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眼睛一轉,已經明白了大半。既然初兒根本不落在他手里,自己自然就不用受他限制了!
她一股作氣,趁男人沖進臥室里,連忙手腳并用地在地上蹭著,努力想跑路。可惡的男人把她雙手雙腳都捆實了,她這一路蹭去,裙擺上翻,粗糙的水泥地面把她的肌膚都給磨出了無數的傷痕。
她疼極,卻又更怕落在男人的手里。她只能奮力地往前磨去,一邊在心頭祈禱著,男人不要太快回頭,否則就會發現她并不在屋里了……
可惜,這租住的小屋就那么點大,男人翻了一輪,馬上就知道巧姐肯定是帶著孩子跑掉了。要去追,也不實際,反正自己手里還有20萬和那位大美人。
他的惡從膽邊生,猛地獰笑了兩聲。
那就完事了把那女人給帶走吧,賣到別的地方去,還能掙上一筆錢!
他剛想回頭,忽然聽見身后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響起,他猛地回頭,馬上發現初夏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水泥面上只留下一道長長的模糊血痕。他大驚失色,連忙奔了出去,卻發現了攀在樓梯邊上進退不得的初夏……
他哈哈笑了兩聲,一手就把初夏拎了起來。她拼命地搖著頭,卻更加壯了男人的膽。
“跑?”男人哼笑了兩聲,“我把你賣掉,看你怎么跑!”
初夏心里可是悔極了。她本來就跑得慢,好不容易蹭到樓梯那里,身上的手機居然就響了起來。真是早不響晚不響,偏偏這個時候響!
男人在她身上摸了好幾把,陶醉地在初夏身上聞了聞:“實在是太香了。”初夏身子往后縮去,他順勢在她身上把手機掏了出來,掂了掂,“嘖,值錢貨啊。不過,歸我了。”他低頭一看,就看見了剛剛提醒他回頭的那個電話。
他的臉色頓時大變,叱罵道:“賤女人,果然是她!”來電顯示的,就是巧姐的號碼。他萬萬想不到,那個膽小如鼠的女人居然敢真的背叛他!偷偷帶走了那個值錢的小孩,還敢打電話通知初夏!哼,她根本不知道,那女人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男人把手機隨手關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眼睛咕嚕一轉,看向了旁邊縮起來的初夏,獰笑了兩聲。
初夏驚恐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即使嘴上封著膠帶,臉上帶著驚恐,她身上那種極其清秀的氣質卻依舊沒有改變。
男人索性把門關上,從屋里發出了一個大麻袋,把初夏整個人都給套進了麻袋里。
初夏掙扎了起來,男人不分青紅皂白地在她身上擂了一拳:“我手上有刀,你再動,我殺了你!反正我老婆也跑了,活著也沒意思了!”
初夏不敢再動了,男人才大笑出聲:“這才乖。等會你要瞎動,我一刀就捅過去,明白沒有?”
他找來一把水果刀,抵住麻袋中大概是初夏胳膊的位置,狠狠一劃,鮮血就從麻袋里滲了出來,麻袋也裂開了一道縫隙。
這一刀讓初夏不敢再動彈了,她雖然疼極,可惹惱了
男人,隨時他都可能殺死自己啊!
她本以為男人要盡情享用她,但看起來又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麻袋上的縫隙很快就用膠帶封好了,她在里面的呼吸困難得很,不知道原來那袋子裝過什么來的,有股異樣的味道,袋口又被扎緊了,她僅能靠麻袋中的小孔透過的空氣來呼吸,傷口又疼,內心又慌,如果不是靠一股意志力支撐著,恐怕早就暈過去了。
初夏正猜測著,忽然一陣頭重腳輕,然后她就感覺到,自己被男人抱了起來,一路正在往下走去。
他要把自己帶到哪里去?
忽然,男人的腳步停住了,初夏身下一陣懸空,好像被放到了什么會動的東西上,然后頭頂上就被壓了好多重物,初夏不得不動了起來,努力避開這些東西對頭部的重壓。
這樣一來,她的呼吸就很困難了。更要命的是,她耳邊聽見了吱呀呀的聲響,然后自己的身子也緩緩向前移動了起來。
糟糕,男人竟然想用這種方法把自己給運出去!
天。她一陣暈眩。看來男人根本不僅僅想得到20萬,如果是想對她不軌,剛剛在小屋里完全可以了,現在把她運出去,難道是想把她轉手……賣掉?
天!
初夏微微的動了起來,可能壓在她身上的東西也動了,男人一陣惱怒,在初夏頭頂上狠狠拍了一下:“老實點,我的刀子不長眼睛的!”
天可憐見,初夏想像過無數次結局,可沒有想過自己會被這種家伙拐賣啊!
