊含的能量，其實還不夠你的種子來得精純。”

陳田和立刻垂下頭，裝作什麼也沒有聽到。白芊心呵呵地笑了一下，看著南希，眼睛中有著莫名其妙的意味，白敏則是看了她一眼，又將自己的視線放回到陳賢頌的身上。自打從氣墊船上下來，白敏的視線就極少離開過陳賢頌，彷彿怎麼也看不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