更可怕的是,仲文就在她附近,可是他壓根兒就不知道,她就在這里!
不,不,不!她要出去,她要出去!
初夏這邊急得不行,仲文更加急得唇上都快起泡了。
他一路摸著黑,耳朵里傳來的是初夏和對方周旋的聲音,當初夏說出那句井邊的時候,他心神領會,忙貓下腰,連燈都不敢開,只借著月色,尋找著初夏找到的那口井,一邊低聲和面包車里的其他人聯絡著,只恨不得能夠和初夏娶得聯系,告知她,自己就在她身后不遠,不要擔心。
可令仲文沒有想到的是,他還沒找到那口水井,初夏那邊就出了事情。他聽見了初夏的尖叫聲,還有耳機里傳來的噪雜的打斗聲響,男人的獰笑聲幾乎要撕裂他的心。
他撥足狂奔而去,可是,很快,初夏的聲音就消失在他的耳機里。不管他用什么樣的方法,都跟初夏徹底失去了聯系!
他關心則亂,再也顧不上去聯系其他人,直朝初夏最后說出的地點奔去。等他趕到的時候,還哪里有初夏的影子啊?
地上只有被砸碎的監控器,還有一灘血跡。
仲文看見的時候,呼吸都快停頓住了。天啊,初夏落入了那個男人的手里!自己為什么這么大意?為什么還要擔心著被對方發現,一開始不敢加快腳步呢?
仲文差點沒殺了自己。
可是初夏不在了,這地方對仲文來說,就跟蜘蛛網
沒有什么區別。等他找來其他人,分頭去尋找初夏的行蹤時,初夏早就被男人帶回了屋里,捆成了顆粽子了。
十幾人找了大半夜,又生怕驚動了綁匪,結果什么都沒找到,仲文一咬牙:“實在不行了,這樣想吧,初夏一定是被對方帶回了據點。對方能看見車牌號碼,一定離路邊很近!現在不管怎么樣,幾個人守住村口,不要隨意讓任何人進出,幾個人跟著我,把村口的這幾間屋子都給搜一遍!”
他什么都顧不上了,任誰老婆和孩子落在人手里,他都不可能冷靜得下來,可他又必須強迫自己冷靜!
于是,他深吸了口氣,從身上翻出了好幾份畫像的紙張,遞給了幾個人。“看見這個男人的時候,不要猶豫,既然已經打草驚了蛇,那就干脆驚到底!那男人就算有三頭六臂,你們都是專業人士,還怕了他不成?”
仲文拳頭都握緊了:“給我一戶一戶地敲門!我就不信了,在我眼皮底下,他還能把我女人怎么樣!”
一想到初夏可能會遭受到的待遇,他的心就陣陣抽痛。可他還偏偏得冷靜分析,不能自亂陣腳,一大群人都還在聽他命令呢。
他半點時間都不敢耽誤,只分配了一下任務,一行人分成三批,正準備朝幾家臨近村口,看得見車牌的住戶出發。
一個黑影慌慌張張地從村落的遠處跑了出來,仲文眼神一凜,沉聲道:“攔住對方!”
那人一看見村口有人,掉頭就跑,懷里依稀可見抱著什么,仲文大喊了一聲:“站住!”帶頭就沖了上去。
那人跑得更快了,搖搖晃晃的,像是已經累極,懷里抱著的東西受了驚,竟然哇哇地哭了起來。
那是個孩子!
仲文撥足就跑在了最前面,一會兒工夫,就把那人的肩頭給按住了,狠狠往后一掰:“跑什么!”
那肩頭瘦小,仲文手下的果然是一個女人。對方跑不動了,喘著氣,低聲哭道:“我不是壞人,求求你們,饒過我。我要把孩子還給林小姐……”
仲文飛快地把對方的身子轉了過來,淡淡的月光下,那人的臉上盡是淚水,懷里還抱著一個孩子,那孩子哭得凄慘,不是初兒還能是誰?
對方也認出了仲文:“啊,安先生?”她第一次見安仲文就知道了,這個男人是初兒的生父,那兩張臉,就連笑起來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樣的。現在見著了對方,她又驚又喜,把懷里的孩子遞了過去。
“安先生,我替你們把孩子帶出來了。我剛剛偷偷給林小姐打過電話,可是她沒有接聽。我是偷跑出來的,要是被我男人知道,他會打死我的……”
巧姐說起這個,就忍不住哭了起來:“他不是故意的,你們不要為難他……”
她只是一個淳樸的女人,這一輩子嫁了這么一個男人,還信奉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傳統,不管男人怎樣打她,甚至把她生的孩子都給賣了,還好吃懶做讓她養著,欠了一身賭債,她都沒想過離開他。
(本章完)